若然最大的威胁被解除,那么他的霸业,将无人可阻!
清晨,最先醒来的是张云雷,毕竟惯性晨渤太难受,尤其是怀中有佳人而不能动手,更痛苦,他的腿,就贴在她身侧,纵然隔着内衫,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曲线与温度,阿弥陀佛!必须远离,不然他会犯罪!
轻手轻脚地自她身边挪开,仍是惊醒了她,瞥见她迷糊睁眸,张云雷尴尬道"那什么,有点儿热,我去洗个澡。"
"嗯?……都快中秋了,哪里会热?再说你的伤口也不宜沐浴啊!"
揉了揉眼睛,叶箫竺迷迷糊糊的应着。
听到这慵懒的声音,看着她被阳光灼得睁不开的迷离眼神,张云雷越发觉得烫心,强迫自己坐了起来,"睡多了头晕,我出去吹吹风。你再睡会儿。"
说着穿鞋披衣下了床,叶箫竺被他搂了一夜,确实没睡好,一向早起的她只觉困顿,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感叹还是一个人睡自在啊!
出了屋子的张云雷由丫鬟伺候着洗了把脸,随后一个人来到院中,炎热的夏,似乎将要过去,最近的清晨,风很凉爽。不知不觉间,他来此已有两个多月。虽是尊贵的王爷,然而幺蛾子不断,似乎就没有平心静气的日子,动不动就被刺杀,被算计,被试探,还有没有点安全感了!
心好累!他也是昨儿个问了徐芒果才知道,原来之前王爷的风流,一半儿是男人本色,一半儿是做给外人看,是以旁人都觉得他是空有皮相,不务正业的草包王爷,难当大任,活了十几年倒是相安无事,没人找他麻烦。
也不知是最近变化太大,被人看出纰漏还是怎的,各种惹祸上身,做好人还不如风流快活来得安全,这是什么道理?
不论如何,日子还是要过的,他一向没心没肺,不会因为一点儿小挫折就闷闷不乐。
东升的日头开始耀眼,昨日纵有再深大的不愉快,今儿个又是美好的一天!放大坎坷,坎坷就成了阻碍你前行的高山,小看坎坷,高大的身躯便能一步将坎坷踩入泥土,继续上路,风景在等你欣赏!
丫鬟们来上朝食,脚步声打乱了他的思绪,回屋时,叶箫竺已然起身,梳洗穿戴齐毕。
收拾好心情的张云雷招呼道"小叶子来吃饭,吃完咱们去附近逛一逛。"
"万万不可!"叶箫竺受到了惊吓,摇头连连,"王爷有伤在身,还是多做修养。"
"伤在背部,又不是腿。只要不做剧烈运动,不会有碍。说好了带你出来玩儿,总不能换个地儿之后,继续把你闷在屋子里,无趣!"
任她找什么借口,诚王都能轻易将她反驳,无奈之下,叶箫竺不再啰嗦,只好同意出游。
钰娇他们也以为王爷要养伤,不会出去,是以听到小厮来报,说是王爷要大家两刻钟后到别院大门口集合时,十分惊喜!
赖床的她迅速爬了起来,还好别院有塌,睡于塌上的梁延彬也兴高采烈地起了床,匆匆洗漱用了几口朝食,跟着钰娇一道儿去往大门处。
别院后山景色甚好,郁郁葱葱,秋高气爽,正是游山玩水好时节。
环顾四周,温照瞪大了双眼,警惕性极强,"山深林茂,最容易隐藏杀手。"
心知有暗卫相护,季慕惟并不惧怕,"怕就莫来,留在山庄更安全。"
"谁说我怕了?"温照逞强道"我只是为王爷提个醒,未雨绸缪而已。"
郁溪讽笑道"酸腐文人,手无缚鸡之力,提醒有何用,还不是要靠丁首领防御。"
不服气的温照冷哼反讽,"说的好似你不是文人一般,我腐,你不腐?"
"我从没说过自己是文人,俗人而已!"
梁雪凌听不下去,与温照并肩道"这人就是自命清高!"
声音虽小,面无表情走在前面的郁溪其实听到了她的话,但不甚在意,并未反驳。他就是这样的性子,有一说一,并不喜欢迎合谁。
两人时常互相贬低讽刺,张云雷已然习惯,明知是好基友之间的互动,见怪不怪。
叶箫竺心道,这安佑公主也是奇怪,明明她与他们是初见,并无过节,何故贬低郁溪?反而与温照很合拍,跟在他身边直嚷着想听他赋诗。
第八十二回装腔作势
郁溪向来不待见他,其他男人奉承他又不稀罕,难得有个美人贬郁溪而夸他,剑的丁紫腾看似闷头走路,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到梁彦晓说话,淡淡回了句,"郡主不必言谢,此乃属下的职责。"
职责……好吧!他未救钰娇,未管雪凌,只先救了她,其实只是因为她是诚王的胞妹罢了!看来真是自己想太多。
闷闷地扯着巾帕,梁彦晓有些尴尬,放慢了脚步,不再与他并肩。
季慕惟走近她,与她并肩而行,却默然不作声。走了一段,梁彦晓奇怪地打量他一眼,"大路朝天,你怎么偏走我身边?"
轻笑一声,季慕惟示意她瞧瞧周围,"你看人家都一对对的并行,小侯怕郡主觉得孤单,是以与你作个伴。"
梁彦晓抬首一看,周围果然是成双成对的,那又如何,她可不想与这个小侯爷走得太近,以免旁人误会,遂抿唇扬首道"我不稀罕!"
被嫌弃的季慕惟并不气馁,继续笑着,"能与郡主作伴,小侯很是荣幸。"
正与叶箫竺说笑的张云雷听到这句话,过来揽上他肩膀,笑里带着警告,"哎哎,别撩我妹子!"
被怀疑人品的感觉很不好!季慕惟心里苦!"不就说句话嘛!"至于这么防狼一般防着他?
不动声色地揽着他一步步远离梁彦晓,张云雷笑得善意十足,"说话可以,莫动歪心思,人家彦晓可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你这花丛老手就莫要辣手摧花!"
"我怎么就花丛老手了?"这特么是诬陷!
丫的还不承认?"星月楼没有相好的?"
"男人嘛!哪个不会逢场作戏?"季慕惟挑眉道"这个王爷比我更懂啊!"
"本王已然改邪归正!今后只调戏我的王妃。所以你,也不许打彦晓的主意,人家清纯妹子怎么经得起你油嘴滑舌的调戏?万一爱上你,你又不负责,本王一定会揍得你妈都不认识!"
季慕惟甚感冤枉,真的就是说了一句话而已,至于被教训?
侧眸瞧见梁彦晓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丁紫腾身上,季慕惟心下了然,看来有点儿棘手,但他不惧风雨,没有挑战性的事,他向来不屑去做,得之不易他才会珍惜。
山林中鸟语花香,林中不知名的小花吸引了叶箫竺的目光,看她驻足停下欣赏,张云雷过来陪着她,
"你喜欢这儿,咱们就在此落脚。让他们去打猎。"
"也好。"叶箫竺无甚意见。
丁紫腾带着侍卫去打猎,留下暗卫保护众人安全。
徐芒果带着小厮们架起支架,拾木柴备用,钰娇闲不住,瞧见那边有棵枣树,想上树摘枣子,叶箫竺只道不可,"这枝枝芽芽的,挂烂衣裳可如何是好?"
爬树他最在行,张云雷磨拳擦掌,准备撸起袖子开爬,却又哎吆一声,尼玛!扯到伤口了!真特么疼!
叶箫竺见状忙扶他到一边儿去,其实这疼痛可以忍受,但媳妇儿一关切询问,他就开始装模作样说疼得厉害。
不好意思当众去看他伤口的叶箫竺只好求助于鹤大夫,让他过来看看诚王的伤口是否开裂渗血。
鹤大夫本想听从王妃之言过去,却被王妃身后的诚王瞪了一记眼,示意无碍,让他离远点,莫来管他。
心下了然的鹤大夫呣了一声,借口说自个儿突然腹痛要找地儿解决,识相地溜之大吉!
她又看向其他人,徐芒果和小厮们看出主子的意图,哪个敢没眼色的上前,要命啊!还不如扭头忙活自个儿手里的事儿来得安稳。
无奈之下,担心他伤势的叶箫竺只好拉他到一棵大树后,亲自动手,小心翼翼地解开他上衣,往下褪了褪,仔细看了看,发现纱布并未渗出血迹,这才放了心,遂又替他穿好衣衫。
重新覆上腰带时,叶箫竺似乎听到了低低的笑声从他口中溢出。冷不丁抬眸一看,果见他唇角微弯,闲适自在地瞧着她,哪有一丝伤口痛苦之色?不由气苦,
“所以方才都是装的吗?”
挑了挑眉,他算是默认,“若说是,你会如何?”
“不如何!”闷闷地回了句,叶箫竺只觉自个儿被耍了,亏她还真的担心他的伤势,哪晓得他只是虚张声势,想看她紧张慌乱而已,简直无聊透顶!当下转身撂下一句话,
“王爷莫误会,我并不是多担心您,不过是看您的伤因我而生,才格外上心罢了!”
张云雷一把拉住她,将她带至怀里,笑意愈深,“我发现你惹人生气很有一套啊!故意气我吗?信不信我咬你一口来解恨!”
“放开我!”她是真的有些生气,涨红了脸推拒着他的亲近,忍着背后疼痛的他一把攥住她的小拳头,边摩娑着边吻上她置气微嘟的嫩唇,微凉的鼻尖贴着她,深吻了许久,直至浑身发麻的她偏头躲开这快要窒息的吻时,他的唇正好落在她耳珠边上,对着她红红的小耳朵低声呢喃道
“对不起,我不该拿伤势吓唬你,我保证,没有下次,莫恼我,好不好?”
只一句温柔的求和讨好,便轻易融化了她微怒的心,叶箫竺暗叹自个儿太没骨气,怎么就那么好哄呢!想生气似乎都找不到理由。
见她不回答,张云雷作势又要吻她,却被眼尖手快的叶箫竺伸指挡住了唇,急道
“莫闹!大家伙儿都在呢!你以为这大树能挡住什么?”
“唔——”张云雷了然一笑,“那等晚上回去,拉了帐子再放肆!”
真的是,说什么他都能想歪,服了!不敢与他单独多相处的叶箫竺忙催他过去看他们弄枣。
而那边厢,爬不了,梁延彬说他可以攀爬,于是脱了外袍,不顾下人拦阻,灵活地爬了上去。张云雷嫌他速度太慢,人太多,二弟摘得太少根本不够分,遂让徐芒果又在一旁绑了匕首在树杈上去勾枣。
不一会儿,便有一大片枣子被勾落在地。
叶箫竺与彦晓、雪凌她们去溪边洗枣时,忽发惊叫。这边正仰头看他们弄枣的张云雷笑容顿僵,心突突地跳了起来,还以为她们又遇到什么危险,赶忙去看!
一看才知,不是杀手,而是溪边躺着两个人,一个青年人,一个小孩儿,小的那个嘴唇发紫,似是中毒一般。
鹤大夫过去一看,说是小孩儿中了蛇毒,估摸有一夜,已无脉搏,回天乏术,而这个青年人是个和尚,唇角有血迹,大约是看小孩儿中了毒,想帮他把毒吸出来,可能不留神误吞毒血,晕了过去。可试着一救。
张云雷当下唤了几个小厮过来,将此人抬到平地上边,梁彦晓她们还以为是死人呢!吓得挒得远远的。
鹤大夫施针时,钰娇不禁好奇,发现这个大夫很喜欢用针啊!
"那是自然,老夫当年可是江湖出了名的神针飞鹤,只因那时与老王爷打赌输了,才甘愿留在诚王府。"
梁延彬道"听说上回是鹤伯伯救了我呢!是吧?"
提起那天的事,钰娇便觉尴尬。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嫁给了梁延彬,然而她一点儿成婚的感觉都没有,还和平日一般,反正没有她的允准,梁延彬是不敢睡她的床。
一刻钟后,那和尚悠悠醒转,醒来第一件事,忙问那孩子如何。
听说孩子没救了,和尚一阵惋惜,看着一旁的小孩儿,双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
雪凌奇道"哎,小和尚!这个孩子是你的亲人?"
"不是,"和尚解释道"贫僧只是路过此地,看到这孩子被蛇咬伤,想帮他吸出毒液,没成想,自己会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