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己救人,雪凌深感佩服,"你可真有善心,为救旁人,差点儿害死自己呢!"
和尚一脸惋惜,"奈何还是没能救回他,实在可惜。"
和尚在一旁为他诵念了往生咒,张云雷又吩咐小厮将这孩子找个地方掩埋起来,总好过暴尸荒野。
温照问他,打哪儿来,到哪儿去。
和尚只道"贫僧法号释尘,是昭觉寺的和尚,闯过了铜人阵,可以下山还俗,做自己想做之事。"
"那,这位小长老,欲往何处去?你现在身子虚弱,若是同路,我们可以送你一程。"
"我……也不知要去何处,"和尚看似迷茫,却又坚定信念,"我想找一个人。"
第八十三回不然吃你?
"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做什么差事,你可晓得?"
摇了摇头,和尚只道"不晓得,是七年前,有人对我的嘱咐。"
钰娇好奇问了句,"仇人还是恩人?"
"血海深仇!"提起这个,小和尚原本和蔼的面容忽然变得阴郁,似是记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又补充道
"他耳朵边上有个瘊子!"
季慕惟不禁扶额,有瘊子之人多了去了!"这……更不好找啊!你说的不够具体。"
"好吧,我也明白不好找,但我不能放弃,他是我的杀父仇人!"这似乎是他还俗的唯一目标,也是他多年习武的唯一目的。
梁雪凌有些不理解,她一直以为和尚都是看透了世俗恩怨的,"你不是和尚吗?和尚不是慈悲为怀吗?还要报仇?"
其实他算不得真正四大皆空的和尚,"我父亲被人陷害而惨死,他的挚友冒险带我逃走,送至昭觉寺,让我学成武艺,为父报仇!"
梁延彬认真听罢,煞有介事地道"那你应该去找送你的那个人,他肯定晓得你的仇人在何处。"
"他每年都会去看我一次,他说,若是哪年没去,便是遭人害了。但我已经三年没有见他了!下山后,我先去他曾说过的住址去找那位叔叔,可是邻居说,他的住所,几年前被大火所烧……"
"那必然是困死在里头了……"道罢,的张云雷只感叹,穿来此地这么久,今儿个头一回觉得吃饭尽兴,辣得够爽!浑忘了背上伤口,叶箫竺提醒他有伤当需忌辛辣,张云雷委屈地望着她,
"酒不许喝,肉不许吃,不然吃你?"
一句胡话噎得叶箫竺涨红了脸,众人皆乐开了花。尴尬的叶箫竺只低头夹着青菜,再不多嘴劝他。
黄酒饮时无感,却后劲儿十足,此刻的叶箫竺只觉头昏脑涨,躺在床上便昏沉睡去。
次日,叶箫竺醒来便觉不舒坦,嗓子干疼,还流清水鼻涕,鹤大夫来看后,说是肝火过旺,
张云雷就奇怪了,"昨晚的火锅肉,她只吃了一两块,喝了几口黄酒而已,怎就这般严重,本王吃得比她多,也没见不舒坦。"
多与少是比不得的,还是自身原因,"娘娘许是常年忌口,用食清淡,忽然辛辣,是以身子受不住,王爷若是习惯,身子自然受的住,不会有问题。"
张云雷顿感后悔,"本想让你尝尝鲜,没想到害你不舒坦。"
"王爷也是好心,我怎会怨怪?"嗓子疼痛,她也不想多说话,钰娇她们过来找王爷,皆被诚王挡在门外,说她身子不适,今儿个不出去游玩,需要休养。
叶箫竺听见这话,忙让素芳把王爷叫进来,声音沙哑道"我不舒坦也就罢了,你带她们出去转转,小姑娘们难得出来透透气,你若不去,她们也不好与众人出去。"
不想违逆她的张云雷只得顺从她的话,带着众人出府。
叶箫竺喝了药,昏昏欲睡,躺下继续休息。半梦半醒之际,恍然瞧见有道人影坐在房中,定睛一看是诚王,一时不知是梦是醒,她总不可能梦见诚王吧?那就是事实咯?可他怎会在此?
"王爷不是出去了吗?"
第八十五回有需要找我
外出这两日,素芳总是心惊胆战,
“遇刺那天,若不是王爷反过来相救,只怕受伤的又会是娘娘,总之自从拿下了玉佩,便坏运连连!”
"可是我已经打算忘却前尘,就不该戴那玉佩。"
"娘娘若是真正释然,戴着玉佩也一样不会怀念旧情,反正王爷并不知晓您玉佩的来历。奴婢只是看您平日里从无大碍,忽然病得说话都困难,心疼得紧。这玉已不仅仅是旁人相赠之物,而是您的护身符啊!"
左劝右说之下,叶箫竺才答应再戴上玉佩试试,说来也神,睡了,次日她再开口说话,果然好了许多,素芳喜道"奴婢就说,这玉佩有灵力吧?"
叶箫竺却觉没那么神奇,"也许……是药的作用呢?"
"嘀咕什么?也不大点儿声?"
明明没做贼,闻听诚王之声,叶箫竺还是心中一慌,素芳镇定强笑道"奴婢在和娘娘讨论,是大夫的药见效,还是王爷的蜂蜜见效。"
"都有效吧?"听她说话嗓音好了些,张云雷这才放心,"我去找季慕惟,着手制那鸳鸯锅,你若有事,差人去唤我。"
她能有什么事,叶箫竺呶了呶小嘴,摇头笑叹,"王爷这样细细交待,有种我母亲的感觉。"
这是,嫌弃他太啰嗦?不悦地回身走近她,张云雷目露警告,"劳资是你男人才啰嗦你,对你好你就受着,忍着,不许有意见!"
才觉着他平易近人时,他又拿霸道来打脸,"还不许人说话了?"
"许,"他才不是不近人情蛮横霸道之人,随即微笑如花,"说你爱我,我会比较乐意听。"
真挚的感情,怎能轻巧说出口?"爱字并不能轻易说出口,又不是儿戏。"
知道她对待感情很认真,难得的总是珍贵,是以,他愿意等,"我很期待,你心甘情愿说爱我那天。"
会有那一天吗?被辜负过的她,心中还有爱吗?
回回一出门,叶箫竺总会带些礼,这回也不例外,吩咐宁心将那翡翠松鼠衔珠簪送去给妱阳,宁心却是张口结舌,"娘娘,妱姨娘她……"
见她面露难色,叶箫竺奇道"她怎么?病了还是怎的?"
"她……被太王妃关了起来。"
这才走两三日,怎会出此变故?追问之下,宁心才道出事情原委,
"听说是丁侧妃才出了小月子,太王妃质问她当初为何给王爷,丁侧妃哭诉,一口咬定是妱姨娘的丫鬟给她的药,说是强身健体的,她并不知那是的药物。"
一听此事,叶箫竺的第一反应就是妱阳是被冤枉的!"怎么可能?妱阳一向柔弱,惯被欺负,哪敢做出那样的事?那妱阳的丫头呢?认是不认?"
点了点头,宁心深感同情又无奈,"正是因为那丫头招了供,太王妃才将妱姨娘赏了十大板,关了起来。"
"什么?”这也抬狠了些,叶箫竺忧心忡忡,“妱阳细皮的,怎生受得那样的打?"
素芳猜测道"招供又如何?指不定又是被丁侧妃威逼利诱的,譬如那个悦儿。"
"她最擅长这一招!"知晓此事,叶箫竺再也坐不住,"不行,我得去看看妱阳。她被关在何处?"
"好像在后院杂物房中。"
她若不管,只怕没人会救,明知妱阳是冤枉,她不能坐视不理,放任丁紫媛一而再再而三的诬陷他人!
叶箫竺去时,门被锁着,有侍卫看押着。让他们开门,他们不肯。客气无用,惟有沉声怒呵!"放肆!本妃的命令,你们胆敢不从?"
没有好处之事,似乎不值得冒险,侍卫拱手道"王妃见谅,这是太王妃的吩咐,属下不敢不从。"
"我只见见她,说几句话就走。"恩威并施的道理,叶箫竺还是懂的,遂让素芳拿了银子塞给他们。
两人相视一看,决定放行,进屋后,一股子霉腐气息顿时窜入鼻中,熏得叶箫竺赶忙拿手帕捂住口鼻。
而妱阳似是仍在昏迷着,如玉佳人,此时此刻正趴在小,奄奄一息,将近中秋,天气渐凉,竟是连个被褥都不给!
腰部以下血迹斑斑,着实令人心疼!
听到动静,才睡过去的妱阳睁开了眸子,一瞧见王妃,喜极而泣,"姐姐!"
干裂的唇,苍白无血色,皱然起皮,叶箫竺忙来到她身边,越看越心凉,"这样的伤势,怎的也没有大夫来送药,好歹让丫鬟们给敷一敷!"
这府里,也只有王妃会在意她,其他人,与她无甚感情,都巴不得她死了吧!又怎敢逆太王妃之意?提起这个,已暗自哭了的妱阳又红了眼,"太王妃让我自生自灭,不必看了……"
素芳亦觉酸涩,"被子也不给一双,这夏日已过,怎生受得?"
“妹妹且等等,”叶箫竺忍悲转身到门口,命人去请大夫,侍卫不肯,"娘娘快走吧,放您进来已是通融,再请大夫,属下也会跟着遭殃。"
素芳又塞银子,他们却不敢再接,"太王妃交待过,不许请大夫,属下只怕有命拿银子没命花。"
无奈的叶箫竺看了素芳一眼,素芳心中省得,点了点头,先行离去,当下差了两个小厮,一个去侯府请王爷,一个去请大夫。
本以为自己能救妱阳,岂料太王妃看管得这样严,她只能惊动诚王了。想着他临走前,说有事尽管找他,当时她还觉这话多余,没成想,转眼就应了验。
武安侯府里,诚王一有新点子,季慕惟就兴奋得睡不着觉,想法子大批制作,大赚一笔!
"这鸳鸯锅做好后可卖给各大酒楼,或是大户人家。"
张云雷并无意见,只因季慕惟太会事儿,回回赚了银子,都会送银子到王府,起先他不肯收,季慕惟就变着法子送其他珠宝古董之类,次数多了,张云雷也不好多说什么,说多了见外。
正商议着,有小厮来报,说是王妃请他回府。
确定不是故意的吗?季慕惟忍不住怀疑,"回回我跟云哥在一处,王妃都来找你,难不成是吃我的醋?"
哂然一笑,张云雷打趣道"你也值得她吃醋?真把自己当女人了?"
若不是吃醋又是为什么?季慕惟需要一个解释,"不然怎的这般巧?"
"统共也就两回罢了!"
看诚王心情颇为愉悦,准备打道回府,季慕惟怪道"我发现,王妃一找你,云哥你就精神抖擞!"
"难得她需要我!你们这种单身狗是不会懂滴!"
秀恩爱!季慕惟跟他这么久,也懂了许多他的独特言语。不由感叹,
"看来我也得成亲了啊!"
张云雷好心提醒,"首先……你得有个对象。"
摆明了讽刺他!季慕惟哪甘示弱,自负道"排队等我挑呢!"
拍拍他的肩,张云雷祝他好运,"那你慢慢儿挑,我就不奉陪了,回家陪媳妇儿去咯!"
此时的季慕惟尚不能理解,美人多的是,王爷为何会将一个女子视作珍宝呢?一时新鲜他信,能不能长久,还真是两说。
等待中的叶箫竺让侍卫暂时将门锁上,她在屋中与妱阳说话,一刻钟后自会出去。
吩咐好又进来的叶箫竺在床边坐下,问她最近与丁侧妃起了什么冲突。
“不曾冲突,”妱阳道“丁侧妃坐小月子时,我本想去看望,可又明知她嘴厉不饶人,我若去看,即便是好心,她也会觉得我是去看笑话,是以我干脆也没去。”她时刻谨慎规矩,就是怕惹祸,然而祸端总是横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