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种软弱女子——福英福英
时间:2018-09-29 08:41:31

  沈南成揪住他的后领,把人拖了回来。
  大掌捏住他的肩胛骨,俯身一托,猛地就是一个过肩摔。
  许贝贝吓得大叫,连忙捂住嘴,怕把人招来了。
  地上的郭有策剧烈地咳嗽起来。
  不远处包厢里有人听见动静出来,看着这三人面面相觑:“怎么了这是?”
  “打人啦……咳、咳……”郭有策背心又麻又疼,出气都疼,躺在地上费力地半坐起来,对周围的人喊,“……打人啦!”
  沈南成一笑,咬着烟问:“你有证据吗?谁看见了?”
  郭有策手指向许贝贝:“你、贝贝……”
  看见这么多人在场,许贝贝有心包庇沈南成,又不想得罪郭有策,只好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假装没看见他的手势。
  沈南成冲围观人群笑了笑:“没事儿,喝多了闹着玩呢。”
  他笑起来,眉眼风流,一脸痞气。
  看客多看了两眼,也就相互簇拥着回了包厢。
  见人散了,沈南成取下烟,蹲在郭有策面前,冲他喷了口烟圈。
  郭有策满脸涨红,不停地咳嗽。
  夹烟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点着他,沈南成压低声音,要笑不笑:
  “要是再欺负女同志,老子见一次,收拾你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福英:成哥你用词好老套,还女同志…………
  贝贝小声逼逼:真的,他就是个非主流!
  福英:你别说话了,马上就要被收拾了,快想想怎么哭
  ·
  我福汉三又回来啦!想我啵?
  从今天起,日更走起来~~~
  今天有一个久等的小红包~~~啾啾你
 
 
第5章 怕了你
  沈南成回到包厢,跟同事打招呼说要先走。
  路铮正喝着酒,回头不答应道:“别呀,你又回去加班?”
  “遇到个朋友。”沈南成气息不稳,勉强解释。
  他从桌上抄起自己的手机,边走边说:“一会儿唱歌记我私人账上,大家玩得开心。”
  一群人敲碗摔快地叫好:“谢谢成哥!”
  路铮看着沈南成快步离开的背影,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不是,这人在上海哪儿来的朋友啊?
  路铮抿了口酒,嗅到了一股奸情的味道。
  *** ***
  地下车库,电梯间旁。
  羊皮的高跟鞋在水泥地板上轻轻跺了两下,许贝贝这才想起自己的包还在包厢里。
  她想跟沈南成说一声回去拿包,滑开手机,才发现自己根本没他的联系方式。
  迟疑片刻,许贝贝站在原地没敢走。
  沈南成刚才让她下车库等他,要是一会儿来了没见到人,估计又要发脾气。
  到了现在,她还不敢相信沈南成回来了。
  他不是在美国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就算要回国,也不会回上海啊。
  许贝贝想起之前打过的电话,原来汪嘉仪嘴里的VR大佬,竟然真的是他。
  顿了下,她又想起自己上次竟然没有认出他,一会儿不知道还要怎么被骂。
  “叮——”
  满员的电梯间里人群鱼贯而出,许贝贝垫脚张望,没见到熟悉的身影。
  不是说很快下来的吗?
  她嘟了嘟嘴。
  几个喝多了的中年男人相互搀扶着,见她白嫩漂亮,走过了还扭着头打量。
  许贝贝有点警惕地往旁边挪了挪。
  其中瘦高的男人笑起来,教训同伴:“老实点,没见人家小姑娘都烦你们了么?”
  许贝贝讪笑。
  “你等人?”他又搭讪。
  许贝贝正要答,旁边猛地响起两声鸣笛。
  几个人扭头看去,是一辆特斯拉model X,骚气的宝蓝色,大咧咧地横在路中间。
  副驾的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五官硬挺的脸。
  许贝贝弯腰看,是板着脸的沈南成。
  她回头看了一眼电梯,奇道:“……你从哪儿出来的?”
  男人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一敲,冷淡地扫了她一眼。
  “还不上车?”
  许贝贝“哦”了一声,上了副驾,乖乖坐好。
  隔着挡风玻璃,沈南成盯着那几个男人搀扶着走远,眉眼锐利,一脸不善。
  “怎么了?”许贝贝盯着他的侧脸,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不走吗?”
  她声音嗲嗲的,白嫩的脸颊浮着一团酒后的醉色,粉嘟嘟的。
  沈南成一言不发,起步,加速,车子驶出了底下车库。
  她把头发挽向耳后,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驾驶座上的沈南成。
  男人的侧脸比正脸更好看,眼窝略凹,凸出高高的鼻梁,一张棱角分明的唇闭着,嘴角有些许沉。
  这几年下来,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他是越来越好看的。
  许贝贝叹气,要是当初她没那么不懂事,两个人或许还有回旋余地,可是现在……
  “叹什么气?”沈南成冷不丁地出声。
  许贝贝侧过身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驾驶座上的男人注视着路面,勾了勾唇角,有些嘲讽:“想起来了?你倒说说,我是谁?”
  许贝贝有些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冲他笑了笑。
  这真不怪她。
  沈南成以前头发长得跟窗帘似的,还染了五颜六色,真的有点像杀马特,现在剪了个寸头,一副海龟青年的健康打扮,认不出来很正常。
  男人嘴角微抿,不为所动。
  见他没笑,她笑意微敛,偏头把脸颊边的碎发挽在耳后,小声说:“……沈、沈南成。”
  “不错啊,长大了,”他顿了下,“都可以叫我名字了?”
  当年嗲声嗲气叫他成哥的是谁?
  许贝贝显然也想了起来,头低了些。
  她白皙的脸颊浮上了一层粉红色,像是一只娇嫩多汁的水蜜桃。
  许贝贝有些尴尬,见他仍直至向前注视着路况,努力转移话题:“怎么想买特斯拉呀,你这款应该很贵吧?”
  沈南成顿了下,才道:“懒得摇车牌。”
  许贝贝嘟了嘟嘴,有些无语。
  多少人为了买这车,主动放弃原有牌照,他竟然因为这么个理由。
  路上有些塞车,沈南成看着前面一片红色的刹车灯,心里很烦。这女人是没脑子还是怎么回事,刚才被老板骚扰,这会儿竟然若无其事地跟他聊车。
  他又想到方才在车库,她还冲几个醉鬼甜笑,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行呗,一下没看住,就招蜂引蝶了。
  两件事情加在一起,沈南成开口的语气就不太好了:“你怎么回事,脚这么快就好了吗?不在家里好好养着跑出来喝什么酒?”
  “好了啊,我周一就上班了。”许贝贝软声解释,“今天是公司聚餐,不能不来的。我也没喝多少,就……”
  “没喝多少?”沈南成打断,冷哼,“那刚才怎么不知道叫人,等着人骚扰你?”
  许贝贝绞着手指,小声争辩:“像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总不能跟你一样打他吧?再说了……”
  “再说什么?”沈南成一脚踩下油门,嘴里连珠炮似的数落她,“什么弱女子?演电视剧呢?让你平时不好好吃饭,多长两斤肉不行吗?”
  许贝贝一噎,略带哀怨地偏头瞟了他一眼。
  这人不是都成大佬了吗,脾气怎么比以前还坏?
  沈南成又想起她完全认不出他,而自己却……心里一恼,更是变本加厉。
  许贝贝开始还回应,后来小脾气上来,扭过头看向车窗外,闷声不吭。
  车子从大街上拐进繁华背后的小路。
  沈南成远远看着前面的红绿灯,慢慢把车踩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发现旁边的人半天没回话了。
  他偏头,视线落在她的侧脸上,小巧的鼻子晕染着窗外的路灯光,红唇微嘟。
  这是不高兴了。
  她一生气就喜欢嘟嘴,哪怕可以掩藏,下巴也会微微向上提起。
  对她的一颦一笑都记忆犹新,沈南成又在唾弃自己。
  车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默,过了路口,许贝贝忽然说:“你前面停下车。”
  他没理。
  她只好又说:“我要买点东西。”
  沈南成余光一扫,看见前面街角有个711便利店,没多说什么,拨了灯靠边停车。
  许贝贝低头解开安全带,小声道:“今天谢谢你了。”
  见她推门下车,沈南成靠在椅子上,后知后觉地品出点味儿来。
  大概是知道今天情况危险,不占道理,这丫头才肯乖乖地做小伏低。要是放在从前,他刚才那么一通数落,她肯定早就发脾气了。
  沈南成抿了抿嘴角,生出些许虚张声势的觉悟。
  要不一会儿还是哄哄她吧,免得她又要哭?
  不行,他又没有错……
  他正纠结,就见那抹娉婷的身影直接从便利店门口掠过,进了转角。
  “操。”沈南成连忙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追了出去,“许贝贝!”
  被叫到的小女人非但没停,还赌气地小跑起来,踩着高跟鞋跳下人行道去拦出租车。
  沈南成眼睁睁看着她坐上了出租车,低咒一声,掉头往回跑,钻进驾驶座,一脚轰下油门追了上去。
  车子一个甩尾,猛地拐弯,追在出租车后。
  浅绿色的出租车很快起步,沈南成远远看着它就快到路口。
  外滩附近的街道狭窄,又是平面交通,红路灯众多,他抬眼看十字街口的绿灯读秒所剩无几。
  要是他被拦住就追不上了。
  莫名的慌乱攫住心神,握住方向盘的手掌变得潮湿。
  沈南成狠下心,用力踩下油门,车子瞬间加速,蹭一下弹出去。
  夜色里,宝蓝色的车身发出幽暗的光,像一道闪电借道超车,硬生生地挤到了出租车前面,把人逼停。
  出租车司机吓了一跳,连忙刹车,害得后排的许贝贝一头撞上副驾椅背。
  地中海的司机气愤不已,油光锃亮的脑门上仅有的几绺头发荡下前额。
  他一把抹开,从车窗探出身子,怒骂:“册那,小赤佬会不会开车?刚度啊?”
  前车熄了火,沈南成推门下车,大步流星地过来拉许贝贝的车门。
  司机见他一脸凶狠,连忙阻止:“哎哎,你干什么?——小姑娘这是家暴伐?是的话你不要怕哦,叔叔挺身而出的!”
  许贝贝说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一脸难色地推他的手:“你弄疼我了。”
  沈南成放开她的手腕,从牛仔裤兜里掏出钱夹,把身份证举到司机面前:“有任何问题,你报警抓我。”
  司机被他一堵,又见许贝贝细皮嫩肉的,也不像是被家暴的人,只好劝道:“有话好好说,小伙子要让让老婆的嘛。”
  沈南成懒得废话,把人从后座上拎了出来,放到路边人行道上。
  他松开手,仅剩的理智让他不敢太用力,怕真的把她弄疼了。
  眼前的人低头揉着手腕儿,也不说话。
  沈南成气道:“你跑什么?刚才那死胖子摸你你不跑,老子送你回家你跑?你……”
  他看着面前的人,低垂着头,肩膀微微耸动。
  她哭了。
  不是那种撒娇的哭,是默默地流泪。
  男人的胸膛上下起伏,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
  窄窄的人行道上偶尔有路过的行人,见他们气氛怪异,忍不住多看两眼。
  默了会儿,沈南成声音发涩:“……你别哭了。”
  许贝贝拿手背捂着眼睛,反而哭得更大声:“你走开……关、关你什么事……”
  她真的委屈死了,一晚上又是喝酒又是担惊受怕,这会儿还要被他骂,凭什么呀,郭总的事情又不是她愿意的,他干嘛那么凶?
  沈南成伸手想要摸摸她,大掌伸出,在半空悬停片刻,又收了回来。
  男人不耐地扒了下头发,眉头微拧,看上去很是凶狠,出口的话却是:“……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在不该凶你,应该有话好好说……”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了下。
  许贝贝抽噎着抬头望他,眼泪挂在长长的睫毛上。
  沈南成有些狼狈地别过眼。
  她含泪的目光向下,落在他的项间,见喉头滚动。
  像是很多年前的少年。
  那个时候他执拗地留着长发,洗得脱色发黄的刘海垂在眉眼之间,每次惹她生气惹她不高兴,也是这样又不耐烦又难为情地认错,连格式都是当年许贝贝给他定下的规矩。
  必须先说三遍我错了,才能体现出态度诚恳。
  许贝贝冷不丁地听他这样开口,一时之间没分清他是随口敷衍还是在说曾经的道歉专用语,又见他沉默,脸上便浮起一丝一丝的热。
  她滑下手背,在脸颊上揩了揩,傻兮兮地看着他。
  街道两旁的路灯,在他背后散发出柔和的光晕,像是蒲公英毛茸茸的种子,柔化了男人硬挺的面庞。
  沈南成抹了把脸,看着她,长叹一声:
  “算我怕了你了,行不行?”
  许贝贝顿了下,软着嗓子刺他:“明明是我怕了你。”
  沈南成被她一堵,恼羞成怒:“不是,你这个时候跟我较什么劲儿?”
  “谁跟你较劲……我有空的哦?”许贝贝吸了吸鼻子,拿腔拿调地酸道,“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凭什么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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