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种软弱女子——福英福英
时间:2018-09-29 08:41:31

  “喜欢吗?”沈南成咧嘴冲她一笑,满心欢喜以为今天这马屁拍得不错。
  许贝贝愣了下,抱着花不满道:“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浪费钱!”
  沈南成哭笑不得:“不至于吧。”
  许贝贝上车抱着花,娇嗔道:“怎么不至于了,能省一分是一分啊。”
  “新鲜。”沈南成好笑道,“贝贝,我是缺钱,不是破产。”
  许贝贝白了他一眼,伸手拨了拨玫瑰的花瓣:“成哥,你现在到底缺多少钱啊?”
  沈南成不想说:“你别操心了。”
  他不肯说,许贝贝一个一个地猜:“一百万?两百万?五百万?”见他没反应,她有些怕了,“不、不会要上千万吧?”
  “没。”沈南成单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把她的手拉了过来。
  他偏过头,黑亮的眸子凝视着她,认真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的。”
  许贝贝急急道:“你开车看路呀!”
  她嘴上虽然不领情,可没收回自己的手,反而是握住他的手,软声道:“成哥,你给我讲讲嘛,我要是什么都不懂,别人问起来会笑话我的。”
  不等他拒绝,她捏了捏男人的手,又撒娇:“好不好嘛。”
  沈南成看了看路况导航,上高架前的3个红路灯全都堵住了。
  他跟着前车缓缓地停在了车流尾巴上,叹了口气:“其实没多少钱,只是我之前的现金都投到房子里了,一时半会拿不出那么多。”
  许贝贝心里马上估算起他们房子的价格,惊讶道:“要那么多吗?”
  “差不多吧。”其实还不止,但沈南成不想她担心,含糊解释,“除了我和路铮,就属她手上股权多,几轮投资下来,现在手上差不多还有12%左右。”
  许贝贝听他说跟房子差不多,心想也太贵了吧。
  她想到自己的车才多少钱啊,还没钻戒贵,现在看来根本于事无补。
  可她又不可能卖钻戒。
  沈南成注意到她的沉默,握了握掌中的手,拇指在她光滑的指背上摩挲。
  “别担心,嗯?”
  许贝贝垂眸盯着花,一面盘算着从哪儿帮他搞这么多钱,一面问:“为什么她也有你公司的股份啊?”
  沈南成偏头看了她一眼,认真解释:“她跟路铮都是纽约大学的,路铮学市场,她学财务,一开始的时候只是让她帮忙管账,后来她去找了天使投资人,才把股权定下来。”
  “现在呢?账也是她在管?”
  “当然不是,”沈南成连忙撇清,“现在都有专门的财务人员,她就挂个名。”
  许贝贝点了点头,沉默片刻,才提议道:“成哥,要不你去见她一面?说清楚了让她不要为难我们好不好?”
  “怎么着,你卖夫求荣啊?”沈南成笑了起来,“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许贝贝见他这种时候还开玩笑,忍不住拿掐他:“你想得美。”
  她嘟了嘟嘴,反倒是很体谅连雅茹:“我就是觉得人家本来就挺可怜的了,又生病又没人理解,反正你们隔得那么远,见一面也没什么。”
  沈南成心说小丫头片子还挺善良的,他看着前面一排红色的尾灯,长指敲了敲方向盘,戏谑道:“连雅茹在美国吃得好喝得好,天天跟一帮艺术家混在一起,典型的上流社会大小姐,可怜什么啊可怜?”
  “再说了,你就不怕我一去不回?”沈南成说,“别瞎大方行不行?”
  许贝贝不喜欢他说连雅茹时的态度,总觉得有些轻佻。
  “你别这样行不行?”她学着他的语气,重重强调,“这些跟感情还有这件事都没关系的。”
  “行行,”沈南成怕她真生气,把话题转开了,“其实现在解决这个事情是好事。”
  见她面露不解,他解释道:“IPO之后原始股东手上的股份会有一个锁定期,在这几年里不得减持。”
  许贝贝半懂不懂的:“那又怎么了?”
  “那又怎么……”沈南成笑了笑,换了种说法,“那意味着在锁定期内,她依然是公司大股东,随、时、可、以、来、上、海。”
  许贝贝一听,瞬间怒了,这可就不是见一面的问题了。
  沈南成见她总算又吃起了醋,心里反倒舒服了。
 
 
第67章 好消息
  许贝贝果然马上反对:“那不行!”
  沈南成没看她, 跟着前面的车慢慢起步。
  就是考虑到了这点, 他才想一次性解决问题。
  “那你到底差多少?”许贝贝说,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呀?”
  “不用。”沈南成笑了笑,“我自己都帮不上忙。”
  许贝贝泄气:“这不行那不行的,那可怎么办?”她转过脸看向他, 苦哈哈道,“实在不行……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沈南成想了想,随口说:“破产吧。”
  “这么严重吗?”许贝贝惊坐起来。
  他偏过头来扫了她一眼,反倒笑了。
  许贝贝烦死他了:“这种时候还开玩笑。”
  沈南成顿了顿, 又伸手握住她的手。
  他没看她, 注视着前面的路口的信号灯, 语气轻缓:“行了, 这是我的事情, 你别担心。”
  许贝贝怔了下。
  他面无表情地说, 这是他的事。
  许贝贝抿了抿嘴, 心里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才变得这样敏感。
  两个人回到家, 沈南成倒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该吃饭吃饭,该帮她擦油擦油。
  许贝贝在心底说服自己,他说得对,这是他的公事,她应该相信他能够自己解决。
  何况,她根本帮不上。
  沈南成见许贝贝怏怏不乐, 不明白她又怎么了:“不舒服?”
  许贝贝靠在床头,摇了摇头。
  沈南成说:“别胡思乱想,对孩子不好。”
  他把妊娠油收了起来,自己去冲澡。
  许贝贝坐在那里钻牛角尖,心说两个人发展的实在是太快了,激情一过,就慢慢有矛盾了。
  沈南成洗了澡出来,见她已经缩进了被子里,跟着掀被上床,小心地从后面拥住她,顺手关了灯。
  许贝贝心里仍有些莫名的恼意,又觉得心虚。
  背心贴在他胸口,暖暖的。耳边不时拂过他呼出的热气,身后的男人呼吸渐渐平缓。
  她一急,小心地转过身子,缩进他怀里:“成哥?”
  “嗯?”他闭着眼睛,应了一声,人已经快要睡着了。
  许贝贝咬了咬嘴唇,明知道自己不该提,可实在忍不住。
  她揉了揉沈南成的胸口,轻声问道:“你……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沈南成像是没有听见,仍闭着眼,许贝贝正要开口追问,见他慢慢睁开了眼。
  黑暗中,男人目光锐利。
  许贝贝眼神瑟缩,忽然就像是回到了分手的那晚。
  ***  ***
  谁也没想过,当时会那么难堪的分别。
  两个人在一起之后,要瞒着家里,许贝贝又是高三,一天的时间只有那么点儿,沈南成治好见缝插针地跟她偷偷相聚。
  她的学校就在附近,走回家差不多20分钟,许爸爸每晚上回到弄堂口的接女儿。
  沈南成白天见不到她,只好到学校来接她下晚自习,再送她回家,每天偷一点儿时间在一起。
  之前追求许贝贝的那个人是复读来的,一报到就看上了许贝贝,缠了她一个多月,他生得高大,学校里的兄弟又多,许贝贝心里怕他,即便是拒绝也不敢硬来。
  直到那天碰到了沈南成。
  原本班上同学都不相信许贝贝会突然谈恋爱,可沈南成天天来接,没多久大家都知道这是许贝贝的男朋友。
  又没多久,大家又都知道许贝贝的男朋友是个社会上的小混混,之前追她的男生气不过,在学校里放出谣言说许贝贝看上了人家的钱,还说两个人晚上一起回家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许贝贝气得直哭,忍了两天没忍住,被沈南成一问,就一股脑儿全说了。
  沈南成二话没说,直接打上了门。对方受伤,他脸上也挂了彩,在眉尾留下一小截疤。
  那人被打怕了,没再敢招惹许贝贝,可流言蜚语并没有因此消退。
  最后甚至一直跟许贝贝暗暗较劲的班长也跑来问她,是不是为了钱交了个混混男朋友。
  许贝贝不胜其烦,终于爆发了:“我不是!”
  班长一路尾随,嬉笑着故意刺激她:“你少来了,他们说你男朋友昨天穿的AJ的最新款哎,家里很有钱吧?”
  许贝贝心里被刺了一下,娇声反驳:“有钱又怎么样?又不是他自己挣的。”
  班长轻飘飘地说:“家里有钱就行呗,你也别考大学了,不然学历太高,小心别人不要你。”
  许贝贝气死了:“你想得美!”
  许贝贝很烦别人这么说,一双鞋有什么了不起的?
  等她考上了大学,找一份好工作,想买多少鞋都没问题。
  “我给你讲,我跟他就是玩玩而已,根本不是认真的,”年轻女孩子的心敏感又骄傲,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讥讽,许贝贝娇声道,“一个没有前途的混混,我怎么会真的跟那种人在一起?等我上了大学,还会遇到更好的。要甩也是我甩了他!”
  两个人一边拌嘴一边走,没注意路边早就等在那里的男孩,早就把所有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班长还要说什么,忽然看见路边看着沈南成阴沉的脸,马上怂了:“许贝贝,我、我先走了啊……”
  “你走什么!”许贝贝气呼呼的,她话还没说完呢。
  看着同学飞一样的跑了,许贝贝跺了下脚,转身准备往家走。
  刚转身,她就撞上了人。
  许贝贝退开一步,抬头才发现是沈南成,霎时惊呆。
  周围三三两两的学生从他们身边走过。
  沈南成嘴角下沉,脸色阴沉可怖。
  许贝贝都快吓哭了,傻兮兮地看着他。
  “成哥……”
  ***  ***
  “成哥……”怀里的人小声叫他。
  沈南成从沉思中抽身回来。
  那一晚的记忆最后,是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沈南成甚至记得,她那天把头发扎了起来,不像平时般披在肩头。
  她嘴里叫着他,他却羞愤难当,转身就走,把她扔在学校门口。
  其实后来想想,不过是一时意气之争。
  要是放到现在,沈南成不说完全能够接受,但起码不会那么冲动,第二天直接卖票走人。
  沈南成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按进自己怀里:“没事,睡吧。”
  许贝贝抱着他的腰,把脸埋进他胸口,眼泪有些止不住。
  这么些年,她一直不敢回想那个晚上的情景。
  只要一想起来,浑身的血液就涌上了头,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烧。
  是羞耻。
  许贝贝不敢回忆,只能假装忘记,一面哭又一面告诉自己初恋都没有好结果,不如早点忘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说出那种话,怎么会把那些字眼用在沈南成身上。
  可那晚上的她就像是魔怔了一般,只恨自己不能赌咒发誓,只恨想不出更狠戾的话来表明自己的清白。
  沈南成听见她压抑地啜泣,放开她摸了摸她的眼角:“你别哭了。”
  “我……”许贝贝想把迟来的解释说给他听,可话都堵在嗓子眼里,一张口就是呜咽声。
  “都过去了。”沈南成沉默一会儿,声音低沉,“其实,你说的也没什么错。”
  许贝贝却拼命摇头:“我不是……我不是这么想的……我就是……”
  就是为了那一点点的虚荣心。
  就是受不了别人用那种嘲讽的语气指责她。
  “我知道我知道。”沈南成很想得开,年少轻狂,谁没点儿气性?何况当时的许贝贝还有些小女儿的清高。
  他想得通归想得通,可多少不愿再提。
  沈南成把话题转开,说起被连雅茹救了之后,自己醒悟过来,酒不能喝一辈子,人总要面对现实。
  但是他基础太差了,一点点地从头开始学,每天都很痛苦。
  沈南成缓了下语气,有些无奈地笑了:“……那时候说白了就是为了争这一口气,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没本事的混混。”
  许贝贝听了感动,他却浑然不觉,翻身抽了纸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说:“你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明天怎么上班?”
  她抽噎两声,嗲声问:“那你还生不生贝贝的气呀?”
  沈南成心想我他妈只差把你当菩萨似的供起来了,还有什么脸生气啊,嘴上却不咸不淡地说:“看你表现。”
  许贝贝凑过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讨好:“我以后都很乖的。”
  第二天起来,许贝贝眼睛果然肿了,一上午躲在自己位置上没敢到处走动。
  同事过来找她拿文件,恰好听见她手机响,打趣道:“你这铃声还挺别致的。”
  许贝贝没想到沈南成会给自己打电话,笑了笑,背过身接起来。
  电话里,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轻松:“方不方便讲话?”
  “嗯。”许贝贝点了点头。
  “南兴那边出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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