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深想到这里,又不免暗暗得意自己的善良与伟大,然而他还没想好给她多少补偿,乔蔻就先开了口,她用着因为含着期待而显得光芒明耀的双眼,直视着严深的脸,问:"下午的时候我就想问,你认识我吗?"
严深微怔,低头看她,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我这里好像出了点问题,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靠,严深在心里说,她这是什么意思?他那有限的大脑,显然对现在这种情况理解不能,"你在开什么玩笑?"
乔蔻小心地窥了他一眼,说:"我真的不记得了,你认识我的话,能告诉我家在哪儿吗?"
靠靠靠!这是什么套路??严深在电话里跟吴仁冬说了这事,"她是想告诉我,她根本不记得她爬我床这件事了吗?"
吴仁冬那边很吵,听起来像是在酒吧之类的地方,他对严深说了几句话,严深没有听清,有点生气,"你快出去!我听不见你说什么了!"
吴仁冬走到安静的地方,说:"不是说了吗?你又没有对不起她,完全没必要补偿什么,你四不四傻?"
严深生气道:"她居然去乡下开早餐店!"
吴仁冬:"......."不是很理解你的思维。
不过仔细想了想,根据他对严深的了解,大约也能摸出他的思路,也许就是有那种"就算爬我床不成功也不该自降身价去开早餐店"的心理,说白了,就是觉得她想到要爬他床,也还是有些眼光的,这么说,吴仁冬想到当初看见他床上有姑娘的时候,严深也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喜滋滋的样子。
"......"有点想笑怎么办,吴仁冬忍了忍,转移话题问:"去看了中医,中医怎么说?"
严深不想和他说这个话题,他哼了一声,"就那样吧。"
吴仁冬说:"阳痿嘛,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放宽心,我看你是撸多了才会这样,多休息,戒撸几个月,没准就有感觉了,不用太紧张。"
这种安慰跟没有一样,严深冷笑道:"我一星期才一次!"
吴仁冬笑了起来,"那我就不知道了,总之这个医生不行,你就多看几个,又不是纵欲过度,身体这么好,怎么也能恢复过来。"
他转移话题还是很成功的,成功到严深根本不想和他聊,没几下就挂掉了电话。
严深回想着之前的事情,在她说完那些话之后,他好一番质疑,也不太能理清楚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于是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将里面满满的现金掏出来塞到她手上不等她反应就离开了。
好歹是想爬他床的女人,就算爬床不成功,也不能沦落到这种地步啊,他一开始是怀着这种天真的想法。
他这个时候已经是回家的路上了,他本来对她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只一番自以为是的补偿就离开了,没有再留下什么多余的痕迹。
那边乔蔻不仅没问到关于自己的信息,反而被他塞了一叠的百元大钞,虽然很突兀,但她感觉他的确是知道她的事情,不然不会给自己这么多钱。
那笔钱她数了,有两万三千块钱,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不过她没敢动,只是放着,但是那个人,在之后的几天没有再出现过,这叫她很低落。
不该就那么放着他离开的,乔蔻想。
日子又过去了几天,李讯芳是乡镇老师,所以经常穿梭在镇和县之间,很忙,这个早餐店有乔蔻顶着,李妈妈也松了一口气,这一家人的确很不错,李妈妈脾气宽和,看着乔蔻也觉得喜欢,所以也会给她几天假期,叫她出去转转,玩玩。
这天也是,乔蔻有了时间,也会一个人去临近的公园散散心,然而就是这么一转,叫她看见了邓一彩夫妇,也恰恰好,在她看见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看见了她,四目相对,叫乔蔻整个人都惊恐起来,大夏天的,也竟出了一身冷汗,她慌忙低下头,想躲,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只听邓一彩大喝一声,就拽着赵闰年朝她奔来。
乔蔻连忙转身就跑,索性她来的地方,离早餐店也不远,只是一条街的距离,只是她跑是跑不动的,只能叫了一辆车,忍着心里的焦灼,叫司机赶紧开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李妈妈看她出去还是一副雀跃的样子,没想到回来就变了色,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不禁担忧地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乔蔻说不出口,也不太愿意说,李妈妈见她不说,也没有多问,只是这一遭,乔蔻却是不敢再出门了。
*
“靠!不对劲!”
吴仁冬虽然已经习惯于被严深骚扰,但这么大半夜的还少见,他也有些火气了,“又怎么了?你怎么天天不对劲?”
严深痛苦地嚎了一声,“我做梦了!”
吴仁冬头疼,“做梦怎么了?很正常啊,你他妈没做过梦?”
“我他妈没做过这种梦!”严深大声道。
“……那种梦?”
“春梦!”严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做春梦了!然后我硬了!”
“靠!”吴仁冬跳了起来,“不药而愈?”
“不是!”严深神经质地踢了踢床,“你知道我做了什么春梦吗?我梦见和那个爬床的妹子,我梦见她……梦见她给我吸,然后我就这么硬了,但我醒来去弄它,弄不出来!”
“……”吴仁冬吐出一口气,声音都小了起来,“然后呢?”
严深声音沙哑,饱含气恼,“我就回忆了一下梦里她怎么舔我,然后就这么s了!不对劲!我和她就见过两次面,怎么可能会做这种梦!”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他的毛病根本没有好!严深又说:“我刚刚又试了一下,它不给我硬了!”
吴仁冬:“……她诱惑你了?”
“没有!”严深气冲冲地说。
“你是不是憋太久了?需要妹子吗?我这儿有几个活好的……”吴仁冬话还没说完,严深就厌恶地打断了他,“不需要!”
吴仁冬也无奈了,“那你想怎样?”
严深一顿,又气冲冲道:“我不知道!”
吴仁冬:“……”
累啊,他想,他翻了个身,喃喃说:“能勃、起是好事,说明你没坏,能用,就做了个梦而已,也许是被刺激了,今晚先睡,乖,等明儿我给你我的那些珍藏,十几个T,能让你精、尽人亡……”
他说着说着,困意上来了,“就这样了啊,我睡了,明天说。”他说完,将电话挂了。
严深听到对方挂断了电话,将手机丢开,躺了回去。
他伸手往下摸了一会儿,忍不住骂了一声,“真他妈难伺候!”
然而一回想那个梦,那女孩趴在自己腿间的样子,身体又微微发热起来,只是也许因为是那种刺激渐渐消退,记忆模糊,效果要差了很多,所以没有太多的反应。
严深拉上裤子,在床上翻了几下身,忽然想到吴仁冬刚才问他,她有没有诱惑他,他那时候说没有,现在仔细想了想,他觉得有!
那么纯白地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不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吗?又问他认不认识她,难道不是试探吗?
她的确在诱惑自己啊,所以自己才会这种梦,虽然手法特别清新,和外面的妖艳女人很不一样,但看他没出几天,就做了这种梦,说明还是很有手段的!
她就是在诱惑自己!严深几近固执地下了这么一个判断,还有那么点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看透了她的伎俩。
第63章 NO.63拜金女五
严深将人百般揣测, 心里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但是也没有立即去做什么, 他真将吴仁冬给他发过来的十几t珍藏挑了一些看了看,心理上看得滚烫灼热的不行, 生理上却没有一点点变化。
“…………”
不是吧?
严深有些气恼,但接下来他也没有时间去想着这些事情了,他虽然是天行集团的老板, 但被推上去还没有几天, 处理的文件尚有职业经理人帮他把关, 连吴仁冬看着风流不正经,做起事来也比他能独当一面,
没有这些人, 他还真的有些手忙脚乱。
不过他也不是那么闲的,严深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有些坐不住地将经理人把关送上来的文件都签完,火急火燎地冲到了吴仁冬家里。
吴仁冬这时候还没睡醒,昨晚烂醉了到现在都有些影响, 睡了个午觉也没有太清醒, 他将严深放了进来,声音懒散,“你又怎么了?”
严深比他高一个头, 行事急躁, 说风就是雨, 精力旺盛得不行, 吴仁冬总有一种自己在带孩子的感觉,这方面严深也率真,什么话都能对吴仁冬说,包括他那本该秘而不宣的小毛病,第一时间会和吴仁冬说,这种信任,似乎都有些盲目了。
不过吴仁冬倒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是喜欢的。
严深伸手松开领口的几粒扣子,喉结滑动了几下,才对吴仁冬说:“你得跟我走一趟。”
吴仁冬有些诧异,“去哪儿?”
严深有点咬牙切齿,“去灵岩县,我看了你给我的那些,我没有感觉!”
吴仁冬“唔”了一声,抓了一把四散开来的头发,说:“行,舍命陪君子,我跟你去一趟。”
严深脸上的急切表情才缓了许多,“我只是去试一试。”他喃喃道。
吴仁冬耳朵尖,听见了他的声音,无奈地笑了笑,说:“等我,我去换件衣服。”
严深点头,吴仁冬进了卧室,过了好一会儿,才换了一套较为休闲的衣服,拿上车钥匙就跟严深下了楼。
两个人去灵岩县的路上,吴仁冬问:“她不认识你?”
严深说:“她说不认识。”
吴仁冬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说:“等会儿你别说话,我问问她。”
严深没有犹豫,马上应了一声。
过了大约四十几分钟,两个人终于到了灵岩县,严深记忆力不错,没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乔蔻的早餐店。
然而这一遭,两个人都看到了不得了的场景,只见那个女孩被一对打扮十分乡村气质的中年夫妇扯着胳膊,披头散发,眼皮红肿,十分狼狈,周围已经围绕了好一些围观的群众,吴仁冬还没反应,严深就已经大步上前,将那对中年夫妇给扯开,“干什么拉拉扯扯的,别人女孩子不要面子的?”
吴仁冬无言地摸了摸脸,只好也走了过去。
那对中年夫妇就是赵闰年和邓一彩,他们上次在县城见了乔蔻,就跟狼见了羊似的,竟就这么在县城小住下来,用之前拍下来的照片打印了不少的寻人启事,没花多少功夫,就将人给找到了,这下趁着李妈妈不在,就打算将人强行带回去,即使有人看着,也还能用带离家出走的外甥女敷衍过去,这种时候,也不会有多少人质疑他们。
赵闰年见过来扯走他们的严深人高马大,已然心生怯意,但邓一彩不怕,她逃出自己口袋里的寻人启事,对严深说:“小伙子,她是我家离家出走的闺女,现在在外面游荡了这么多天,我担心她,带她回家没什么问题吧?”
严深狐疑地看了看他们夫妻俩,又看了看乔蔻即使有些狼狈都遮掩不住的清秀,十分怀疑他们的话,“你认识他们?”这话是问乔蔻的。
乔蔻哪里敢认识他们,她连连摇头,表情有些惊恐,“不认识,不认识!”
这种反应,在围观群众的眼里似乎也能理解,会离家出走,肯定在家里受了什么气,不过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在外面游荡算什么事?
大概都是这么想的,那些人表情也没什么变化,然而严深却不一样,他的感受是最直观的,他直白地说:“你们的长相都不是一个窝的,怎么可能是你家闺女,睁眼说瞎话也不看看周围有没有傻子。”
他将乔蔻拉到身边,用渐渐变得清明的目光,看着赵闰年他们,说:“你们赶紧走啊,再不走我报警了。”他说着,真的掏出手机来。
若乔蔻真的是赵闰年一家的人,听到这种话本该不会怕的,然而乔蔻不是,听到严深这么说,脸上竟一齐露出了有些惊恐的表情,只是一瞬,但被吴仁冬看在了眼里,后面再想扯谎,吴仁冬就站出来了,脸上带着没什么威胁性的笑,说得话却和表情截然相反,“严深,先报警,你们先别走,是不是你家的姑娘,到时候去公、安局查查户口就知道了。”
严深应了一声,手指在键盘上按了几下,就要拨出去了。
“……”赵闰年吓得说不出话来,就算再蠢,他们也知道闹到公、安局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邓一彩声厉内荏地大声叫道:“你以为我怕你们!”
赵闰年拉了她一把,“算了,她不回来就算了,就让她去了,看她在外面怎么活下去。”
邓一彩马上顺着梯子滚下来了,转移注意力到乔蔻身上,指着她骂了几句,和赵闰年灰溜溜地离开了。
没了好戏看,周围的看客也渐渐地散了个干净,这不大的店面门前就只剩下了乔蔻和严深他们。
“谢谢啊。”乔蔻小声地说了一句,也知道自己有些狼狈,伸手将粘在脸上的发丝拨开。
看到这样子的她,严深又开始怀疑起来,他还记得吴仁冬跟他说的要让他先跟她说话,所以没开口,只是看了吴仁冬一眼。
吴仁冬接收到严深的目光,对乔蔻安抚一笑,说:“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乔蔻应了,她将店门关了,跟他们一起到了一家茶馆。
虽然看着胆子不大,但面对这副场景,她也没有太拘谨,落座后还主动地提起茶壶给他们倒茶。
这些吴仁冬看在眼里,他脸上笑着,问:“我们也不算第一次见面,你记得我吗?”
乔蔻看他,眼睛眨了一下,将她上次对严深说过的话说了一遍,她有些低落,说起刚才那对夫妻,她言语之间也是困惑的,还带着恐惧,“我一开始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听他们要收八万块把我嫁给别人,就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