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吧,我明天上午还得再去唱一首,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咱们后天回去吧。”简凌按了暂停键,“你怎么样呀?”
“不是,你怎么还要去唱一首,是不是这样唱两遍的才是有戏的?”不等简凌回答,卓新良苦了一张脸,“完了,那我是玩完了,你就不能找个其他理由,这么说很刺激人的。”
他虽然也没指望就靠这个进入清华北大,可也别这么刺激人呀。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今天出了岔子,老师再给我个机会。”简凌觉得这人实在是矛盾,“别装伤心了,万一清华的老师没看上你,北大的要把你带走,你不就玩完了吗?还是自己考靠谱。”
“那北大要把你招走,你是不是也拒绝呀?”
“怎么会?”简凌觉得眼前这人绝对是把智商忘在考场了,“我想学法律,北大要我我求之不得呢。”
“是啊,那最好清华的老师相中你。”
幼不幼稚!
清华的老师要是把她带走,那她就去清华,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大不了回头去北大蹭课,反正学校挨得那么近。
知道简凌还得再准备一首民歌,卓新良也没再打扰她,也就是吃晚饭的时候问了简凌一句,“你明天唱什么呀?”
简凌耸了下肩,“俄罗斯民歌。”
这个答案让正在吃着褡裢火烧的卓新良呛住了,他连忙往嘴里头灌水,这才不至于让自己暴毙在北京城的小吃摊上,“你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呀,俄罗斯民歌也是民歌,本来就没限定国家嘛。”简凌就认定了这首歌。
卓新良没想到她这般坚决,好一会儿才憋出来一句,“那,那你想好了就行。”别回头一报歌名被老师否了,活生生地把明天的机会给糟蹋了。
平安夜,简凌把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练歌了。
第二天,卓新良陪着她一块去了北大。
昨天剩下的那些还没唱完的三组人汇聚到一起,好在人数不算多,就剩下四十来人,重新抽签后简凌是17号。
卓新良这个陪同人员把简凌送到目的地后就去逛着玩了,“我去清华看看,回头你结束了自己回去就行。”
就知道他没这么好心。
不过等待的确是无聊的,卓新良今天又不参加,纯粹是为了跟自己一块回去路上有个作伴的这才决定明天回去,不能要求这么高。
排在简凌前面的那人有些眼熟,跟简凌聊了起来,“你不是a组的32号吗,怎么今天又来了?”
自己多少号都能记住?这人脑子可真好使。
“老师让我再来一遍。”简凌轻声说道。
“这样啊。”那男生抖了抖肩膀,“那好好把握机会。”
不知道昨天的评委老师是怎么想的,可简凌也觉得自己要好好把握机会。
评委老师还是昨天那些人,简凌看着都觉得面熟的很。
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像是一个个雕像大佛似的,没有半点寒暄。
简凌报出了自己要唱的民歌——《喀秋莎》。
台下的评委老师们神色都起了变化,坐在中间的清华北大的两个老师对视看了一眼,就听到台上的女孩子唱了起来。
俄罗斯或者说是前苏联民歌,简凌上辈子听到还是在电视上。
依旧是明快的节奏,台上的女孩子的眉眼生动,似乎流露着小女孩情窦初开的小小心思。
几个评委老师不再像之前那样平静,等着简凌一曲结束,依旧是从外面请来的音乐学院的评委老师率先发难,“俄语版的会唱吗?”
简凌点了点头,“会唱,但是歌词记得不是很熟,只能唱几句。”
“唱两句。”
“常老师。”北大的老师拦了下,只不过那评委却摇了摇头,脸上还带着笑意,“唱两句,能唱多少就唱多少。”
简凌清了清嗓子,又是唱起了原版。
只是她歌词记得的确不怎么熟,唱到第六句的时候,简凌忘了词。
“怎么选了这首歌?”
简凌看向了提问的北大老师,“昨天跟我妈妈打电话的时候,她说了句她们剧院正在排演《天鹅湖》,一时间就想到了这首歌。”
俄罗斯的民歌,虽然是一首情歌,可又不是那些靡靡之音,姑娘的爱情与战士的忠勇报国,这是整个俄罗斯民族的记忆,也是除了“战斗民族”一词外,简凌对俄罗斯最深刻的印象。
“你小时候在边疆住过?”
“八岁之前是在东北那边。”简凌有一答一。
“难怪。”北大的老师没再说话。
简凌犹豫了一下,然后鞠躬离开,这次那常老师没再喊住她。
只是简凌之后,18号却并没有被立刻喊进去。
几个老师在简凌的选歌上产生了争议,“今天这日子唱这么一首歌,这小姑娘倒是真有意思。”
清华北大素来都是视彼此为对手,现在也不例外,这会儿看到清华老师这么说,原本还有些担心的北大老师就是针锋相对起来,“她不过就一个高中生,小时候又是在东北住过,学了点俄语不很正常的事情吗?”
简凌离开这边教室后发现18号并没有立即进去,她还有些奇怪,这几个老师累了要中途歇歇吗?
在北大闲逛的简凌看到有学生送圣诞贺卡的时候她脑子一凉——
喀秋莎是俄罗斯民歌不错,然而今天这个日子不对——今天是苏联解体三周年,那些老师不会以为她是在唱这首歌纪念什么吧?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文求收藏《重生之网球天后》 这次真的是打脸爽文(用我存稿保证,虽然才三章)
文案:
登山遭遇雪崩,
蔡晴回到了她“输掉”比赛那一天,
只是这次,她不会逃避现实了。
既然羽毛球打不下去了,
那玩玩网球怎么样?
退役羽毛球冠军的网球天后之路!!!
第18章 那个傻缺
政治敏感性!
政治敏感性!
亏自己还是个文科生呢,怎么就没这点思想觉悟呢。
原本还仰首挺胸的人这会儿郁闷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她倒是没有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这次冬令营上,可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出现这种问题,她有点不能原谅自己。
政治课本她可是从头到尾背了一个遍,怎么就愣是没往脑子里去呢?
简凌忿忿地跺脚,要不是因为这是在燕园,她可真想大声叫出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十七岁的女孩子把头埋在膝盖里郁闷了几分钟后到底还是站了起来,不管怎么样,日子都还是要继续过下去,明天还是美好的一天。
简凌兴趣阑珊,溜达着去北大食堂吃午饭,她刚打了饭坐下,就听到隔壁桌议论起来,“听说今年的冬令营来了个人物,刚才唱了前苏联歌曲。”
消息这么快就传播开了吗?
“那话剧社肯定喜欢,我听说他们在排演《白天鹅之死》。”
这是简凌没听说过的节目,隔壁桌的几个人又是说起了时政新闻消息,唱苏联民歌只是众多消息中的一个,没人再多说什么。
也是,大学生眼界开阔些,哪有时间总是关心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
只是简凌回到宾馆后就是被卓新良给拦下了,“你听说了吗?”
“什么?”他们认识也就这几天时间而已,怎么搞的像是认识好几年了似的。
卓新良看简凌回应冷淡,他拍了下大腿,“就是那唱《喀秋莎》的人,我听说评委老师可都吵起来。”
“那你听说的可真多。”简凌可没听到这不知道经了几道的消息。
卓新良还没反应过来,“要我说那同学也真够敢的,今天这日子唱《喀秋莎》,来北京的时候脑子忘家了是吧?”
“你才脑子忘家了。”她顶多就算是一时兴起,根本就没注意三年前的今天苏联解体了。她又不是俄罗斯族,对前苏联没什么感情,就是唱了一首民歌而已。
卓新良觉得简凌今天脾气有点爆,很是不对劲,一点都不像是前两天那样笑眯眯的,“我又没说你,你急……”他说着说着忽然间意识到不对劲。
简凌不是说她准备的就是俄罗斯敏感吗?
“那个傻缺……”他艰难地指了指简凌,“你不会就是那个傻……同学吧?”
简凌咧嘴一笑,“您可很聪明,我可不就是你说的那傻缺吗?”她现在真想掐死卓新良,你才傻缺呢,你回头女朋友也傻缺!
气氛有些尴尬,卓新良咳嗽了一声,想要缓和下这几乎凝滞了的气氛,然后他发现没什么用。
“那,那什么,其实我觉得也挺好的,中央都提出了改革开放,咱们当代准大学生也得标新立异不是?说不定那些老师就因为这个记住了你呢。”
“然后等回头我自己考上了北大,老师一看,是那个傻缺学生,不要不要。”
“哪能呀。”卓新良连忙摆手,“那个你吃饭了吗?我打算给我爸妈买点特产回去,要不咱们去逛逛买点东西?”
简凌也打算去给简波买点东西带回去,之前她答应了简波数学考九十分就给他买四驱车,不过现在四驱车怕是满足不了男孩子对于玩具的要求了,她打算去看看。
……
回去的火车上有卓新良这个作伴的,简凌也觉得轻松了许多,火车上的年轻歌手弹着吉他在几个车厢里乱窜演唱,看到简凌背着的小提琴时起了几分好胜斗勇的心,“小妹妹也是玩乐器的呀,要不咱们合奏?”
简凌摇头拒绝,“我刚开始学,还不太熟。”
“没事,你随意,我都能跟得上。”年轻歌手穿着喇叭裤,腿很长很细,头上的发型也是学习郭天王留着四六分,只不过颜值没有郭天王的三分之一。
“那行吧。”简凌从盒子里取出了小提琴,她这几天都没有拉过琴,所以她调了调琴弦这才正式开始。
年轻歌手一开始看简凌那有些笨拙的调弦还没把她放在心上,只是听到那音符传来时,他愣在了那里。
小提琴搭在少女的肩上,应该在音乐厅里演奏的曲目就这么犹如春风一样浸散在整个车厢里。
年轻歌手傻了眼,入门曲是《梁祝》?现在小提琴的入门曲目都变得这么高不可攀了吗?
关键是他连《梁祝》的吉他曲谱都没见过,怎么拉呀?
原本两个人的合奏成了简凌的独奏,车厢里是悠扬的小提琴声,伴随着音符的响起似乎每个人都能看到那个传唱了千百年的爱情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