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逃杀录(重生)——三日成晶
时间:2018-10-02 08:43:24

 
    山奴给她把鞋袜穿好,问了句:“主人,今天太阳很大,出去逛一逛吗?”
 
    乐云瘫在他的肩膀上,用下巴点了点他的肩窝,算是同意。
 
    山奴抖开床头放着的夹袄,正要给乐云穿,发现她鞋子和袜子穿上了,却只穿着一条薄薄的中裤。
 
    要出去,还要把鞋袜脱了,重新穿上厚的,山奴拎着夹袄顿了顿,挠了挠头,又用哄孩子的语气说:“主人,要不就不出去了吧……外头虽然太阳不错,但有风,风凉。”
 
    乐云还是没吭声,又用下巴在山奴的颈窝点了点,山奴将衣裳放回床上,把给乐云穿上的鞋袜又脱了下来。
 
    乐云就由着他鼓捣,像一块儿小年糕一样贴着他,一反常态的没有上来毛手毛脚。
 
    “怎么了?”山奴捧着乐云的脸看了看,见她眼睛半睁不睁,眼尾微微下垂的小模样,心猛的“咚”了一下。
 
    乐云本就生了一双媚丝眼,好好的睁着,看起来就不庄重,现在这模样,还孩子似的撅着一点点的嘴,看的山奴浑身哪里都发紧。
 
    “主,咳。”声音有点发哑,山奴咳了一下,自己臊的自己脸通红,他手带着细细的颤,朝门口看了一眼,捧着乐云的脸蛋凑近了一点,“主人……你是不是不舒服,嗯?”
 
    乐云吃饱喝足,有点犯困,连眼前人会不会突然变一个人,掏出一把刀来戳她,都懒得去想。抬手抓着山奴的两手,搓了搓,软软道:“困……”
 
    山奴手紧了紧,低头呼了一口气,这才抬头又朝着乐云凑近了,他半跪在地上,捧着乐云的脸蛋,粗糙的拇指,划过她眼尾淡红色的伤疤,接着将嘴唇,向着伤疤压过去。
 
    他先是颤着唇啄吻,但乐云闭着眼乖顺至极任君采撷的样子,实在是刺激的他心脏酸软,他伸出一点舌尖,沿着乐云眉角到脸颊的那轮“弯月”细细舔过。
 
    “你要吃了我吗?”乐云突然细声问他。
 
    山奴小心翼翼的动作一顿,接着勾着乐云的脖子,朝下压了下,就着半跪在地的姿势,狠狠亲吻上她的唇。
 
    “你是……”乐云气喘的间隙,还含糊问:“是……真的……山奴吗?”
 
    “我是。”山奴朝乐云的肩膀推了下,将她推得仰躺在被子上,覆身重新吻住她,瓮声瓮气的贴着她的耳边:“我是真的,我是山奴,我是……你的。”
 
    “主人,”山奴将乐云整个笼罩,久久的搂着她的脖子,叹息道:“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两人搂着睡了个香甜的回笼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午膳已经温了三次,眼看要过午膳时间,青黛怕乐云饿着,直接敲门吵醒了两人。
 
    山奴搂着乐云坐起身,一时间也有些分不清梦和真实,从来不会在有人的时候主动的山奴,当着青黛的面,就搂过乐云亲了好几口。看的青黛眼珠子险些瞪出来。
 
    青黛伺候乐云洗漱,山奴揉了揉眼,转身坐在床边上,正要穿靴去洗漱,突然整个人僵住。
 
    他对着自己的脚尖片刻,脑子里闪过方才梦中的画面,耳根的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覆盖了脖子脸,他屏着一口气,动作僵硬的穿上靴子,微叉着腿朝门口走。
 
    好在乐云和青黛都没注意到他,山奴出了门,贼一样四外看了看,溜着墙根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搂着乐云睡觉不是第一次,有各种想象也不是第一次,只是这次似乎想象的有些过火,以至于梦中全是各种过于刺激的画面,这才……
 
    山奴从房间的衣柜里拿出一条裤子,转到了屏风后头换上,有一点点的哀愁,他实在是喜爱乐云喜爱的不能自控,他才二十出头,正值男子精神足的时候。
 
    平日乐云无意间的动作,都能让他悸动,若是没有亲近的机会,也就算了,若是在苍翠林中,时刻危机四伏,忙于奔走逃命,他也很容易压制。
 
    只是这日日都能亲近心上人,没了任何外物影响,他能仔仔细细的体会乐云带给他的每一次悸动,却万万不能更进一步,实在是……憋的慌。
 
    “唉……”山奴叹口气,弯着宽大的脊背,把脑门搭在屏风上,竭力平复自己才回想了一点点梦中场景,就又精神抖擞起来的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山奴截住太医:给我开点药。
 
    太医诊脉:脉象沉稳有力,定是龙精虎猛
 
    山奴:能有什么药……(声音渐小)吃了让人清心寡欲吗?
 
 
第53章 干嘛啊
 
    等到山奴平复收拾好自己,唉声叹气的回去时候,见青黛跟一个老太监斗鸡一样,站在郡主的房门口对瞪。
 
    山奴顿时脸色一沉,走到青黛的身边,以绝对的身高和气势,和青黛一起瞪向老太监。
 
    这老太监他见过,正是皇帝身边的头号走狗,皇帝走哪牵哪,他在出现在郡主府,很显然狗皇帝也来了。
 
    老太监年纪大了,跟个小姑娘较较劲儿还能撑一撑,跟山奴这种熊人对着瞪两眼,脖子要仰掉了,索性清了清嗓子,耷拉下眼皮,杵着门口不看山奴和青黛了。
 
    “在里面?”山奴皱着眉问青黛。
 
    青黛点了点头,按住山奴要去推门的手,又冲他摇了摇头。
 
    那皇帝身量比郡主高,但是单薄的很,经过上次的血葫芦事件,越发显得苍白清瘦,一巴掌能扇倒在地的样子。
 
    而郡主肥吃肥喝了两个月,整天满府里到处撵山奴全当锻炼,壮实了不少,即便是神智不清,也绝对不会让那狗皇帝占到什么便宜。
 
    山奴顿了顿,眉头拧的深深的,可到底没开门。
 
    对于狗皇帝,山奴和青黛厌憎无比,她们经历了逃杀场的中的九死一生,那点对于万人之上的敬畏之心,也都在无数次的鬼门关边上,消散的一丝不剩。
 
    死有何惧?一口气而已。
 
    只是她们到底不是四大皆空的圣人,三人无一不有着稍稍一碰,就能疼的肝肠寸断的软肋。
 
    青黛是万万不能不顾青峰,山奴和乐云互为彼此软肋,就更好拿捏,而皇帝终究是皇帝,能一道圣旨将他们送上天,便也能一句话一挥手间,再让她们跌落地狱。
 
    恨只恨身为蚍蜉,无撼树之力,怪只怪这老天,纵容人间帝王残害忠良,暴虐杀戮。
 
    两人只是紧贴着门,听里头的动静,老太监则是耷拉着眼皮,站在一旁装死。
 
    而屋子里,乐云正在用午膳,她吃的非常专心,专心到屋子里有人影晃动她以为是青黛,等到这人在她对面坐下,她才发不对劲儿,而发现后,也只是微微楞了一下,又继续吃了起来。
 
    “我就说不可能一直都梦见好事……”乐云捡着自己爱吃的东西,大口朝嘴里送。
 
    皇帝也才从床上爬起来不几天,虽然那日金钗的长短,被手握住一段之后,只要不扎在过于致命的地方,还不至于真的死人,可乐云那一顿乱戳,还是让从小就体质不太好的皇帝着实遭了一场大罪。
 
    气色比起肥吃肥喝了两个月的乐云,脸色惨白的有些发青,过早的裹在狐裘里头,一副随时可以埋的样子。
 
    他微微歪头蹙眉看着乐云,一向嫣红的嘴唇,血色全无。皇帝心中有一个缠绵了两个月床榻,仍旧想不通的疑惑,实在非见乐云一面不可。
 
    其实纵然不见面,这府里三百家仆皆是出自宫中,三百多双眼睛盯着,恨不得院子里多一窝鸟雀,都能第一时间获知。
 
    可越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越是确定乐云的神智真的出了问题,皇帝就是想不通,好好的一个人,苍翠林那样恶劣的环境都坚持下来,撞裂了胸骨还咬牙坚持的意志力,不过“死”一个奴隶,就能疯了?
 
    他不由得回想起那天回头,看到乐云凶狠狰狞的模样,那眼中的深重的痛苦和疯狂毫不做伪。
 
    这世上若真有这般痴情的女子,为什么他宫中的全是贱货?皇帝看着对面披头散发丝,毫不顾形象大快朵颐的女子,微微提起唇角。
 
    回想起那日乐云满脸鲜血奔向他,那副欲杀他后快的表情,竟没有面对每每事情败露,就哭的梨花带雨跪地求饶那些贱人的厌恶感。
 
    他自生下来,见识最多的无外乎阳奉阴违,乐云这副激烈直白厌恶和痛恨,让他原本只是把人弄到身边玩耍一番的心情,产生了一点变化。
 
    皇帝今天来,也就是确认这种变化,到底是不是跟他猜想中的一样。
 
    于是乐云正吃着东西,心里不断叨叨着这段梦不好,赶紧过去赶紧过去。
 
    就冷不丁下颚被冰凉的手指捏住,原本坐在饭桌另一侧的皇帝倾身过来,缓缓靠近,“你真的疯了吗?”
 
    “疯了也好。”皇帝朝着乐云的唇低下头,“疯了就乖一点……”
 
    乐云愣了一瞬,这一瞬愣的是梦中发展和她预想的南辕北辙,但也仅这一瞬,她便毫无停滞的,将她手中的筷子,朝皇帝劈头盖脸狠狠抽了下去!
 
    “啊!”皇帝被抽在侧脸上,苍白的脸颊,眨眼睛两道通红的凸起印字,而乐云打这一下之后,听了皇帝的这声惨叫,突然又愣住了。
 
    这回她先是直勾勾的,看向雪白狐裘簇拥下,狗皇帝那张比小白脸儿还白的脸,后看向自己手中攥的咯咯作响的两截筷子。
 
    不应该是金钗吗,怎么会是筷子?这筷子连削都没削也戳不死人……
 
    皇帝退后几步,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脸,忽然短促笑出声,声音清越,却饱含嘲讽——他果然是这回事。
 
    乐云朝后退了两步,手按上桌案,脑袋似是被谁重重捶了一记,她眼前模糊重叠,扭曲片刻后,连耳朵也开始嗡鸣。
 
    而皇帝却没能发现她的异状,兀自陷入了湿冷的回忆。
 
    小时候,母妃总是很“忙”父皇整日奔波巧遇贱婢,近身伺候他的只有一个老嬷嬷和一个太监,而那老嬷嬷是被他和太监俩人合伙弄死的,就埋在了太子殿。
 
    渴望关爱的小孩子,从母亲那里得到带着冰冷戒指的抚摸,都屈指可数,自然会把情感,转移到伺候他的其他女性身上。
 
    随手的抽打后,总会露出温柔的笑意揽过他,告诉他那是喜爱的表达方式,小孩子,给点好听的,给一块糖糕,甚至吹吹痛痛飞,都能糊弄着他忘了。
 
    等到太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习惯了用遍体鳞伤,去换温柔的拥抱,他至今记得,当时太监气冲冲的跑去找他母妃,最后却是深夜了才回来,太监连母妃的面都没见到,只带回了一盒冷掉的蒸糕。
 
    一个太监和一个小孩子,就着寒风将蒸糕吃光后,将那老嬷嬷捂死在了睡梦中,草草埋在了太子殿的合欢树下。
 
    皇帝只记得,那一年合欢开特别好,太监告诉他,他是这天下未来的主人,没有人能这么对待他,这么对待他的后果,只有死。而那时候的太监,就是如今他身边的老家伙。
 
    可是他没有告诉过老家伙,那老嬷嬷死后一直到如今,每每夜里惊醒,他只有弄伤自己,才能睡的着……
 
    他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却有天下最下贱的癖好!这可真是讽刺至极。
 
    皇帝摸着自己的侧脸,突然自嘲一笑,快步走上前,伸手去抱乐云。
 
    乐云手中还捏着筷子,整个人处于一种游离状态,皇帝搂过来的时候,她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到陌生又熟悉的气味笼罩上来,那避无可避的味道窜进鼻腔,她先是下意识的作呕,后整个人猛的回神。
 
    “啪!”的一声脆响,叮叮当一双筷子落地,乐云的视线凝聚在狗皇帝翻红的脸颊,和歪掉的玉冠,手心鲜活的温度,昭示着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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