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中午学习。”董乘浪转头又问陈嘉懿:“毛,你呢?”
“我也得学习啊!”陈嘉懿这次没有介意他叫自己的小名。
又不是小时候,一见蛋糕就走不动路。
所以和一群女人一起过生日,还是算了吧!
“那你呢?”蒋美玉的眼神飘了一下,落在了简小雨的身上。
简小雨愣怔了片刻。
虽然同住一个大院,就连小学都是同校,可他和他们不算熟啊。
他和蒋美玉的交际,还不如董乘浪。
好歹,他和董乘浪还有过无数次的肢体接触。
而他和眼前这姑娘,仅限于面熟,知道她家好像在大院的东边,偶尔也会听他家里人提起蒋|家那个最小的女儿。
可通常家里人提起时,他也只是听一个开头。
他对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自然也不会感兴趣。
再说了,不熟的人没法在一起玩耍。
更何况,还是女孩。
简小雨扯了个不怎么高明的谎,“哦,我家今天中午会来客人。嗯,我祝你生日快乐。”
几个人一进了院里,就散开了,各回各家。
蒋美玉有些不开心,脸很黑地嘀咕:“不来拉倒。”
胡星星和赵淳儿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
胡星星哄她:“哎呀,不是还有我们嘛!”
赵淳儿笑了笑,没出声音。
上一回,因为图钉把她俩惹生气了。
她买了两双限量版的粉丝款运动鞋送给她们,整整花了她小半年的积蓄,才算挽回了友谊。
其实用她爸的话说,都高中生了,建立的是以后走出社会的人脉,应该和哪些人来往,不应该和哪些人纠缠,她得分清。
像蒋美玉,家境殷实,父母的工作又是正儿八经的铁饭碗,不管是交际网还是手腕,都是闺蜜的最佳人选。
一对比,胡星星就差了一点,和她家一样,除了有钱,还缺了点权。
赵淳儿还是第一次到蒋美玉的家。
其实大院里的房子,真不见得有她们家的别墅好。
但别墅是能花钱买来的,而大院里的房子,即使有再多的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
赵淳儿在蒋|家受到了热情的款待。
蒋美玉的妈妈很热情,张罗了一大桌子好吃的。
但蒋美玉看起来情绪很不高。
赵淳儿没有多嘴。
小心翼翼的说着祝福的话,又小心翼翼地吃了一点点东西就说自己饱了。
她希望给蒋|家的长辈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吃完饭后,三个女生去了蒋美玉的房间里聊八卦。
赵淳儿不知道那个简小雨是谁,特地打听道:“今天和董乘浪他们在一起的男生是谁呀?长得还挺帅的嘛。好像和喻蓝星很熟。”
蒋美玉撇了撇嘴说:“那男生叫简小雨,是我小学的校友。运动特别好,就是学习有点差。至于喻蓝星……我好像听说她也是大院里的孩子,不过,不经常在大院里住。”
赵淳儿“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蒋美玉看了看她,不放心地又说:“你没事别招惹她了。我也看她不顺眼,但她好像挺厉害的。”
赵淳儿捂了捂脸,心有余悸的样子:“我算是怕了她呀,我真的是不小心把图钉弄到了凳子上,自己又忘记了。同学间有了误会,她就直接说好啦,把我的东西全都倒出了。幸好不是生理期,要不然连姨妈巾也要被倒出来了。
反正,看她再不顺眼,也不会随便找她的麻烦了。惹不起,我躲还不行嘛!
就是觉得她挺恶心的,一看见她就心里厌恶。”
蒋美玉是从沈盈盈那儿听说了几句有关于喻蓝星的事情。
他们这个大院被一个小广场分割开来,分了一东一西。
像她家,董乘浪家,住在东边,且算是靠外面的地方。
简小雨家住在靠西一点的中间位置。
而那个林家是在大院的最里头,最为神秘。
总之是她也惹不起的人家就对了。
蒋美玉叹了口气。
赵淳儿看着她的脸色,思绪转得很快,半是调笑地道:“真不知道那个喻蓝星有什么魅力?一个一个怎么都喜欢她?”
“你怎么知道简小雨喜欢喻蓝星?”
蒋美玉的反应有些激烈,脸微微发红,整个后背都僵直了的紧张。
赵淳儿微微一笑:“你看他的眼睛,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在喻蓝星的脸上扫来扫去。只有在喜欢人的面前才会这么小心翼翼呀。”
赵淳儿的分析好像很有道理。
蒋美玉的脸色彻底垮了下来。
她承认,她是暗恋那个简小雨,从初中就开始了。
毕竟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赵淳儿一击击中,继续添油加醋,“像喻蓝星那种女生,肯定是来者不拒。那些傻子的胃口都被她高高地吊了起来,其实她也就是会装而已。”
蒋美玉冷着脸,“别说那些恶心的人了,咱们换个话题。”
再提那个人的名字,她简直不能呼吸。
第28章 传言
赵淳儿适时地闭嘴, 反正,她要的效果已经有了。
连续好几天,喻蓝星都没再从沈盈盈那儿听到关于她自己的流言蜚语。
学校里的流言, 可能和微博上的八卦一样, 热度也就是那么一两天, 很快就被更新鲜的事情代替。
喻蓝星便只能安慰自己。
把她和董乘浪接吻的传言忘了吧。
反正吻没吻过, 她知道就行了。
除了偶尔想起来的时候,还是想要捶一捶床。
日子过得没有一点涟漪。
十一月初, 天气跑步进入冬天。
启程也给学生们发下来了新一年的冬季校服。
听说是出自名家设计,除了颜色让人诟病以外,质量看起来是挺不错的。
校服的颜色略深,是那种藏青色的长款羽绒服,不加任何的修饰, 甚至连腰身都没有。
喻蓝星的身高已经1米7, 报校服的尺寸时,她要了个最大号。不像有的女生,故意把尺寸报的很合身, 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曲线。
那会儿董乘浪还笑她来着,笑她披了个棉被, 从头裹到脚。
喻蓝星却不管那么多, 她怕冷,还想在羽绒服的里面穿很多衣服。
等到教室一通暖气, 她就知道自己有多傻了。
以前在南方呆习惯了。
而且并不是每一个南方都温暖如春。
她呆的那个地方湿冷, 屋子里并没有集中供暖, 屋里和屋外几乎一个温度,穿再多都不会觉得温暖。
可京城,外面可以冻死人,窝在房间里,却只想吃冰糕。
天冷,对于早出晚归的人是非常不友好的。
喻蓝星每天早上六点半出门,都是全副武装,帽子口罩围巾手套,总是把自己包裹的只剩下两只眼睛。
再穿上藏青色的大校服,走到没灯的底下,能吓人一大跳。
要是碰上天本来就阴沉的话,那就更精彩了。
喻蓝星如常六点半出门。
路上还没有多少汽车,三几个行人中,至少一多半都是像她这样背着书包的学生。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肯定又看不到太阳。
一直走到学校里面,视野里的光线才亮了起来。
教室楼的每间教室都亮着灯,就连校园里的路灯也在亮着。
这里聚集着人类最勤奋的一群人。
喻蓝星迈着沉重的步伐上楼,心里头盘算着像这样披星戴月的日子还得过多久。
上了大学就好啦。
可一提起大学这两个字,她心里又忍不住迷茫。去哪个学校上学?想学什么专业?
她不是没有想过,但每一次想起来,就像现在一样的迷茫。
干脆就不想了。
很快上了三楼,喻蓝星并没有走进教室,而是先拐到了卫生间。
教室里的暖气很暖,她得先去厕所把帽子取下来。
冬天这个静电啊,很轻易就能让她变成一个疯婆子。
卫生间里仪表镜,她得整理好仪表。
她站在镜子前,缓了口气,先脱下了手套。
这时候,她忽然听见卫生间第三个紧锁的门里传出来了声音。
“……搞定了一个男生算什么本事呀!有本事就学三班的那个喻蓝星,搞定了好几个呢……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好几个男生为了她神魂颠倒……长什么样?我特地去看过,还可以吧!长相挺甜的,可不怎么爱笑……对啊,对啊,听说她把董乘浪都勾到手了!”
厕所里的人应该是在讲电话。
声音有些陌生,喻蓝星可以肯定不是三班的女生。
她走到了门前,敲了敲门,有所克制地说:“同学,你是在说我吗?有什么话,请出来当着我的面说清楚。”
可里头的女生顿时噤声了。
喻蓝星又敲了敲门,怒火已经快要压抑不住了。
里头的女生还是不出声音。
喻蓝星怒问:“我到底勾引谁了?”
兴许是她的声音太大,居然把里头的女生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女生一边哭,一边说。
开门,当然是不可能的。
喻蓝星就是原地爆炸,总不能踹开了门,把人家拖出来吧。
再说了,那女生刚刚也说了,她也是听说。
喻蓝星等了有五分钟,转身出了卫生间。
她气冲冲地来到教室,发现董乘浪已经来了,正在啃面包。
她一把把帽子和手套扔到了桌位上,气急败坏地说:“她们都说我勾引你了?我怎么勾引你了?”
董乘浪拿着面包的手顿在了嘴边,他脸上的表情也像是死机似的停滞了一下,纠结地说:“你勾没勾引你不知道吗?”
“你什么意思?”喻蓝星要是会喷火的话,早就把眼前的董乘浪给烧死了。
“字面意思。”董乘浪故意停顿了片刻,镇定地又说:“那我勾引你了,你感觉到了吗?”
喻蓝星傻了,她一冲动,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的。
前头的沈盈盈噗哧一笑。
喻蓝星怔怔地坐在了桌位上,跟石雕一样,一直到上早自习,都没有动过一下。
这事儿吧,董乘浪原本没想现在捅破。
冷不丁的一捅破,她别说给个眼神儿了,连个表情都没给他,是几个意思啊?
到底是感觉到了?还是没感觉到?
这把人吊的七上八下的,好生难受。
董乘浪原本还想再问一次的,可他悄悄地碰了好几回她的胳膊肘,她眼睛都没斜他一下。
他撕了张验算纸,拿起了笔。
[喻蓝星你不会这么迟钝吧?我真的勾引你了,你别说你真的没有感觉到。]
谁上学没传过小纸条呢!
但同桌之间传的很少。
喻蓝星一打开小纸条,就走神了。
董乘浪的字写得挺好的,用她爸的话说是苍劲有力,比简小雨那一手鸡爬的字,简直好上太多。
喻蓝星知道她爸对简小雨有偏见。
其实也不怪她爸,简小雨其人,是个写情书都有无数错字和语病的。
喻蓝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了简小雨和他写的情书。
眼前仿佛浮现了另一幅画面,如果,她是说如果,如果董乘浪给她写了情书的话,这一手的字,是不是能让她着迷啊?
幸好,她只恍惚了一下,便挥舞着水笔,送了他一个字——滚。
董乘浪的字条很快又来了。
[那就是我勾引的还不明显,我再努努力。]
喻蓝星:“……”
无话可说啊。
难道他不知道勾引不是什么好词儿?
活的可真粗犷。
——
流言,给予人的烦恼就是,因为不知源头所起,所以连澄清都不好澄清。
总不能像个疯女人似的见人就说自己没有水性杨花,没有勾引董乘浪。
喻蓝星其实也就气了一会儿,后来是懵,因为董乘浪的话,她慌乱了好几天。
可董乘浪那儿,似乎还是那个董乘浪。
没有一点包袱,不耍帅,不玩酷,天天早上啃面包,偶尔还会对着她的包子咽口水。
只是有些话一挑明,喻蓝星看他眨眼睛也成了勾引,以前都是觉得他有病来着。
别扭了好几天,喻蓝星决定还是把勾引这茬给忘了。
没准儿,董乘浪自己都忘记了。
又或者说,当时她没脑子的质问,他要是说点其他的,她很可能下不来台。
董乘浪就是好心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就是吧,董乘浪到底有没有这么好心,其实她也不知道。
好在,启程的学习氛围比较紧张,即使是高二也有考不完的试和做不完的卷子。
人生的征途总是比那些犹如蚊子嗯嗯一样的流言蜚语重要。
没人谁会不知轻重,为了几只蚊子,就毁掉自己的人生。
周末的双休,先是周六的上午被补课占据了。
接着,学校七十年校庆,要各班出一个集体节目,再报一个个人节目。
个人节目就算了,喻蓝星除了会打军体拳之外,也就只会跆拳道了,还是别出来吓人了。
班级里总有一些才艺超群的高手跃跃欲试,这个不用她担心。
集体节目却是谁都在劫难逃。
于是班主任提议,周六的下午用来排练集体节目。
好好的周末,满打满算,也就只能休息一天。
周六的早上,喻蓝星穿戴整齐,七点准时下楼。
喻小蓝知道女儿从现在起每周六的上午都得补课,虽然免了早自习八点上课,可还是很累的。
她进了厨房,给女儿端了杯热牛奶出来,忍不住吐槽:“才高二呢,就这么累。高三啊,想想都恐怖。星,你要出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