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是个小姐姐[快穿]——呦呦西
时间:2018-10-02 08:56:37

  齐戚起身,衣服上没几个褶子,他一般不会做多余的动作,不像绿茶, 一套衣服半天下来就皱的不行:“你想?”
  绿茶不能否认,以前中二的时候还想过当星际女王,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刚刚笑的脸有点疼:“想啊。”
  齐戚没答话,背影被灯光拉的很长,逆着光,绿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能听的出来, 他声音温和了许多:“好。”
  他没多停,说完就抬步出去了。
  绿茶猜着他可能有点害羞,她爬了起来,自己把外衣脱了, 殿里面就剩她自己, 安静的空荡。
  虽然说的是不做亏心事, 不怕鬼敲门, 但是她还是有点怂,披上外衫出去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还多加了件披风。
  披风的盘扣是异域进贡的猫眼宝石,听说挺值钱的,她挺想把这个扣下来给齐戚的。
  用来改善伙食。
  人生在世,吃吃喝喝玩玩,能装糊涂就不要那么明白。
  没什么坏处。
  这是绿茶多年混混的经验,混吃等死半生闲。
  齐戚的小书房就在偏殿。
  她还是想回出去,还可以跟流碧玩,在齐戚这里,一个宫人他都不留在殿里。
  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齐戚注意到她了,但是没理,奏折还得快点处理。
  绿茶觉得当皇帝也挺惨,起的真是比鸡还早,齐戚估计也睡的比狗还晚。
  齐戚手腕停滞了一下:“别瞎想。”
  绿茶收回了同情的目光,桌子上摆的糕点放置的时间肯定超过两个时辰了,但是她现在只能屈尊降贵的吃它们了,她拿了块,心平气和的去吃,然后发现自己不矫情的时候,还是挺好吃的。
  齐戚点的灯不亮,脸有一半都掩藏在阴影里,他神情还算的上专注,手上动作也挺快。
  其实奏折没多少东西,必要的他下午已经批阅过了,现在大臣上的折子,都是让他班师回朝的。
  他对齐国有点厌恶。
  特别是空荡的皇宫。
  他不想回去,但是要拿出充分的理由。
  杀几个人是最迅速的解决办法,他半垂着眼,漆黑的眸子闪着无机质的光,然后伸手把折子点了。
  还是换一种温和点办法,他想呆皇位久一点。
  绿茶看着他放火:“你点了寿安殿还想再烧了乾清宫?钱多的没地方花了?”
  齐戚牵着她往外走,走到殿外的时候给她整理了下披风:“去你的崇华殿,不喜欢么?”
  福顺在一边看着越来越大的火焰,还是弓着腰不说话,齐帝一向心思诡异,他能当上大太监,就是少问少说多做事。
  齐戚给她顺着披风上的璎珞:“歹人入宫行刺,朕受到了惊吓,暗示他们赶过来以慰圣心。”
  福顺不多话,只福了福身:“奴才记着了。”
  绿茶觉得齐戚一肚子坏水,谁敢不来?
  来了,估计就走不了了。
  但是她喜欢崇华殿。
  流碧见自家主子来的时候,加快脚步迎了上来,就算是又看见了齐戚,沉稳的性子也透露出一丝欢喜,不过,她还克制着:“主子,殿里的地龙已经烧上了。”
  绿茶自己解下了披风,递给她:“嬷嬷让太医看过了没?”
  流碧:“看过了,只是这两天累着了。”
  绿茶觉得,年轻真好:“开些补药。”
  流碧低着头:“记下了。”
  绿茶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齐戚见她外衫都是披上的:“还不会穿?”
  绿茶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怎么可能?只是懒而已。”
  齐戚不说话了,把众人遣散了下去,看见矮桌上放着一本杂记,封订的十分精美,他向前走了两步。
  绿茶拦住他,脸上的笑很诚恳:“你最好还是不要看的好。”
  齐戚侧过身,伸了伸胳膊便够着了,书皮上写的挺正经,学记。
  他余光瞟到她,只能看见她的发顶,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安,他想了想,把书递给她:“不想让我看见,就藏好点。”
  绿茶觉得他真是个好人,然后把书藏起来了,等到走到自己的小书房的时候放弃挣扎了,两排竖立的大书柜子都是这类书,里面还不乏刺绣的精品。
  所以,她又掂着书回去了,看起来特别乖巧,她双手托着书:“还是给你看吧。”
  齐戚看着她,少女五官妍丽,只不过肌肤白的有些病态,唇上也没多少血色,然而笑的很乖,他目光移到书封上,然后接过来。
  刚掀开一页,就是些风流骚话,打情骂俏,不堪入目的淫词艳语,他快速的浏览了下,还有更露骨的词眼,一直翻到最后,看见了几幅笔墨勾勒出的男女交欢的图画,他冷静的合上书,抬起头,冷声唤道:“学记?”
  绿茶惊讶的看着他:“小黄书不能有个正经的名号吗?小黄书也是一心向上的。”
  齐戚把书放回桌上,清冷的眉眼在笑起来的时候,有梨花初绽之美,冰雪消融,春回大地:“长安喜欢这些?”
  绿茶矜持道:“一般,一般,本人涉猎比较广泛。”
  齐戚想了想,把书整整齐齐的收了起来,意味深长道:“长安莫忘便好。”
  绿茶忽然也想学一下齐戚,把她的两大柜子书烧了,但是这都是她好不容易搜罗来的珍本,还真有点舍不得:“你能忘了么?”
  齐戚笑了笑。
  绿茶眼底点亮了希望的火把。
  齐戚:“不能。”
  绿茶感觉人生这么美好,为什么要有齐戚,但是她转念间就安慰了到自己,要是没齐戚,说不定会来什么王八羔子,所以她看齐戚顺眼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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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清宫在建好也是次年冬天了,齐戚换了个名字,叫大明宫。
  大明宫建好的时候,齐国的大臣也基本迁过来完了。
  今天宫里挺热闹,改朝换代的事,百姓的接受度还挺高,他们只想要更圣明的君主,以及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谁坐到龙椅上和他们不是很关心。
  已经过了一年有多,春节的时候张灯结彩的热闹的很,民舍里也是放烟火迎新春,祈愿一年更比一年高。
  宫里有坐观星台,登高望远,摘星揽月,当然只是想想。
  战后的休养生息是为了蓄力。
  东边的高离族来犯,齐戚要御驾亲征。
  高离族已经十多年不来骚扰边境了,但是自从齐国吞并了淮国后,高离族就又开始骚扰了,可能是有恃无恐,行事极其残忍。
  高离族人个个骁勇善战,边牧的冬天并不好过,所以他们总是屡屡侵犯边境,本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抢粮食抢女人,放火烧民舍。
  观星楼很高,下面立着铁甲银兵的战士,个个手持□□,再一片雪白中明晃晃的刺眼,也个个精神抖擞,蓄势待发。
  齐戚身上的战袍被风吹的哗哗作响,他抱着头盔,站在台边,神情肃穆,说不出的犀利。
  绿茶缩成团,只露出双眼睛,但是这不妨碍她心中生起万丈豪情,她看着齐戚,只觉得高大无比。
  他也的确是战神,手无败绩,英明神武,只是静静的站着,就能让人知道,这就是,君临天下。
  齐戚举起了手中的剑。
  士兵们无不呼应,高举起手中的□□:“犯我大齐者,虽远必征!”,一声更比一声响亮,浩荡,长存于天地中,“犯我大齐者,虽远必征!”
  齐戚放下了手中的剑,将士们的嘶吼声还在继续,他转身,看到缩到一团的人时候,漆黑的眼睛里多了丝温柔,他把她额前被风吹的凌乱发丝,掩到耳后,摩挲着她有些冰凉的额:“这是我为你打下的江山。”
  的确是为她打下的,不然他早就死了,身体腐烂,剩下的枯骨应该会被扔到井中,暗暗不见天日。
  绿茶很感动,然后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山的另一边,还有二国比肩而邻。
  齐戚在她冰冷的额上吻了一下:“那儿还没打下来。”
  绿茶对着他笑,眸子湿漉漉的,里面一片晶莹:“哦。”
  齐戚用掌心温暖着她的前额,看着她,低低的笑了:“我知道我为什么回来了。”
  福顺在一边心惊肉跳,恨不得把耳朵割了,这话是他能听的吗?真的嫌命长了。
  绿茶发挥了大华民族的优良传统,沉默是金,她被风吹的难受,因而闭上了眼睛,只不过睫毛还是在颤抖,脆弱的像风中的蝶翼。
  她能感觉到齐戚温暖而粗砺的掌心,也能感觉到一股热气从她脸上佛过:“等我回来。”
  他出征最多半年。
  绿茶在他离开的前一刻叫住他:“齐戚。”
  齐戚看向她,漫天雪花,一片纯白,他能看见的,是她笑颜如花,绚烂而昳丽:“嗯。”
  绿茶把披风拉下,露出了一张妍丽的脸,眼尾挑了一抹红,唇上涂了胭脂,红的鲜艳,气色好了很多:“好好活着。”
  齐戚很少做出承诺,他看着她的眼睛,缓慢而坚定:“好。”
  他看见了她笑的样子,只觉得身后春花烂漫。
 
    
第92章 公主长安16
  西北疆场, 倒下的士兵身上血液还没流干, 顺着沟壑聚成一汪血眼, 熊熊篝火围在帐篷周围, 大帐内,有一青年。
  脸上的血痕还没擦净, 大刀阔斧的坐在矮桌前面, 刚去了头盔的头发还有两分凌乱,有两缕垂到额前, 双目狭长,却多了丝温存。
  他打开信封, 上面的的字体犹如稚童玩耍时胡乱话的,笔墨晕成一团, 至少他还能看清字迹。
  一切安好, 勿念。
  他看了好些遍,食指在墨痕上摩挲, 思念,深入骨髓。
  他想了想,提笔。
  笔锋犀利, 铁画银勾,像极他的人,锋芒毕露。
  他没写多少, 等反应过来就写了两页纸, 他磕上了眼, 良久后, 才写了句当做收尾。
  思卿,渴尘万斛。
  千里之外,皇城,地龙烧的极旺。
  绿茶看见信的时候笑了出来,齐戚的字是真好看,她的字说是狗爬都是夸她,可能她的八字跟毛笔天生不合。
  她一直一句念着,读到最后只觉得,滔滔江水,戛然而止。
  她抿了抿唇,觉得有点小愧疚。
  她想了想,把信封收了起来,缓了半天才决定自己起来,披着狐裘,抱着暖炉,亲自去外面折了一枝梅花。
  只不过这次送信没那么顺畅。
  两个月之后才收到回信,上面还沾染着灰尘血迹,绿茶似乎能感受到上面硝烟战火的气味,她拿着信,托着腮想了许久,才打开,里面是一枚平安结。
  粗糙的很,红绳都是亚麻拧的染的色,正中央有颗漂亮的珠子。
  绿茶觉得可能是齐戚怕她不收这个平安结,才放的这颗珠子。
  她也的确喜欢,平日里总是把玩,也准备了很多小玩意儿,一件的一件往边关送。
  齐戚只当她是懒,他还是抚着拿些小物件,睹物思人。
  他想,等他班师回朝,就娶她。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江山为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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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戚凯旋的时候,两边百姓夹道欢迎,西北风刚烈,他脸上多了两分刚毅,下巴上有层青青的胡渣,他刚打完仗,马不停蹄的奔了出来,可以说的上是狼狈。
  他以为最多半年,没想到去了整一年。
  他本来只想去攻打高丽族,没想到绰,锡二国也来参战,战事就拖了半年。
  离开的时候大雪无尘回来的时候依然是一片空茫。
  他一直奔到崇华殿才下马,群臣都还在城门候着。
  崇华殿依旧富丽如初,牌匾都刚漆过,上面还挂着两盏红灯笼,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样。
  只不过宫门紧闭,没一个守门太监在。
  他想着,可能是她怕吵,也怕闹。
  他骑马快,身边没只跟了他的两个心腹大将。
  所以也无人通传,齐戚翻身下马,身上的铠甲还没脱,腰间的宝剑还有斑斑血迹,他取下了头盔,推开了沉重的宫门。
  院子里雪除的干净,有个小太监在走廊边抱着扫把昏昏欲睡,靠在朱红色的长柱上,一点都没察觉到有人来。
  齐戚走上台阶,最后站到门前,双目沉沉。
  近乡情怯。
  良久,他推开了大门。
  殿没熏香冉冉,却是空无一人。
  他把头盔扔到地下,自顾自的卸掉盔甲,宫内还烧着地龙,不冷。
  “长安,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唇角似乎带上了抹笑,却显得更加沉重,“我回来了。”
  殿里空荡,只有他一人的回音。
  他信步走到桌子旁,里面的茶水还冒着热气,他倒了一杯,切好的奶糕还温热着,他拿没一片放到舌尖下面,奶香味浓郁,他能想到——他的长安,会瘫坐到椅子上,弯起眼睛,一定很好看。
  齐戚没往里面走,他靠着桌角坐了下来,右手握着他的剑,像是在战场一样,当他耗尽了力气,支撑着他的身体,他垂着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眉眼,他念道:“长安——”
  声音归于叹息,消失在唇齿中,“我想你了。”
  福顺才接到消息,皇上没和大军一起,他想都没想就奔向了崇华殿,在路上还摔了几下,他连滚带爬的一身狼狈的赶到崇华殿,看着大开着的门和地上的盔甲,头上的帽子都能没来得及扶正,一张老脸皱在一起,丑极了:“皇上……”
  齐戚看过去,凝眉:“长安喜静,你小声点。”
  福顺见此怎么不明白齐戚已经知道了,他腿一软,直接跪下了,哑然道:“皇上。”
  齐戚问道:“长安在哪?”
  福顺不敢抬头,瑟瑟道:“姑娘……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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