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疯狂——小仲夏
时间:2018-10-02 09:06:32

  此外,靳泽没再找她,两人偶然碰上,他也直接绕过她走人。
  似乎真的说到做到,不会留她。
  苏苒知道他脾气,没主动在他家里招惹他。
  他视而不见,她不触雷,乖乖守规矩继续想办法。
  周三晚上,苏苒接到张铭泰的短信,让她明天一早去橙果影视公司见导演。
  苏苒回复:【好】。
  放下手机,心情莫名有点好起来,去浴室洗澡。
  洗完,换上一件白色的低领睡衣T恤,一边擦头发一边坐在床边给蓝欢发信息,让她明天和她一起去。
  蓝欢暑期闲着也是闲着,何况她也得保护苏苒避免发生娱乐圈潜规则的事。
  义不容辞答应。
  苏苒退出手机,在床边继续坐了会,有些口渴,将擦头发的毛巾放到一边,起身下楼倒水。
  这个点,夜很深了。
  整个靳家静悄悄,没有一点点声响。
  苏苒怕吵醒同住楼上的温怡她们,没穿拖鞋,光着脚丫,踩着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一步步往楼下走去。
  走到楼梯台阶第10阶时,参加完应酬晚归的男人,一边松着自己的衬衫领口,一边往上走。
  两人在就那么不偏不倚在楼梯拐弯处碰上了。
  四目相对,都是一愣。
  最终这种对视还是靳泽先回神,快速收回目光,什么话也不说,继续要往上走。
  苏苒看他要上去,抿了抿唇,忽地身体一挡,直接挡在他面前,拦住了他上楼的路。
  沉着气,和他解释:“他是我校友,有三张芭蕾舞剧的票,我和靳菀就一起去看了,就是单纯的看剧,看完我们马上就回来了,没有吃饭,没有多留一秒。”
  男人抬眸看着她,没说话。
  视线落在她没有穿内衣的睡衣T恤领口,大概是刚洗完澡,头发上的水珠还在不断往下滴,浅浅印印,诱惑的要命。
  苏苒继续说:“我没有单独和他一起看,我现在是想跟你解释清楚。”顿了顿,“你不想留我,等暑假结束,我不会找你。”
  说完,目光定定看着他。
  只是,站在比她矮一阶台阶上的男人,依旧没说话。
  楼梯上方淡黄色的琉璃罩灯,浅浅地投在他脸上,幽深又莫不可测。
  苏苒分辨不出他的情绪和想法,抿了下唇,主动地让开,然后乖乖沿着他身侧,不声不吭下楼。
  刚刚她在赌,赌她的解释会不会让这个男人收回他的话。
  显然失败。
  不过,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等她下楼,原本站在楼梯拐弯处的男人,回过身看向她。
  眼底某种神色一闪而过,唇角不着痕迹地动了动。
  穿成这样在家里晃来晃去,是以为家里除了他就没有其他男人在吗?
  真是够大方。
 
 
第30章 
  苏苒光着脚丫一路走到厨房,开灯,给自己倒了杯凉水。
  猛灌两大口,凉水的冷度从喉咙入到胃里,一阵冷缩,瞬间刺激了她的大脑。
  放下水杯,苏苒顺势就坐在了厨房长桌旁的一张椅子上,盯着手里的水杯发呆起来。
  看起来,靳泽是真的不想再留她。
  可是她又不想放弃。
  现在离开学还有大半个月,这段时间,她可以留在靳家,所以,她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想到这,苏苒双手枕靠在长桌上,下巴抵到手臂上,继续盯着玻璃杯发呆。
  她要不要再厚脸皮一回?
  ……
  次日,苏苒按照张铭泰发来的地址和蓝欢两人慢慢找橙果娱乐公司,终于在朝阳山水广场附近的一幢大厦找到这家公司。
  进门跟前台小姐说明来意,前台小姐立刻让她们两人去会议室等着。
  说导演有点事,要半小时后才能过来。
  苏苒便和蓝欢乖乖坐着等。
  等了会,苏苒撑着脸,看着会议室透明的落地窗,又有些紧张起来:“蓝欢,我有点紧张。”
  蓝欢顿时就摸摸她头发,一副宠宝宝的模样,说:“哎呀,乖,别紧张,这次不过,下次还有机会。”
  “嗯。”苏苒点点头。
  如果不是为了离开苏家时作打算,包括替阮姨存点养老钱,她从没想过进圈。
  要是这次不行,那就等毕业进文工团。
  总会有办法能赚到钱。
  蓝欢继续摸摸她头发,“大不了,以后跟着本小姐,本小姐有钱,养你一辈子。”
  苏苒没忍住笑了一下,“你养我,你还要不要老公了?”
  蓝欢也笑:“老公嘛,靠边站。”
  苏苒再次笑。
  她很庆幸,即使生活没有给她好的‘优待’,但还好,她遇到了这样一个不嫌弃她,真心对她的好朋友。
  其实,苏苒根本不必要紧张,张铭泰让她过来给导演面试一下,就是走个过场,让导演看看她形象。
  在影视基地让苏苒试一段舞蹈的时候,他就已经定她了。
  苏苒不是女主角,戏重头的还是圈里科班毕业的女主角,不是她,她的戏份不多,就是以跳舞为主,台词也少。
  没有大量的台词和镜头,只要有足够的舞蹈功底。
  基本没什么大问题。
  所以,等橙果的导演进来对她进行简单的台词试戏后,觉得问题不大,当场就让她回去等剧组通知,合约会在通知前一周让她过来签。
  从橙果出来,苏苒松了口气,好像最近很走运。
  不过运气再好,也是因为蓝欢的缘故。
  以后,她会在心里记着这份恩。
  和蓝欢分开后,苏苒没想先回靳家,而是偷偷回了趟苏家别墅后院,她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不能再浪费了。
  进屋,从床底翻出一本被报纸包了三层的笔记本。
  放到包内,再从柜子里拿出棒球帽和口罩。
  全副武装打车去青浦路的刑警大队。
  路上,出租车司机看她一副包裹严实的样子,还以为她是明星什么的,不时地往后视镜看她。
  这样被司机盯着看了一路,到了刑队大院门口。
  苏苒怕司机怀疑她,赶紧付了打车费,下车。
  到大院门口,苏苒也不敢抬头,怕门口的摄像探头照到她,抱着手里的东西,匆匆跑到门卫处,敲了敲门卫的玻璃,在里面的保安开窗的一瞬间,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说:“请交给你们刑队的骆队,很重要。”
  说完,都不等保安看清她的脸,转身准备往旁边的监控盲区跑去,不想刚跑两步就撞上一个人,两人装个满怀,苏苒压低脑袋慌忙站稳,也不敢抬头看是谁,低着头,退开两步,然后从他身旁快速跑开。
  骆远揉揉被撞的肩膀,看了眼跑走的人,嗤一声,“嗳,这人怎么回事?走路都不看着点呢?”
  果然社会上怪人太多。
  无奈地摇摇头,准备进院里,门卫保安立刻喊住他:“骆队,有人给你这个东西。”说着,赶紧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骆远。
  刚才那个人把东西给他后,什么都不说就跑了,他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怕是危险物,想扔掉又怕扔了真危险呢?
  正好骆队进来,他就想想还是把这玩意给他。
  骆远捏了捏保安给他的东西,有些软,像是笔记本之类,“谁给我的?”
  “不知道啊,她戴着帽子口罩,脸都看不见。”保安不敢隐瞒,“对了,就刚刚,你们还撞上了。”
  刚刚?骆远眉头顿时蹙了起来,再看看手里的东西,二话不说就往大院办公室走去。
  到了办公室,骆远关上门。
  坐到位置上,看着这个用报纸包裹好的东西。
  快速拆开,躺在旧报纸内的果然是一本散着霉味的笔记本。
  笔记本的封皮上似乎还有烧痕,骆远下意识摸了摸这些烧痕,翻开,整个人就不动了。
  第一页,有些泛黄的纸张上,是一行行娟秀但已经因为岁月久远而有些模糊的笔迹。
  1998年12月25号的圣诞节。
  他又来找我,他说忍不住想见我,想的发疯。
  如果是一年前,他对我说这句话,我一定会信以为真,但此时此刻不会了。
  所以,我关门不让他进来。
  但关门没用,最后他一脚踢开了门,然后再一脚是踢在我身上。
  我痛得晕厥过去,没力气爬起来。
  接下来,他又狠狠地踢了我几脚,每一脚都踢中腹部要害,我疼的眼泪都呛出来,哭着向他求饶,他才满意地说:“你就是贱,非得找打。”
  或许他说的没错,我当初是贱了,才会认识他这种人面兽心的男人。
  才会赔上我的所有。
  其实,我想过报警,可是我的苒苒还没满一岁,如果我去报警了,他们家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候苒苒怎么办?
  所以我又一次因为自己的懦弱选择了沉默和忍受。
  骆远一个字一个字看着,再翻页,眉头越来越凝重。
  2002年6月,夏天。
  我正式被团里辞退,原因是有人向团里检举我和已婚的男人,有婚外情。
  我没有理由辩驳,因为我根本没办法反抗,何况我的身体也已经没办法继续跳舞了。
  长期遭受暴力的殴打,我胸口的肋骨有两根是断裂的。
  这种身体病根,根本支撑不了我继续跳舞。
  离开团里的时候,曾经一起练舞的姐妹没有一个人送我,她们都用一种嘲笑和不屑的眼神议论我。
  大概我伤风败俗,丢脸。
  而这一年,又发生了一件事,一件足够我想自杀的事。
  他的爸爸在知道我和他儿子有染后,亲自找上门。
  我以为他是那种通达的老人,能够让他儿子不要再纠缠我,但我想错了,他和他儿子没什么两样。
  甚至更恶劣。
  恶劣到让你发指。
  事后,我真的拿刀自杀了,是阮姨发现我,把我送到医院。
  当然纸包住火,他也知道了,免不了,我又一顿打。
  甚至包括他家里所有人都知道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父子不怎么来了,倒是他们家两位时常过来找茬。
  似乎非要置我死地才甘心。
  后面的骆远没再看,合上笔记本,忍不住捏捏自己的眉心,这会,有丝丝寒气从他背脊开始往上爬。
  原以为只是简单的谋杀案,没想到是这样的……
  很多时候,正义会晚来,但从不会迟到,他要还许清溪一个公道。
  ……
  入夜,苏苒洗完澡在自己房间坐了会,拿出那天晚上他留在她柜子上的那条手链,戴在手上。
  然后开门,光着脚,去他的房间等他。
  他的房间一般不上锁。
  她推门就能进。
  房间很黑,只有开了一点缝隙的窗帘内透着一丝丝银色的月光,苏苒借着这一点点亮光,摸到他床上,然后爬上去。
  曲起膝盖,坐着等着他。
  空荡又略暗的房间,静的有些可怕。
  苏苒抱着腿,默默等着。
  这两天他应酬都会很晚回来,所以她也不确定到底几点能到家。
  只能干等。
  等了也不知道多久,困意袭来。
  苏苒眼皮开始打架,勉强想撑着不睡,但还是没撑住,身体一软就在他床上睡起来。
  但她瞌睡也不会睡很沉,稍有点动静,还是能很快惊醒。
  所以,当房间门被推开,天花板上的灯亮起的一霎那,苏苒就睁开眼了,匆匆支起软绵绵地身体,就看到靳泽站在门口。
  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明显是不满。
  不满她自作主张睡到他床上。
  “上次我说的不够清楚吗?”随后,门关上,他一步步往她这边走来,等到床边,直接俯身,双手撑在她两侧,用一种危险地姿态盯着她。
  这种压迫性危险姿态让苏苒的身体下意识往后仰了下,目光定定地看着他,轻轻说:“很清楚。”
  “那怎么在我床上?”
  “想跟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送的手链。”举起手,让他看看她刚刚戴上去的手链。
  靳泽顿时没吭声,目光落在她纤细的手腕,细细的手链将她的手腕显得很白,确实和她很配,再移到她身上,和昨晚在楼梯口碰上时穿的一摸一样,没穿内衣,瞳孔缩缩,快速直起身体,说:“谢过了,你可以回去了,以后不要再来我的房间。”
  逐客令意味明显,苏苒顿时仰起脸,看着他的时候,眼底忽明忽灭,然后突地半跪起身,厚着脸皮,直接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柔柔地说:“晚安。”吻完,乖乖下床,往外走,“我下次不会来你房间。”
  靳泽站在床边,没回头,也没挽留。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那个吻,让他差点就擦枪走火没把持住。
  想把她狠狠压在身下,做一番。
  不过他忍住了,既然决定断瘾,那就断得干脆点。
  只是这种瘾不是说断就能断,当一触到某件事,再怎么克制也是徒劳无功。
  有时,越克制越想要。
  中元节前一个礼拜,靳家特意安排了和苏家一起吃饭。
  就是为了撮合靳泽和苏馨。
  一顿饭吃下来,大家都其乐融融,没什么反对意见。
  靳泽本就听老太太的意思,所以让他接触苏馨,他没拒绝。
  这顿相亲饭结束后没多久,靳泽便带苏馨还有几个好友去高尔夫球场打球,靳菀也要跟着去,还特意拉了苏苒一起。
  靳泽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对苏苒特别的情绪,就由着靳菀。
  一行人,有说有笑到球场。
  苏苒和靳菀和他们插不上话,就那么慢吞吞跟在后面。
  这两天靳泽和苏馨在接触的事,她知道了。
  想要再在他面前厚脸皮继续待在靳家似乎也不行了,他那样的男人,苏苒很明白,在他眼里什么是‘床-伴’什么是真正的女朋友。
  他分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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