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风清奇[快穿]——洛大王
时间:2018-10-02 09:07:20

  明明应该详细谋划怎么出兵,怎么偷粮草!
  至于明抢…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只能偷偷掐两把。
  城中一共有军士三万,其中新兵两万,老兵一万,这一回,姜萝打算全员出动。
  有一句话叫做,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当她把自个儿红色狐狸皮大氅翻过来穿时,京中官员全愣住了。
  “主上欲随行?”
  “我武艺高强,去不得么?”
  “去不得!去不得啊!”一个老臣不顾颜面,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
  “恨我老迈,不能上阵杀敌,让主上以身犯险!愧啊!恨不得立死于此!英魂化刃,随军杀敌!”
  “啊…呜呜呜…”
  老臣一边号啕大哭一边大声呼喝,再就是大骂王贼。
  “我等性命皆系于主上之身,同生共死。”
  “若是主上损了一根汗毛,我等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殿内哭声震天,刚开始还能听到他们在哭什么,后面像在比谁的嗓门高一样,一声接一声,吵得人脑壳疼。
  姜萝便趁机溜走,武将也随之偷溜。
  武将们见识过姜萝的手段,知道她的武功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理解范围,反而不太担忧。
  骑马都追不上轻功加持的姜萝,至于射箭,这位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连个衣服边儿也挨不着。
  “主上啊!”
  没人敢抱姜萝的大腿,最胆大的老臣,也只揪着姜萝的白色毛毡披风下摆,整个人趴在地上,成功让姜萝止住了步子。
  这些老臣,官位低,年纪大,身体也不好,人又执拗又死板,偏偏心思炽热至诚,有一分热,发一分光。
  姜萝怕他突然生出个好歹来,情绪激动很容易中风的,殿里的官员都是这些日子慢慢在京城里搜罗出来的,磨练了这么久,共患难,感情深厚,一个都不能少。
  只这一声破音的喊声,也吸引了所有文官的注意。
  姜萝已经走到了殿门口。
  文官纷纷惊出一身冷汗,虽然没少见姜萝拔剑杀人,但是战场上刀剑无眼,她还没有马高,叫人如何放心?
  “愿随主上而去。”
  老臣率先哀求道。
  “愿随主上而去!”
  文官跪地齐呼。
  “我去偷粮草,你们跟着做什么?等着我回来便是。”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在臣在,君陨臣死。”
  “我向你们保证,一根汗毛都不会少,我何时骗过诸位?”
  姜萝举起手指要发誓,其他人纷纷阻止。
  这个年代,大伙儿已经懂得了不能随便立fg的道理。
  “主上,诸事小心。”
  “我记得了。”
  姜国最后的官员看着他们这位年幼的主上在风雪里越走越远,化作一道白影,渐渐融入雪色中难以辨别。
  沉默良久。
  他们大多数时候都会因为她的才干忘记她的性别,模糊她的年龄。
  这时候心里空落落的。
  年龄大的,家里的孙女和姜萝差不多大,年龄小的,有弟妹的,也和姜萝年纪仿佛。
  他们身为年长者,却没有为她遮风挡雨,反而要她以一己之力扛一国之鼎。
  殿內常年供着地暖,不缺柴炭,温暖如春,殿外寒风呼啸,雪如鹅毛。
  祈愿神佛、列代先祖,愿姜国军士顺遂,愿年幼主君安好,愿姜国渡此难关、收复失地。
  因为是要偷袭,姜萝下令全军着素缟,在雪中掩藏身形,随便套个什么白色的东西也行,只要不被斥候发现就好了。
  头上也要戴白帽子,有的还在脸上涂白灰,一个个像白无常一样,靠近对方营地的时候,在雪地里挖了洞,缩起来藏好。
  天冷,呵气成霜,互相拥抱在一起,摄取些许暖意。
  靠胸中灼灼热血,在困意席卷之时坚如磐石,清醒得能听到雪花落在头顶的声音。
  姜萝负责火烧营帐,吸引叛军注意力,五千老兵去偷粮草,剩下的两万五千兵卒去攻营。
  大氅翻过来穿就是纯白色,披风也是如此,沾了雪变重了许多。
  姜萝并没有直接烧中间的营帐,特意绕开,一连点了二十六处大营,才施施然把衣服翻正,走进了王虎所在的大营。
  “闻君有意,特来相见。”
  清冷温柔的女声从营帐门口传来。
  王虎本来温香软玉在怀,泄着近些日子里积的火气,未曾想被亲卫叫醒,说是营帐起火。
  营帐起火?他一个主帅能干嘛?外面不是在下大雪吗?起火又能烧成什么样子?起火怎么了?他还心里有火呢?睡个觉都要被吵醒,要不是他天赋异凛,被这么一打搅,说不定不行了。
  火本就没泄干净,如今更盛,把亲卫赶去灭火后在大营等回复。
  这古代的天气也太变态了,冷的要命,附近也没有合适的城池能盛下十多万人,只能在京城附近安营扎寨。
  再厚的营帐也挡不住那种渗入骨髓的冷,只能多抱几个美人取暖。
  但是那些美人都没有这一个好看,如萤火与皓月之别。
  她解下了披风,抱在怀里,纤细的玉指与纯白的柔软披风几乎融为一体,指尖温润,恨不得让人与那披风调转一下。
  一身火红的男装大氅,更衬得她丰神如玉,令人见之忘俗,呼吸一窒。
  难不成古代真有神女夜会襄王?
  王虎觉得自己的无神论受到了冲击。
  “姑娘芳名?”
  “义王不是说了三日之期,如今已经忘了我的名讳么?”姜萝渐行渐近,王虎已经能嗅到清淡如风的香气。
  “你就是姜萝?”王虎心如擂鼓,甚至颤栗着,望着与他相隔不远的姜萝。
  “自然是我。”姜萝温柔一笑。
  “你是怎么来的?会飞不成?”王虎欲从主位上起来,见姜萝退了两步,连忙又坐好。
  怕唐突了佳人。
  “义王说笑了,人如何会飞?妾身自有手段而已,今夜只是来此探视王兄,若你我相契,义王所言,皆能实现。”姜萝气质高华出尘,语气柔弱而高傲,颇有宗室女子的风范。
  一声“王兄”入耳,晕晕然欲醉,王虎几乎看见了梦中所求的女子的集合,至于危险,完全被抛在脑后。
  一个弱女子而已,难不成还能放倒他这七尺男儿?
  亲卫全去救火了,也是大惊小怪,如今正好便宜了他和这位有皇族血脉的高贵女子单独相处。
  若她倾心自己,再好不过了。
  这样的女子才配做他的皇后。
  “今日得见姑娘,神思不属,愿姑娘垂怜,做我的皇后,珍之爱之,如掌中明珠。”
  “承蒙厚爱,便赠义王一曲,长夜漫漫,稍作慰借。”
  营帐中铺了一层厚地毯,中间有火炉,姜萝便把披风展开,挂在火炉边上烘烤,细雪融化,缭绕成轻薄的云气。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粗心,偶尔错字
  要是看见了错字可以指出来,欢迎捉虫,么么么么啾=3=
  王虎:听美人弹奏,在调戏的边缘试探
  姜萝:给大军拖延时间,在杀人的边缘迟疑
 
 
第55章 筝姬【十五】
  姜萝出来时带着曾经在大殿上奏过一次的筝,那一回它被血浸透, 又有灵力疏导, 已经变得十分不同。
  音色极美, 且与她心意相通,弦极锋锐, 可以取下来当武器用。
  姜萝懒得弹什么曲子,信手拈来,靡靡入耳,压低了曲调,便十分华丽丰腴,如美人在身边轻歌曼舞。
  王虎和着拍子,手搭在膝盖上,轻轻敲击。
  夜袭,在于一个袭字,是偷袭,而不是强袭。
  伴随着熊熊烈火, 杂乱的救火队伍, 许多白影从雪地里无声无息接近,也许有些声响, 也被风声、雪声、火堆里噼里啪啦炸响声遮住了。
  姜军握紧手中利刃,寻找落单的叛军,一刀割喉,一次毙命。
  不时有手腕上系着白色麻布的人替他们遮掩,一同加入暗杀的行列。
  这些兵士都是姜萝亲自分批训练过的, 不管是纪律服从性还是杀人的技巧,都十分不错,虽然比不得那些浸淫此道的老手,对付病怏怏的叛军,足够了。
  “啊!!!!有鬼啊!!!”
  一声惨叫声穿透营帐,王虎皱眉,是哪个不开眼的人乱叫?
  “小人有要事要禀,求见义王。”一人在营帐外高声道。
  姜萝手指微顿,乐声沉缓,王虎心中瞬间空了一块,面上歉然。
  “王兄且去罢。”
  姜萝抱起筝,行礼,这就要起身离去。
  “姑娘且坐,我去去就来。”
  姜萝只轻飘飘的看着王虎,有些犹疑,没坐下来也没往外走,似乎他做的决定让她不满意,就会立刻抽身。
  “若是说营中有鬼的,不用说了。这么多人,还奈何不了一个鬼不成?”王虎连营帐都没有出,掀开一角斥责亲卫。
  “有鬼就去捉,此等小事,不必来禀。”
  “喏。”
  丢下门帘的时候看见远处有些火光,王虎又追了一句,“速去灭火,其他事情以后再议。”
  他这回就席地而坐,离姜萝不远,能清晰地欣赏她的五官,细腻如瓷,温润如玉,在火光映衬下像一尊羊脂玉雕。
  王虎几近贪婪,摄取着周围浮着冷香的气息,舍不得挪开分毫视线,原先还能听进些曲子,如今脑中一片混沌,飘飘然欲举世飞升。
  “主上!小人疑心营中有变。”营外再度有人求见。
  “去查。”
  王虎心中不由升起些厌烦,看着姜萝安抚的笑,又沉静下来。
  “主上!火势极大……”
  “滚!”
  姜萝笑容愈发温柔,似乎有些心疼他总被人打扰,王虎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伸手欲抓她放在筝上的手,却被筝弦划了一下。
  即使手上有老茧,也划出了一道口子,见姜萝神色防备又有些好奇,王虎把手背在背后,藏在袖子里,任由不断滴落的血被华贵的狐裘汲尽。
  这也太丢人了吧?
  刚刚眼似乎花了一下,筝弦怎么会动,明明是要摸姜萝的手……
  不过他一晚上没睡觉,眼花也正常。
  再说眼前人的确是没有半分内功,羸弱无比,或许是他睡眠不足出现幻觉了。
  那五千老兵正在运粮食,一个个跑得贼快,杀敌都没有现在这么快乐。
  偷敌人的粮草,高危作案的刺激与报复成功的满足并存。僵硬的躯体在跑动中变得温热,背着一袋袋粮草佝偻着的身影,如同一只只硕鼠,这样正义的行径,能叫偷吗?
  姜军全体白茫茫一片,在雪地里隐藏得十分严实,远看就像粮食长了脚在雪里跑,十分吓人。
  偶尔有叛军看见这样奇异的场景,吓得腿肚子直哆嗦,张嘴欲喊,冰冷的刃重重划过脖颈,声音被喷涌的热血淹没。
  雪积得很深,靠两条腿行动不便,若是用雪橇来运,就方便了很多。老兵们把背上背的两块薄木板绑在脚上,在雪地里滑行,拖着载着粮食的雪橇,速度极快,如有神助。
  叛军们堆积的粮草就这样被掏空了。
  一声鹰唳高亢尖利,夜袭的姜军带着手系白带的人,迅速撤离。
  此时,天际微白,下半夜已经到尾声了。
  叛军所在的营地终于有人发现异常,吹响号角。
  将领们朝王虎所在的营帐围拢。
  “报!我军朝夜袭!损失不明!”
  洪亮的声音从营帐外传来。
  姜萝面上有些错愕,一脸无辜。
  王虎再也顾不得看美人,急冲冲朝外冲去。
  “王上,昨夜有人趁火势危急,夜袭我营,许多…许多兄弟都死了。”
  “王上!昨夜的火起得蹊跷啊!一连着了几十处,突然就着了!”
  “不好了不好了!粮仓遭贼了!”
  昨夜种种细节浮现,无一人能进帐,靡靡之音不绝于耳,王虎猛然回头——
  一根极细的筝弦从姜萝指尖迸出,欲刺向王虎眉心。
  极致的危机感袭来,王虎屈膝跪地,身体前倾,筝弦堪堪从他头顶上划过,几缕长发飘落。
  姜萝面无表情抱着筝,一身朱红,色如残阳。
  “这一跪,我且坦然受之。”
  那一根疾射出的弦也被她收了回来,原封不动装在筝上。
  也只是刹那功夫而已。
  “都是你?”王虎怒火升腾,大步流星,抓向姜萝。
  “舍我其谁。”姜萝挑眉,一个回身避过,顺势披上披风,玉簪被王虎拳下的劲风带落,墨黑的发落在绵绵如雪的披风上,一丝幽深沁人的香随之跌散。
  “抓住她!要活的!”王虎率先追上去,抽刀,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一阵劈砍。
  不愧是能统领叛军的人,血气旺盛,刀法雄阔,王虎怒极砍出,一尺外仍见锋芒。
  堪堪斩断了一截姜萝及腰的发。
  约莫寸许长。
  他武功不错,内力高深,轻功却比姜萝差了许多。
  灵力是天地间最贴近自然的力量,行走时如有风托举,丝毫不费力,且迅捷无比,损耗可以忽略不计。
  要是有人能凭借肉体自身凝聚出的气血之力,跟上姜萝,就有鬼了。
  所谓内力,也只不过是血气按照固定的线路增大积攒出来的力量而已,归根结底是人本身产生的力量,离灵力的层次还是差得远了。
  为了给姜军回城拖延一点时间,姜萝费尽心思的在跑路,离得远了就跑慢点,让这些人能望见背影,离得近了就跑快点,免得大意被扎了个窟窿眼。
  然而两条腿走路的还是没有四条腿走路的快。
  一群矫健的骏马奔腾而来,距姜萝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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