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的宠妻之道——山有青木
时间:2018-10-03 09:30:27

  “为什么?”夏幼幼瞪眼,“凭什么不告诉我?”
  傅尚言顿了顿,半晌道:“我先走了。”
  说罢便转身匆匆离开,背影仿佛如逃走一般狼狈,夏幼幼怔了怔,更加伤心的哭了起来。
  当晚傅尚言依然没有回来。
  晚膳时,夫人看到桌上少了一人,登时便又气又急:“这个尚言是怎么回事,已经多久没有回家了,到底有什么可忙的?”
  “二皇子前些日子被歹人伤了,想必是在急着查凶手吧。”傅致远安慰道。
  夫人心气不顺,看到夏幼幼微微红肿的眼眶后顿了一下,心疼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心情这么差?”
  “……没事,许是睡得久了,眼睛有些疼。”夏幼幼勉强笑笑。
  夫人哪里会不知道是因为傅尚言,当即也有些生气:“亏那小子还是个将军,可做起事来怎么这样小气,都多大了还跟你置气,等他回来,我定要好好教训他。”
  “都是我不好,我惹哥哥生气了,师娘你别怪他。”夏幼幼勉强笑笑,脑子里全是方才落荒而逃的那个身影。
  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竟觉得心疼到不行,很想抱一抱他。
  “你是个姑娘,他怎么可以这点度量都没有,”夫人气道,“我看啊,他就是欠个媳妇儿管着,等他娶亲了,我看他还这样不成熟。”
  夏幼幼没想到师娘会突然提起娶亲的事,当即怔在那里,一颗心像被火烫了一下,变得生疼生疼的。
  这是怎么了?夏幼幼愣住了。
  傅致远仔细的看着她的表情,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夫人看到夏幼幼的脸色突然苍白,忙关心道:“怎么了这是,可是不舒服?”
  夏幼幼抿唇摇了摇头,半晌叹息道:“无事,师父师娘,我不是很饿,就先回房间了。”
  夫人急了:“可你还没吃……”
  她的话还未说完,傅致远就拉了一下她的手,夫人立刻不说话了,等夏幼幼离开后才抱怨:“为何不让我将她留下,不吃饭可怎么行。”
  “我看你啊,是越来越唠叨了。”傅致远笑了起来。
  夫人嗔怪的看他一眼:“怎么,我这个做娘的唠叨几句,你们便都烦了?”
  “不敢不敢,夫人说话,我们怎么敢嫌烦,”傅致远忙安抚道,说完顿了顿,“只是夫人呐,以后莫要再提给两个孩子定亲的事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此事我们干涉不得。”
  夫人蹙眉:“你这是怎么了,儿女亲事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我们不管,他们两个何时才能成家?”
  “总之你信我的,以后此事不必再提,他们也不小了,相信做事定有分寸,不会让你忧虑的,”傅致远叹了声气,眼底带着淡淡沧桑,“咱们家这两个孩子实在是太懂事,懂事得叫人心疼,根本没办法去反对他们什么。”
  夫人还想再说什么,犹豫一下后还是闭上了嘴。
  另一边夏幼幼如游魂一般飘回房间后,怎么都没办法睡着,只要一闭上眼睛便是师娘在说要给傅尚言娶妻的话。
  翻来覆去半天,她最终叹了声气,从床上坐了起来,很快便换了件衣裳出门去了。她要和傅尚言说清楚,不能再让他生气了,否则他给自己找个嫂子回来怎么办。
  她今日叫人跟着傅尚言了,所以已经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歇息。此时已经宵禁,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夏幼幼小心的避过巡视的官兵,直直到了傅尚言的落脚处。
  再次用了老手段,将门用铁丝捅开之后便小心进去了。
  屋子里漆黑一片,她咽了一下口水便往床边摸去。
  “阿幼……”
  夏幼幼一怔,没想到自己都这么小心了他还会发现自己,她心虚的咳了一声,刚想说话便听到他又喃喃一句:“阿幼……”
  夏幼幼这才发现他似乎在说梦话,当即新奇起来,小心的往床边凑,想仔细听听他在说什么。
  在她离床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就听到傅尚言含糊道:“嫁我可好……”
  夏幼幼登时便愣住了,震惊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半天都没办法移动。
  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铺天盖地的恐慌席卷而来,她怔怔的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碰到了椅子,立刻引来床上之人警惕的问:“谁!”
  夏幼幼张了张嘴,并未说出话来,还是傅尚言冲过来钳制住她之后、就着月色看清了她的脸。
  “是你?”傅尚言蹙眉。
  夏幼幼愣愣的看着他,直到傅尚言点燃了烛火,她整个人都暴露在烛光中,她的手和脚才好像恢复了一点知觉。
  ……所以傅尚言喜欢她?!!
  夏幼幼瞪大眼睛看向傅尚言。
  “怎么了?”傅尚言看出她好像整个人都僵住了,便伸手想要扶她坐下。
  夏幼幼猛地往后一退,傅尚言眼眸一暗,故作无事的将手缩了回去,冷声问:“你三更半夜出来找我,就是为了在我面前发呆?”
  “没……不是。”夏幼幼猛地回神。
  傅尚言见她肯说话了,立刻问:“那是为何?”
  夏幼幼迟缓的眨着眼睛,半晌道:“我……我来就是想知道,你今日说的不能告诉我的问题是什么。”
  “就是为了这个?”傅尚言平静的问。
  夏幼幼嘴角动了一下,犹豫的点了点头,又很快摇了摇头,讪笑道:“其实也并不是特别好奇。”通过他方才三言两语的梦话,再加上那日他太过夸张的生气,她大概已经知道他所谓不可说的秘密是什么了。
  她不敢问,怕问了以后,她稳定和谐的生活就变了。
  “你确定?”傅尚言深深的盯着她,“你只有今晚一次机会,若你今晚不想知道,那你以后就再也不会有机会知道。”
  夏幼幼后退一步,慌乱道:“我、我们是兄妹,又不是别的什么,有秘密也是正常,你若是不想说我也不想知道的。”
  “……”傅尚言默默看着她,知道自己方才的试探已经有了结果。
  空气突然沉默下来,半晌,傅尚言缓缓开口:“我不想逼你,你可以当今日什么都没听过,我依然是你的哥哥。”
  夏幼幼心里猛地一疼,不敢去看他的脸:“那,那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傅尚言看了她一眼,冷淡道:“宵禁了,还是不要走了,就留在这里住吧。”
  “……住、住哪?”夏幼幼吭哧道。
  傅尚言轻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自嘲:“若是不介意,便住在我房间,我去偏房睡。”
  “那还是我去偏房吧。”夏幼幼急忙道。
  傅尚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将她领到了偏房。
  等傅尚言从屋里退出去后,夏幼幼深吸一口气,捂着发疼的心口久久不能说话,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疑问——
  自己在拒绝他时,为何心里会如此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督主:伤心,被媳妇儿拒绝了
  还剩最后一章了,等明天!
 
 
第107章 如果能重来11
  没等夏幼幼想明白, 傅尚言便领了皇命进宫伴驾了, 除了每月中旬休沐,其余时间都不再回来。
  可即使就这一月回来一次,他都能做到次次不与夏幼幼相见,一开始夏幼幼还想尝试与他见面, 可又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干脆也放弃了,二人一个有心不见, 一个不敢去见, 竟有小一年没有见面。
  夫人看在眼中急在心里,次次要和两个人说起这事,可都被他们给敷衍过去了,无奈只得找傅致远抱怨,傅致远也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 只叫她宽心, 不必管他们。
  夫人无奈,只得任由昔日关系最好的兄妹如今再不见面。
  夏幼幼这小一年心里总是苦巴巴的,可她也明白,若想打破这种局面,就得她往前迈一步, 或者傅尚言往后退一步,可看他整日避着自己,也知道他并未放下。
  那就只能她退让了,可这一步并非好退的, 首先时间一久她也有些迷茫,自己对傅尚言到底是兄妹之情还是有些别的,其次就是若她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万一以后有分手那天,那他们还如何相处。
  她不想这个家变成她不认识的模样,所以她不敢往前一步。
  日子一天天的过,这未见面的几个月中她过了十七岁生辰,夫人也更加操心她的婚事。
  七夕前几日徐延让人从宫里送来了一盏河灯,请她七月七那日一起出去放河灯,她这才想起来和徐延的一年之约好像快要到了。
  这小一年里她知道了许多事,比如傅尚言的同窗徐延曾是宫里不得宠的二皇子,在大皇子造反后便成了本朝的太子,皇上驾崩后便当上了皇上。
  她在知道徐延的身份后惊讶了一瞬,很快给他去了一封信,表达了先前对他身份的不知情,顺便说了一下自己当初找他便是为了尽可能的保持自由,如今知道他是皇上后,那个约定再作数的话她恐怕便要进宫,而这是她所不愿的。
  总之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这个约定作废了,她不可能去嫁一个注定妻妾成群的人。
  徐延收到信后几日没有回信,很久之后才叫人给她递话,告诉她可以再想一下,若她愿意,他能许给她皇后之位,给傅家无尽的荣宠。
  夏幼幼是动过心的,可她还未做出决定,师娘便不知从何处听说了此事,气得直接在床上躺了三日,死活都不准她再跟徐延联系。
  “我们傅家不需要用儿女亲事搏一个前程,更不需要你一个小姑娘做这些事。”
  这是师娘的原话,为此夏幼幼只得作罢,婉拒了徐延的好意。
  自那以后她便没有再和徐延说过话,不知他今日为何要人给她送灯,还约她在七夕这么暧昧的日子见面。
  夏幼幼的第一反应是先瞒着夫人,第二反应便是拒绝,于是写了回信后便要去见徐延的信使,信使此刻正在中厅与傅致远说话,她便拿着信去了,却没想到看到了小一年未见的傅尚言。
  她顿时愣住了,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他,握着信的手猛地收紧,将手里的信封攥得乱七八糟的。
  傅尚言平静的看她一眼,微微颔首道:“阿幼。”
  “……哥。”夏幼幼嘴角动了动,艰难的蹦出一个字,她先前没见他时也不觉得,此时看到了才发现自己竟如此想他,积压了许久的晦涩感呼啸而来,让她彻底说不出话来。
  这绝对不是一个妹妹想念哥哥的情绪吧。夏幼幼怔怔的想,脑子里阴了一年的天好像透出些光亮。
  “阿幼快来,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就要有嫂子了,”夫人见到他们兄妹两个总算是说话了,当即开心得不得了,忙拉着夏幼幼的手道,“皇上给你哥哥赐了婚,你哥很快便要成家了。”
  夏幼幼耳中轰鸣,只看着夫人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她在说什么,等她反应过来时整个中厅的人都在看她了。
  她眨了眨眼睛,勉强对傅尚言笑了笑:“恭喜啊哥哥,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
  “皇上只是提了一句,圣旨还未拟好,所以不知道。”傅尚言仔细的盯着她的脸,在看到她眼底的失落后微微松了口气。
  夏幼幼垂眸:“这样啊,挺好的,皇上赐婚自是不会有错。”
  傅尚言笑笑,便没有再说话。
  信使走到夏幼幼身边,低声道:“夏小姐,您给皇上的信呢?”
  “皇上找你做什么?”夫人立刻问。
  夏幼幼看了眼傅尚言,抿唇笑了笑:“叫我七夕那日出去放河灯。”
  “……这皇上怎么这样行事,”夫人蹙眉,先前因为赐婚的喜悦全没了,“你一个姑娘家,他做什么要你出去。”
  夏幼幼失笑,安抚的拍了拍夫人的手。
  傅尚言突然开口道:“你要去?”
  夏幼幼顿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自然是要去的,我与皇上也许久未见了,能说说话也是好的。”说话间将信封默默团成一团,直接抓紧在手中。
  “你和他有什么可说的?”傅尚言声音发冷的问。
  夏幼幼无所谓道:“什么都可以啊,他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当皇帝是不是很好玩,我都挺好奇的。”
  “这些我也知道。”傅尚言打断她。
  夏幼幼看了他一眼,垂眸:“可你又不经常在家,更何况你也不是当事人,我还是问皇上的好。”
  傅尚言的眼眸彻底冷了下来:“你可知道,太后娘娘正在筹备选秀一事,只等再过一月,宫里便有一堆女人了。”
  “皇上说了,若夏小姐愿意进宫,那皇上便许了皇后之位……”信使忙替徐延说话,话说到一半就被傅尚言的眼神给冻住了,当即不敢再提。
  夏幼幼失笑:“哥哥担心太多了,我只是跟徐延哥哥见一面,又非立刻进宫去,你还是多想想该如何照顾我未来嫂子吧,没事的话我便先走了。”
  说罢不给傅尚言机会,直接转身离开了。
  听到她再次叫徐延叫得那样亲热,傅尚言的脸彻底黑了下来,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离开的背影。
  信使见气氛不对急忙走了,他一走傅尚言回过神来,和傅致远二人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
  夫人饶是反应再慢,此刻也终于咂么出味来了,当即震惊的看向傅致远,傅致远失笑:“夫人呐,你可算看出来了。”
  “可……可他们……”夫人本想说他们是兄妹,但一想他们又并没有血缘关系。
  可她仍是觉得别扭。
  傅致远叹了声气:“早就和你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非要操心……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左右咱们的两个孩子还是咱们的两个孩子,以后谁也不会离开咱,这样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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