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杨贵妃前夫——懒人小熙
时间:2018-10-03 09:38:30

  “今日便留你一条狗命,你且记住,此事不得对别人声张,若是让我听到丝毫,不止是你,连你们杜家都别想活着!”李瑁一脸冰霜地看着他,话音虽不大,却足以让杜潭惊恐万分,连连忍着痛应下。
  李瑁转身看到玉茗那番模样,不知为何心里一痛。他伸手搀扶着她,跟婢子一起扶着慢慢向林外走去。她的身体那么轻,还在微微发着抖,好似在风中的花瓣一般柔弱。李瑁的手托住她大半个身体的重量,另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说:“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这话好像定心丸一样,让玉茗混沌的脑袋逐渐清醒过来,她感受到他的手托住自己的力道,那手的温热传来,让她不自觉的想要靠过去,手指也仅仅握住他的手。
  李瑁心中一震,觉出自己与这未婚女子如此暧昧,甚是不妥,他本能得想要离远一些,可她好像藤蔓一般抓住他不肯放。他叹了口气,想到她方才遇到的那番波折,也就不再抗拒。
  三人走出树林,来到曲江池边,那车夫还在,一见玉茗出来,再看她旁边的寿王,知道出了事,忙跪下来求饶。
  李瑁冷冷说:“我先不罚你,你立刻用车送她去太子府,若是再敢耍什么花招,便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那车夫连连称是,李瑁将玉茗扶进车,嘱咐婢子好好照顾,他刚要走,却被一只手紧紧拽住,一回头,却见玉茗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问:“你要去哪里?”
  他一愣,似乎不适应有人用你来称呼他,紧接着便反应过来,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说:“你且乘车往太子府去,我先骑马去跟太子妃报个平安。若是这样直接回府,怕会招人非议,先去太子府缓缓再说。”
  玉茗听了点点头,这才坐回车内。李瑁转身上马,一抽鞭子,策马向十六王宅奔去。一路上,他脑中都是她那楚楚可怜的眼睛,不知为何总也甩不掉。他告诫自己已是有王妃的人,就算可以娶妾,可她的话……她不应只做王府中的妾,那样便是委屈了一辈子。
  他不知自己为何这般胡思乱想,那个少女醉酒后挑起胡旋舞的情景,已经在他心里藏了许多年,时不时便会想起,以至于,当他的王妃又一次在宴会中跳起这舞时,他脑中浮现的竟是当年的情景。
  一声叹息从口中滑出,他狠狠地抽了一鞭子,似乎想要将这些扰乱心弦的往事赶走一般,加快速度向前奔去。
  玉茗在车上,一路都没说话,连婢子担心的问她可有受伤,也只是摇了摇头,泪又流了下来。她方才收到那般惊吓,此刻心魂未定,只觉得喉咙有什么吐不出来,却又令她心慌。
  待到了十六王宅前,早有侍女等在门口,一见车来了,忙掀开车帘,将一顶罩帽恭敬递给她,轻声说:“太子妃嘱咐过,为避人耳目,还请娘子将这罩帽戴上在进去。”说完便站到旁边等候。
  玉茗知道瑶儿的意思,她此刻因方才那番挣扎发髻散乱,又哭得双眼微肿,妆容尽被泪水冲去定是狼狈不堪,若这样便进太子府,只怕被人瞧了去,她的名声便毁了。
  她轻轻戴上那顶罩帽,用长长的纱帘将自己挡的严严实实,这才带着婢子下了车。跟着那侍女走进门去。刚拐过来,便远远的看到一人站在宽阔宫道上,虽被纱帘挡了视线看不甚清楚,她却一眼认出是李瑁,一颗心顿时安定下来。
  经过他身边时,她停下脚步,深深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寿王殿下搭救,此恩没齿难忘。”
  李瑁看不清她的脸,可听声音却也知道她必是又哭了一路,淡淡说:“不过是小事一桩,娘子没事就好。”说完转身走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侍女催促,才转身进了太子府。韦瑶儿自从那婢子送了消息来便焦急不堪,直到方才李瑁来送信,说人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这会见到玉茗进来,忙跑上前拉着她的手问究竟发生何事。
  玉茗一见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流了下来,旁边婢子帮他取下罩帽,瑶儿一见这个从小被当做掌上明珠的妹妹竟然变成这个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忙拉着她坐下,让人打了洗脸水来给她净了面,又将一头凌乱不堪的长发重新梳了。
  玉茗这会儿也哭累了,整个人有些乏,却仍是跟瑶儿将杜良娣是如何设计她的经过说了,气得韦瑶儿听了摔了茶碗,恨恨说:“不过是借着他父亲是太子府的管事,偷偷趁我不在爬上太子的床当上了良娣,现在竟然连我娘家人也敢算计,真是下贱东西!”
  她握着玉茗的手说:“今日你便不要回府了,不然这般回去了,恐怕你那父亲跟兄长非要扒了那杜潭的皮不可。且在太子府住上一晚,放心,姐姐一定替你出这口气。”
  玉茗这时又困又累,也懒得动,便听了她的话,去太子府客房睡了一夜。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慰,噩梦连连,总是梦到那杜潭一脸奸笑的在身后追她,她一直跑啊跑,却总也拜托不了身后那个邪恶的黑影,眼见又要被抓到,这一惊,便醒了。
  她惊坐起来,全身已经被湿透,只觉得整个人都好似被邪祟附体一般,浑身冰冷,感受不到一丝热乎气。她抱着锦被,想到白日发生的事,恐惧袭来,便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日,瑶儿听说此事,便特意请了太医来给她诊脉,开了一副安神汤药,让她回府后依着方子去了药煎了来喝。玉茗跟她道了谢,这便要回府去,瑶儿又派了太子府的车送她。
  待出门时,她握着玉茗的手说:“那杜良娣知道惹出了事,这两日躲在娘家不敢回来,太子未在长安,待他回来,我自会禀告此事,还你一个公道。”
  玉茗淡淡说:“多谢姐姐了。”
  她回到府中果然大病一场,尽管提前备了那副汤药,却仍是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才下的来。只是夜里,仍免不了偶尔做起噩梦来,也不知要何时才能解开心结。
  不久之后,便听说那杜良娣的父亲因犯了错被调出太子府,而杜良娣更不是因何事得罪了太子,不仅挨了顿打,还从此失了宠。
  后来,听韦瑶儿说太子之所以不赶她出府,乃是顾及太子府的颜面,更是不想让圣人知道此事,毕竟良娣也是受册封的内命妇,出府免不了要惊动宫里。
  而留她在府中,却是安排去后院,相当于关了冷宫一般,不仅没有好吃好喝,连太子面都见不到,这太子府中,就如同小皇宫,没有了太子的宠爱,生不下子嗣来,就算是三品良娣,又跟侍女有何区别呢?韦瑶儿留着她,便是要这般慢慢折磨,对于她来说,这怕是最可怕的惩罚。
  玉茗曾问过瑶儿,为何救她的会是寿王?原来,那日婢子去太子府送信后,瑶儿便知不对,便要派人去救玉茗。可是太子不在府中,她又不想惊动护卫,生怕此事影响了玉茗的名声,再加上杜良娣的身份,用太子府的人总是不妥。若是去韦府,又怕来不及误了事。
  想来想去,这十六王宅中能信得过的,唯有寿王。想到他与玉茗乃是旧识,再加上一向品性极佳,心思又细,便求他前去相助。
  事实证明,也是玉茗命好加上机智,又遇到贵人相助,这才逃过一劫。她回想那一日他在危难之中出现在自己面前,仿佛从天而降的仙人一般。若不是他,自己一生的命运或许已经被改变,就算不嫁给那杜潭,恐怕这一辈子也是毁了。
  每每想到这里,她便叹一口气,为何她不早出生几年,那样说不定还能有机会与他共结连理,可惜,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他已有王妃,而她,也断不可能去做他的妾。
  她即便对他心向往之,却明白,若是自己做了妾,便要一辈子看着他跟正妻举案齐眉、卿卿我我却无动于衷,更不能忍受跟另一个女子分享他。
  既然命中注定与他无缘,老天为何又让他屡次出现在她面前呢?
  或许,她已到了出嫁的时候吧,待嫁做人妇,这一切便会烟消云散。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瑁瑁同学,请讲一下救美的感受。
  李瑁:嗯,心情很激动,也很矛盾。
  作者:是不是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废物了?
  李瑁:......会不会说话?
  作者:重来重来,是不是觉得自己有呢么一点点用处了?
  李瑁:来人,拿我的剑来!
 
 
第23章 
  就在韦家为玉茗挑选夫婿时,在大明宫中却悄悄地发生一件似乎微不足道的小事,这一年十月,玄宗召寿王妃杨玉环进宫,并赐浴,杨玉环在宫中留数日后出宫。
  这件事并不引人注目,君王召见皇子王妃,本是很寻常的一件事,可宫内那些明眼人却看出来,自从武惠妃死后,玄宗因无美人在侧相伴,经常暴怒,甚至责打宫人,而寿王妃进宫的这几天,宫内却难得风平浪静。他们知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远离宫闱的玉茗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些宫内秘闻的,她依然每日诵经为故人祈福,更多时候,则是呆在房中看书,唯有这样,才能静下心来,不被那藏在心中的思念烦扰,即便如此,每到午夜梦回,眼前仍会浮现出那人的脸,令她心中难受。
  眼见着已经入了冬,快到了韦瑶儿的生辰,每到这个时候,她都要提前去太子太子府送上贺礼,并不与其他人凑在一起。这一日,她取了提前备好的贺礼出了门,乘车来到十六王宅门前。
  虽说李亨已是太子,却仅仅是从忠王府搬到更大一些的太子府,并未离开这十六王宅,由此可见,玄宗对这些儿子是何等的不放心。
  玉茗在门前等着侍卫前去通报,却见一车停在旁边,一名身着道服的女子被人搀扶着下了车,慢慢走进门去。她无意中看了一眼,却愣住了,这女子正是寿王妃杨玉环。
  虽听说寿王妃为武惠妃祈福换了道服,可今日一见,为何她却是一脸艳妆?这般不伦不类的打扮,令玉茗心中疑惑,就算是身为王妃,这样做也难免有些不妥。
  恰逢太子府来接的内侍到了,她便跟着进了门,远远的跟在杨玉环身后,眼见着她拐进一条夹道,这便更奇怪了,玉茗记得,曾听韦瑶儿说,这条夹道乃是王宅进宫的唯一之路,杨玉环这一身打扮,不回寿王府,为何要走这里,难不成是进宫?
  她一路疑惑着,直到见到韦瑶儿也未能想明白,便暂且将这疑虑放置一边,将贺礼奉上,与瑶儿聊起家常来。
  此时的韦瑶儿已是两个皇孙的母亲,除掉杜良娣后,自是比原先又多了些得意之色,玉茗却知道这个姐姐性子一向如此张扬,并非有意炫耀。她本就不是趋炎附势的女子,来看瑶儿也是因了姐妹多年的情谊,所以仍是如原先一般与她说着话。
  韦瑶儿叹了口气:“如今也只有妹妹你能跟我说些体己话,那些女眷们来了,无一不是阿谀奉承,听得我头疼,不见又不行。”
  玉茗笑道:“身为太子妃,总要应对这些朝臣家眷的,不过以姐姐八面玲珑的性子,应付起来易如反掌。”
  瑶儿笑着点点她的头:“还是你这好听话是真心,那些人的话啊,我就当一阵风罢了。”
  两人有说有笑,玉茗突然想起方才遇到杨玉环的事来,可她刚说起那人名字,只见韦瑶儿脸色一变,示意她噤声,将左右侍奉的人屏退了,待屋中只剩她两人,才低声说:“这话可不要乱说,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玉茗听了大吃一惊,忙捂住嘴,却又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听韦瑶儿轻叹一口气,附在她耳边说:“听说,是圣人他……看上了那杨玉环……”
  即便是韦瑶儿这等见多了是非的,说出这件事来,也是难以启齿,听在玉茗耳中,就好似五雷轰顶一般:“什么!这怎么可能!”
  就算君臣有别,杨玉环她毕竟是圣人亲生儿子的王妃,是他的儿媳,这是无论如何都粉饰不过去的□□之事啊?!她听了这个消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宫中怎么会出现这等丑事?
  瑶儿见她震惊的瞪圆双眼,又低声说:“这件事绝不会有假,宫里都已传开了,只是迫于圣人下了令,没有传到宫外去罢了。连我们这十六王宅都心知肚明,面上却还要装作不知。”
  也就是说,此事是真非假,那寿王呢?玉茗猛地想到那人,心口如刀割一般疼了起来,抖着手喝了一杯水才缓过劲儿来,震惊之余,她想起这件丑事伤的最深的,怕是那个最无辜的人吧。
  “听说,十月时圣人临幸华清宫,召见了杨玉环,几日之后才放她出宫,待回大明宫后接着便下了旨意,说杨玉环一心向善,要出家为女道,替太后祈福。面上是出家,实际却是去了大明宫旁的道观长住,后来,甚至搬去了兴庆宫,那里可是圣人的寝宫,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已是不言而喻了。”
  “那……寿王他……”她颤抖着说出那个名字,却不忍心提到他经受的那些不堪之事。
  “唉,寿王他又能怎么样呢?就算明知王妃被抢,他也不过是不受宠的一个王爷罢了。他的一切,甚至骨血都是圣人所赐,生杀予夺都在圣人手上,不忍下这口气,难不成还要抗上不成?当年那三位皇子的下场,还不够吗?”
  韦瑶儿还想说什么,却见玉茗脸色苍白,忙问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的差成这样?莫不是生了病?”
  玉茗呆呆的坐在那里,任她怎么摇晃,都仿佛失了神一般,她一颗心揪成一团,痛的险些背过气去,本以为那人从此可以太太平平的做一个闲散王爷,对他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却没想到,老天却不肯放过他,偏偏要让他面对这亲父夺妻的奇耻大辱,他那般温柔的性子,早就被磨成了少言寡语的沉闷,现在遇到这种事,莫不是要逼死他吗?
  玉茗这般想着,眼中突然落下泪来,她突然跪倒在韦瑶儿面前,哭道:“姐姐,妹妹求你一件事,请姐姐一定要答应我。”
  瑶儿被她这出人意料的举动吓了一跳,伸手就要搀她起来:“妹妹这是做什么,有事直说就是,何必行此大礼?”
  可玉茗死活不肯起来,伏在地上哽咽道:“姐姐请一定要答应我,不然妹妹便不起来。”
  “好好,你尽管说,我一定答应便是。”
  “妹妹要去寿王府。”
  “什么?你……”瑶儿一听便愣住了,她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跪在地上流泪不止的玉茗,再回想方才她的失态,顿时明白了一切,叹了口气说:“没想到你竟然……”
  她伸手将玉茗扶起来,用帕子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待她平静下来才问道:“这是何时开始的事情,为何这么多年未曾听你说过。”
  玉茗红着眼,好容易止住了泪,轻声说:“我幼时无意中遇见他,便对他一见倾心,只是那时年幼不懂事。后来才慢慢的对那人动了情。他娶妃后,我以为时间一久,自己便能断了这心思,可没想到,至今也未能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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