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夏夜晚风——小布爱吃蛋挞
时间:2018-10-03 09:40:21

  他发现自己夜间视力有所下降,要么就是现在脑子懵懵的视物水平不行。
  因为他扭来扭去的, 温轻只虚虚地抱了一会儿就松开手。眼看温轻离开自己, 厉海拉了她一下,反手抱住她, 不再乱动。
  两个人都不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只是沉默地拥抱着。
  厉海觉得自己似乎是懂了她,她一个人顶着危险执行任务太辛苦了,也太孤独了, 他这个“战友”什么事都没替她做过,可好歹还能让她放心,她是压力太大了才想要寻求一个温暖怀抱的安慰吧。
  厉海用拍厉小妹睡觉的力度拍着温轻的背, 想要安抚她的情绪。
  拍了一会儿,温轻再度直起身子离开他,他便停了手。
  温轻嗓子有些低哑,说了声“谢谢”,又说了句“再见”。
  厉海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 看她情绪和平时不太一样,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困难, 又或者是怕黑之类的。
  他没跟她说再见, 也没离开,还是跟在她身后, 看她拉开安全通道的门,摸索着往自己家门走。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后,能看清温轻的轮廓,厉海以为自己已经对温轻冷淡了的那颗心,因为刚才的一个拥抱,又有些死灰复燃。
  温轻推开密码锁的盖,也没避着厉海就输开门密码,厉海没来得及转头回避,感觉她好像是没换密码,和上次他输入的还是同一个。
  这起码说明她对自己很放心吧?
  他不相信温轻这么严谨的人会忘记改密码这么重要的事。
  想到温轻信任自己,刚刚那颗只是冒火星的感觉瞬间变燎原之势,他眼看温轻开了门要进屋了,从身后一把抱住温轻的肩膀,把人勒进自己怀里。
  温轻有些愣住,一动不动地任由他胸膛贴着自己的后背。
  屋里忽然传出来一道女声:“轻轻是你回来了么?”
  厉海和温轻都吓了一跳,刚要分开,天花板上的灯泡“滋滋”响了两声,楼道和屋里亮如白昼。
  客厅沙发上坐着个敷面膜的女生,看见门口这两人“难分难舍”的姿势,正喝着的一口水喷出去老远:“你们在干嘛?”
  厉海已经把手插进裤兜了,脖子到脸呈阶梯渐变的红色,窘迫地像只想大声尖叫的土拨鼠。
  温轻倒是很快镇定了,还给两人介绍了一下:“这是厉海,这是我室友。”
  “你……好。”
  “他就是你那个负心前男友啊,不是找新女朋友了么,又想吃回头草?”厉海一句你好都没说利索就被第一次见面的温轻室友用高八度音调质问了。
  他一头雾水,先是想着这个室友是温轻的同事还是白姐那边派来盯她的,又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负心了温轻怎么能在外面造他的谣太过分了。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温轻已经站在面前扶着门把手,看了他一眼,回答她室友:“嗯,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留厉海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外“喵喵喵?”问号脸。
  厉海直到回了家躺在床上还会时不时地出神,刚供暖没几天,家里不似之前那般冷,反倒燥热地很。
  他脱光衣服,只穿条短裤躺在自己床上,把枕头抱在怀里想事。
  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件事:
  温轻比枕头软和。
  他嘴角疯狂上扬,压都压不下来,温轻是不是喜欢他啊?
  可她又说他不是个好东西,这怎么算的?
  哦对,他想起来了,他没告诉过她鹿悦不是自己女朋友,温轻是不是还误会着呢?可如果她误会自己有女朋友,还抱他的话,是不是有点道德沦丧?
  哎,她都喜欢她到这种地步了么?
  厉海胡思乱想了半天,下床去倒了杯水喝,水是凉水,喝完让人清醒不少。
  别自恋了,温轻不可能喜欢他,最多是信任他。
  厉海能想象的到温轻活得多累多害怕,今天自己在咖啡厅替她怼买家的时候大概让她有安全感了,一时头脑发热想“回抱”他一下罢了。
  这么一想,有理有据,厉海看那个灰色枕头忽然就有些不顺眼,把枕头扔在沙发上,今晚不想让它□□了。
  梦里睡得并不安稳,好像又回到那个漆黑的楼梯上,一层一层地走,很累,很黑,可厉海一点儿都没觉得可怕。
  反倒心脏跳得很快,朦胧中知道会发生让人开心的事。
  果然,下一秒他就抱住了温轻,这时的楼道也不黑了,他能清清楚楚地看见温轻的表情,她笑得非常好看,而且她主动扶着他的手臂仰起脑袋亲了过来。
  梦里温轻的嘴唇是软的,甜的,像棉花糖一样,他舔咬了许久,心跳越来越快,精神非常愉悦,快活地不像是做梦。
  他还跟温轻说了“你真香”这么不正经的话。
  温轻问他:“什么味啊?”
  厉海又咬了一会儿,最后非常肯定地告诉她:“草莓味的。”
  然后还梦见什么厉海就记不得了,光怪陆离的影像,没有具体画面。
  只是他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可耻地发现他的短裤脏了,床单也有些许痕迹。
  一个二十五岁,准确说再有半个月就要二十六岁的男人发生这种事,他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趁着外面没什么动静,厉海飞快地把床单揪下来卷成团夹带着跑去洗手间扔进洗衣机。滚筒咣咣的声音划破清晨的宁静,厉海他爸拿着一卷被厉小妹吐过奶还蹭上尿的垫子来洗手间,看看洗衣机再看看正刷牙的厉海,疑惑地问了句:“你也尿床了?”
  “不是,我把可乐撒床上了。”厉海面不改色地胡扯。
  厉爸捶了他肩一拳:“多大人了,还在床上吃东西!”
  厉海接过妹妹的毯子,沉痛反思:“我知道错了。”
  本以为这事过去了,谁知道厉爸把厉海在床上喝可乐的事跟厉妈说了以后,厉妈给出了另一份解读:“小海好像是谈恋爱了。”
  厉海心跳不规律了几拍,然后就见他妈也没顾忌他在场就跟厉爸八卦起来:“跟我们幼儿园的老师。”
  厉爸大惊:“幼儿园还有没结婚的老师么?”
  看厉海的眼神就像他去拐带人家老师搞婚外恋似的。
  “是新来的老师,才二十岁吧,挺可爱的……”后面厉妈压低了声音跟厉爸说悄悄话,最后总结陈词,“他肯定是高兴地在床上喝可乐庆祝吧。”
  厉小妹适时地插入了一句:“啊?”
  厉海喝着牛奶笑起来,戳戳摇篮上的厉小妹胳膊:“你啊个什么劲?”
  厉小妹又像大鹅似的变着调“啊”了几声,厉妈抱着孩子去喂奶,总算掀过了这一篇。
  只厉爸的表情有些怪,对厉海嘀咕了句:“我跟你妈都挺专情的人,你这么风流是随谁啊?”
  “……”行吧,他风流。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啦,一回老家就好多事要做,更新有些晚也有些少,明天我尽量多更新点!
  晚安啦~
 
 
第35章 
  35
  过了两天游戏项目有碰头会, 他们开会都在厉海见白姐的那个咖啡厅三楼开,白姐有时候会来旁听,大部分时候并不在。
  厉海在楼下电梯上遇见温轻, 站在门内按着开门按钮等她进去, 脑海里闪过那个梦。
  ——什么味啊?
  ——草莓味的。
  温轻表情淡漠,没搭理他, 依旧是那个和他不对付的助理。
  厉海心里想:温轻演技可真好啊,不当演员可惜了。
  这念头一转,他又想起件事,之前就觉得温轻长得像他高中学姐,所以她有没有可能真的是啊?不过上次那个做微商的同学好像说学姐已经出国了?
  那大概就只是长得有些像吧。
  厉海因为心里想事, 眼神没注意一直落在温轻身上,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温轻的耳朵有些红。
  这电梯里确实有些闷。
  出了电梯,正好看见咖啡厅经理领着人在搬椅子, 厉海便给人提了个建议:“电梯里排风不好,没开空调么?”
  “啊?”经理对这莫名的要求有些迷茫,“现在是冬天啊?”
  “太闷了,你调试一下,吹吹风也行。”
  “好的厉总, 回头我让人看看。”经理笑容可掬地带着人走了,上电梯之后看了看头顶觉得这电梯一点儿都不热啊。
  这次开会不太顺利, 先是开发公司表示内测组的体验报告表示这游戏并没什么游戏性, 甩锅编剧组。接着编剧公司给开发经理讲起了剧作法并表示他们做的是剧情向游戏,剧情部分他们已经设定的非常好了, 游戏不好玩那就是功能设定部门没设定好游戏功能模块。功能组怒而拍桌,表示他们是根据大数据精选出玩家最喜欢的游戏功能,整合的不好不关他们的事。
  最后大家群起攻之,骂日本公司的美术出图慢,沟通繁琐影响进度。
  厉海也不说话,听他们吵架,托着腮看温轻记笔记,不知道她是不是把骂架场面都给记下来了。
  等大家吵累了,靠着椅子喝茶歇神,厉海才开口:“我觉得大家做的都挺好的,跟大家说个好消息。”
  这几家公司来接洽的负责人都是主管以上级别,年纪都比厉海大,平时就有点儿不服厉海,可面上都不显。听他开口了,大家目光都转向他。
  温轻也停了笔,扭头看他,等他的好消息。
  厉海清了下嗓子:“水逆昨天结束了。”
  ???
  这是什么鬼话?
  厉海继续:“所以我们前面如果做得不顺利,那一定是受水逆影响,这些粒子量子非常容易让情绪受波动的。”
  他说的一本正经,大家狂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听他继续胡扯。
  “阶段性报告我都看了,可以的,是按照我们进度来的,会后大家把帐报一下给温轻,我们把阶段项目款付了。”
  听到这话,几个负责人又惊又喜,喜的是厉海居然要结账,惊的是他们做成这个鬼样子厉海居然还要给他们结账。
  他们刚才吵的那么厉害无非就是怕厉海不满意不给结款,可厉海居然这么轻易地就通过了他们的东西,他到底懂不懂行啊?
  温轻把笔记本一合,点点头:“那我们散会么?”
  “散吧,大家先把账结了,再想想下阶段怎么做,给我发个计划书,我整合一下大家的意见在开会。”厉海说着已经站了起来,无视大家疑惑的眼神。
  且不说这项目要不要做出来,就算真上线了到时候因为资金问题再给撤了,这些认真做东西的人还要因为亲生骨肉夭折难受呢。
  散会以后,温轻拦住厉海,有些严厉地批评他:“厉总,我觉得你态度不能这样,还是要严格把关的。”
  厉海也很严肃:“白姐花钱花得高兴着呢,温助理,我觉得你好像不太懂她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顺手从她的挎包里把皮质封皮的笔记本抽出来,翻到最后一页看她的会议记录,横格纸上画了五只猪,不是卡通画,是非常写实的那种猪,看起来丑丑的。
  噗。
  这是在说开会吵架的都是猪么?不过只有四个人在吵,五只猪什么意思?
  厉海把本子阖上放回她包里,道貌岸然的模样:“记录的比较详细,就是准确性有待提高。”
  温轻把挎包扣上,不太开心地小声问:“谁让你动我东西了!”
  “温轻,你上次见的那个不是我女朋友。”厉海拉住温轻手腕,忽然想解释一句。
  温轻看了眼咖啡厅的服务生,用力甩开厉海的手:“关我什么事!”
  厉海看着温轻走远,如同千百次被她拒绝那样,叹了口气,转而对服务生说:“有没有甜牛奶?很甜很甜那种,能盖过我失恋的苦涩。”
  服务生想不明白这位厉总怎么忽然开始作诗,拿起对讲机跟楼下同事吩咐:“甜牛奶,三倍糖!”
  同事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入空气中:“那我拿两块奶糖上去呗?”
  “……”厉海坐在椅子上摸了摸下巴,站起来离开,“算了别做了,我不想喝了。”
  虽然厉海不知道温轻他们的任务具体是什么,也不知道那任务是如何实行的。但他有种感觉,很快就要有大事发生,可能就是春节前后。
  中国人总喜欢在年前把讨厌的事情都处理完,然后过个好年嘛。
  白姐给钱给的爽快,给他的工资也挺多,那卡厉海没动,非常有觉悟地随时准备上缴国家。
  可做游戏这件事重新勾起了他的兴趣,他把自己做的那个去酒吧喝酒的游戏雏形拿给合作的游戏开发公司开,对方碍于面子说了句“挺有趣的”。
  厉海看出来人家瞧不上这游戏,也不郁闷,还解释了一句:“这是沙雕向趣味小游戏。”
  经理没听懂什么是“沙雕”,厉海又补充了句:“是一种鸟。”
  “哦,是个鸟游戏。”经理说完更困惑了,“这里面没有鸟啊。”
  厉海笑笑:“有的,这个主角就是个沙雕。”
  没得到游戏同行的认可,厉海在自己在家边测试边编写那个小游戏,用的复古像素小人,主角是个穿蓝衣服的男人,每天去酒吧打卡,会遇到随机事件,有大概率能见到老板娘上去跟人家告白,然后脑袋上的红心就会碎掉。
  厉海觉得挺有意思的,他还做了个彩蛋,可以在酒吧电视机后面找到一只粉色的纸兔子送给老板娘,然后脑袋上的红心会碎两次。
  还有个随机事件是停电,老板娘喝醉了亲了主角,主角脑袋上的心剧烈跳动,只是这个随机事件的发生概率是万分之一,玩家大概很难碰到。
  厉海不懂编剧工作室老师们说的剧作法,他简单把温轻拒绝他说的那些话搞一搞就挺有沉浸式故事体验了。
  这么自娱自乐的,他觉得挺有趣。他还想着,等温轻的任务结束了,他要带着这个小游戏再去跟她表白次试试,说不定她一高兴就答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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