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夏夜晚风——小布爱吃蛋挞
时间:2018-10-03 09:40:21

  “哦你在院儿里呢,那我去你家看着吧。”
  “老子洗澡你看什么!”
  “如果我爸知道你说你是我老子,他会拿皮带抽你的,就像《情深深雨蒙蒙》里面那个抽依萍的黑心爸爸一样。”
  “厉海,你是不是泡妞把脑子泡进水了?”
  厉海长叹一口气:“我这失恋郁结,家里的高龄产妇和更年期老头没法说,幼儿园的熊孩子我倒是说过一次,吓得人小孩家长要给我联系心脏主任……”
  “噗——这又是什么精彩笑话,你等我会儿,见面你再给我讲,我也失恋呢,听你笑话解解闷。”奥黛丽再见都没说就挂电话了。
  厉海也没回家,蹲楼下坐着他的滑板,等洗完澡的奥黛丽开着车朝他鸣笛,一阵风似的就滑上了他的车。
  两人直奔慢摇,厉海出示了会员卡又点了果盘和蛋糕,等服务生走了才发现奥黛丽还抻着脖子沉浸在新装修的震惊之中。
  厉海拍拍奥黛丽的肩,奥黛丽回神,掏出烟盒示意了一下厉海,厉海摆手:“你能不能有点儿素质,别在屋里抽。”
  “那我去门口蹲着抽?”奥黛丽虽然这么说着,还是把烟放了回去,然后郁闷得不行。
  厉海看他真的被自己添堵了,感觉挺高兴:“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
  “你喜欢的什么妞儿啊,审美糟糕成这样。”
  厉海点头:“她挑男人的审美也不行,喜欢那种小白脸。”
  “那你不是很符合她审美?”
  “我身子板这么硬,哪里像小白脸。”厉海像个拳击袋鼠一样双臂交叉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
  果盘和蛋糕送过来,用的摩天轮铁盘装着,奥黛丽抿抿嘴,问厉海:“咱俩这样很像去吃下午茶的小姐妹,姐姐你有什么伤心事,可以开始表演了。”
  厉海一口吞了一个纸杯蛋糕,又喊服务生要了两瓶气泡水,觉得需要奥黛丽先铺垫一下气氛:“妹妹要不你先来吧。”
  “呸。”奥黛丽还是把烟拿出来了,大概是真的挺难过,“我没什么啊,就是分手了。之前考雅思的时候上语言班,我们的助教小姐姐,比我大两岁。”
  “前两天还恋着,忽然就分了?”
  “今天才分的,她单亲家庭,听说我要出国就让我们先把证领了,然后她明年去找我。这事我跟家里一说,我爸妈都觉得不合适,我也不太想现在就领证,那边就说不领证就分手,那我就分了。”
  “奥黛丽,没看出来啊,你这么绝情。”
  “总比草率结了婚过阵子再离婚靠谱吧。”奥黛丽凑近了给厉海看自己的眼睛,“你瞧我早上分手把眼睛都哭肿了。”
  “起开。”厉海一巴掌把他拍飞,很有倾诉欲望的把他跟温轻的事讲了,其实没多少事,十分钟就说完了,其中四分钟还是讲述自己对那个眼镜男的各种看不惯。
  奥黛丽把抽了一半的烟掐了,嫌弃地看着厉海:“你就见人一面就能说出他这么多缺点来,可以可以。不过你说的这情境,我怎么觉得那么像那种霸道总裁强制爱的情节啊?”
  “什么意思?”
  “就那种小说,你没看过啊?柔弱女主因为种种原因被迫委身霸道总裁,霸道总裁各种虐身虐心,直到柔弱女主逃跑后才后悔莫及,觉得她是自己的真爱,然后苦苦追寻。啪叽几年以后,女主回来了,还带着个小包子,身边还有个特别爱她的温柔备胎。然后女主和总裁再虐一轮,最后得知包子是自己的,备胎是假扮的,女主和总裁终成眷属。”
  “我为什么要看过这种小说?”厉海又吃了块小蛋糕,忽然想起来那天在医院产科见到温轻的瞬间,那时候她装作没看见他。
  奥黛丽看着厉海皱眉的样子,捶了他一拳:“真把自己带入温柔备胎了?”
  “这种桥段很多么?”
  “……”奥黛丽有些搞不懂他的意思,挠挠头,“多吧,网上好多这种小说,回头我发你几个?”
  厉海代入了一下温轻被那个眼镜男强迫留在身边的情境,觉得自己既然喜欢她,就应该全心守护她,把她解救出来才对!
  再想一想,这个猜测有点武断,万一人家真心相爱什么的,他一个外人瞎干预什么啊?
  “回去找代驾吧,陪我喝点酒。”
  “行,我也气不顺呢。”
  厉海招手叫服务生,点了一打啤酒。漂亮的服务生声音嗲嗲地提示他卡里的免单优惠已经作废了,厉海无奈地笑了下,抽钱放到夹板上,想着温轻那女人真是算的清清楚楚的,有一说一,不带感情。
  酒过三巡,奥黛丽去上洗手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新装修太不顺眼,借酒装疯地和保安起了争执。
  厉海头疼地去把人拉回来,奥黛丽却耍起横来,非要喊老板出来解决矛盾。
  厉海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老实说,他既有点相见温轻,又不想见她。
  正闹腾着,身后一道干干脆脆的声音传来:“我就是老板,哪个想见我?”
  厉海猛地回头,看见一个年轻女孩,穿着露肚子的小短裙,头发挑染成蓝绿色,扎着脏辫捋成马尾,手里拿着根短鞭,虎虎生威地往桌子上一拍,年纪不大气势倒不小。
  奥黛丽之前签合同的时候只见过温轻,没见过这个蓝头发的。
  他也在桌子上拍了一下,震得巴掌疼,偷偷背到身后甩了甩手,装着没事人一样问那个头发跟小龙人似的女人:“我要见温老板。”
  “要见温老板你就好好说,在这儿吵什么吵?”小龙人又是一鞭子,厉海都替她心疼那个玻璃桌子会不会抽碎了。
  奥黛丽也是执拗性子,加上被这女人弄得下不来台,头一梗,坚持说:“我要见温老板。”
  “去,打电话问问温老板人在哪儿?”小龙人也不想扰了其他客人的兴致今晚做不成生意,示意服务生给温轻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服务生说了这边的情况,然后“是是”“好好”的点头,挂了电话就跟小龙人报告:“温姐说她跟陈老板在外面吃饭,回不来,说这是以前的东家,不管什么误会今晚给他免单。”
  小龙人握着自己的短鞭施施然地转身往休息室走:“那就照着温老板的话做吧。”
  奥黛丽很不满意这个态度,想追过去,被厉海拦腰抱住,硬拖回了沙发上坐着。
  “行了你,别丢人现眼的。”
  “我就这么免单了才丢人呢,好像我闹事就是因为缺这顿酒钱似的!”
  “没人那么觉得啊,消停点。”厉海想起来自己也有两次作废的免单承诺,温轻这个人,是不是觉得欠人情就请人家吃顿饭就行?
  闹了一通,在这里待着反倒没趣了。奥黛丽要走人:“咱们找地方唱歌去,唱一整晚《失恋阵线联盟》!”
  厉海看他好像真有点喝醉了,不知道是不是跟他白天哭肿了眼把脑子哭缺氧了有关系。
  叫了代驾,两人在路边等着。
  那天晚上温轻也是在这里撑着伞陪他等车来着,哎,物是人非啊。
  “喵——”微弱的猫叫声在虫鸣的夏夜并不那么清晰,但厉海还是瞬间捕捉到了。
  他回头,看见那只叫薄荷的小奶猫卡在了花丛外面的水泥块洞里。
  怎么会这么愚蠢呢?
  厉海让奥黛丽在原地等着他,别乱走,奥黛丽呆呆地问:“你要去买两个橘子么?孙子你是不是占我便宜?”
  “……”这还有一个更愚蠢的。
  厉海丢下奥黛丽,把小猫解救出来,一只手捧着,走向侧门。
  侧门是开着的,小猫估计就从这里跑出来了。
  他走向休息室,知道温轻不在,敲了敲门,耐心地等里面的人出来。
  门其实是虚掩着的,那个小龙人不知道是不是怕麻烦,直接喊了句:“谁啊?进来吧!”
  厉海推门,映入眼帘的是和那晚一样的混乱,甚至还要更乱上几分。
  小龙人就坐在门边的椅子上,他把猫递给她:“温轻的猫,跑出去了。”
  “哦,薄荷啊。”小龙人接过猫摸了摸,“它有时候出去放放风,你把它带回来它要气死了,是不是薄荷?”
  “呃……那我再把它拿出去?”
  “不用了,放屋里玩吧。”小龙人把猫扔地上,看着厉海,没认出他是那天雨夜在门口喝酒的“伤心男人”,还问了句:“你是温轻朋友啊?连薄荷都见过。”
  “算是吧。”
  “跟你一块儿来那朋友找温轻干嘛啊?”
  厉海想了个最无伤大雅还带点严重性的理由跟她说了:“想和温轻讨论一下酒吧的装修风格和服务人员的着装问题。”
  “嗤。”小龙人不屑一顾地瞥了下嘴,拿着她的小皮鞭在空中呼啦了两下,薄荷里面跳起来去抓鞭子上抖动的穗,感情是个逗猫玩具。
  厉海不像对着温轻时有千百个搭讪话题要说,扭头打算走人。
  小龙人跟他挥挥手:“温轻跟他表哥吃饭去了,你有事给她打电话说吧。”
  “表哥?那个脸白白的戴眼镜的么?”
  “陈恪仁啊。”
  厉海不知道是陈客人还是李客人,反正好像就是那晚他见到的那个,所以果然不是温轻的男朋友吧,不然他问的时候温轻也不会沉默了。
  “好好,我走了,再见!”
  小龙人疑惑他在说什么好,觉得这人跟他那朋友一样,都有点毛病。
  厉海高高兴兴地去找奥黛丽,跟代驾说直接回家。
  奥黛丽不高兴:“不是去唱歌么?”
  厉海嘴笑得要咧到耳根:“对不起啊,你一个人失恋吧,我不跟你联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精疲力尽,一章顶两章了……
  咱们明天歇一歇,后天见吧!
  为了表明我不更新不是不爱你们,今天的评论都发红包哈_(:зゝ∠)_
 
 
第10章 
  10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奥黛丽很见不得厉海那得意劲儿,说什么都要他跟自己回家接着喝,听他的失恋演唱会。
  厉海觉得自己一身酒气回家会扰他妈安胎,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去了奥黛丽家。
  这是奥黛丽当初开蛮腰开始盈利以后自己在外面租的单身公寓,总共不到三十平米,屋子里倒是收拾的挺干净的。
  厉海看奥黛丽把从楼下24小时便利店买来的酒摆满了桌子,不太想跟他喝了,躺靠在沙发上装死。
  奥黛丽拿脚踹他,他一个激灵又坐直了身子,歪着头问奥黛丽:“我跟温轻的交际太少了,要说有点缘就得靠我去她店里花钱,要么买酒,要么摔表,你说还有没有别的方式能跟她偶遇了?最好能深入交流一下。要不我天天给她寄信?”
  奥黛丽很看不惯他的样子,掀开啤酒盖咕咚咕咚喝酒:“我说你至于么,都什么年代了,你当自己中学生么?中学生也没有写情书的了。世界那么大,网络这么发达,你这条件要找个人谈恋爱还不容易么,人家不喜欢你你就别往上贴了吧?”
  厉海摇头:“不容易,找到喜欢的哪有那么容易。”
  他又指着满桌的酒瓶:“你看你,不是也因为失恋这么难过么?”
  “难过归难过,但是难过完了我就开始新生活了,谁也不是离了谁就过不了一辈子了不是?”奥黛丽开导着厉海,“要我说,你意思着再追个十天半个月的,人家不喜欢你,你就收手吧,别给人姑娘添麻烦。”
  厉海噘嘴,一条长腿蜷起来踩在沙发上,下巴搁在膝盖上,有些委屈:“我这么讨人厌么?”
  “可能讨她的厌吧。”
  “她没男朋友啊。”
  “谁规定她非得找男朋友么?”
  “哼,你算哪块小饼干,你说的话不算数。”厉海身子一歪,直接躺在双人沙发上,“脑壳疼,我睡了,你自己喝吧。”
  “嘁,本来也是只有我自己在喝。”奥黛丽看他真睡了,没了喝酒的兴致,从柜子里拿了条小毯子往厉海头上一扔,自己晃悠着爬上床睡了。
  谁都没调闹钟,第二天两个人一起睡过了头。
  厉海捂着发胀的脑袋,看了看时间,骂了句什么,冲去洗手间飞快地洗漱完就跑出了门。这里离大院有些距离,迟到是肯定要迟到的了,只希望少迟到一点儿时间。
  他到幼儿园的时候正是上午的课间操时间,站在院子里的小朋友们看到他来都不好好做操,扭着小脑袋瞧他,还有跟他招手打招呼的。
  为了不影响大家正常跳操,厉海只好听从召唤走到领操老师身边,动作不甚协调地跟着一起领操,还要因为跳的不熟练被小朋友们嘲笑。
  下了操有一段自由活动时间,厉海随便找了个教室,从装杂物的抽屉里拿出小镜子和小梳子,试图整理一下那头乱毛。
  教室里有几个小女孩,正围在一起拿着芭比娃娃玩过家家,看到厉海梳头,自告奋勇地夺下他的梳子要代劳。
  厉海很少拒绝孩子的要求,盘着腿席地而坐,低头任那几个孩子一人一下的梳,感觉自己一会儿是爆炸头,一会儿是西瓜头,时尚风格变化多端,头发比没梳的时候还乱。
  也不知道是谁弄出一把皮绳来,那皮绳只有厉海食指粗,是给洋娃娃扎辫子的,现在悉数用到了厉海身上。
  厉海眼角余光瞥到地上小镜子里的自己,放弃了对自己的拯救,随她们去吧。
  他的放任态度激发了女孩子们的设计欲望,一个小女孩掏出来彩笔想给厉海化妆。还好上课音乐响了,大批涌进来的小孩和任课老师拯救了他。
  厉海仓皇逃跑,想找间无人的教室,没找到,最后躲进了活动区,坐在海洋球里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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