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极恶——浅如月
时间:2018-10-05 09:13:35

  墨昶听了,视线又落在裴戎嘴巴上,停留少时,无声移开视线,开口,“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也许不一定能解决问题,但不管如何先试试吧!”说着,看向刘凛,“你去把江小芽请到这里来。”
  “是,属下这就去。”对墨昶,刘凛是信任的,所以执行起来毫不犹豫。
  另一边……
  “小芽,抱歉,江奶奶听到你跟人家打架就急了,我拦了,可没拦住。”明子看着江小芽,有些不安道。
  “没事,是我一时火气上头乱急了。”江小芽看着明子,客气道,“耽误你不少时间了,你也赶紧回去忙吧!”
  “没事!没事,我也没什么要忙的。倒是你,没受伤吧!”
  “嗯。”
  又说了一会儿话,直到明子感觉,再待下去可能要招人嫌了,这才匆忙告辞离开。
  明子前脚离开,刘凛后脚就到了,“江小姐,我家主子请您过去一趟。”
  请?!
  这么客气的用词,还是首次听到。看来,也许到了可以谈判的时候了。
  “奶奶,你好好歇着,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哦,好!记得别跟人家打架。”
  “嗯,我记住了。”
  看着江老太那满是不放心的样子,刘凛:这担心其实多余了。就是打架,也是她欺负人家。
  江小芽,刘凛一路无言。
  “四爷,世子,江小姐来了。”
  裴戎听了,看江小芽一眼,随着别过脸去。
  饿的时候,看得到吃不到,很急人。火的时候,看得到,收拾不了,更焦躁。所以,索性眼不见为净,裴戎装作看不到她。
  “江小姐。”
  浑厚,质感,低沉的声音入耳,江小芽转眸看向那开口叫她的人。
  剑眉星目,鼻如悬胆,面若玉冠,气质雍容内敛,透着贵气带着从容!
  一个荷尔蒙外溢,又自带禁欲气质的男人。
  一个看起来风光月霁,又卓尔不凡的男人。
  一个一眼看去,让江小芽心里感到怪异的男人。诡异的似曾相识,但江小芽又确定她确实没见过。
  被江小芽那隐含窥探的眼神望着,墨昶手无意识转动着手里茶杯,脸上丝毫不露声色,平缓道,“江小姐与堂弟的事我都已经听说。在此,对堂弟的任性,我深感歉意,希望江小姐大度能容,给堂弟一次改过的机会。”
  刘凛听着,悄悄看墨昶一眼,四爷不愧是当过‘无害元公子’的人,这装腔作势的功夫比他家世子爷高多了。
  态度良好,话也好听。只是可信的有多少?
  “如果江小姐对之前的事心里仍不高兴。那么,我现在也可以当着你面,替你收拾他一顿。”
  这话,都以为只是谈判的客气话,裴戎更是这么认为。直到……
  “呜……”
  直到突然一拳挨身上,裴戎瞬时跳了起来。转头,看四爷出手,真的要收拾他,麻溜闪躲。
  刘凛:……
  话不是客气话,收拾好像也不是做样子,是真收拾呀!四爷那拳头落下,力道可是足足的。
  关键是,四爷一句要解药的话都还没说呢,怎么就先收拾起世子爷来了?
  重点都没说到,就动手打人,是不是太早了点呀!
  关键,四爷这样,江小芽她会相信吗?
  江小芽信不信墨昶不知道。但,墨昶心里是信了,收拾裴戎一顿,果然能让他心里舒服不少。
 
  第八十七章 四爷之阴
 
  “呜,疼疼疼!”
  “世子爷,你再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了。”刘凛说着,已尽量让自己上药的动作轻柔了,可还是挡不住裴戎嚷叫。
  “你就不能再轻点!爷这可是肉,不是铜墙铁壁,你想疼死我呀!”身娇肉贵的裴世子,一点疼都受不得。
  “世子恕罪!”请罪,手下动作却一点都不慢。对世子矫情已习惯了,随他叫,不能耽误上药。不过,幸而老太爷不在这里,不然肯定把世子爷从浑身淤青打到皮开肉绽,让他嚎个痛快。
  比起世子爷时常犯浑,他一点疼就哭鸡鸟嚎矫情的才让老太爷最为上火。
  “四爷,你不是说就做做样子吗?我怎么觉得你落在我身上的拳头,都是在来真的呢!”裴戎光着膀子,看着墨昶,满脸的困惑不解。
  墨昶放下手里茶水,不咸不淡道,“你想多了。”如果都来真的。那么,裴戎这会儿嘴应该已经不能用了,哪里能有嘴巴再唧唧歪歪。所以,墨昶觉得他下手已经是相当留情了。
  真的只是这样吗?可是,为什么裴戎感觉自己就是被收拾了呢!特别是嘴巴,刚好的伤口又破皮了,火辣辣的疼。
  想着,裴戎看着墨昶,正色道,“四爷,对于我之前要收拾江小芽,你心里是不是在高不高兴?”
  毕竟,江小芽之前也是他的丫头。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所以,四爷不高兴也很有可能。
  墨昶听了,淡淡道,“你想多了。”
  江小芽那丫头,确实是很欠收拾。
  ‘你想多了’两次,同样的回答。刘凛莫名听出了一股敷衍的味道。
  而裴戎听言,看着墨昶神色,感觉他不是在说假话。所以,他这满身青紫色,真的就是墨昶一时没控制住力道而已吧!
  也只能这么想。不然,总不能怀疑他跟江小芽一样也在怼自己吧!
  “你早点休息,我出去一下。”墨昶说完,起身离开。
  墨昶离开,裴戎趴在软椅上,不由凝眉,心里总是感觉怪怪的。四爷从京城赶过来,应该是处于关心他吧!可现在,四爷来了,江小芽没被收拾,反而是他挨了一顿。这……这真的是为他讨回解药的一种策略吗?
  裴戎摇摇头,不让自己再去疑神疑鬼,看着刘凛问,“今天江小芽走的时候说了什么?”
  “她说,关于四爷的提议,她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她给裴戎解药,四爷保她平安无事,这就是交涉内容。
  裴戎听了,撇嘴,挨了一顿,就得这么个结果,忽然觉得身上更疼了。
  ***
  “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去告诉我?!”
  “还有,你们还是人吗?良心是不是都被狗给吃了!”
  夜晚,江家怒吼不断传出,江家老大江铁根望着自家的两个兄弟,眼睛冒火,脸色铁青,“娘被衙门的人带走,你们可以无能为力。但,她现在出来了,你们为什么还是对她不闻不问?!”
  江家老二江铁栓,看着怒气腾腾的大哥,绷着脸不说话。
  江家老三江铁头,忙道,“大哥,我们没有不闻不问,只是这两天田里实在是太忙了,我们准备忙完就过去的。”
  “放屁!你当我没种过田还是咋地。这个时候又不急收忙种,有什么活儿是忙的脱不开身的!”江铁根看着这个时候还敢犟嘴狡辩的两个弟弟,心里是又火又涩,“如果你们不想管可以明说。从今儿个开始,老娘,就是我一个人的老娘,吃喝拉撒,养老送终,我一个人管,我一个人来,绝对不麻烦你们,更不会求着你们。”
  “大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搞得我跟二哥好像都不孝顺,就你一个人有心似的。”江铁头看着江铁根,不凉不淡道,“这几年你不在家,老娘不都是我和二哥在管吗?所以,若真论起来,你才做的最少的那个。”
  江铁根听了,脸色一暗,心口沉甸甸,“你说的不错!我跟你们一样都不是人,都是畜生。”
  听到这话,一直默不出声的江家老二江铁栓开口了,“老大,你话别撂的那么难听。我跟老三没想过不管老娘,我们就是想冷她一冷,让她不要再糊涂下去,看清谁才是能指望的人。”
  江铁根听了,没什么表情道,“你说的不错,经过这茬事,娘肯定看清了。在她被抓到大牢时,她养育了十多年的儿子,都在一边看热闹似的看着,只有那个捡来的丫头指望住了。”
  “大哥,你这样说可就太过了。你别忘了,这些麻烦可都是江小芽那个丫头搞出来的。”
  “是,是她搞出来的。可是,最后也都是她一个人担起来的。而我们……”江铁根看着江铁柱,江铁栓,绷着脸,声音却有些不稳道,“我们从小到大惹了多少麻烦。最后却都是娘给我们担起来的,这些你们为什么不说。难道,就因为我们都是亲儿子,所以你们觉得娘替我们受了都是应该的。而江小芽不是,所以,你们就觉得娘是多管闲事,就对她不依不饶的!”
  江铁根说着,站起,“江小芽不是亲生的,可她做的比你们,比我都好要好。跟她比,我们都是畜生。如果我是娘,我宁愿要这么知恩图报的孙女,也绝对不要这些忘恩负义,不知娘恩的儿子!”说完,一抹眼睛,大步离开。
  小时候,你娘是为你们遮风挡雨的大树,会护着你们直到长大。如此,待她老了,也希望你们能够做她的大树,为她撑起一方安逸。
  江铁根走出来,想到亡父临终时说过的话。眼睛干涩,酸胀。他的父亲是个学问人,说出的话总是跟很多人不一样。
  学问好,对娘也好。父亲活着时,娘曾也是个温声细语的妇人。可是,当父亲走了,娘就逼着自己变了个样子,变成了能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大树,为了他们受了多少苦难,却从来不说委屈。
  而现在他们都长大成人了,没有变成为娘的大树,反而成了让她受委屈最多的人。他们都是罪人,最大恶极的人!
  “你要去看看老太太吗?”
  忽然一道声音入耳,江铁根随即转头,看到朦胧月光下那纤瘦白净的少女,微微一愣,“你……你是二妞?”
  二妞?!
  江小芽在想他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不是小芽吗?我家二妞!”江铁根看着小芽,也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江小芽听言,眼帘微动。
  女儿排行,江巧是老大,而她……是二妞吗?
  原来在江铁根心里,她还是女儿。
  “嗯,我是小芽。”
  江铁根听了,知道自己没认错人,大步走过来,皱眉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丫头在这里做什么?”
  真切的关心,真实的陌生。
  “我回来拿点东西。您要去看看奶奶吗?”
  “嗯,我一会儿就过去。”
  江小芽点点头,“那麻烦您跟奶奶说,我明天早上再过去。”母子许久未见,应该有很多话想说。
  看江小芽说完,向着自家相反的方向走去,江铁根忙问,“你去哪儿?”
  “元家!”说完,又补充一句,“元家总需要一个人守着。”
  不回江家,只是因为元家需要一个人守着,别无其他。
  江铁根站在原地,看着江小芽的背影,眉头紧皱。以前,刘氏总是说家里一切都好。可回来发现,很多事并不像她说的那样好。
  元家
  静寂,漆黑!
  曾经热闹,富贵的地方。此时,似一座孤坟。
  朦胧月光,穿过缝隙,洒落屋内,一道倾长的身影,朦胧之中站在床前,看着曾经睡过的床铺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而外间,一处小榻上,一床被褥折叠的整整齐齐,一如曾经!他在里屋,她在外。
  只是那个时候‘他’活着,她守夜守着他都是本分。而现在,‘他’已经不在了,她这样守着又是为了什么?
  江小芽——她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可也绝对不是一个情深义重的人。
  过去,墨昶一直这样断定,也从未觉得自己的结论有错。然……
  如果有朝一日,‘元墨’不在了,江小芽应该会回来。回来为他烧烧纸,多少缅怀一下过往,就这样也就结束了。他从未想过,江小芽会选择留下守着他,虽然不知道她能坚守多久。可,哪怕只有一天,也都是一个意外。
  “江小芽,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喃着,忽而隐隐听到脚步声传来。墨昶神色微动,随着走到柜子前,轻轻扭动床头的圆柱扶手,随即衣柜移开,墨昶闪身进入。
  墨昶身影没入,柜子恢复原来样子,一切如初。
  少时,门打开,一人进来。灯点燃,屋内亮起。
  墨昶站在柜子暗道内,看到江小芽身影,心里:这丫头不是在镇上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因为听说江铁根回来了。所以,江小芽也悄然回来了。想知道,江铁根跟江家两外两个儿子是否也一样。如果是……她其实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让他们对老太太孝顺起来,是威逼,还是利诱?幸好现在,江铁根跟他们都不一样。
  老太太该是个有福气的人,晚年也应该欣慰大于心酸。
  “公子,奴婢回来了。”
  没人会回应她。
  “嗯,公子不啃声是对的。如果你真回答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做一对人鬼未了的主仆我没这准备。”
  墨昶躲在后,听到这话,面无表情。心里:这丫头果然不是一个情深义重的。她对元墨如果真的那么有心,就算是元墨成了鬼,她见到也该欢天喜地才对。
  墨昶狭隘的想着,忽而表情一紧!
  江小芽伸手解开自己腰带,不紧不慢的开始脱衣服。
  几天了,回来了趁着洗个澡,有什么不正常的吗?有什么不应该的吗?
  管你正不正常,应不应该!看着那柜子前,回来两句废话过,就开始宽衣解带的人,墨昶嘴巴紧抿,脸色变来变去。该死的丫头,她就不能换个地方脱衣服!偏在他看得到的地方是几个意思?
  嫌弃着江小芽的不矜持,心里默念一句非礼勿视,眼睛闪闪烁烁,却没一点移开的意思,忘了眨眼的看着。
  看江小芽褪去外衣,褪下里衣,看着那白嫩的纤细的身体……墨昶嘴巴抿的更紧了,屏息,心里从刚才默念非礼勿视,到脑子开始放空,试着修行佛经让自己四大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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