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良婿——求之不得
时间:2018-10-07 09:11:54

  她想是方槿桐特意叮嘱的,否则哪里如此气人。
  方槿桐懒得同她再说,上巳节不自寻晦气。
  方槿玉也恼,但又不好同她撕破脸,只得一直跟在她身后,一道去前面和洛容远碰面。
  上巳节的习俗,洗水过后,便是曲水流觞。
  洛容远应当在那里等她们。
  人群多往前方去,不需要引领就知道曲水流觞在何处。过了溪谷,便男女汇合,人更多了起来。
  各个都是白衣,当真要寻起人来,也是件难事。
  洛容远只说来找她们,让她们在曲水流觞等,但这么多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寻到。
  近处就有凉亭,索性边看边等。
  方槿桐上前,方槿玉也跟着上前,她少有独自外出过,所以即便同方槿桐置气,也不敢离她太远。
  到了近处,只见凉亭中绕了水流,水流里飘着酒杯,酒杯顺着水流动。
  酒杯停在何处,跟前的人就欢喜俯身,取杯饮酒。
  古老习俗,都讲这样的酒可以拔出不吉,于是没有轮到的人也都不愿意走,等下一轮。
  方槿桐和方槿玉上前,正好换了一波。
  曲水流觞,酒杯动起来,面前的人都屏住呼吸,期待好运来临。
  方槿桐也敛了呼吸,须臾,果真见到酒杯停在自己面前。
  方槿玉面前是空的,看着方槿桐面前的酒杯,气得狠狠跺了跺脚,碧桃连忙拉住她的衣衫,摇了摇头。
  方槿桐才不理她。
  端起酒杯,掩袖饮了口。
  口中微微发甜,应当是果子酒,又不醉人,还有些好喝。
  饮过的酒杯放回水流中,漂到一处,有人一同收走。
  下一轮曲水流觞又开始,“走吧,去别处看看。”方槿桐唤了声阿梧。
  阿梧点头。
  侧身离开,刚行出半步,方槿桐就滞住。
  对面方才一道取酒的人似是有些眼熟,她当时没细看,眼下才反应过来。侧身转过又重新转了回头,果然,抬眸便见一道身影,笑着同她挥手,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沈逸辰……
 
 
第24章 恐吓
  沈逸辰……
  方槿桐想也没想, 赶紧扯了阿梧的衣袖, 转身就拽着她就走。
  眼前都是白色衣裳的男男女女, 阿梧哪里留意到了对面的人是谁。只是方槿桐忽然拽她,她没站稳,脚下一踉跄。
  阿梧险些摔倒, 方槿桐慌忙伸手够她。但人是够着了, 自己却重心不稳,“噗“的一声摔进曲水流觞的水流里, 好端端得溅了周遭人一身水!
  周围一阵惊呼!
  “三小姐!“阿梧简直惶恐至极。
  周遭有的被溅起来的水花弄湿了头发, 有的打湿了鞋, 有的溅湿了衣裳, 还有几个胆小的,只觉心‘嗖’得一惊, 脚下一软边连人带衣裳一起跟着落进了流水里。
  一时间, 惊叫的,捂脸的,看戏的,在水中扑腾的……应有尽有。
  这厢的凉亭里已然全然乱了套。
  方槿玉原本还恼得很!
  她好容易才跟着方槿桐挤了进来,脚跟子还没站稳就来了这么一出。可恨她才花了不少银子新得的衣裳和鞋, 还没穿热又被溅上了水花,实在肉疼得很。
  晦气!
  方槿玉怒气冲冲看向方槿桐和流水里的另外三两人。
  只是火气临到嗓子眼儿时,又忽然降了下来——看着方槿桐在水中扑腾的那幅狼狈模样, 方槿玉就想起她早前便在洗水的地方换过鞋子了,包里也不知有衣裳没有。
  就算有衣裳, 这鞋也湿透了!
  这是里曲水流觞,怕是没有会料得到有人能落进凉亭的流水里。
  方槿桐环顾四周,果然,这里不像洗水处,既有衣裳和鞋可以买,又有草屋可以换。
  当下,洛容远还不在,够得方槿桐遭罪。
  等她遭完罪,怕是洛容远也该来了。
  总归,能见着方槿桐出丑,方槿玉心中总有股子棒打落水狗的快/感。
  碧桃要上前帮忙,方槿玉伸手拽住,
  碧桃错愕,方槿玉却狠狠瞪了瞪她。
  碧桃才会意。
  只是,这终究是三月天,水里头怕是要凉透的。
  方槿玉似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低声道:“多事。”
  碧桃为难看向流水中,心中只盼着洛公子早些来,若是三月里落下了寒疾,只怕养整整一个冬日才会好,稍不留神,还会留下病根。
  再怎么说三小姐都是三房的姑娘,碧桃忧心。当下,却见有人从流水中将三小姐‘捞’了起来。
  说‘捞’,是因为动作轻巧,又娴熟得很。像是捞鱼,捞虾之类,碧桃赶紧摇了摇头,这个时候怎么会往这些方面想,但这‘捞’得印象除了碧桃,阿梧也觉得形象。
  “哗啦啦”几声,沈逸辰‘捞起’落汤里的方槿桐,娴熟得打横抱起。
  方槿桐忽觉一暖,尚未反应过来,只觉有层外袍批在了自己身上。
  她身上近乎湿透了,这层外袍恰到好处遮住。
  只是庆幸之余,等方槿桐看清抱他之人那张脸,又觉自己的嘴角在忍不住抽搐。
  又是他!
  “沈逸辰……”刚想开口疵他,身上的寒意忽得浸了过来,便不由自主的一哆嗦,往他身上暖和的地方靠紧了些。
  方槿桐僵住。
  沈逸辰却大方得很:“抓紧了,这么多人看着,还想掉下去?”
  方槿桐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是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她还是死死攥紧了他的衣裳。若是再落一次水,那才真真是颜面扫地。
  沈逸辰哀怨道:“别抓衣裳,抓我。”
  他外袍都给她了,她再使劲儿拽着,他衣裳怕是都要裂了。
  “快走!”方槿桐更恼。
  阿梧的包裹里就有衣裳,她去清净地方换身衣裳就好。
  沈逸辰果真照做,抱着她,转身就走。
  凉亭里一片混乱,也鲜有人注意到他这里,待得他走出混乱中,阿梧才反应过来。三小姐……三小姐被他抱走了,阿梧赶紧撵上去……
  只是一转眼功夫,方槿桐就从视线中消失了。
  方槿玉先前没有留意,便怎么也没寻到。
  碧桃只道,三小姐……被人抱走了……
  抱走?方槿玉大骇。
  男的?女的?
  方才那道身影太快,碧桃也没怎么看清,只是那人个子不低,应当,不是个女子才是……
  方槿玉瞳孔微缩,凉亭这厢也没看到阿梧,真是跟人走了!
  方槿玉心中掂量,抱着人应当也走不快,要赶紧追上去才是。
  方槿玉拽了碧桃就走。
  结果刚出了凉亭,就远远看见阿梧的背影。
  阿梧前面的人抱着的应当就是方槿桐。
  方槿玉来了精神,一则是她没自己出过远门,方槿桐不在,她终究心里有些发怵;二则,她实在好奇,想立即快步跟上前去看个究竟。
  莫非是……洛容远?
  她心中虽有猜测,却也不好说出来。
  心底只盼着这人不是洛容远才好。
  碧桃哪里敢耽误!
  只是凉亭这里生了乱子,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究竟。方槿玉和碧桃好容易才挤了出去,就看着些人影的细枝末节往南边去了。
  “洛公子。”碧桃忽的看到近处的洛容远。
  洛容远本在寻她们,见到这边凉亭生了乱子,也往这里来找找看。
  方槿玉看了看南边的人影,又看了看洛容远,想了想,还是驻足,停了下来:“洛表哥。”
  洛容远只看见她和碧桃:”槿桐呢?“
  碧桃着急应道:“三小姐落水了!……“
  碧桃还未说完,方槿玉便扯了扯她衣袖,示意她噤声,自己却咬了咬唇,欲言又止道:”三姐姐是落水了……“
  洛容远看她。
  方槿玉一脸为难的模样,打量着洛容远,口中稍作迟疑,似是下定了好大的决心才道:“三姐姐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好像……“
  “好像是被一个陌生男子抱走了”,这一句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洛容远打断了:“人呢?”
  是有意不让她说下去。
  碧桃才明白她的意图。
  也明白洛容远的顾虑。
  “我和碧桃正要去撵他,他们往南边……。”方槿玉话音刚落,洛容远就已跑开。
  “洛表哥!”方槿玉本想唤他等她的,可洛容远头也没回便跑远了。
  方槿玉想撵又撵不上。
  方才的话又硬是没有在洛容远面前说完,堵得慌。
  方槿玉只得跺了跺脚,片刻,还是唤了碧桃一道跟上去。
  ……
  “三小姐!”碧桃一声。
  “三姐姐。”方槿玉一声。
  两人都跟在洛容远身后。
  定州南郊真的很大,尤其是南郊的南面,更是一片空旷的草场。
  春风拂过,草场上便有青草随风轻舞,空中的更是有各式各样的纸鸢玲琅满目。
  草场上人人都是白衣,哪里好寻?
  不说洛容远,就连方槿玉都看得眼花缭乱。
  却哪里有方槿桐的影子!!
  究竟去了哪里!方槿玉心中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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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南郊的难免是空旷的草场,北面则是人迹罕至的树林。
  方才沈逸辰是抱着她来了北面。
  洞口里,方槿桐一面紧张换衣裳,一面伸个脖子出来叮嘱:“不准看!!”
  阿梧赶紧替她系好腰带。
  腰带系完,阿梧才将沈逸辰的外袍从洞口的树枝上取了下来。
  方才一路沿着北边的树林寻了个洞口,方槿桐在洞口这里换的衣裳,沈逸辰的外袍正好挂在洞口充当帘子的作用。
  其实洞口外面根本看不清洞口里面,但方槿桐总觉得沈逸辰终日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实在说不上他在觊觎什么,却总让人慎得慌。
  方槿桐一面理了理衣袖,一面朝阿梧看去。
  阿梧才从洞口外回来,摇了摇头。
  洞口外根本没有沈逸辰身影,她瞎操了好一阵心。
  方槿桐意外,不知沈逸辰去了何处。
  可洞口这端的烂摊子已经够多了,方槿桐没有闲工夫去想沈逸辰的事。
  伸手将木簪取下,把头发放了下来。
  她的头发倒湿得不多,主要是衣裳和鞋子。
  她早前穿得那双鞋子也湿了,就是在洗水那里换下来的那双,不过没有眼下这双湿得彻底,将就着还能穿一穿。
  方槿桐看了看,果断脱下鞋子,拿着先前的那双鞋子就要往脚上拢。
  “啪”的一声,一堆柴火扔下,沈逸辰一脸阴沉:“脱了!”
  方槿桐愣住。
  阿梧愣住。
  片刻,方槿桐额头才竖起了三道黑线,脸红到了脖子根儿,语气都似是要哭了出来:“沈逸辰……你……你……你不要脸!”
  沈逸辰滞住,尚未反应过来。
  就见方槿桐赶紧拿起他先前的外袍盖脚,而一侧的阿梧也挺身而出,咽了口口水,视死如归得挡在方槿桐身前。
  沈逸辰才明白过来。
  遂而哭笑不得。
 
 
第25章 
  三月里,湿了的鞋子比湿了的衣裳更容易沾染寒气,她向来怕冷,湿了的鞋子如何能穿?
  也不管这主仆两人面上点亮的表情,一个分明视死如归,一个一直战战兢兢。
  他听槿桐提起过阿梧。
  那时方家被抄家, 她就同阿梧失散了。
  方家的家仆尽数被充作了官奴, 阿梧也在其中。朝中犯事的官奴每年不知有多少,送去的地方七零八落, 即便官衙造了册子登记, 也很少有人知晓送去何处的。
  后来在怀洲城, 他也替她四处打听过阿梧的下落, 只是到最后也没有寻到阿梧的消息。
  他时常听槿桐说起,阿梧是个心细, 又有些木讷的姑娘。虽然遇事自己也怕, 却总是大义凛然站在前面维护她。
  譬如当下,沈逸辰低眉笑了笑,果然如出一辙。
  阿梧是她身边的贴身丫鬟,也是幼时起就陪在身边的玩伴。若不是方家突然剧变,阿梧其实已经订了亲, 次年就要出嫁了,还是嫁给京中精石坊的伙计,阿叶。
  槿桐一直很喜欢阿叶。
  后来也时常说起阿叶踏实能干, 又忠厚老实,搭阿梧这样的姑娘最好。两人都是勤勤恳恳的人, 日后小日子肯定过得丰衣足食,若是再生个小胖子,肯定是和和美美的一家。
  她是想阿梧了。
  后来他入京的,让郭钊去打听精石坊的伙计阿叶。郭钊回来说,听人说阿叶的未婚妻过世好些年了,阿叶很难过,一直没有再娶。
  倒是个重情义的男子。
  这一世,方家还没有被抄,阿梧也没有发配为官奴。他要替槿桐给他二人求个美满结局。
  再等他们再生一儿半女,日后便能同小宝一道作玩伴。
  他一面想,一面生火,嘴角不由自主浮起笑意。
  ……
  不多时,面前的柴火升起了小火苗。
  他才转头看她:“鞋子拿过来烤一烤,干了再穿。”
  许是一直在回忆起往事,他的语气柔和而随意,就像往常在府中同她日常说话一般,好似平常得很。
  方槿桐愣了愣。
  只是他口中没有出格的话,也没有逾越的意思,又真的在洞口里升起了柴火,让她烤鞋子。方槿桐将信将疑得看了看他,顶了顶,还是把鞋子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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