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发生的穿越都是天时地利人和结合的产物，穿越的人越多，平行时空也就越多，难免就有一两个脱轨失控需要拯救的。
“没有。”秦大夫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哪怕他还不知道陆珊和元琪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你知道我们是谁？”元琪的神色太平静了，平静地不像个土著居民，偏偏他就是。
秦大夫微微笑了，淡然道：“没有被史书记载的名字，跟不存在有什么区别？”
在秦大夫已知的这段历史里，没有可以和陆珊元琪对上号的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们，春节快乐~
第131章 摊牌
由于双方掌握的信息极度不对等, 秦大夫的底细很快就被陆珊摸透了，包括但不限于工资奖金职称婚史等等等等。
但是秦大夫对陆珊的来历，却是感觉扑朔迷离，除了确定陆珊也是穿越同行，他得到的其他信息都是不确定的。
秦大夫甚至不知道，陆珊来自怎样一个时空，比起他原来的世界是更先进还是更落后，更别说陆珊穿越前是什么身份了。
至于元琪，秦大夫表示不想说话, 他根本拿不准他是不是穿越者。
之前的对话主要发生在陆珊和秦大夫之间，元琪极少开口，给出的信息量自然也少, 这使得秦大夫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如果元琪也是穿越者，这个时空的穿越人士就显得太密集了, 在他之前，甚至有两位已经胜利会师了。
如果元琪是原住居民, 那么他的接受能力就强悍地有点可怕了，两个未来客在他面前谈古论今，他竟然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其实，是秦大夫低估了元琪的演技，同时又高估了他的心理素质。
面对今晚发生的一切, 要说元琪一点都不意外，那是假话，只是他内敛惯了, 就是心里乱成一锅粥，面上也是不动声色。
再说元琪也没惊慌失措到那样的程度，他只是有点意外，原来他的小姑娘如此来历不凡，他的眼光果然是不错的。
反而是秦大夫，元琪并没有很在意，不是每个来自异世界的人都是太丨祖皇帝，秦大夫他就是个医术更好的大夫，来历不重要。
是的，元琪觉得秦大夫的来历不重要，哪怕他自称来自所谓的后世。
“你们在怀疑我？”秦大夫试探着问道，元琪陆珊听到盛宁王朝的结局竟能如此冷静，他感觉不可思议。
“我不是我没有。”陆珊摇头笑道：“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只是那些事，应该是没可能发生了。”
乌雅人不好对付，真皋人更加难缠，另一个时空的盛宁王朝一步错步步错，走向灭亡在所难免，这是陆珊可以预见到的。
然而她都来了这里，如果同样的故事再发生一遍，那就有点失败了。
所以陆珊没向秦大夫追问更多的细节，反正都是不会发生的事了，知道个大概也就够了，问得太清楚没有意义。
“医馆不能没大夫，你暂且留在这里，那套设备先给你用着，不用太节省，再多几个外科医生也够用，我们回头再联系你。”
系统最初奖励陆珊的，倒是一套简易的医疗急救设备，差不多只够一个人使，后来系统升级了，医疗设备也跟着鸟枪换炮。
先是街边诊所的规模，现在已经达到了社区医院，陆珊估摸着，她的系统再升两回级，她就能开家大型综合医院了。
陆珊最缺的，无疑就是医生，而且是地球时代的西医，不然除非医疗设备升级到星际时代的医疗舱，不然在她手上就是浪费。
秦大夫闻言放心不少，他最怕的就是陆珊提供的设备不能更新，药物没法补给，至于其他的，那都不是事儿。
秦大夫是个极有自知之明的人，他对自己的医术很有把握，可让他去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他是没有信心的。
早先，秦大夫做的一切算是不得已而为之，他来自八百年后的未来，不可能明知未来的悲惨历史而袖手旁观置身事外。
可他的做的那些事到底有用没有，秦大夫其实是没有把握的。
毕竟历史上的四皇子顾若没有他的帮助也顺利登上了皇位，可顾若救不了盛宁王朝，只能陪着它一起堕入深渊。
秦大夫说他不知道元琪和陆珊，那是真的。
作为一名理科生，能记得盛宁王朝的末代皇帝是顾若，还知道他最后以身殉国了，秦大夫的历史知识算是不错了。
要求他知道没能上位的元琪和养在深闺的陆珊，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从秦大夫的医馆出来，元琪神情淡然地问道：“你很相信他？”
“信不信不是重点，重点是别人不会他的医术。”陆珊欣然答道，说完又笑了笑，“有你叫人盯着，难道还会有什么事？”
秦大夫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元琪早就看上他了，还想把他纳入己阵，不然也不会带了陆珊过来。
既然是元琪已经看中的人，可靠性就比较有保证了，陆珊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元琪做事比她严谨多了，信他没错的。
见元琪笑而不语看着自己，陆珊忙又补充道：“你快帮我想个今晚不回家的理由，我去你府里，把话都说清楚。”
之前在秦大夫的院子里，由于时间有限，陆珊的叙述极其简略，她甚至有点担心，元琪究竟理解了多少自己说的话。
别说是在民风保守的遥京了，就算是在西川，未出阁的大姑娘夜不归宿，还是去了未婚夫家，也是会被人诟病的。
陆珊个人自然是不在意这些的，可是陆家还有那么多姑娘，所以除了考讲武堂一事，陆珊大面上一向还是很规矩的。
秦大夫的事按说不算急，陆珊就是改天再告诉元琪也没关系，可是穿越的事，系统的事，空间的事……
饶是陆珊对元琪的心理素质一向信心十足，这会儿心里也难免打起了小鼓，她怕自己不把事情说清楚，元琪今夜会睡不着。
“小珊儿，你不必如此，我怕岳父大人看我更不顺眼了。”说这话时，元琪的神情颇为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陆珊失笑道：“哪有那么夸张，我爹很看好你的好不好？”顾萝就不用说了，元琪算是她侄子，断没有不喜欢的道理。
虽然略有分歧，元琪到底还是帮陆珊圆了这个谎，不用说又是抬出了元琳的名头。
对陆珊和元琪来说，这是个不眠夜。
除了自己婴儿时代也是有记忆的，陆珊基本是向元琪彻底摊牌了。
“最后是你弟弟赢了？”元琪沉吟许久，问了这么一句。
陆珊愣了愣，颔首道：“他是黄雀，可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抓鸟的小孩儿。”她家兄弟姐妹五个，还有二姐和四妹没出手呢。
元琪轻轻笑了，他抬起手搭上陆珊的肩膀，轻声道：“这回的结果会不一样的。”
第132章 纠结
闻及此言, 身份败露不好意思再装嫩的陆三姑娘忧伤地叹了口气，惆怅道：“再来一回我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元琪忍俊不禁，扑哧笑了：“我会同情豆腐的，人家原本的命运是清炖或者红烧，被你撞了就只能粉身碎骨了……”
陆珊无语望天，她觉得元琪的心情好得过分了点：“你对我的身份，就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吗？”
她是穿越者哎，来自星际时代，还是自带系统和空间的那种, 元琪的表现太平静了，让她略略少了那么一点成就感。
“觉得自己眼光不错算吗？”元琪挑眉一笑，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小姑娘与众不同了, 现在不过是更不同一点，可以接受。
“我是想说……”陆珊难得迟疑了下, 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我的实际年龄, 其实不比你小哦……”
元琪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认真道：“那你可以提前嫁过来吗？”哪有这么算的，不就是少喝了一碗孟婆汤的事。
陆珊哑然，无话可说，实际年龄没用, 还是身体年龄说了算。
“对我们而言，秦大夫最有用的就是医术，他说的那些, 听听就是了。”元琪轻描淡写下了结论。
“你不信？”陆珊的直觉告诉她，元琪不是这个意思。
元琪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是不信，而是那些事，我们不允许它发生，秦大夫的预知优势，岂不是荡然无存。”
元琪历来擅长看透人心，秦大夫的话是真是伪，他早就有了判断，而他想要做的，恰恰就是阻止那些事情的发生。
陆珊略加思忖，突然又道：“那你现在怎么看四皇子？”
秦大夫很明确地说了，四皇子顾若是盛宁王朝下一任也是最后一任皇帝，他救不了正在沉没的巨轮，就陪它一起沉入了海底。
“那是四皇叔做得出来的事，是他的话，总比其他人好一些。”换成七皇子顾苏上位，盛宁王朝大概会死得更难堪。
在秦大夫经历过的那个时空，真皋人攻入遥京，四皇子殉国，无路可逃的八皇子抱着小皇帝投海，只有七皇子他……
竟然投降了真皋人，以至于秦大夫提起他，都恨不得他不是顾家的人。
“皇上现在到底什么个想法，他老人家究竟是想立儿子还是想立孙子？”陆珊真心是服了老皇帝，火烧眉毛了还在纠结。
陆珊从来就不认为，皇帝有什么非立元琪不可的理由，元琪是他的嫡长孙没错，可皇子们还都是他的亲儿子呢。
陆珊不爽的点在于，老皇帝的性子太黏糊了，立储这么大的事儿，你不能心里没个主意，天天都在改变想法，这太儿戏了。
重视嫡长可以，那就爱屋及乌立皇太孙，元琪的年龄不算小，性格一向稳重，绝对是担得起来的，政权过渡会很顺利。
不想隔代传位也简单，那就立皇太子，顾茂顾芝顾若都是不错的选择，只要不是顾苏就可以了。
简而言之一句话，储君是肯定要立的，就是皇帝短期内不想公布人选，他心里也得有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游移不定。
“皇祖父他……”元琪略略停顿了下，继续道：“其实是没有定论的，太子太孙皆有可能。”
如果再有个像顾兰那样众望所归的儿子，皇帝肯定是更愿意立太子的，可惜没有。
顾茂顾芝顾若单独拿出来看都不差，可就是谁也不服谁，皇帝想要从中选个太子，怎么安抚另外两个是个大问题。
后面的皇子更不用说，七皇子八皇子搅局可以，让他们上，前面三位都不服，联手就能把人拍下去。
元琪的优势在于皇子们明面上都是支持他的，除了七皇子，劣势也在这里，他们的态度太统一了，皇帝反而迟疑了。
“拓跋林那边干得怎么样？”逼宫显然是不可能的，陆珊只能先关注对手的情况。
“搞得拓跋秋焦头烂额。”元琪不会告诉陆珊，拓跋林在信里还提到了她，他至今没放弃让陆珊给自己当儿媳妇的念头。
“看来我们的运气还不算最差。”有乌雅人挡着真皋人，盛宁王朝暂时还是可以喘息的。
聊了半宿，陆珊又帮元琪画了三张地图，眼看天就要亮了。
元琪刚对陆珊说：“天快亮了，你去姐姐那里眯一会儿。”元琳就过来敲他们的门了。
“不用眯了，准备换衣服去靖王府。”她算是服了元琪和陆珊了，什么话不能白天说，非要留到晚上，她还得给他们打掩护。
“发生什么事了？靖王妃没了？”陆珊看到元琳已经换了素服。
元琳颔首，算是默认了陆珊的说法，毕竟靖王妃病重的消息传出来也有些日子了。
“我也要去？”靖王妃是元琪元琳的八婶，她过世了他们去吊丧理所当然，可是陆珊还没过门，好像没有去的必要。
元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无语道：“你当然不去，可你得跟着我们出门，途径安远侯府的时候自己想办法溜回去。”
陆珊在临川王府过夜的事外人几乎都不知道，要是没有靖王妃的事，陆珊大可以从从容容回家，可惜现在不行了。
“我明白了，琳姐姐是在考验我的轻功。”所谓偷溜回去，就是不要被人发现，天快要亮了，这事儿的难度不算小。
元琳抬手拍拍陆珊的肩膀，挑眉笑道：“你的轻功，姐姐信得过。”
元琪站在元琳身后，朝着陆珊略一勾唇，笑容意味深长。
陆珊不说话了，半晌方嘟囔道：“我会小心的，肯定不会被人发现。”
陆珊回家的过程很顺利，除了刻意等她的云雾，几乎没人留意到她回去了。
“姑娘，你可算回来了！”云雾看到陆珊分外激动。
陆珊见状不禁一愣，不解道：“我就出门了一个晚上，你需要这么激动？”
“三爷三奶奶问过好几次了，让姑娘回来就前去回话。”云雾提心吊胆了一晚上，见到陆珊能不激动吗。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请安。”天亮了，她爹她娘也该起了，陆珊放弃了补眠的打算。
见到爹娘该说什么呢，自己的来历不能说，和元琪做了什么，也就不好说了，瞒过精明的两位可不容易。
第133章 命运
陆珊猜对了, 她爹她娘是在等她，但是那两位不会彻夜不眠专门等她，她心怀忐忑进屋的时候，她爹正在给她娘画眉呢。
陆珊见状略略松了口气，父上母上心情不错，她待会儿过关的难度或许会比想象中低一点，真是幸事一桩。
“爹，娘，我来了！”陆昊看美人入神, 顾萝照镜子入神，两口子有意无意的，谁也没有注意, 大闺女已经观摩好一会儿了。
陆珊一向主张自力更生，她爹她娘不搭理她没关系, 她先搭理他们不就好了，反正是亲爹亲娘亲闺女, 她不低头谁低头。
“昨夜玩得可还好？”顾萝转过头来，施施然问道。
昨晚临睡前，舞阳翁主派人过来传话，说要和陆珊秉烛夜谈，商量报考讲武堂的细节, 顺便留她在王府歇一宿。
顾萝闻讯很无语，趁着没人留意，翻了个不甚优雅的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