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矜持点——小洋火儿
时间:2018-10-07 09:15:10

  “大家都是成年人,出来玩一玩也正常。”梁圆舒笑笑,说,“我们先去布置房间了。”
  “好的。”
  进了总统套房。
  梁圆舒指着窗帘:“太素了。”
  指着厅里的沙发:“又不是开会,放这么多沙发干什么,这些都移走,把地方空出来,空间留大一点方便活动。”
  指着花瓶:“都换成玫瑰。”
  周琳玥跟着她身后,用本子一一记录下来,直到进了里间卧室,才问:“你不会真的为了什么三小姐的单身party跑一趟吧。”
  “我当然是了。”梁圆舒理所当然地说,“快点记,我一会儿还要回去换衣服参加接风宴。”
  周琳玥把本子合上,站在她对面,看着她。
  “好好好,不跟你逗。”梁圆舒随意坐在床沿,精致的提包扔在床上,“说说吧,最近怎么样。”
  “他们计划收购北安市的一块地。”
  “收地做什么?”
  “目前还不清楚。”周琳玥说着,把资料递给她,“依惯例来看,应该还是地产投资。”
  梁圆舒翻了翻,暂时没看出什么端倪,将资料收好:“估计他们会有很多小动作,你得盯紧点。”
  周琳玥提出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们人手短缺,行政总监已经被换成他们的人了,财务总监虽然是梁谨言的老部下,对你忠心耿耿,但毕竟眼看也快退休,这样拉锯下去,对我们不利。”周琳玥提醒她。
  梁圆舒也明白现在的形势,问道:“运营总监呢?怎么还没入职?明明上周就联系她了。”
  “已经被‘那边’的人先下手为强了,你知道的,按理说总监这种级别的,应该由总经理亲自委任,但你二哥不作为,所有的招聘入职就都得通过行政那边来办,不管咱们找什么人来,也免不了会被他们截胡。”周琳玥摇摇头,“他们找的新运营总监明天上任。”
  梁圆舒烦躁地拨乱了头发:“该死的梁敏行每天到底在干什么?”
  周琳玥照实回答:“今天一天没进公司。”
  “又去酒庄了?”梁圆舒问完,见周琳玥点头,她眉头蹙起来,“你不觉得他最近越去越勤了吗?”
  周琳玥也赞同:“来公司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公司的事情现在完全交给孙志高了。”
  梁圆舒气得一脚踹翻了墙角的台灯。
  “你也不用太着急。”周琳玥默默把台灯扶起来,“这运营总监还不一定是敌是友。”
  “你可真会说笑。”梁圆舒背转过身去,“他们找来的人,难道还能向着我不成?”
  周琳玥笑笑:“说不定呢。”
  梁圆舒可没她这么乐观,气得背过身去,站在窗户边,阳光把她整个人渡了一圈光晕。
  周琳玥想起来五年前,梁圆舒再次找到她,也是站在这样的阳光里。
  “你给那人做事,做得再好又能得到什么?还不是随时可以弃掉的棋子?跟着我干,我不把你当棋子,我把你当伙伴,除了能给你金钱,我还能给你股份,给你尊重,我让你做人,而不是狗。”那时候,梁圆舒说着这样的话,像是从天而降的神祗。
  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短短几句话,直击她的心灵。为了生存,她做过别人的情/妇,也曾经被人用肮脏的手段威胁、侮辱,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这些年苟且的活着,原来心底最渴望的,是最简单的,被当做人,来尊重。
  “看来还是有点长进嘛。”她笑起来,嘴巴依然不吃亏,“别说那些没用的,咱们谈谈股份的事。”
  新的大门打开了,不知道是好是坏,一路闯到了今天,她见证梁圆舒放弃了自己最爱的专业,也看着她为了让敌人对她放松警惕,以便于更好地暗暗实行她们的计划,也为了让对方露出更多的野心,她成日里把自己伪装成交际花,游走于各种社交场合,时常醉得不省人事。
  最让周琳玥记忆深刻的是,梁圆舒把迟阳的母亲送出国的那天,她笑语晏晏地参加一个聚会,曲终人散的时候,她躲在厕所里哭了好久好久。
  与迟阳最后一点点羁绊,被她生生割断。
  “你一定不能放弃。”
  周琳玥不会安慰人,她只是说出心中最想说的话。
  梁圆舒听到这话,回过头,疑惑地看她,听到她继续说:“你牺牲了这么多,如果放弃了,以前的牺牲都会变得没有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为啥文案是六年,这里是五年,因为要减去他俩中间交往过的一年。
  其实我个人是觉得五年有点长,但是我查了资料,在国外读个博士,最少也是六年毕业,五年,已经是被我很努力地压缩了,不想把主角吹得太假脱离现实太多
 
 
第50章 
  梁圆舒从喧闹的推杯换盏中抽身出来, 出了饭店, 被晚风一吹, 整个人清醒了许多,她拿出电话,拨回去。
  “又怎么了?”她揉了揉太阳穴, 问。
  那边也不跟她客气,直接给了地名:“泰城机场!”
  梁圆舒心中愤愤,可还是马上找地方洗了个澡,换了一套衣服, 轻轻在身上嗅了嗅, 确定没有酒味, 喷了点香水, 叫人开车带她去了机场。
  到了那里, 她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一大群记者围着到达出口, 长枪短炮都已经架好了,她发了一条信息给楚云寒, 估摸着差不多了,推门,下车。
  记者立即发现了她,纷纷围上来,话筒一个个伸到她面前:“梁小姐,请问是来接楚云寒先生的吗?”
  梁圆舒笑笑,没有说话。
  “对楚先生在泰国密会女友的事情, 你怎么看?”
  梁圆舒想了想,回答:“这件事情我没有关注过,不过据我所知,楚总是去泰国谈生意,不知道是不是媒体误会了什么。”
  楚云寒已经从里面出来了,梁圆舒想了想,迎上去,轻轻给他一个欢迎的拥抱。
  记者们更激动了。
  “请问两位现在是不是在交往?”
  “两家公司真的会缔结姻亲吗?”
  梁圆舒和楚云寒对视一眼,如以往每一次一样,默契地一同微笑,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我们只是朋友。”
  “瑞福和盛泰共同开发水北庄园的传闻是不是真的?”
  “哦?是吗?楚总要和瑞福合作?”对于这些问题,梁圆舒早已游刃有余,她一如既往地采取不置可否引人遐想的态度,转身看向楚云寒,与他踢起了皮球。
  楚云寒接过接球:“盛泰对瑞福那可是倾慕已久,至于未来有没有合作的机会,还是要看梁敏行总经理先生赏不赏脸了。”
  “这你就——”场面话说到一半,梁圆舒脸上的笑容一滞。
  楚云寒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立即笑着跟记者们说:“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我们还有事。”
  保镖也很机灵,纷纷上前来拦住记者,给二人提供了离开的空间。
  车子驶离机场,开到僻静的地方。
  楚云寒才问:“你怎么了?”
  梁圆舒的目光流连在车窗外的夜景上,胳膊架在车窗边,单手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到入神。
  楚云寒的话,似乎在她的反射弧里走了很长的一段路,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转身看着他,问:“什么怎么了?”
  “刚在机场,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幸亏我机灵,帮你糊弄过去。”
  梁圆舒冷哼一声:“哦,谢谢你了,不过好像是我来帮你吧?”
  “怎么能这么说呢。”楚云寒笑道,“咱们这是互相帮助。”
  “到现在为止,每次都是我帮你。”梁圆舒无情拆穿。
  “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啊,我也不想闹出这种事呀。”
  “不想的话,你就低调点,竟然给人拍到在酒店密会?”梁圆舒恨恨道,“早知道这么麻烦还不如找个其他的人合作呢。”
  “我那是情不自禁,”楚云寒辩解,“感觉来了是能轻易克制得住的吗?”
  梁圆舒淡淡道:“就是精/虫/上脑呗?”
  楚云寒瞪眼:“你要这么说,咱就没法聊了啊。”
  “本来也没打算跟你聊,行了,你到家了,下车。”梁圆舒把车门推开,轰人,还不忘提醒一句,“下次有点契约精神,别总让我跟你收拾烂摊子。”
  楚云寒下了车,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屁/股,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信誓旦旦:“说不定下次就轮到你。”
  梁圆舒一进家门,孙佳丽便如以往一样热情地迎上来。
  “吃饭了吗?”
  梁圆舒回应了一个笑容,答:“吃过了。”
  “那些聚会,不就是寒暄和喝酒为主?能吃得饱吗?”孙佳丽说着,往厨房走,“我给你炒个菜吧。”
  “孙姨,别忙了,我真不饿。”梁圆舒忙拦住她,问,“我妈怎么样?”
  “吃了药睡了,今天精神不错,下午还去院子里坐了会儿。”
  梁圆舒点点头,看了看表,说:“我上去看看大哥。”
  孙佳丽跟在她身后:“我也去看看,他有什么需要没有。”
  “不用了,”梁圆舒说,“他有什么需要我就帮他弄了。”
  “那些粗重活,怎么能让你来呢?”孙佳丽不依。
  自打哥哥和母亲回家调养之后,由于搬弄病人上下楼太过麻烦,为了方便照顾,家里便收拾了两间一楼的客房出来让他们长住。
  梁圆舒站在哥哥那间屋子的门口,转身,说:“孙姨你这样说让我多惭愧,明明是我的大哥,我都没照顾过他,这些年一直都是你忙前忙后。真的没关系,你去歇着吧,我又不是什么都不能做。”
  她三番四次的拒绝,孙佳丽也不好再坚持,只嘱咐了一句“有什么事叫我”,便上楼回卧室休息去了。
  梁圆舒推门进去,梁谨言正微微地翘了翘嘴角。如今,要做复杂的面部表情对他来说还是太难,做出这样微弱的表情,已经是非常理想的状态了。他去年已经摘掉了护颈,头颅可以小幅度动作。嘴巴可以发出简单的单音节,一个字一个字蹦,也能勉强表达一些日常需求。手指活动的能力比之前有了提高,能依靠套在手上的感应器打出一整句话。
  “哥,有好好吃饭吗?”梁圆舒笑着坐在他床边。
  “嗯。”这就是肯定的意思了。
  “下午出去晒太阳了吗?”
  “嗯。”
  “在看什么?”梁圆舒凑过去,看他的电脑屏幕,“哦,看新闻啊,我跟你一起看,好不好。”
  “好。”
  梁圆舒洗了个澡,放松筋骨,把自己扔到床上,这样的日子,她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五年,每日枕戈待旦、步步为营,在尔虞我诈的算计里时刻保持着清醒,已经许久不曾安安稳稳睡过一个好觉。
  当初,她放弃出国,选择留下来,一点点接触公司的业务,才发现原来大哥出事之后,公司里有人正虎视眈眈地觊觎着整个公司,二哥之所以会被推上高位,是因为他足够傻,是个合格的傀儡。
  她才明白,母亲极力想让她留下来的原因,是想让她拯救这外表光鲜,实则千疮百孔的万丈高楼,那些当时那些看似极端的话,其实并不是危言耸听。
  刚刚,她根本不是陪大哥看什么新闻,她凑在电脑前,是在“听”梁谨言与她讲话。
  虽然身体不再健全,但梁谨言的大脑还是一如既往的高速运转,他每日都以这样的方式,把下一步的战略安排分享给妹妹。
  当然也有些事,是梁圆舒自作主张的,比如找楚云寒做盟友。
  有段时间,以孙志高为首的蛀虫们想对公司的股份下手,而梁圆舒是股东之一,她长期经营起来的自我形象就是只懂吃喝玩乐的大小姐,什么业务,什么股份,一概不懂,顶多只知道她的股份要在结婚后生效。
  于是他们开始计划着让她嫁人,一方面探探她的虚实,若她真是卧薪尝胆假意逢迎,也可以此来让她自顾不暇,从而没精力对付他们。若是真的草包,那就更好办了,只要让她结了婚,就可以方便他们随便找个什么理由,从她手上骗到股份。
  爸爸和二哥被这帮奸人唆使着,开始疯狂地为她安排相亲。正在那时,给她遇见了同病相怜的楚云寒。
  楚大少正与小妈的儿子争夺公司,他需要一个靠山,让他在董事们面前能挺直腰板,但他不愿意用婚姻做交换,因为他有一个贫穷而深爱的姑娘。梁圆舒与他一拍即合,两人各有目的,互为盟友。
  对外,两人默契地采取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暧昧态度,任媒体乱写,盛泰的股价一天比一天高,使楚云寒在家族企业立稳脚跟,梁圆舒也借此摆脱暗含心机的催婚。
  楚云寒是个优秀的同盟者,两人合作了两年多,一直还算默契,要说有什么让她不满意的地方,那就是这楚大少每次与女朋友相会都不懂避开记者,像今天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几次,梁圆舒常常需要跑去救场,被搞得头都大了。
  梁圆舒无奈地叹了口气,还好她及时赶到机场,不然怎么引开记者火力,让楚大少的女朋友得以悄悄溜走。
  想到机场,她胸口不自觉地微微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真的好像一个人——一个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想起来的人。
  她晃了晃脑袋,对自己说,应该是错觉吧。他应该在美国生活得很好,和朋友创业,成了引人注目的新星,身价倍增,母子团圆,事业蒸蒸日上,没有理由回来的。
  两年前,她和楚云寒暗地里使计破坏了“蛀虫”用来捞钱的豆腐渣工程计划,有人开始怀疑她与楚云寒是否是在演戏,甚至背地里开始调查她。为了扮演好一个喜新厌旧的风流大小姐,减轻别人的怀疑,也为了不让无辜的人受到这场商业斗争的牵连,她毅然决然地悄悄把迟母送出国,让她和迟阳团聚,还叫帮忙办事的人告诉她,是儿子要接她过去一起生活的。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