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前夫刚死时——老胡十八
时间:2018-10-07 09:22:51

  李曼青在他身上捶了一拳, 小声责怪:“就不能注意点?待会儿吓到孩子看你怎么办!”她也不管男人,赶紧趴过去在孩子小胸口上轻轻拍了两下。
  得到妈妈的安慰, 小双眉头舒展, 又继续睡过去。
  男人愣愣的看了一会儿,尤其是盯着她后身曲线,体内的热量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不死心的把手在那浑圆挺.翘上捏了一把。
  “没长肉啊……”似乎是不满,他又捏了一把, 捏着捏着又要下犯。
  李曼青反手就是一巴掌,轻轻的“啪”在他手背上。
  “还不赶紧去洗洗?”说是这么说,她还是从床头拿了手纸给他。“快擦擦, 看着怪瘆人的,好端端的怎么还吃上火了……是不是老家比深市干燥啊?”
  在那个年代, 还没看过韩剧,流鼻血第一反应就是“上火了”。
  唐丰年又紧紧在她腰上捏了一把,恶狠狠道:“可不就是‘上火了’?你男人在外头都快憋死了。”真恨不能立马就大战三百回合,让她哭着求饶才好。
  李曼青知道他意思,反正都老夫老妻了,也不笑他,指着自己睡衣上的血迹,道:“又害我洗衣服,真应该丢给你,顺便也帮你闺女洗洗,体会一下咱们在家带她们的痛苦。”
  嘴上虽说着“痛苦”,脸上却笑得露出两颗洁白的牙齿,就是替闺女洗一辈子的衣服她也愿意。
  可惜,以后她们长大了会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爱人,甚至自己的孩子,跟爸爸妈妈的相处时间,真是见一天少一天。
  “想什么呢?”男人一把抱住她。
  李曼青嫌弃他手摸过鼻血,满脸嫌弃的推他:“先洗手去,我看着腻歪。”
  男人站起身,却不出去,只拉着她的手,“你跟我去。”
  “不去。”坚决不去。
  “跟我去。”就是要你去。
  “不……算了,快走,怎么比小双还磨人……”她跟在他身后,将要出门,他又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李曼青缩在大衣下面,手紧紧拽住他的,两个人似连体婴一般,蹑手蹑脚摸到院里,又小声问:“你冷不冷?”
  “火热着呢!”他凑近她耳旁,小声引诱道:“有个地方更热,要不要看看?”话才说完,鼻子又开始凉凉,有液体滴落下来。
  李曼青正要挣扎,又觉着他手实在是烫得吓人,赶紧任由他握着,哄道:“快别说话了,赶紧去洗洗。”他以前情.动之时也滚.烫,身子都似要烧着了一般。
  她以为今晚也是这样,俗话说的小别胜新婚。
  到洗澡房,她从开水壶里倒出开水,再掺点冷水在里头,用手试过不觉烫方把他手放进去。男人就像大爷似的,一动不动,心安理得的任由她伺候。
  洗过手,李曼青用旧帕子帮他擦鼻子,心想待会儿这毛巾就不要了。
  只是,今晚这鼻血貌似不太好止住啊,擦了一会儿又冒出来,她刚把帕子放下,血又冒出来。
  “怎么就流这么多,到底是吃了什么东西?”今晚的菜都是以前常吃的,从来没吃上火过啊。
  尤其是他们吃什么孩子都跟着吃,所以家里做饭都有意的往清淡做,能蒸的尽量不煮,能煮的尽量不炒,能炒的尽量不煎炸。
  莫非真是不适应这边的干燥气候?
  李曼青用帕子沾凉水在他鼻根部按压一会儿,慢慢的等两分钟,貌似是止住了。
  刚催着他把手洗了,就见又有鲜红的液体从鼻孔里冒出来……李曼青赶紧又如法炮制,但这回却没用了。
  鼻根是在冷敷,鼻血却还在流。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有段日子也常流鼻血,是把红领巾打湿放后颈窝止住的……于是立马把帕子放那儿。
  两分钟后果真是止住了,但她怕又持续不了多久,就不肯把帕子拿开,依然放在那儿压着。压了快五分钟,确定是真没流了,再用纸塞住鼻孔,这才放开。
  这么一折腾,花了快半小时。等再回房的时候,大双居然自己醒了,正趴床上“哦哦”叫呢,见他们回来立马就笑着叫“爸爸”“妈妈”,张手要尿尿。
  白天柔顺的头发被她睡出小卷卷,正高高的弯弯的翘着,像只别在耳后的小蝴蝶,小胖手在眼睛上揉啊揉,似乎是要把蒙住眼睛的瞌睡虫给揉醒。
  几乎就在一瞬间,本来“虚弱”到完全靠媳妇儿搀扶伺候才能进屋的某人,立马就精神抖擞,抱起闺女找尿壶了。
  李曼青:“……”
  李曼青嫌衣服不爽利,总觉着上头还沾血,趁他一个转身的功夫把睡裙脱了,从衣柜里拿一件他的旧衬衣套上……全程动作一气呵成,等他把好尿转过来,媳妇儿已经乖乖躺被窝里了。
  大双一醒来就精神得很,也不睡了,就趴床上看爸爸,在她小小的脑袋里,有两次就是醒来爸爸就不见了。虽然不会说,但她就是担心,这次会不会也被爸爸骗,故意把她骗睡觉觉,结果却自己跑出去玩了。
  “爸爸,骗骗。”
  “嗯嗯,是是,大双乖,快睡了,明天再玩。”先是鼻血,现在又是孩子,这么折腾他欲.火早灭了,只是身体还有股热量想要喷薄而出一样,不舒服。
  “爸爸,不要!”
  唐丰年根本听不懂她说什么,只闭着眼睛敷衍“好”“是”“乖”,到最后只有“嗯”表示他在听了。
  李曼青生怕他再流鼻血,倒不是心疼,毕竟大男人流点鼻血没什么事。只是沾到枕头就不好了,起来帮他看了两次,见塞着的纸都没红,这才放下心来。
  大双生怕爸爸走,硬从里头跨过妈妈,想要爬出来挨着爸爸才行。
  李曼青担心她爬来爬去掉下床,只得跟唐丰年换位置,让他进去里头,挨着她们睡,她一个人睡床外……真是来跟她抢男人的啊!
  第二天,刚到点李曼青就醒了,愣愣的摸了摸床板才反应过来,哦,自己昨晚换位置了。
  里头父女仨,睡得横七竖八,被子只盖到肚子,手和胸口都露在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小双已经滚出来窝在爸爸怀里,大双的小脚丫横架在爸爸胸口……跟她睡从来规规矩矩,都是被这男人带坏的!才回来一天呢!
  而那个带坏闺女的男人,塞鼻子的纸早不见了,鼻孔嘴唇周围有一小弯黑红色的印记,明显是干涸的血迹。地下也被他乱七八糟扔了一堆擦过血的纸……
  “快醒醒,怎么又流这么多鼻血。”
  男人哼一声,把两个闺女紧紧搂怀里,不理她。
  “喂!唐丰年,你半夜什么时候又流鼻血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男人继续不理,睡得猪似的。
  李曼青见实在叫不动,只能穿了衣服出门,拿撮箕扫把来给扫了。心内却总觉着怪怪的,即使气候干燥吃上火了也不至于流这么多吧?光纸都有满满一撮箕,夜里肯定流了不止两次。
  加上睡觉前的三次……上火哪有这么严重的火气?
  罗翠珍见到她,心里眼里全是掩不住的笑意:“曼青就起啦?咋不多睡会儿呀?不用忙扫地,早饭我煮,待会儿铺子我去,你再去睡会儿啊。”不由分说就把儿媳妇推回房。
  昨晚肯定累了,他们在屋里都听见洗澡房动静啦。
  李曼青走了两步,想起昨晚唐丰年喝了老太太的药……会不会是药的原因?
  “妈,昨晚你给丰年喝的什么药啊?”
  罗翠珍笑得见牙不见眼,总归还是难为情,只说:“他在外头劳累过度,给补补营养。”
  “他会不会吃上火了啊?”明明就不需要补。
  “上火?没事没事,年轻人,过几天就好了。”罗翠珍生怕儿媳再问,赶紧溜进厨房了。
  当然,早饭做好,父女仨也是不可能起来吃的。
  李曼青吃过早饭,把家里大人孩子的脏衣服收到洗澡房,寻思着今天也腊月二十三了,正好可以把家里尘土扫一扫,准备过年。
  不过得去告诉唐丰年一声,别睡过头了,差不多可以给孩子把尿了。
  刚走到屋门口,就听见小双奶声奶气说“怕怕”。她以为是见到什么害怕的东西了,原来是被唐丰年鼻子下那湾血迹吓到了……而且,又流新的了。
  她赶紧一面拿纸帮他擦,一面催他起来,流这么多,莫名其妙大清早的也流,越想越不对劲。
  男人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她脸都急白了,还没心没肺的笑道:“我没事,别怕。”
  李曼青才不管呢,这样半天工夫就流了好几次,必须得上医院。
  男人自然不愿去,死活说自己没事,流几次正好去去火气。
  李曼青把孩子收拾好交给老爷子,自己生拉硬拽把唐丰年弄去医院。
  好在,大夫看了下鼻子,说没什么事,就是毛细血管脆弱。
  没啥毛病,所以也没必要开药,让回去别碰到鼻子,饮食清淡就行。
  李曼青不放心,又带他去找中医看,望闻问切一番诊断下来,说是肝火上炎,血热妄行。
  “通俗来说就是火气重了,是不是吃过什么大补的了?”老大夫推推眼镜,见他们小夫妻还年轻,病例上又写已婚五年。
  见他们愣住,老大夫又问:“昨天有没有吃过人参鹿茸淫羊藿?”全都是补肾壮阳常用品。
  李曼青不确定,“中药倒是喝过一碗,不过不确定里头有没有这几味……昨晚体温特别高,有点烫手……”
  “咳,着什么急,你年纪还轻吃那些干啥呢?又不是五六十力有不逮,真是钱多得没处花了!这回补过头了吧?赶紧回去泄.泄.火,把能量消耗了再说!”
  李曼青:“……”
  额,这老大夫说话可真直接,门口病友全听到了,男男女女的都把眼睛盯她身上,好像是她逼着男人补肾壮阳交公粮一样!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但她还是得硬着头皮问:“从昨晚到现在都流好几次了,大夫要不给他开点清□□吧?”
  老大夫眼睛都不抬一下,“吃啥药?回家就行。”
  李曼青可以确定,就是老太太干的“好事”了。唐丰年本就憋久了,刚回来正在兴头上,“火气”本来就旺盛,再被那些药一催,哪里还受得了?
  中午老太太回家吃饭,李曼青就让男人自个儿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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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大夫说不能吃?这是啥大夫啊,不吃哪能生孙子!”
  唐丰年:“……”
  他板着脸,无奈道:“妈,你是没看见,半夜流了好几次,可把孩子妈吓的……你到底哪儿找来的药,咋连个药名都不知道。”
  “城北那个薛神医开的,听说可灵验了。孟家起超两口子就是吃了这个才怀上孙子的,他们家大胖孙子你也见过,是不是又健康又聪明?我还想着过几天给曼青也抓几副呢!”
  唐丰年皱着眉:“我大双小双比他聪明!”都知道亲近爸爸了呢,想到半夜两小只往他怀里钻的情形,真是让人心都快融化了。
  他已经有这么漂亮又聪明的闺女,还要儿子做什么?又臭又皮。再说了,生孩子那是顺其自然的事,硬要拔苗助长没好处的。
  “知道你宝贝她们,我又没说她们不好,只是都两快两岁了,赶紧给她们生两个弟弟不是正好?人家都说咱们老唐家阴盛阳衰,阴气重可不好。”
  唐丰年历来不信鬼神,什么阴气阳气的,嗤之以鼻。
  “诶臭小子你别不信,薛神医算得可准了,说咱们家小字辈里男孩少,全是闺女,阴盛阳衰……”
  “什么神医,一会儿算命一会儿开药的,妈你就是没事找事。还有,什么算得准不准,你自个儿什么时候被人套话了都不知道。还有,别把咱们家里的事什么都往外说。”
  嘴巴太大难保惹麻烦。
  大姐家的事媳妇儿都说了,他们好好过日子,总有些是人是狗分不清的,天天只想着占人便宜。
  “剩下的药你拿回去退了,我不喝。”
  看着儿子坚决的态度,罗翠珍心内打鼓,这都拿回来的东西了,又是入口的,谁会退啊?两副药花了她好几十呢,不吃又浪费,退又不好意思退……
  她真真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唐丰年也不多说,回去跟孩子玩了。李曼青把衣服扔洗衣机了,掰了根桉树枝,带上帽子雨衣口罩,把屋里屋外全打扫了一遍。想到那头杨家的也是自家房子了,为图吉利,虽然没人住,她也要去打扫一遍。
  丰梅也跟着去了,老爷子在屋里看电视,自然没人知道老太太悄悄把铺子门早早的关了。
  才下午两点多,卖完最后一箱,罗翠珍就不烤了,悄悄回家来把那剩下的一副药提上,在惹儿子不快又损失钱和厚脸皮挨两句骂之间,她还是选择去退药。
  刚走到村口,就见停着几辆警车,上头红蓝色的灯还在一闪一闪,她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诶知道怎么一回事吗,怎么连警察同志都来了啊?”
  人家见她不是本村人,就八卦道:“有骗子被抓了呢!”
  “啥骗子?”不知道为啥,可能是被儿子说得怕了,她悄悄把提来那包药塞棉衣里去。好在冬□□服厚,看着只是微微鼓起来一包,像长了个油肚一般。
  “咳,你还不知道吧?咱们村这回可出名啦!”
  “我呸!这叫啥出名,分明就是臭名远扬!没听见广播里已经放了好几天,说是涉嫌诈骗和非法行医呢,咱们辛辛苦苦干一年,还不如他骗一次!”有人不乐意了,平时只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干,谁知道人家随便遇到个傻子就顶他们一年。
  这种落差比村子臭名远扬还让人受不了。
  罗翠珍一听“非法行医”,愈发觉着就是薛神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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