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对酸酸甜甜的口味是毫无抵抗力的。
才吃了一块鱼肉,再喂鸡汤就不喝了,大眼睛直溜溜的看着奶奶筷子,因为她们知道,刚才那个好吃的东西是奶奶夹来的。
有了这个开头,全家人都开始争着给她们喂吃的。爷爷喂一小块软软的土豆,姑姑喂一口青菜汤,爸爸也要用筷子蘸着喂一口碗里的白酒。
啥?!白酒!
李曼青在桌子下掐了男人的腰一把,这酒是能给她们吃的?!
老太太也笑骂:“你们爸爸怎么这么坏,还饭都不会吃呢,就要教你们喝酒!坏胚子!羞羞羞!”两个也不知道奶奶说什么,反正跟着笑总没错。
一家子其乐融融,李曼青看着神采飞扬的公婆,青春活泼的小姑子,还有沉稳踏实的男人,两个乖巧可爱的孩子……上辈子求而不得的温暖,全都有了。
上天待她,何其厚爱!
她只顾着看别人,却不知别人也在看她呢。
唐丰年见小妻子这个看看,那个瞧瞧,没一会儿眼睛就亮晶晶起来,亮着亮着,好像有什么摇摇欲坠。
他情不自禁的在桌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什么话都没说。
吃完饭,没有电视机,逗大双小双就是所有人的娱乐活动。放炮仗的太多了,东边未歇,西边又起,全是噼里啪啦的响声。李曼青怕吓到她们,想先把她们哄睡着。
唐丰年帮着她烧热水,兑凉水,打香皂,她特意给姐妹俩从头到脚全洗了一遍。
辞旧迎新,过了十二点就是新的一年了。
等澡洗好,给她们换上漂亮的新衣服,唐丰年又来帮她倒洗澡水。李曼青抱着孩子回堂屋,准备再陪她们玩会儿就哄睡觉。
“来,丫头们,这是爷爷奶奶给的压岁钱,以后好好听话,好好读书考大学!”老太太递了个红纸包给大双小双。
姐俩一见红艳艳的东西就一把拿过来要塞嘴里,李曼青赶紧掰她们手:“吃不得吃不得,来,妈妈帮你们收着,以后买玩具啊。”
老爷子却当了真,主动开口道:“不怕,玩具过几天爷爷买,压岁钱你们留着当零花。”
听这话,李曼青以为“零花”就是几块,哪知道回房一看,才发现居然每人有五十块呢!也不知道老人攒了多久,上次买房刚把他们掏空……
后来,她在红包背面写上:一九九五年春节,零花。
发了孩子的,唐丰年、丰梅、曼青也每人得了一个,大家又凑上去“新春大吉,恭喜发财”的吉利话说了几句,两老笑呵呵应下,催他们:“你们早点歇息,我跟你爸守岁。”
李曼青确实累了,六箱面包卖完就已经够累了,回来又忙着年夜饭,给孩子洗澡,反正在外面那二十年她也没守过,也就没那心思熬夜了。
见唐丰年跟老人还有话要说的样子,就先抱孩子回房了。
两小只穿着的纯棉连体衫是她赶在年前去云安市买的,正中央有长长的竖排扣,不用套头穿,脱也方便。李曼青把她们衣服脱了放床上自由翻滚,再用被子毛毯把四周围起来,这才转身找衣服。
明天带她们出去街上逛逛,她也要换身衣服。
但衣柜里的全是以前的衣服,对她来说就是二十年前的衣服,只有两个极端,要么就是各种暗黑系列显老神器,要么就是各种大红,极其艳丽的颜色……找了一圈,还是只有上次那身格子大衣能穿。
怀孕时穿不了什么衣服,都是捡着什么宽松穿什么,生了孩子又忙着做生意,还真没时间好好买过衣服。
打开柜子另一扇门,唐丰年也没几件衣服,三件上衣两条裤子,全被她洗得干干净净分开摆放,一伸手就能抓到。
她以前独居惯了,喜欢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得整整齐齐,唐丰年一开始也会乱扔衣服,有时候穿过的跟没穿过的扔一起,有时候衣服裤子扔在一起,她说过他两次,见实在改不了了,只能自己替他收拾。
真是老妈子的命哪!
李曼青笑着感慨一句,也不知道是欢喜还是忧愁。
找了半天,床里的两小只滚着滚着就睡着了,她给她们盖好被子,伸个懒腰,脱了毛衣,里头还有件秋衣,脱了秋衣,正要把内衣也脱了放床边,过几天给洗了。
明天初一不兴洗衣服,初二要回娘家,估计得等娘家回来才能洗了。
不过好在她还有另两套内衣,这套淡紫色的是以前高中时候买的了,在那个年代,带钢圈的内衣算新潮东西了。她还记得自己夏天都不敢穿在校服衬衣里面,怕被后排男同学看到。哪个女生要是穿了这种“大人衣服”,注定会成为班上女生讨论的焦点。
其实在后世,也不过是个衣服罢了,这个时候在沿海城市都有人穿比.基.尼了……她不得不再次感慨宣城县的落后。
“叹什么气?”
李曼青被吓了一跳,转身见是唐丰年,红着脸道:“进来怎么也不吱一声?”
见他目光灼热,这才想起来自己刚脱了秋衣,身上只穿着……赶紧双臂抱在胸前,红着脸想躲,但房间就那么大,家具就只有一个柜子,真是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那个……你,能不能先转过去啊?”她红着脸。
她这一抱,把胸前雪白挤得愈发明显,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又白又美。孕期长出来的肚子已经消下去了,显得腰.肢又白又细……紫色真的很适合她。
男人吸了一口气,视线愈发带了灼人的温度,哪里肯转过身。
不止不转身,还走到跟前去,故意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好看,我喜欢。”
李曼青大窘。
孩子四个多月了,但她平时喂奶都是避开人的,晚上要喂孩子也转身面朝里,他也挺正经的貌似从来没看到过。
“胡说什么,我就……就换个衣服,你先转过去,好不好嘛?”她又开始细声细气了。
此时的男人,再想不到别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办事的时候,能不能也这么娇声娇气?
心里想着,手就一把抱住她,脑袋紧挨在她耳旁:“她们睡着了。”意思不言而喻。
说话间呼出来的热气全喷她耳朵上,李曼青觉着自己耳朵又热又烫,像要熟了一样。
男人从身后看到红彤彤的耳朵,跟白净纤细的脖子形成鲜明对比,顿时有股热气从下面直充脑门,一张嘴就含.住了她的耳朵。
那种温温热热的,湿漉漉的包裹着的感觉,李曼青腿都软了,意识里想要推他,但手却软得抬不起来,只讷讷的重复着“嗯”“啊”。
就这么无意识的几声,对男人来说却是莫大的鼓励。
他大手顺着往上,触到她高高隆.起的雪白之处,隔着紫色的障碍物,摩挲了几下。他的手掌有茧,刮在皮肤上有种不自觉的颤栗,曼青连带着“嗯”了两声。
男人愈发被鼓励到,又微微用了点力。
曼青皱着眉头喊了声“疼”,像从喉咙里溢出来的一般,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发现的娇嗔。
唐丰年不再犹豫,嘴巴凑到她诱.人的唇.瓣上,伸.舌轻轻碰了一下。
李曼青早被他亲得魂飞魄散,此时也只能被迫的轻启双.唇。他想要进一步,却苦于自己在她身后,不敢生硬的掰她头,只一把将她抱到床上,趁着她还没从体.位改变里回过神来,就将他觊觎已久的柔.嫩含.在嘴里。
“哦……”
意乱之间,也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声音。
跟他火热的体温相比,李曼青身上有些凉,下意识的往他身上贴,含糊一句:“好冷。”
男人口齿不清的说“一会儿就不冷了”,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的秋裤已经不知所踪,两条灼热的大腿正压在她身上,肌肤相亲。
……
疼痛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那种再次被撕裂的痛感,从那处蔓延至全身时,李曼青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
“诶,你别……疼……”她语无伦次,推在他手臂上的掌心居然出了层汗。
“不怕,我轻点,乖,放松,让我进去,嗯?”他慢慢诱导着,感觉到那里又胀又痛,自己也紧张得冒了身汗,暗自纳闷,怎么跟前年那回似的,那是二人的第一次。但他知道,这次跟那次又有明显的区别,那次她是抗拒的,生涩的。这回……感觉有点湿润了。
那是独属于女人的欢迎与接受。
李曼青实在是疼得急了,生孩子时的痛苦仿佛又要上演,使劲推他,几乎是哭求道:“我怕,你先出去……过几天……”
想说过几天等我准备好时,她就感觉有什么灼热的东西跳了两下,愈发精神抖擞了,他居然特别不要脸的在她耳边道:“我轻点,都有水了……”
“轰!”
李曼青脸红成虾米,这男人怎么这么口无禁忌,胡言乱语,她以后一定要好好调.教他,改掉这臭毛病……却不知,未来的路还长,到底是谁调.教谁,还不好说呢!
就在她分神的功夫里,他一鼓作气,长驱直入……剩下的时间,李曼青根本来不及想要怎么改造他,怎么让他做二十四孝好老公了,自己都成了海浪里的小船,飘忽不定。
她害怕堂屋里听到动静,只得把手臂咬在嘴里,将每每抑制不住的声音都压在嘴里。但饶是如此,还是有些细细碎碎的似哭非哭的声音在房里晃荡,伴随着肢体撞击的“啪啪”声。
好在,唐丰年实在是憋得久了,没持续多久就喘着粗气趴在她身上。
李曼青松了口气,一张脸已经红得不像话,又不敢睁眼看他,待他缓过来了,才行心有余悸的道:“都没安全措施怎么办?”
她上辈子千方百计怀不上,四处求医时总会遇到那些轻轻松松就怀孕的女人,甚至有不少都是还在哺乳期内就意外的……她的大双小双才几个月,她不想有这种“意外”。
男人喘着粗气,把头埋在温柔乡里,半晌才瓮声瓮气问:“什么措施?”
李曼青不记得这时候有没有安.全.套,有也不好意思跟他直说,只微微扭了扭身子,小声道:“你知道的啊……”话未说完,感觉到体内又要复苏的什么,赶紧不敢再动。
男人也反应过来了,沉声道:“我注意,待会儿不弄在里……”
“什么待会儿不待会儿的,不许闹了啊,睡觉了。”她这话说得有气无力。
有了这个良好的“开端”,男人算是知道了,生了孩子果然不一样,赖着不理她,兀自又动了几下。
“起开,重死了,快起来。”
男人意犹未尽的起来让她躺平,还无师自通的把她脑袋搬来自个儿胳膊上枕着。
“腻死了,去洗洗。”她使劲推他,想要让他去烧水,她可没脸出去,老人一看都进房了还要洗,哪里还有不知道的。
“不用洗,反正待会儿还办……”男人舒舒服服的叹口气,一副淡定模样。
“办什么办!讨厌死了!”李曼青背过身去不理他。
屋里暖融融的,两小只睡得非常安稳,不过自从不用襁褓捆手捆脚后,她们就学会蹬被子了,尤其大双那边,稍不注意,她的小脚脚就露到外头。李曼青一夜要给她拉好几次。
此时也不例外,粉红色的小袜子蹬掉了一只,光脚掌露在被子外,可能是在做什么梦,大脚趾还一动一动的……跟她爸爸太像了。
“以后可得注意点,大双什么都跟你学,可别带坏了孩子。”
“什么叫带坏,我们不办事,哪里来的她们?”
李曼青:“……”跟你没法沟通了。
男人长臂一伸,就把她勾回身边去,附耳问:“不叫办事,那叫什么?”故意又朝她耳朵哈了口气。果然,原本白到近乎透明的耳朵又红了。
李曼青发觉,这唐丰年真是越来越无赖了!
第57章
当然, 李曼青的“松口气”松得太早了。
男人见她真跟以前不一样了, 仿佛生了孩子就解锁了什么似的……他爱得不行,抱着她什么“我喜欢”“原来这么舒服”的说了几句,不容她拒绝, 又硬来了两次。
这回,她真相信,真有人能够“一夜三次郎”, 除了刚开始那次憋久了太激动, 后来两次她都快被折腾死了。
最后一次, 迷迷糊糊间, 她听见县里烟花绽放的声音, 全身瘫软的感慨:“到新的一年了。”大年初一了。
想到当地有说法,大年初一干啥,接下来一年都干啥。所以大人都会教育孩子,初一不能花钱,不然一年都得舍财,最好是再赚点钱, 那就预示着一年都有钱赚。
唐丰年也想到这茬了, 喘着粗气道:“老子就喜欢一年都这样……办你!”说着猛的撞了她一下。
李曼青忍不住“啊”的惊呼一声,带着哭音道:“嗯……轻点……孩子……会听见的。”因为撞得狠了, 花枝乱颤,也不知道是舒服还是痛苦, 眼睛像蒙了一层水雾。
男人紧紧抱住她, 又亲又收拾, 一副又爱又恨的模样,舒服得说不出话来。
……
直到骤雨方歇,他才瓮声瓮气道:“让爸妈带孩子,你跟我去吧。”
李曼青正揉着腰的手就顿住。
一想到那天看不见自己,姐俩哭得喘不过气来的情景,李曼青坚定的摇头:“孩子还太小,离不开她们。”
男人沉默良久,就在李曼青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才应了声“嗯”。
李曼青实在是太累了,根本来不及揣摩他情绪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好像听他说“我早点回来”,她无意识的“嗯”一声,算是对他的回应。
第二天一早,李曼青是被孩子给吵醒的。
外头天光大亮,两个孩子正跟毛毛虫似的,趴在她胸口,昨晚脱了的衣服,也不知他什么时候给她穿上的,她们要找口粮,但妈妈穿着衣服,她们掀不开,急得“啊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