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已经朝容晓伸出一只手来,“还愣着做什么,跟本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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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自己都觉得跟本王回家这句话好苏。
☆、111 满脸的红疙瘩(一更)
他这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却让容晓听了心里莫名的一苏。她乖巧的伸出手递给他,南宫楚抓着手将她的身子一提往马背上一放,喊了一声“驾”,这千里骏马立刻带着他们扬长而去,哪里管佘冰还留在原地?
容晓没想到南宫楚不是将她放在身后,而是身前,就像她完完全全被他搂在了怀中一样。
夜空下骏马似流星,他的发丝也不经意被吹下一两缕,摩挲着她的额头和脸颊。
容晓觉得痒,抬起头想把他的发丝整理好,他却腾出一只手,撕掉了佘冰给她易容时还专门给她脸上贴的一颗痣,嫌弃道:“真丑。”
他独自策马来接她,容晓本来心中有几分感动,谁料没感动多久,这厮的毒舌又开始发作了。容晓哼道:“我现在可是男人的样子,王爷搂着一个男的在路上踏马而飞,也不怕被人看到惹来非议么?”
南宫楚听了故意将她搂得更紧,“怕什么?这胤城的人不早就谣传本王好男色么?”
容晓嘴角抽了抽,“王爷似乎一点不在意别人对你怎么看?万一有人污蔑王爷意图谋反,王爷也一点都不在乎么?”
南宫楚稍稍一怔,随即马上反应过来,“看来你这次误闯天牢也不是一无所获,老二果真是狗急跳墙了。”
容晓抬头看他,“皇帝陛下好像有些相信了他的话,王爷要早作打算才好。”
谁料她只是这么简单一句话,却惹得南宫楚唇角扬起,眼底的宠溺不自觉溢出,若银河般璀璨动人。
“你可是在担心本王?”
容晓“啊”了一声,还没想好回答“是”还是“不是”,南宫楚已经俯下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你放心,那佘冰都说了,本王神通广大,就凭一个韵王,哪能动得了本王分毫?”
容晓摸着被他亲过她的脸,在佘冰高超的易容术下,她这张脸变得要多丑陋就有多丑陋,他怎么还下得去嘴?
再说此刻夜风微凉,她的一张脸,却怎么那么热呢?
到了楚王府,在王府大门打开之后,南宫楚也不下马,直接策马带着容晓一路奔向揽月阁。
容晓在马上欣赏着楚王府美轮美奂的夜景,不自觉的叹道:“在马上看王府的景致,似乎比平日还要更加美些。”
南宫楚顺着她的话笑道:“那本王这么美的王府要是放到你的商行里去卖,能卖多少银子?”
容晓嗔道:“王爷的王府即使王爷想卖,恐怕也没人敢买。”
南宫楚故意叹道:“那可不一定。你方才不是说韵王说本王意图谋反么?说不定本王哪天真被小人所害,被父皇给降罪了。父皇是舍不得杀本王的,万一父皇将本王贬为庶民,本王岂不是就要把王府给卖了,换得银子与晓晓去绿谷找母亲,安度余生?”
虽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但听到他这样讲,容晓想到自己在天牢里脑中莫名闪现出的南宫楚身陷囹圄的画面,还是心中一紧,“王爷休要胡说,没听过有句俗语吗?一语成谶。”
南宫楚大笑,不再多言,只是搂紧了她向揽月阁而去。
到了揽月阁,容晓想着自己是先把脸上的易容去掉还是做好贴身小奴婢的本分,伺候南宫楚大爷洗漱就寝。却听南宫楚道:“过来。”
容晓跑过去,看到南宫楚站在一张凳子前,凳子上还摆着一盆清水。
看来这养尊处优的王爷还是要自己伺候他洗脸了。她本来想去拿毛巾,谁想南宫楚手里已经拿了一块,他把巾子在水里打湿,再稍稍拧干,对容晓道:“还愣着做什么?要顶着这张丑脸睡觉么?”
容晓一怔,是他要给她洗脸?
这真是开天辟地破天荒头一次啊。
然而容晓很快就发现自己高兴过早了。他大概是这辈子第一次给人洗脸,手劲又大,佘冰涂在她脸上的易容药膏又比较多,总之容晓半张脸很快都被他擦红了。
容晓忍着痛,很想打断他自己来,但看他兴致勃勃又认真的模样,还是忍住了。就当为了满足他的第一次自己做下小小的牺牲吧。
谁知等她脸上的易容药膏清理完毕,这厮突然看着她恢复了本来面目的脸,非常没形象的大笑起来。
容晓不明所以地低头去看水中倒影,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又贴上去看了半天,这才猛地一惊,她一张原本还算得上是白皙娇嫩的脸,此刻竟全是红疙瘩。
偏偏南宫楚还在那幸灾乐祸的笑,笑完还故意幽幽叹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晓晓的脸上突然冒出这么多红豆,是相思太重,希望本王去采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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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进宫见驾(二更)
容晓气得瞪他,她深刻怀疑这些疙瘩就是刚刚他给她洗脸时给搓出来的。
南宫楚还故意用手指拖起她的下巴,又多看了一眼她脸上的红疙瘩,“别说这红豆长在别人脸上是难看,长在晓晓脸上却是妖娆多姿。”
容晓怒道:“若是长在王爷脸上,更是风情万种呢。”
容晓知道自己脸上大概是抹了太多易容药膏所以过敏了。但第二日起来,她发现自己脸上的疙瘩非但没有退,还多冒出了几个,数数,竟有二十八个之多。
她这下是没脸出去见人了,更不能去商行,干脆找了一块白纱遮面,准备就这么窝在揽月阁中,一直等到脸上的红疙瘩退去。
从回来起就一直白日忙得不见人影的南宫楚今日倒好像清闲的很,如今天气渐热,他便搬了张藤床躺在凉亭下看书。而也怕热的小雪也乖巧的伏在他身旁,懒懒的闭上眼睛享受着南宫楚温柔的给它捋毛。
凉亭也叫雨亭,只因亭子边上还有水车,水车将水引至亭子的檐顶处,使得水流淅淅沥沥的落下来宛如下雨一般。
亭外水车声慢,檐顶溪流淙淙,哪还有半点暑意?容晓不得不佩服古人这些创造力。
南宫楚本来懒懒的躺着随意的翻着书,见蒙着面纱的容晓正站在凉亭外,眼睛直直的盯着亭子檐顶上落下的细流,不由好笑得朝她勾勾手,“过来。”
得到他的允许,容晓就差没雀跃的跳过去了。她毫不客气的往藤床上一坐,小雪感觉有人来瞬间惊醒,本来龇牙咧嘴的想咬人,看到是容晓,立刻娇憨的“嗷呜”一声扑入她的怀中。
容晓抱着身子越发沉的小雪道:“王爷,你有没有觉得小雪的个子长得太快了些,别的小猫小狗长得也没这么快啊?”
南宫楚嘴角一抽,“你养的是头狼,而且是白狼王,将来它是要号令群狼的,岂能跟小猫小狗相提并论?”
容晓瞧着躺在自己怀里瞬间呼呼大睡的小白狼,暗道说它是小猫小狗还抬举了些,这小家伙分明就是一头小懒猪。
南宫楚见她脸上蒙着面纱,本欲掀开看看她的情况。容晓却是个要脸的,哪里肯让他看?其实她心里也不自觉的产生了女为悦己容的心思,不想让南宫楚看到她现在满脸红疙瘩的难看样子。
南宫楚似乎看透了她的小心思,勾唇一笑道:“昨夜不都见过么?本王说了,独爱晓晓这一脸妖娆的红豆。”
容晓咬牙切齿道:“我怕被王爷一看过后,我脸上的红豆会变得更多。”
南宫楚仍是笑道:“今日你这脸上的红豆就是要越多越好。”
容晓瞪他,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却见染风过来,“王爷,陛下身边的汪德全汪公公过来了,说是传晓晓进宫见驾。”
容晓一愣,“陛下要见我?”
南宫楚脸上却没有出现惊讶之色,他只是掀开容晓脸上的面纱,看到她脸上比昨日还要多的红疙瘩,似乎还放心的松了一口气,“你且去吧,之前你不是还与父皇单独相处过么?他不会为难你的。”
容晓摸着自己的脸道:“可是我这一脸红疙瘩去见驾会不会不太好?”
南宫楚笑道:“怕什么?丑媳妇总得去见公婆的。”
一句话就把容晓气的半死,却也在他们的说笑斗嘴间打消了她一些顾虑。
到了王府外,她便看到了皇帝派来接她的马车,汪德全站在马车下,见她过来,一双枯瘦的老手还欲去扶她。
容晓干笑道:“不敢劳烦汪公公。”
她自己上了马车,那汪德全也跟着上来,坐在她对面,却是一句话都不说,闭着眼睛在那假寐。
气氛一下就变得怪异起来。容晓知道汪德全是皇帝身边最受信任的大太监,连皇子们见到他都要对他礼让三分,而且不知是不是他是太监的缘故,容晓总觉得他身上阴森森的,这种感觉,让她特别不舒服。
“你看咱家看够了没有?”
容晓一惊,他那尖细的嗓子一开口,她就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得陪笑道:“是民女失礼了。”
汪德全睁开眼,原本一双浑浊的眼睛在瞪着她时却精光四射,“在咱家面前失礼没什么,若是在陛下面前失礼,小心你这颗脑袋!”
容晓虽一直点头称是,心里却很不屑。这太监在皇帝边上卑躬屈膝,到了她面前却颐指气使,果真是千人千面的虚假人,而且他瞪着自己的眼神,容晓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之前就在哪见过。
马车慢慢的驶进了皇宫,容晓看着一排排金碧辉煌的宫殿,一颗心终于有些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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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伴君如伴虎(一更)
他们下了马车之后,汪德全却是带着容晓往御花园走。容晓大大松了一口气,好像从没听说过皇帝会在御花园杀人,看来皇帝今日召见她可能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汪德全领着容晓来到一个叫绛雪亭的地方。一直冷冰冰甚至看上去有些阴森的王德全突然对她露出一个无比灿烂,其实在容晓眼里是无比诡异的笑容,“姑娘且在这里等候片刻,陛下稍后就会过来。”
看他笑出了满脸的褶子,容晓浑身都跟着抖了抖。还好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大概是去接皇帝。
容晓一人坐在亭子中,此时正是午后,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这绛雪亭虽然带了一个“雪”字,但半点都比不上南宫楚的凉亭凉快,边上的花丛里还一直传来蝉叫声,听起来更加让人觉得心烦意乱。
容晓在亭子里坐了好一回,都没见到有人来。但她知道这毕竟是皇宫,周边看似没人,其实暗地里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别人的视线中。她不敢乱动,干脆心静自然凉,来个老僧入定练起莫老以前教她的内功心法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毒日头都渐渐散去,皇帝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容晓揉了揉因久坐有些酸麻的腿,这皇帝是耍她么?叫她来却不见她?
而且这么久了,边上连一个宫女太监都没看到,她已变得又渴又饿,正准备就这么悄悄遁了。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大笑:“不错,现在的小姑娘很少有像你这么有定性的了。”
容晓默了默,难不成皇帝把她晾在这里这么久,就是为了考验她的定性的?
虽然心中极度不满,但想想这是动动手指就能要了她小命的皇帝,容晓还是转身朝他跪下,“民女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本是笑眯眯的,看到她的样子一怔,“怎么还蒙着面纱?”
容晓忙道:“民女丑陋之资,怕惊到陛下,所以才以面纱遮面。”
皇帝笑道:“朕上次还在大当家手上买了一套宅子,大当家的容貌朕早就见过,虽称不上是绝色佳人,但还不至于丑的把朕吓到。”
容晓顿了顿,您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埋汰我呢?
但她还真怕自己这一脸的红疙瘩把见惯了绝色佳人的皇帝吓到,还是道:“民女是不慎感染了风寒,怕传染给陛下,所以这面纱还是不敢摘下来。”
皇帝“哦”了一声,倒是不再勉强她。几个宫女上来,终于在那桌上摆了满了瓜果茶点。
容晓咽了咽口水,本来想忍着,肚子却偏偏不争气的叫出了声,刚好还被皇帝给听到。
皇帝今日心情看上去倒是好,听到容晓的肚子咕咕叫笑弯了眼,“饿了?饿了便坐下吃些瓜果吧。”
容晓见皇帝发了话,便不再扭捏和客气,大大方方的往皇帝对面一坐,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只是因为还戴着面纱,每次吃的时候还得把面纱掀起来,委实不方便。
皇帝也用手指捏起一块糕点,容晓发现,皇帝虽然上了些年纪,但一双手却长得非常好看。难怪阿月一见到南宫楚,就认出他是自己的儿子,他们父子两还真不是一般的像。
皇帝拿起糕点却不吃,只是放在眼前端详着,“朕听说将这糕点做成各种精致的花样还是从大当家这流传出来的,大当家还真是个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