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绝当男主[快穿]——初心不负否
时间:2018-10-08 09:41:14

  小乞丐哆嗦了一下,一个劲地摇头。
  庄母奇怪道:“这是不知道,还是不记得了?”
  庄熠看得出小孩眼里有一丝戒备,于是他暂缓了其他疑问,对着庄母说:“我去给他拿点吃的。”
  “哎呀,差点忘了,我去拿——”庄母说完抢先走了出去,不一会就端了碗热腾腾的粥过来。
  小乞丐应该很久没吃过热食,看到那碗粥眼睛都亮了。
  庄熠看他小口小口的吃着,一点没有狼吞虎咽的模样,刚刚的疑问再次升了起来。
  趁着小孩吃饭的当口,庄熠去找了庄父。
  …………
  庄父一听庄熠要留下那个孩子,当即表示了反对:“不行,家里多个人就多张嘴,你以为养个孩子容易吗?”
  这点庄熠当然知道,他说:“家里不差一口饭,吃的问题我来解决,你答应的话,以后贴补大伯家,我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不然——”
  庄父被戳到痛脚,立刻叫了起来:“那可是你大伯,跟你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你为了一个外人说这话,是要气死我吗?”
  血脉相连?好方便吸血吗?
  庄熠冷笑了一声,说:“血脉相连又怎样,他们可没养我,反而是把我们兄妹三人该得的份拿了去,我还要感激涕零?你不答应也行,今天这话就当我没说,往后你要省下口粮给他们没问题,地里有多少出息,就吃多少饭好了。”
  这半年来,庄家四口人面色比以往好了许多,村里人虽然疑惑,但也知道庄恒胃口大,以为人当兵去了,家里吃得也比以前宽裕些。
  但实际上,庄恒那一份早被庄父给了庄大伯家里,家里伙食改善,都是庄熠从山上弄回来的吃食。
  就在之前大雪封山的时候,庄熠借口家里柴火不够用,接连上山砍了两大捆柴回来。
  实际上,带回来的只有外面一点柴火,里面装的是被分成两半、冻得硬硬梆梆的大野猪!
  野猪是在陷阱里发现的,碰巧赶上接连下雪,就变成了一头冻猪。那野猪个头大,肉有两三百斤,够他们家吃一年的了。
  庄熠告诉就庄父,他可以把家里分到的猪肉送去大伯家,但这头野猪肉只能自家人吃。
  庄父也清楚,野猪肉寻常买不到,要是让人知道了,只能把野猪肉拿出来分掉,所以他当时应了。但一回头,不仅把分到的猪肉送去了大伯家,连分到的两条鱼也被他送了去。
  为这件事,庄母气得半死。庄熠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恼火的,往后得了东西,都让庄母当天就烧了吃掉,宁可只吃一顿,也绝不留到别人嘴里。
  庄父也有所察觉,家里伙食好了,但他找来找去只有玉米和地瓜。这些东西庄大伯家根本不屑,他去过几次后就得了冷脸,而且庄大伯他们知道兄弟一直拿东西来,早就在怀疑,隔三差五就让家里的小孩去叔叔家蹭饭,害得庄熠他们已经好久没吃肉了。
  庄父这会听出了庄熠话里的意思,他要是不同意小乞丐留下来,往后庄熠也不会再往家里弄吃的,到时候一家四口紧巴巴,他根本不可能挪出东西给庄大伯家里。
  他思前想后,终于下定了决心:“那野猪肉——”
  “那不行。”庄熠一口断了庄父的念头,但接着又松了口说,“家里腌的两条鱼,你可以拿一条去。”
  庄父听了这话,心想一个小乞丐吃不了几口饭,饿不死就行了,终于答应了下来。
  …………
  这天,雨一直淅沥沥地下着,到夜里也没见停,而小乞丐的父亲果真没有出现。
  庄母时不时看一眼庄父,不知道他准备怎么处理小乞丐的事。
  这时,庄熠回来了,他脱下身上还滴着水的蓑衣,拿出一条新鲜的鲫鱼递给了庄母:“晚上烧汤吧。”
  庄母伸手接过,直接拿去了厨房。
  旁边的庄父咳了一声,拿起烟杆在桌腿上磕了磕。
  “哦,对了,不如把大伯家的小侄子叫来一起吃饭好了。”庄熠说着把蓑衣挂在屋檐下,转身拉了小乞丐去了屋里。
  不一会就听到院子里一阵脚步声离去。
  庄熠让小乞丐坐着,动手给他铺了床,说:“你爸爸暂时回不来,你就在这里住着,等他办完事就会来找你。”
  “爸爸会回来吗……”
  这句话说得很小声,但庄熠还是听到了,他想开口安慰两句,可小乞丐却自言自语地说开了。
  “爸爸说我是个包袱,可我从来不让爸爸背,他的包袱比我重多了……妈妈说,让爸爸不要丢下我,爸爸明明答应的……”
  庄熠一听,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他转身对着小乞丐说:“爸爸不回来也没关系,你以后就住在这,我就是你哥哥,明白吗?”
  “哥哥?”小乞丐睁大眼睛看着他,眼泪不知不觉又流了下来。
  庄熠点点头,又安慰了两句,回头把事情和庄母一说,小乞丐就留了下来。
  当天晚些时候,小乞丐突然告诉庄熠,他叫晓晓。这名字一听就是小名,但再问他姓什么,他只知道摇头。
  …………
  没多久,庄家收留了一个小孩的事就传了开来。村长见那小孩老老实实的,也不像坏胚,就没管这事,至于其他人也就看个热闹,只有庄大伯家过来闹了一回。
  庄大婶就在门口扯着嗓子叫,说自家十张嘴要吃饭,吃了上顿没下顿,可小叔子不补贴自家人,反倒养起了小叫花,简直狼心被狗吃了。
  庄母和这位妯娌本就有嫌隙,听她骂得那么难听,当场就想反驳回去,却被庄熠拉住了。
  而后,庄父被他尊敬的大嫂骂了个狗血淋头,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这事过后,庄父好一阵没有往庄大伯家里跑,好歹是消停了一会。
  后来有人问庄母,自家孩子好几个,干嘛还要收留一个小乞丐。
  庄母笑笑说,这都是缘分。她心里想得很清楚,与其给大伯家养孩子,还不如养了这小乞丐,对方感不感恩两说,总也好过倒贴了还被骂狼心狗肺。
  这天是个大晴天,庄母特意烧了锅热水,让庄熠给那孩子洗一洗。
  庄熠提了一大桶热水进了房间,窗户边有处能晒到太阳,他让那孩子把衣服脱了,自己则在一旁试水温,结果他一转身,差点惊掉了下巴。
  晓晓听话地把衣服都脱了,这会正乖巧地站在那,见庄熠呆着不动,不由奇怪道:“哥哥怎么了,不是要洗澡吗?”
  庄熠此刻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他怕她着凉,让她赶紧泡在水里,同时叮嘱道:“以后除了干妈,不能让其他人给你洗澡明白吗?”干妈就是庄母,他们把小乞丐收作了干儿子,或者该叫干女儿才对。
  晓晓懵懂地问道:“那哥哥也不可以吗?”
  庄熠一愣,随即点点头说:“哥哥也不可以,这次是例外,还有一点,身体也不能给人看到,尤其是这两个地方。”他虚虚地比划了一下,心里十分地无奈,为什么要让他来说这种事?
  然而这时候大多人对小孩子并不讲究,尤其是农村,男孩女孩七八岁一起光屁股游泳的也不是没有,更别说年纪再小一些的。
  今天的意外让他意识到,小孩子很容易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伤害,所以还是防微杜渐的好。
  之后,庄熠把这件事告诉了家里其他人,他们以为的小男孩,其实是个小女娃。
  庄父听到以后,只是稍稍愣了一下,他对此并不上心,在他眼里晓晓只是个外人,男孩女孩根本无所谓。
  倒是庄母,特地翻箱倒柜找出了两件小花布做的衣衫,还是女儿小时候没穿几次的。
  庄熠见小妹噘着嘴不太高兴,就对庄母说:“今年咱们多换点布票吧,小妹现在长高了,原本那几件衣服都太小,今年给她多做一身。”
  庄母看了看,庄小琴的衣服确实显小,勉强也能穿,但儿子说了要做,就做两身好了,大不了其他的东西不要了,都换成布票。
  她点头说了声“好”,庄小琴一听立马忘了刚刚的不愉快,拉着庄母的胳膊在那里撒娇。
  庄熠见晓晓露出羡慕的眼神,立刻用换衣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而小孩子果然好骗。
  小村庄里藏不住秘密,没过两天,大家都知道了晓晓是个丫头。
  不过他们没工夫惊讶,因为这会村里刚出了件不光彩的事。
  而事情不但关系了两个村子的人,还和刚来不久的知青扯上了关系。
 
 
第26章 七零年代重生
  事情说来话长, 简单来讲就一句话, 痴男怨女因为感情起了纷争, 男的移情别恋, 女的发现后想要对付男人的新欢, 结果被对方反过来扒出了两人无媒苟合的丑事。
  事件的三方,一个是村里的小伙, 一个是邻村的姑娘,还有个就是刚来不久的知青张冬梅。
  那邻村的姑娘叫王春花,是泾柳村村长大舅子的女儿,两个村子就隔了两三里地, 为此王春花经常过来村子里也不打眼, 大家都道她是来串门的, 但事实上窜门只是幌子,会情郎才是真的。
  那小伙就住在村长家隔壁,叫张大牛,他和王春花两人从小就认识, 一来二去看对了眼。但是张大牛家里比一般人家还要穷上三分, 他出生时父母就四十多岁了, 上头五个全是姐姐, 现在家里就靠他和他母亲两个人劳作,养着父亲还有祖父母。
  这样的人家看着简单, 但村里知根底的人都知道, 张大牛的五个姐姐当初都是被一包谷子半袋米卖给了外乡人, 否则那一家子在饥荒年月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虽说这种事不稀奇, 但五个女儿全卖了就为让儿子吃口稠的,一般人家也做不出来,那年月穷是穷,村里卖儿卖女的也就这张家一户,因此张家在村里的口碑不算好,村长老婆又怎么愿意自己侄女儿嫁这么一户人家。
  王春花和张大牛的事瞒住了所有人,直到张大牛看上了新来的女知青。
  可能是觉得和王春花无望,张大牛看新来的女知青长得漂亮手里又有钱,在家里人的怂恿下就动了花心思,他平时献殷勤最积极,张冬梅也愿意给他好脸色,于是他就得意忘形,以为张冬梅对他有意思,于是就把王春花给冷落了。
  而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王春花发觉不对后,暗暗观察了一段时间,终于发现了张大牛移情别恋的事,于是就去找张冬梅的麻烦。
  张冬梅吃了亏后记在了心里,赶巧让她看到王春花和张大牛拉拉扯扯往河边去,于是她就找借口说锄头落在了河里,让几个小伙帮她去河里捞一下,然后正在芦苇荡里亲热的王春花和张大牛两人,就被一群人结结实实地逮了个正着。
  这样的事发生在这样的年月,往大了说就是作风败坏,要游街挨斗的,往小了说,也许就一床棉被遮了羞。
  按说事情发生在泾柳村,王春花又是村长家侄女,回头赶紧给两人把事情办了,遮一遮不闹大,两个人都没事。
  但就那么巧,不知哪个把风声露了出去,被乡里抓作风这一块的人知道了,当天就要下来抓人。
  王家丢不起这个人,哪怕平日里再疼这个闺女,临了还是一碗农药灌了下去,来了个一死百了,人死了来的人就交不了差,结果就把张大牛抓了去,安了个“侮辱妇女”的罪名,一同程序走下来,没死也去了半条命。
  张家人天天在家门口鬼哭狼嚎,又想尽了办法要从牢里捞人,可惜全都打了水漂。后来他们又上村长家闹,可村长一家正憋了一肚子火呢,直接告诉他们再嚷嚷就把他们赶出村子,这才让张家人消停了下来。
  事情看似了结了,但并不算完。
  转眼到了年底,大队里把工分一结,每家每户都开始准备起过年的事宜。
  庄父依旧忙着给大家杀猪,而庄母一门心思给女儿置办新衣服。这回庄熠另外给了她几张布票,够全家每人做一件了,不过庄熠说自己不需要,庄母也不打算给自己做,就还是按原来的想法,给庄父做一身,两个女儿也每人做一身。
  大半年过去,家里两个女孩都大了一圈,原本庄小琴和父母住一个屋,两个哥哥住另一个屋,前些日子庄熠提出把他那屋中间隔一隔,让两个女孩住里面,他住外面半间,庄父庄母也同意了,但问题是家里一共三间房,往后肯定不够住。
  为此庄母对庄父颇有些怨言,当初分家的时候,庄老太说要跟着大儿子,这本来是人之常情,但她把田地房屋以及一头耕牛几乎全部的家当都留给了大儿子,分给庄父的只有这处原本当仓库用的老宅。最初搬来老宅的时候,还不是现在这样子,屋顶漏了好几处,窗户也全是坏的,除了个屋壳子,其他几乎全部都要翻新,庄母跟着庄父吃了好几年的苦,才总算把家里弄得像个人住的模样。
  偏偏庄父这人记吃不记打,庄老太对他有几分好颜色,以往的不公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庄母记得清楚,那年家里刚能喘口气,她就想过年的时候让孩子们吃顿好的,于是她厚着脸皮从娘家借了点肉,准备用存下来的两斤面包一顿饺子。结果倒好,庄父特意跑去叫了庄老太来过年,说是有饺子吃,结果庄大伯家里两个儿子、俩个女儿,外加一个孙子全都跟了来,最后她那三个孩子别说一个饺子,就连一口汤都没喝到,末了还被庄老太明里暗里骂,说叫她来过年竟然都不让她吃饱。
  从那之后,庄母算是认清了庄父这个人,对他也少了几分期望,日子凑活着能过救过,直到庄熠出现了改变。
  庄母不好违背庄父的意愿,但如果儿子的意见和丈夫相左,她绝对会站在儿子一边,就好比现在的情况。
  为了建房子的事,庄大伯又来指手画脚,说他们家孙子都两个了,家里已经住不开,想要庄父先替他们把屋子扩一扩。
  这种话听着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谁会愿意自己挤破屋却花钱给别人建新房呢?但这事庄父还真做得出来,庄大伯来过一回后,庄父就说家里也不是不能住,而他大哥家里确实人多地方挤,听口气还真动了给庄大伯家里建房的念头,用他的话讲,这叫急人所急,大家都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何必斤斤计较那么多。
  可惜,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一样的脑回路,这事要反过来,让庄大伯给他建屋,看人家不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这事庄父提了个头,庄熠就给他驳了回去,说要帮着建房可以,他有几分力尽管出,以后庄熠就带着母亲妹妹独自过活,和他这个父亲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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