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o(︶︿︶)o
车子缓缓地行驶起来,她将整个身体倚靠到柔软舒适的沙发上面,眉宇间的懒散和方才对着金南允也丝毫不让的精明干练女人形象大不相同。
“事情处理完了吗?”柳泰武的声线十分温柔,纯粹又带点笑意的感觉,就好像在无忧无虑的孩提时期,一睁眼便见到外面湛蓝天空里漂浮着各种奇形异状的团团白云,一个美好的天气,能够愉悦人的心情。
但在刘Rachel看来,这才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的时候,她拧起了眉头,说话的声音却是不同于凝重表情的温和,“嗯,处理好了,你在哪里呢?”
“傻瓜,出门前就跟你说过,怎么就忘了,在妈妈这里。”听到柳泰武轻声细语地说出‘妈妈’两个字,她不由打了个寒颤,也立刻体会到对方现在正处在一个气氛紧张的场合里头。
柳泰武父亲柳元遵的死因……跟蔡允儿和权律师是脱了不关系的。
由于具有反社会人格障碍,加上柳元遵案件的诸多疑点,不明真相的金会长借机爆出这件事情,原以为是要给她,以及她背后强大的竞争对手太炎集团重重一击,没想到却误打误撞地帮了柳泰武一把!
是用这种事作为威胁,才顺利当上社长的吧。
但同样的,掌权多年的蔡允儿会这样甘心地把权利拱手相让吗?太炎的继承人,不止柳泰武一个,还有一个蔡允儿倾力培养,更是亲自看着成长的柳泰民。
“需要我过去吗?一段时间没去拜访伯母了。”四年的朝夕相处里面,柳泰武早就成为在刘Rachel心里占据一定分量的人物,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也像一个家人的存在。
在乎的人,自然是会他感到担忧!
“你今天应该很累了,回家洗个澡,好好休息吧。”他用淡淡的语气说道,刘Rachel察觉到其中已经没了上一刻的紧迫感觉,也稍微放下心来,“嗯,知道了。”
电话那头静了一刻,她隐约能听见对方轻轻的笑声,那个温柔的声音又传进她的耳朵,“很想你呢,刘Rachel……”慢条斯理地念出她的名字,是一种很亲昵的感觉。
“我也是,很想你。”刘Rachel怔了怔,随后抱着疑惑地把话接上。
为了这个重新‘改头换面’的儿子,蔡允儿也费了不少心思,在蔡允儿面前,刘Rachel和柳泰武演起情侣来早已经是手到擒来的事。
“嗯,挂了!”
这么简单的结束语,让原本如临大敌的刘Rachel完全无语。
静静思索了一会,愈发感觉到了柳泰武今晚的莫名其妙,她眯眼有些愤愤道,-_-#“那小子该不是闲着无聊,在故意耍我吧?!”
……
—— From the moment we're born, we're drawn to form a union with others. An abiding drive to connect, to love, to belong. In a perfect union, we find the strength we cannot find in ourselves. But the strength of the union cannot be known until it is tested.
自出生那刻起,我们注定与他人结合。天性不断驱使我们彼此连结,彼此关爱,相互归属。在完美的结合中,我们获得无穷的力量,但结合的力量只有经受考验,才能知其强弱。
……
宙斯酒店——
“很想你呢,刘Rachel……”
用情人间撒娇般的呢-喃吐露出这样一句温柔话语,那双狐狸一样的眸子笑弯了起来,只是那副笑脸不是对着电话里的刘Rachel,而是坐在对面那位目露凶光的男人。
电话那一头的女声顿了一顿,没有立时回应他的动听告白,这倒让包间里双手抱胸的高大男士脸色稍霁了些。
“我也是,很想你。”那个带着一股清冷味道的声音,在说起情话时,仍然抹不掉其中的淡淡凉意,总感觉缺了几分真心。
满意地挂断电话,柳泰武如沐春风的笑容极具感染力,当然这种感染力度在脸色阴沉的崔英道看来是种落井下石的嘲讽。
( ̄~ ̄) “看样子,表兄跟Rachel的感情很不错啊!”扯开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在碰上对手时泄露出一些负面情绪可不是正确节奏,何况敌方实力完全深不可测!
柳泰武笑笑地耸了下肩膀,“想要证明在她心里面的地位,还有很多种方法,只怕一样样试下来,伤心的就是表弟你了。”
“那我也想问一问表兄,在你的心上,那个人和Rachel谁更重要一些呢?”崔英道偏头打量着柳泰武,脸上浮起坏坏的笑容,“动用了那么多的私家侦探,就为了找一个女人,很重要的人吧?!”他用吊儿郎当的语气说道,却在很认真地观察柳泰武的情绪。
旗鼓相当的智商,对方显然也不是这么容易上当的,而且可能是更胜一筹……“如果你真的先找到了她,那就应该很清楚,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
互相刺探这种事情,并非先发起攻势的一方胜算就会更大,“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财阀世家的精英女儿自然会比平民家里的小姑娘更适合作为婚姻对象,这是正常人都会做出的选择,除非……”╮(╯▽╰)╭ 他想了一会儿,说出了让崔英道咬牙切齿的话,“听说表弟当初喜欢过金叹现在的女朋友是吗?”
“马智郁,我确实在找她,但这个一点也不影响我和Rachel之间的关系啊。”
“三心二意的男人,是Rachel最厌恶的!”崔英道抬起眉毛,眼神中也染上了些许厌恶情绪。
“我知道,Rachel并不爱我!”总是喜欢出其不意的柳泰武这样说道,然后他看着崔英道,缓缓牵起一个恶毒的微笑,“但是,Rachel千方百计想要离开的人,是你。”
谈笑之间,他给了崔英道狠狠地一记重击,“你的感情让她疲惫,困扰,烦心,所以她痛恨这份感情,表弟,放过Rachel吧,也许你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O( ̄ヘ ̄o#) “这一点,我和Rachel会自己解决的,像表兄这样连感情都不懂的怪物来做评判,不太好吧?!”
“是感受到危机了吧!”柳泰武将他讨人厌的特长发挥到底,用的偏偏却是不确定的猜疑神情,“自从当上太炎社长之后,Rachel免不了要跟着我出去应酬,我们的关系,就算没有明说很快也会被传开了去。”
“这个圈子,向来是人往高处走,你和Rachel的事情总有一天会被我们取代过去,她只是选择了一个更好的盟友,谁又能够说什么?”
崔英道毫不示弱地回以对方一个屑笑,“如果表兄坚持的话,我想,你还是不要再见到那个女孩的好!”
“你也许还不清楚,我很讨厌被威胁的!”柳泰武温雅淡笑的模样没有一丝变化,但明显的一股压迫感朝着崔英道紧逼而去,“既然今天的主题是刘Rachel,那我们就还是来谈谈Rachel吧,关于你一无所知的四年里,发生的一切。”
看来那个小姑娘在你心里很有分量嘛!!!╭(╯^╰)╮崔英道暗哼了一声,扬眉睨着柳泰武,一贯放肆的姿态,“表兄,现在是想要和谈吗?”
“变态的世界里,‘和平’这个词的理解意思似乎有些与众不同呢!”柳泰武轻笑起来,温暖的气息已经不复存在,包间里的气压陡然降了下来。
“在当年飞往瑞士的航班上面,第一眼看见刘Rachel,我就在想,这完全是上天赐给我的一个完美猎物!”阳光般的笑容忽然间被一层可怕的黑暗掩盖,柳泰武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咯咯’笑声,“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我多觉得可惜啊!”
“但谁能想到,她会主动来精神病院探望我,真是个傻孩子,既然是上天送来的机会,我很乐意折磨那只迷失的小猫咪。”
“她每来见我一次,我都在慢慢诱导她,诱导她走向死亡,刘Rachel真应该感谢你及时阻止了她无知无觉地走上绝路的举动,否则19岁那年,她就应该死了!”就像是垂钓的渔者看着鱼儿从眼前溜走,柳泰武很是遗憾地说。
终于抓住对方‘原形毕露’的样子,崔英道冷着声音说:“不管在哪一世,你都不可能得逞的,Rachel,以后我会保护好,不想再被关进去就安分点吧!”
闻言,柳泰武却很不以为然地哼笑起来,看向崔英道的目光变成了一种玩味,“表弟啊,这辈子,可是你亲手把她推到我面前的!”
许多时候,哪怕真相就在眼前,人们也宁愿相信去谎言,因为真相实在过于伤人。
但也有这么一些人,他们宁愿面对血淋淋的真相,也不愿意在谎言里渡过余生。
“什么意思?”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不管对方的意图是什么,崔英道已经感觉到了心口被钻了一个小洞,有种恐惧悄悄涌了出来。
仿佛早等着他这样问,柳泰武很尽责地为他解惑,“宙斯的税务问题,金南允原本可是打算利用这个机会趁机吞下你家酒店,是太炎在背后帮了你们一把,如果不是刘Rachel,你觉得为了那么点祖父辈流传下来的亲戚关系,太炎何必要做这样无利可图的事情…….刘Rachel啊,都是因为刘Rachel,她用自己作为代价,帮了你的酒店!”
柳泰武邪肆的咧嘴大笑着,盯着崔英道隐忍着,不愿意表现出来的痛苦心情,他愈发兴奋起来,“情人节那天,你留在了她家里是吧?还留下了点痕迹?”
“你做了什么?”崔英道皱眉,警觉到柳泰武笑容下的疯狂念头,“你对她,做了什么?”
一直担心待在一个精神病患者身边的刘Rachel,一次次地故意试探,原以为两人默契十足的表象之下,在案件没有重演柳泰武病情稳定的情况下,可以稍微对她的安全放下心来,没想到,禽兽依旧是禽兽,披了件人皮,本质还是没有变化的!
柳泰武故意不回答他,像是逗弄老鼠的猫一般,起了玩性,“最近,你见过我的弟弟泰民了是吧,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小时候的事情......”
“最讨厌别人碰我那些属于我的东西,泰民七岁那年碰了我的玩具模型,于是,”他又笑了起来,似乎接下去有什么激动人心的事情,整个人都显得异常振奋,“所以我,就像丢垃圾一样把他扔了出去,狠狠的,把他扔下楼梯,左边太阳穴附近,有道疤痕应该还在那里吧。”
听到这里,崔英道的眉头已经紧紧揪在了一起,用看疯子的眼光看着柳泰武,“Rachel,她到底怎么了!”
“我也留下了点痕迹,在这个位置上!”他突然伸出双手,朝着崔英道比出一个扼喉的动作,复又低头闷笑了起来“就在昨天晚上,被掐住喉咙的女人,离开了水的鱼儿,窒息的感觉慢慢来临之前,拼命挣扎,她就那样抓着我的手,好不可怜……”
似乎某种情绪正操控着他,柳泰武抑制不住地用力笑起来,嘴唇,眼睛,都在用力地笑着,但他的神色,是一种慑人的,恐怖的,宛如因为嗅到猎物血腥味而兴奋露出獠牙的猛兽。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纠缠,表弟!”他微笑着,又在那道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撒上了一把盐巴。
“砰!”站起来时的动作过大,崔英道身后的座椅砸在了地上,“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带着她离开你这个神经病!”
柳泰武好整以暇地看着崔英道的一系列情绪,在人要推门而去时突然出声,“Rachel她,离不开我的!”
果然,崔英道停住脚步,他笑着继续说道,“去年同学会之后,Rachel和我妈妈签了一份协议,她活着的时候,只能跟我在一起,如果是不小心死了的话,那我手里的股份会有一半转移到李Esther手里,多合算的生意!”
他轻笑一声,突然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扔进现在恨不得冲上来杀了自己的崔英道手里,“Rachel家里的钥匙,看在我还挺喜欢你这个表弟的份上,如果Rachel愿意跟你走,我就退让一次。”
柳泰武站了起来,颇有几分洋洋得意的味道,“只要Rachel愿意,什么契约、协议统统作废,好好把握吧,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了,不过我想你是输定了!”
“还真是应该感谢你的退让啊!”崔英道咬牙切齿地笑了,随即在柳泰武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朝着那张让人厌烦的笑脸抡了一拳,终于吐出一口恶气——
(  ̄ー ̄) “我也很讨厌呢,那些伤害到我爱的人的家伙!”
门口的侍应生在听见包间里杯碟落地的清脆声响,立即推门进来查看,只见着自家的代表理事在揍完人后扬长而去,留下一个难以收拾的残局。
上前扶起被食物弄脏衣服的柳泰武,侍应生认命地低头赔礼,“很抱歉,先生,我们代表……”
“没关系,只是一点小误会而已。”柳泰武笑笑挥开过来搀扶的侍应生,示意不是什么大事情,只是揉着自己受伤的脸,自言自语地说着旁人听不明白的话语,“做变态也是需要技巧的,太久没练习全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