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宓:“我爱他,我这辈子只爱他一个,您别说了。”
老夫人:……
苏宓坚定含泪点头。
“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老夫人:……
老夫人被苏宓的【坚定】气得又捶了一顿胸口,骂了几句才气哼哼的走了。苏宓缩在榻上,小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兰玖从里面出来,懒懒抱胸倚在屏风,衣衫还是情动时的凌乱,微微露出结实的胸膛。
似笑非笑的倪着苏宓。
“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
苏宓捂脸。
“挺好,再多说几句?”
苏宓彻底缩成了一团。
彻底没脸见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唔,纪宁那本是昨晚冒出了一个大概的框架和剧情,我还要慢慢完善啦,反正这本完了我才写,还不着急。就是这名字,家有悍妻确实挺平庸的,我今天想了一个,枭雄家的小娇花!这个怎么样,直接把男主和女主的属性都点出来了,啊哈哈
第42章
兰玖没有再言, 但缩着头的苏宓知道,他一定在看自己。若不是为了保住纪家, 自己怎会说这般羞人的话?!苏宓又气又恼,许久之后终于抬头瞪向兰玖,然后柳眉一抬, 九折屏风处早没了那个高大的男人。
揉着已经蜷酸的腿从榻上起身,脚步微跛向里间走去。
天幕已黑, 屋中烛台已亮。苏宓这几日总是熬灯夜读,老夫人便寻了一盏琉璃灯台送了过来, 灯台浅素透明,烛光极亮, 将兰玖干净的手, 精致袖口,完美侧颜照得分明,他正垂首凝神看书, 苏宓又进了几步,他在看阿娘的手记。
挑明夜读的兰玖苏宓很熟悉。
往年在宫中时,常常见着他这个样子入睡。
薄唇微抿, 剑眉横褶。
阿娘的手记, 你为何看的这般认真?苏宓站在书案三步远的地方, 看着他俊美的容颜, 思绪突然就飞远了。
【且不说他人如何,就说后宫,他是天子, 他是一国之母,他有粉黛三千,你又是个绵软性子,进了宫,怕是没两天就被人吞了骨头了,我可不想你像你娘一样,满心欢喜的进宫,最后我连她的尸骨都收不了。】
纪老夫人刚才说过的话,突然就跑进了心里。
粉黛三千,后宫阴私?
苏宓抿唇。
当年初进宫那一月,确实有几个妃子在自己面前阴阳怪气,但也只限言语争斗,也许她们动过手,但是自己确实不知道。然后,然后就在宫中过了七年,虽在后宫,但连其他妃子的面都很少见。
根本就没有争斗。
而且,入宫七年,日日都是兰玖在身侧。
那时候自己在想什么?想的是得过且过,想的是别惹这男人厌恶,想的是日子越安静越简单越好。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这个男人性冷又热,时常弄不明白他在什么,可是他无言陪了你七年,你都没想过为什么吗?
苏宓沉默太久,烛光将她娇小的影子浅浅印在案台,兰玖从手记中回神,抬眼,然后就看见他的小姑娘站在桌前,烟波大眼氤氲似有水汽,神情茫然又无助,起身,几步走到苏宓面前,高大的身影叫苏宓覆盖。
烛光被兰玖抵挡在身后,视线骤然昏暗,苏宓回神。
眼前是兰玖微敞的胸膛,肌肉线条明显,苏宓指尖颤了颤,回忆起了覆在他胸膛时的灼热,再往上,是男人低垂沉默的眉眼。
一瞬间收回视线。
竟不敢看他的眼了。
垂着头,声音很轻,“我打扰到你了?”
兰玖伸手,大手将苏宓的下巴轻抬,迫使她仰头,弯身,凑近,“在想什么?”苏宓眼眨了又眨,就不肯看兰玖的手,“没想什么阿。”兰玖再度凑近,好闻的龙涎香萦绕在鼻尖,低低深沉笃定,“撒谎。”
苏宓恼羞成怒,瞪了兰玖一眼。
然后视线一滞,才发现两人靠的这般近,他的唇离自己自己的唇不到一指的距离,苏宓看着看玖的唇,他是薄唇,唇线却偏柔,都说男人薄唇是无情,兰玖呢?他是无情吗?苏宓不认为。
“唔。”
薄唇直接覆了上来,苏宓震惊的看着兰玖。
鼻尖抵着鼻尖,唇覆着唇,兰玖弯眼,深邃凤眸氤了月华,极黑又极亮。长臂伸出扣住苏宓柳腰将人揽入怀中,声音带着愉悦,“你看起来好像很想吻朕。”用的是【好像】,眉眼间却都是笃定。
苏宓又羞了。
“怎么可能!”
伸手去推兰玖。
兰玖自然不给她逃脱的机会,强势的男人很快就将她整个人热烈覆盖,寂静的屋中响起的是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细碎的嘤咛,连烛光都害羞了,微微暗沉。绣床一声咿呀,男人覆在女人身上,灼热的唇舌印在她的粉唇脖颈,青丝铺了一床。
苏宓紧紧闭着眼,感受他灼热的唇,感受他的大手一点一点上移。终于握住了苏宓胸前的柔软,兰玖满足的叹了一声,深沉沙哑的嗓音入了苏宓的耳,心中微痒,耳间亦颤抖。
“刺啦。”
兰玖失了耐心,将苏宓的衣裳并里面的小衣一同撕开。
肩处的凉意让苏宓从情潮中回神,朦胧前看见头顶床帐流苏轻摇,影青色的床帐,下面坠着珠串流苏,珠串棠红,烛光下轻轻摇曳又流光溢彩,苏宓看的有些失神,老夫人说的对,这珠串烛光下看着很漂亮。
等等。
老夫人?
!
这里是纪家!!!
苏宓骤然清醒了,这在做什么,这是纪家不是宫里,怎么能做这样荒唐的事情呢!伸手去推兰玖,脸都涨红了都推不动分毫,急了,直接上脚,踹!
“嘶!”
兰玖吸了一口极重的凉气,捂着大腿根部的某处痛弯了腰,脸上全是狰狞。苏宓吓懵了,随便一脚踢的这般准?!然后瞬间回神,忙扑了过去,“你怎么样?我不是故意的,我推你,你自己不起来的!”
“这是纪家,怎么能做那事呢!”
兰玖不答,闭着眼眉头紧锁。
苏宓更心虚了,虽然自己不是男人,但这个东西好像很脆弱……半响后兰玖才睁眼,视线马上锁定苏宓,苏宓被他的眸惊得身子都抖了起来,瞥着嘴抖着嗓子,“我真不是故意的……”兰玖咬牙:“你是有意的!”
苏宓:……
兰玖的目光太骇人了,苏宓连辩解都说不出来了,白着脸看着兰玖。兰玖又在床上蜷了半响,忽地起身,苏宓瞪大眼,看着兰玖沉怒的脸,怕得脑中一片空白。兰玖狠狠看了苏宓半响,起身。
苏宓看着兰玖坐在案前重新拿起了苏星月的手记,俊脸左边写着欲求不满,右边写着生人勿近,苏宓吞了吞口水,抖着肩膀缩成一团,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
第二天,天还没泛青时,云墨就等到从纪家出来的兰玖,牵马恭敬等在原地。兰玖还没靠近,云墨就看清了他眼底的青痕和眉间的不愉,挑眉诧异,不是在苏姑娘那里么,怎么还不高兴了?
兰玖上前,递给云墨一本书。
道:“这是苏星月的手记,这本详细记载了仿瓷的工序,送到姚家去,告诉姚骏,再做不出来,督陶官就换人来做。”
“是。”
云墨将手记接过。
兰玖拉过缰绳,翻身欲要上马,谁知腿一抬,某处一疼,兰玖直接僵住了。云墨不解道:“皇上,怎么了?”兰玖咬牙,“没事。”忍着疼翻上了马,上马后疼痛感更甚,兰玖忍耐半响,回头看着晨曦中安静的纪府。
咬牙。
小东西,看朕以后怎么收拾你!
扬鞭回宫。
…………
苏宓睁眼时,窗纱已覆上了碎金,眨了眨眼睛,第一时间扭头,旁边空无一人,再看向书桌,那里也早没男人高大的身影。苏宓慢慢起身,看着外侧一点都没凌乱的被褥和锦枕平整如初的模样。
兰玖昨晚没睡。
抿唇捂脸。
睡知道随便一脚踢的那么准呢!
完了完了,肯定生气了这回!
春夏秋冬等人都被兰玖来这流芳院的行动给惊呆了,天呐,姑娘和皇上有什么牵连?几人是纪宁买来的,本以为是和纪宁有关系,谁知冒出了个皇上?!早就到了该起身的点,四人没一人敢进屋。
万一皇上在里面呢?
等了又等,里面还是没动静,日头已上树梢,春兰觉得不能再等,一会还要去给老夫人请安呢!咬着牙敲响了房门,听到苏宓的回应后推门,四下看了一番没看到兰玖彻底松了一口气,见苏宓还在出神。
忙道:“该洗漱用早膳呢,还得去老夫人那边呢!”
苏宓生无可恋。
兰玖这事肯定没完,昨晚还把老夫人给得罪了,还得去哄老夫人。
啊啊啊啊!!!
而此时,皇宫之中,正和殿站满了大臣,兰玖一身龙袍高坐明黄宝座,手肘撑着扶手,眉心微锁,眸色若有所思,总觉得有件事忘记了,是什么事呢?
恰有武将出列。
这武将横眉方脸,身形极为魁伟,身披软甲,说话声音大到瓮声瓮气。
“启禀皇上,今年黑龙军新兵已全部入营,因刘副将有事归家,恰逢黎老将军回军营叙旧,是以这次新兵训练臣特请皇上恩准,让黎老将军来训练。”
黎老将军已年近六十,早已不上战场。但他身子健朗,又是闲不住的,常常往军营跑。黎老将军带了一辈子的兵,训练新兵自然是绰绰有余的,兰玖颔首。
“准了。”
等等,黑龙军,新兵。
兰玖想起来忘记什么事了。
纪宁!
危险的眯了眯眼,抬手,福顺无声附耳上前,兰玖说了几句,福顺点头,无声的退了出去。
消息是在早朝后兰玖正在用早膳的时候传回来的,福顺出了一趟,再回来时兰玖正拉着筷子,抬眸看向福顺,福顺吞了吞口水,低头,快速道:“纪家出了一趟马车去军营,苏姑娘也在里面。”
哎哟,这苏姑娘可了不得,当初在澜江闹了这么大的阵仗,皇上找人都快找疯了,结果她去了纪家!去了纪家就算了,皇上居然没生气,还跑去纪家找她!
现在还上着朝呢,就吩咐自己去查她的事情。
哎哟哎哟,这可是真佛,以后万不可得罪了!
“嘎查!”
福顺还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一声什么东西断了的声音,抬头,然后眼眸瞬间睁大,兰玖手中的玉筷已经被他生生握断了!福顺完全不敢看兰玖的脸了,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鞋面。
兰玖牙关咬紧。
这小东西心软得很,昨天从老夫人那里听到纪宁去了军营,原等着她来给纪宁求情呢,结果后面发生的一连串事情给忘了!
昨晚才踢了朕一脚,今早就去找野男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事,就3000啦,唔,明天我尽量双更好不好
第43章
马车已出城想着郊外驻军大营而去, 一路松柏青树相送,苏宓将车帘掀开, 趴在车窗看外面的绿树路边盈盈野花。见她看的起劲,纪玉影也趴了过来,看了一会只无趣, 道:“你怎么想着来看小七了?”
纪玉影已知道了昨天家里发生的大事。
一直都知道姐姐心高气傲胆子也颇大,没想到能大到这个地步, 连皇上她都敢算计!她是去了庵子没错,但人又没如何, 只可惜了小七,自幼身子就比常人差点, 现在竟被丢到军营去了。想到这, 又道:“是该看看的,也不知小七受不受得住军中辛苦。”
苏宓眨了眨眼睛。
点头。
“是呢,就是来瞧瞧他能不能适应。”
纪宁是因为自己才被迁怒的, 苏宓不可能不管。之所以没有马上为他求情,就是因为要亲眼看看。虽旁人看着他身子偏弱从未习过武,肯定是不喜欢军营的, 但旁人如何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自己。
万一, 他喜欢呢?
所以苏宓决定亲眼看过之后再做决定。唔, 虽然,如果自己去求情,他可能会更惨……
马车疾行了大半个时辰有余, 才堪堪见到了远方高楼的了望台,再近便能看见边缘巨木围成的围墙,顶端尖刺骇人,这便是京郊军区大营,这里本是一片平原,将草地撸平,将土地压实的,军队驻扎在此。
马车在路口便被盔甲士兵长枪拦住,马夫马上下去交涉,拿出了纪家的牌子,士兵又盘问了几句,才收回长枪方形。苏宓和纪玉影并未惊慌,因为老夫人已经交代过这里的情况了。这是京城最大的军营,无战事时,历来新兵都在这练习。
再有,便是前来【镀金】的世家子弟了。
新兵亦有家人,这些世家子弟更不缺来探望的人了,特别是每年新兵刚入伍时,人最多。老夫人说了,只管去,马夫会带她们去营中一栋小楼,那个小楼是专门为来客准备的。军中规矩森严,苏宓不敢再拉着窗帘看。
只听着外面士兵们的呐喊声,马车一直在前行。
又行了小半个时辰马车才停下了,外面也传来马夫的声音,道:“苏姑娘,二姑娘,到了。”苏宓纪玉影携手下车,入目便是一栋黑瓦灰墙的三层小楼,门口立了两名持/枪士兵,视线始终低垂。
苏宓看着他们手中长枪顶端的寒芒,吞了吞口水,门口又迎了一名麻衣粗布的婆子,笑着上前,“姑娘们请随我来。”苏宓先看向了纪家车夫,见他点头,然后才拉着纪玉影跟上了婆子的脚步。
婆子直接将二人领上了三楼。
这小楼朴素并无装饰陈设,一楼二楼都是几幅桌椅,而且一楼二楼四周墙体全都抠开,巨大的窗户,让四周看得清清楚楚。到了三楼后,三楼要好些,用竹屏隔开,婆子直接将二人领到了最中间视线最阔朗的一处。
苏宓纪玉影看向外面,早已遗忘身在何处,长大嘴怔怔上前。
盛阳已高照,烈阳下是一望无际的灰土广场,广场上整齐错落了百个方阵,所有士兵都是红衣短打,或练/枪,或举刀,中间穿/插了数个方块小地,或练箭或负重,周围还有一圈人有序的哟呵着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