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总裁的炮灰娇妻——晚亭风
时间:2018-10-09 09:56:43

  几个小伙都互相看对方一眼, 默不作声。
  石苏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来看望月月,之前她在餐厅里, 和她女性朋友一起吃饭, 把包包和手机都给落下了。我是过来送这些东西的。”
  说完以后, 他发现, 陆爷爷的脸越来越难看,越来越僵硬。
  赶紧闭紧嘴巴,觉得自己这张嘴啊——真是“呸呸呸!”, 什么都往外乱说。
  陆洪昌困惑地看了他几眼,吸收到几个关键问题。
  颜舒月和女性朋友一起吃饭。
  吃饭就吃饭,在餐厅里把包包和手机都给落下了。
  落下就落下,竟然落到石苏的手里?
  落到他手里也就算了,还要他亲自跑腿送过来?
  还有他身边那一堆东西算怎么回事?
  陆洪昌粗略看了一眼,都有什么瓷器、补品。
  最夸张的,要数一幅市内出名的画家,在美术馆开设的画展里展示过的一幅画。
  陆洪昌:“???”
  陆洪昌:“……”
  站在不远处的楚恒,忽的微微一笑,眼里漾着清波一样的柔光,轻轻浅浅的。
  他的手指很漂亮,抵在唇边,眼皮轻轻一撩,看向陆洪昌:“那一次的饭局确实有意思,还是和我一起吃的。”
  陆洪昌:“???”
  ???????
  石苏只觉得姓楚的这个小坏蛋在火上浇油,欺负老年人有意思吗?
  赶紧走过去,要和陆洪昌客套客套几句,顺便安抚他老人家的情绪。
  陆洪昌又看向陆屿之。
  他只是斜斜站在车边,姿势闲适也散漫,笑起来的模样狡黠得如同一只喜欢深思熟虑的小狐狸。
  突然就是勾唇,和他老人家说道:“爷爷啊,昨天我还和嫂嫂一起吃过饭来着。今天过来,只是想确认嫂嫂她,有没有安全到家而已。毕竟吃饭的途中,小叔他突然出现,把嫂嫂她给带走了。我这不是担心吗?”
  边说话,视线边转向陆则川的身上,哟,几个人里,就数他最狼狈,以前颜舒月爱他爱得天崩地裂,爱得死去活来,都换不回他片刻的停留,事到如今,估计他已经是——高攀不起了。
  对此,陆则川没什么想解释的话,也没有要表示的态度,一直低着头,脸色黑沉,额角似有青筋暴起。
  石苏也一眼看到他,惯性使然,差点脱口而出喊他一句“前夫哥”。
  还好及时忍住了。
  奚夏却是他们几个人当中,最“置身度外”的人。
  细碎的刘海,几乎遮住他的眉眼,轻轻抬手随意拨了拨,他没好气地看向众人,单手插兜,语气不屑道:“还进不进屋?如果不进屋,我可进去了。”
  转身,对持续一脸懵逼状态,没有回过神来的秦巧兰秦阿姨说道:“秦阿姨,月月姐在楼上的吧?方便我上个楼找她吗?”
  秦巧兰一时没反应过来,回答:“方便。”
  不,不对。
  她赶紧说:“不方便!”
  这次语气加重了不少。
  几个人从语句中,察觉出不少古怪,都表面客客气气地和秦巧兰打招呼,实际上谁也不想让谁。
  ……
  颜舒月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动静,紧接着就是人声,有人在说话。
  秦巧兰在楼下尴尬地说:“昌叔,您能远道前来,我这……我这什么准备都没有。”
  故意放大了声音说话:“我现在啊,就给我们家的保姆打电话。她一小时前刚刚出去,买菜去了,这会儿可能还在菜市场里,我让她多买点菜过来,大家就都留在这里吃顿便饭好了。告诉她这里一共来了……”
  说到这里,秦巧兰顿一顿,开始数数。
  从陆洪昌开始,到他身边的助理,再到最显眼的石苏,然后是楚恒楚医生,再来是隔壁家的小夏,以及嫌疑人之一的小叔子陆屿之。
  一二三四五六,六五四三二一。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又重新数了一遍,在墙根的角落,看到一直闷着声音,耷拉着脑袋满脸发黑的陆则川,才发现漏了一个颜舒月的小前夫。
  秦巧兰确认一遍,才和陆洪昌说:“告诉她这里一共来了七位客人,再加上家里的四个……”
  几个人的耳朵同时竖起来,尤其是奚夏,整个腰板都挺得笔直,挑起眉尖,问秦巧兰:“秦阿姨,难道今天颜叔叔也在吗?”
  秦巧兰:“……”
  怎么办。
  她觉得眼前除了陆洪昌和他的贴身助理外,剩下的都是一匹匹杀红眼的饿狼,实在是招架不住。
  ……
  这道题超纲了,秦巧兰实在不太会做,也指望着楼上两个人别出什么岔子,或者干脆装死别下楼来算了。
  就听到楼上突然传来声音,一个字:“妈。”特别清脆,又甜如蜜的声音,楼下所有人统统抬头。
  颜舒月站在三楼的楼道上,刚换上的丝绸制睡衣,由于要见的客人太多,临时去衣帽间换成更朴素清新的长裙。
  水仙白的颜色,裙摆长度刚好顶至脚踝,她脚步懒慢,身子前倾,靠在扶拦上,对楼下众人笑:“陆爷爷,您怎么带了这么多客人过来?”
  这些客人哪是他带的……但从外人的角度看来,就像是他一个大老板,带着一堆小鲜肉保镖一样。
  颜舒月刚从房间里走出来时,石苏的心神又开始荡漾了荡漾了。
  楚恒则不动声色地推了推眼镜架。
  角落的陆则川,越想越窝心,双眼通红,闷着头,一声不吭。
  陆屿之还是那样,脸上时刻挂着有些坏坏,又邪邪的笑容。
  叫人分不清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颜舒月扫视众人一圈,将目光最后停留在奚夏的身上,和他笑着打招呼:“夏夏,我可听伯母说了,你快要回国外念书了。”
  怎么今天谁见了他,都要“挖苦”两句来刺激他?
  奚夏微微挑起眉尖,脸色颇有些不痛快,没有回话。
  石苏猛地从站起来。这沙发虽大,虽长,从他们几个进来时,按照长幼顺序,开始排排坐。
  幸好陆则川,以及陆洪昌的助理,没有和他们一起分一杯羹,否则再大的地方都挤不下他们几人。
  奚夏坐在最边缘的地方,快被几个人的屁股挤到出局,他用力往旁边挪一挪,石苏就被挤得出位。
  所有的人的目光,顿时像长在他身上一样。
  陆洪昌也是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石苏满脸写着尴尬。
  陆屿之笑着说:“怎么,石弟,你有话想说?”
  有!真的有!
  就是一开始,他没胆量去说。
  正好今天大家都在,就让陆洪昌做一会主也好。
  石苏大声说道:“月月,经过这么久的思想斗争,我发现,你在我心里,是全世界最好看!”
  “我这个人虽然总被人说满嘴跑火车,没个靠谱正经的样儿,但我保证,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每天都会给你惊喜惊喜,给你宠爱宠爱!”
  “你要鲜花,我就跑遍全市全省的鲜花店,给你找你最喜欢的最新鲜的花朵。”
  “你要天上的明月,我摘不下来,但是可以包一个人工湖,甚至建一个人工湖,只要你想,每天开车载你过去,那是我为你承包的揽月湖,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想去多少次,去多少次。”
  “湖是你的,我这个人,也可以是你的!”
  “月月,我心似明月,明月……明月……”
  麻蛋,书到用时方恨少,旁边有人拉拉他的衣袖,提醒他:“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哦哦!石苏马上复读着说:“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全员懵逼几秒,顿时引发一轮爆笑。
  连秦巧兰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尽管她知道,当众嘲笑一个小辈,不太合适。
  石家这傻孩子,不知道这句话真正的用意吗?
  奚夏瞥他一眼,没文化,真可怕。
  通过众人的反应,石苏才领悟到这句话用错了地方。
  他低下头,发现刚刚拉他衣袖提醒他的那个人——陆屿之正笑得眉眼弯弯。
  石苏:“……”
  系统君:哈哈哈哈哈哈哈宿主,石苏苏每次的发言,都能一鸣惊人啊。
  是啊。确实挺一鸣惊人的。
  颜舒月对着他微微一笑,告诉他,这句话的用意:“这句话其实有点像,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楚恒没忍住,勾唇笑意浅浅地看向她。
  果然还是她最有意思。
  这下就是真的他喵的尴尬了……石苏觉得自己的脚底如同灌了铅一样,整个身子摇摇欲坠,想哭,却是欲哭无泪。
  他还是回家继续给橘猫主子铲屎吧。这辈子算是让在场所有人都能记住他今天此时此刻的壮举了,简直不要太帅,太无情。
  系统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奚夏趁机也站起来,身高确实是他的劣势,但是一身合理的运动装扮,显得他身材极好。
  此刻表情略酷,双手抄着兜,当仁不让地对她大胆表白:“月月姐,虽然我叫你一声姐,但是你这个人,做事每次都糊里糊涂,年纪也不小了,还不懂得怎么照顾自己。”
  “像你这样莽莽撞撞自以为什么都能灵活应变,合理处事,实际上每次都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的人,就需要一个人在旁边帮忙照顾监督。”
  “如果没人看着你,谁知道你下一秒会不会又做什么傻事?”
  “所以我……”他深吸一口气,眼神第一次露出无比真挚的感情,“你愿意等我吗?”
  “我虽然身高有限,但我能力无限。虽然不会说花言巧语,但会无微不至。虽然比你年纪小,但比你懂得会照顾你。虽然还不够成熟,但我比谁都清楚,我的人生里,如果有你才会更精彩。”
  “也许我不是你这一生的必要,你却是我这一辈子的不可或缺。”
  系统君:哎呀呀呀呀,小奶狗说起情话来,功力也不浅啊。
  颜舒月微笑望着他,的确不浅,可他怎么把她说得比幼儿园小盆宇还弱?
  她是一个经常会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的傻蛋吗?
  奚夏板着腰身,笔直地站着,向上仰望,像是望着一个天神般,除了憧憬以外,眼神中甚至带了些许的崇敬。
  如他所言,他想得很清楚,没有任何一个时刻,会比今天在这里的时刻来得更加清晰,更加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最后,他又补充道:“钻戒我会补给你,等我毕业就会!”
  说着,便要单身跪地。
  系统君被他的举动弄得两眼放光:我滴妈,小奶狗夏夏竟然是第一个要下跪求婚的人?
  嗯……颜舒月若有所思着。
  视线轻轻扫向离他最近的两个人,果然,陆屿之伸手把他一抬,起身,嘴角一斜,看着模样有些性感的小坏:“嫂嫂,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声嫂嫂,我这心里头,依然很空虚很寂寞很无奈。”
  他忽然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封尘在心中许久的过往,一一在脑海中展现。
  蹙起眉头,他的笑,顿时显得有些无奈:“有些事,可能不适合被人一辈子记住,所以被忘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不是你脑海里的海马体,没法操控你的记忆。无数次、无数次,我希望你能回忆起来,至少见到我的脸的时候,回想到,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愉快的点点滴滴。”
  “我不是谁的影子,我只是我自己。”
  “当你说我和我哥像的时候,我真不想你拿我和他做比较。”
  “怎么能拿来一起比较?他是他,我是我。”
  颜舒月不爱他,没有选择他,是他这辈子最不想承认的事实。
  在她结婚的当天,他献上最无奈,最违心的祝福,听着她说:“屿之,你也快点找到你的另一半吧。我今天终于能嫁给你哥了,我好幸福。所以我希望你也能获得幸福。”
  他违心地说:“没事,嫂子,你幸福,我们大家就都幸福了。”
  怎么能幸福?
  谁来告诉他。
  他爱的人根本就不爱他啊。
  如果陆则川对她好,便也罢了,这种事他可以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一辈子当成自己的秘密,谁也不说。
  自我麻痹,自我感动,自我轮回,期待获得新生和救赎。
  当得知陆则川压根对她不好时,他真是恨得分分钟把陆则川暴揍一顿。
  听到她说:“我和陆则川分开了,就不会再吃回头草。你和你哥长得这么像,我怎么可能还会选你?选你,不就等于又和你哥在一起了吗?”
  她不知道,那一刻的他,得有多难受。
  以怎样的面孔,继续笑着说出那种违心的话。
  “这世上的人数以亿计,相像的人太多,但只有一个我,也只有一个你。”
  “来我这里,或者,让我去你心里。”
  “我不会再躲避了。”
  “我会光明正大,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告诉你,我从以前,很久很久以前,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就想照顾你一辈子。”
  “想在你的身边,永远做你的屿之哥哥。”
  “而不是小叔子,也不是过路客。”
  “我爱你。”
  “真的很爱你。”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落寞许多,摸着自己的左胸膛,那里的心跳声在响动,如擂鼓。
  “你可以过来听,我现在的心跳声,在为你剧烈地鼓动。”
  陆屿之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儿,嘴角勾起,日日月月,天天年年,今天的他站在这里,比过往任何一刻的他,都要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没有半点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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