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经宇见阮奚只盯着他,依旧不说话,以为是被他说动了,一脸“深情”的告白着:“阮奚,我已经喜欢你很久很久了。以前都没机会接触到你。不瞒你说,我来参加这个节目,就是因为你,就是为了能与你一起共度春宵……“
阮奚“呵呵”笑了两声,“戚先生说的真是直白,还真是令人‘感动不已’。既然如此,那就帮我把脚上的解开吧。”
“阮奚,你答应了?”戚经宇的眼底瞬间跳跃起激动的火光。随后,脸上又浮上几分怀疑,“你是不是想我把你的脚解开后,好逃跑?”
阮奚勾唇笑了笑,唇红齿白,在灯光下越发令人春心荡漾,她无所谓的说:“你要觉得绑着我的脚方便的话,不解开也没关系。”
戚经宇看了眼阮奚被紧紧绑在一起的脚,想想也是,这才去替她解开。
就在他把阮奚脚上的布条解开后,正准备体贴的帮她脱去脚上的高跟鞋时,猝不及防,纤细的大长腿猛地踹向他的胸膛,高大的男人直接被踹下了床,摔在地毯上。
阮奚这两脚踹的可不轻,直接在将他身前的肌肤踹出了血洞。
戚经宇疼的龇牙咧嘴。他从地上爬上,低头了看了眼身前,再看向阮奚时,目光狠厉的如一把锋利的刀,“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阮奚身后的手,已经自己挣脱开,在戚经宇朝她扑过来时,一个翻身,飞快的从床上下来,抡起桌上的花瓶就朝他脑袋砸去。
戚经宇灵活的躲过,花瓶砸在床头的墙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满床都是玻璃渣子。
阮奚已经跑到门边,但是,门怎么也打不开,被锁死了。
靠!!!
“今晚你是跑不掉的!”身后传来戚经宇阴魂不散的声音,“你还是乖乖配合我吧,不然,我让你阮大明星从此身败名裂!”
阮奚转过身时,戚经宇与她已经近到只有半米远的距离。在他张开双臂要将她搂住时,阮奚侧身就是一脚,再次踹向他。
不料,这一脚,她的脚腕被他的手稳稳抓住。戚经宇朝他邪恶的笑了声,手猛地一用力,阮奚单脚不稳,直接被他摔在了地毯上。
脚腕上传来的钻心的痛,疼的她紧咬牙关,站不起来。阮奚的额头瞬间布满了一层冷汗。
“跑啊,你再跑一个给我看看!”戚经宇双眸猩红,一脸逗弄猎物般嗜血的狠意。
阮奚身上只斜挂着一个黑色的小包,除此之外,再没任何可以防身的工具。真要和他硬拼,男女力气悬殊,阮奚必然干不过他。
而现在门窗都被锁死了,她的脚还受了伤,逃也逃不了。而且,这别墅隔音效果非常好,她就算喊破喉咙,也未必能喊来人救她。
这可怎么办?
短短数秒,阮奚脑子转的飞快。忽然,她想要什么,手在挎包里摸到那把银色的冥枪,只能用它试试了。
在戚经宇扯掉浴巾,朝地上的阮奚如狼似虎的扑过来时,阮奚飞快的抬起手里的冥枪,“砰”的一声,打向他的额头。
与此同时,在她开枪的那一瞬,她左侧的落地窗,也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哗啦啦的玻璃碎裂一地,一道高大的身影破窗而入。男人强劲有力的脚,猛地踹在戚经宇的腰上。
接着,阮奚就看到她跟前的戚经宇,以抛物线的姿势,直接被踹飞了。
墙上发出重物撞击以及骨头错位断裂的声音,被踹飞的戚经宇从墙上摔下来,正好摔在那一床碎玻璃片上。
“啊啊啊——”戚经宇痛苦的尖叫声,瞬间响彻房间。
将戚经宇踹飞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时丞霄。他单膝跪在阮奚身侧,俯下身,动作轻柔的扶起她来,一脸的歉意和自责,“对不起,我来晚了……”
刚刚那惊险的一幕,只发生在短短几秒内,阮奚的手还维持着举着冥枪的姿势。直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僵硬的手臂,这才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没事了,已经过去了。”时丞霄将阮奚惊魂未定的小脸,埋进他的怀里,大掌怜惜的轻抚她的发。
不知是时丞霄的声音太过有安全感,还是他身上独属于他的那份男性气息,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阮奚整个人的情绪,顿时好转了些许。
戚经宇疼的嗷嗷直叫的声音,还在房间里回荡。
阮奚想到什么,抬起头,朝床的方向看去时,时丞霄的大手,忽的挡住她的眼睛,嗓音带着些许的霸道:“污染眼睛画面不许看!”
污染眼睛的画面是指床上太过血腥?还是指戚经宇没穿衣服?
时丞霄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阮奚忍不住弯了弯唇角。透过他的指尖缝隙,她隐隐看到了戚经宇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浅浅的恶魔头图案。
阮奚瞬间心情激动不已,她猜对了!
像戚经宇这种不把人命当回事,还不顾别人意愿,想要强行占有的男人,私底下肯定干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
果不其然,他身上当真背负着人命!
阮奚这么快就找到了第四个恶人,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你把手拿开吧,我不会看的。”阮奚说着,试图从时丞霄怀里站起,但脚腕上的疼,让她又跌回了他的怀里去。
时丞霄扶着她的肩,叹了声,“不要逞强了。”说罢,他直接来了个公主抱,阮奚被抱起时,下意识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时丞霄垂眸看了她一眼,很满意她的配合,薄红的唇角弯了弯。
阮奚被他看的脸忍不住红了一下。见时丞霄抱着她朝门口走去,阮奚提醒着:“门被锁死了。”
时丞霄脚步未停,依旧径直朝门口走去,像阮奚被锁在邮轮房间的那晚一样,他直接采用暴力手段,将门踢开了。
阮奚忍不住感慨,时丞霄这力气未免也太大了吧!尤其是这脚,一定是钢铁打造的!
而戚经宇刚刚还挨了时丞霄一脚,阮奚都替他感到疼……
到了第四排,时丞霄并没抱阮奚回她的别墅,而是朝着他的别墅走去。两栋别墅面对面,阮奚以为大晚上他搞错了方向,提醒着,“我的别墅在对面。”
“你的脚肿了,先去我那,我拿冰给你敷敷,一会再送你回去。”时丞霄说。
大厅里。
阮奚坐在沙发上,一只脚搭在时丞霄腿上。此时,他正一手托着她的脚踝,一手拿着冰敷袋,轻轻的按敷着她红肿的脚腕。
他的神情异常专注,就像是在做一件非常重要且严谨的工作。
阮奚看着他英俊到发光的侧脸,看的有些失神。而这时,视线瞥见时丞霄的手时,目光顿了顿。
她记得时丞霄破窗而入时,他的手上有多处玻璃的擦伤,怎么这会他手背上竟看不到一处伤口了?
阮奚不觉得是她看错了……
“今晚你怎么会出现在戚经宇的别墅里?而且,那个房间是在二楼,你又是怎么上到二楼阳台的?”阮奚开口,打破此刻的安静。
静下心来细想,阮奚发觉时丞霄身上,似乎有很多令她感到奇怪的地方。亦或是说,这个男人身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时丞霄拿着冰袋的手微顿,他没抬头,目光依旧落在她红肿的脚上,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不知道阮小姐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我是来保护你的。今晚,我感觉到了你有危险。”
“……你是怎么感觉到我有危险的?”阮奚很是不解。
时丞霄抬起头,看向她,嘴角带着笑意:“如果我说,我和你心有灵犀,你信吗?”
第50章 独处一室
“……”心有灵犀?
其实阮奚知道, 他并没有说实话。但时丞霄直白且坦荡的目光看的阮奚忽然心跳加速,脸颊开始发烫, 她神情不自然的别开目光。
此刻,硕大的客厅忽然安静下来。静的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阮奚轻咳了声,目光故作淡然的扫视一圈屋里的装修, 最后又重新落回时丞霄的脸上,她不能被男色所迷惑, 乱了心智。阮奚又问了一次:“那你又是怎么上到戚经宇楼上来的?”
“你很好奇这个?”时丞霄笑笑,忽然倾身上前, 单手撑在她身侧, 独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 再开口时他的嗓音又轻又撩:“还是说, 你现在对我这个人非常感兴趣?”
阮奚:“……”
时丞霄凝着她的目光, 像是带着电流。仿佛能从目光接触中,将这份电流从她的眼睛开始一寸一寸电入她的心田。
阮奚下意识后退,身体抵在沙发椅背和扶手的三角区, 已退无可退。
时丞霄并没再靠近,两人之间不到一尺的距离。阮奚故作镇定的开口:“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挑起她脸颊边的一缕发, 长指轻绕把玩着,嘴角斜扬, 带着几分痞气的笑,“你有危险,作为你名义上的男朋友, 就算赴汤蹈火也得赶来救你不是吗?”
时丞霄似乎一直再和她打太极。不管阮奚怎么问,他都似答非答的将话题抛给她。
这个男人,将他的秘密隐瞒的还真是深啊。
阮奚被他弄得心痒痒,让她越发好奇着他的秘密。在时丞霄的长指终于放过她脸边的那缕发丝,正准备抽身离开时,阮奚一把抓住他的手,拉到自己眼前,用另一只手的指腹,一寸寸抚摸着他手背上的肌肤。
“阮小姐,你这是?”时丞霄盯着自己的手,喉结狠狠的起伏了几下。
阮奚摸得很专注,他的手果真像她看到的一样,平滑完整,没有半点伤痕划过的痕迹,阮奚抬起头,不可思议的问:“为什么你手上的伤,不见了?”
阮奚记起,之前在《刺客》剧组拍戏时,摄影灯掉下的那一刻,以时丞霄当时离她的距离,根本不可能来得及救她。而且,时丞霄搂着她滚下山时,他后背明明受了重伤,衣服上还有鲜血的痕迹,可是他起来离开时,他整个人的状态,却完全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当时,阮奚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没多想,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时丞霄奇怪的不似常人!
“我的手有受伤吗?阮小姐,是不是记错了?”时丞霄扬了扬眉。
想要抽回手,阮奚却依旧紧抓不放,目光紧锁着面前的男人:“你的皮肤有自愈功能,你力大无穷,而且你似乎还有飞檐走壁的能力……你不是人!”
时丞霄直接笑出声,“我不是人,难道你觉得我是鬼吗?”
阮奚松开他的手,拿过茶几上自己黑色的小挎包,从里面拿出那把银色的冥枪,在时丞霄面前晃了晃,“你能看到它对不对?”
时丞霄脸上的笑容,终于渐渐掩去,薄红的唇微抿着,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目光沉静的看着她。
“时丞霄,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很重要吗?”时丞霄平静的反问。
“……“阮奚忽然被问住了,目光闪了闪,“你是不是一直知道我的身份,还有我的使命?”
时丞霄又不说话了。阮奚只当他在默认,“如果你是恶人的话,我会用它一枪崩了你。”
能看见冥枪的人,第一类是恶人;第二类像阮奚一样,是冥司界的辅警。或许还有阮奚不知道的第三类,也能看到这把冥枪。
时丞霄握住她拿着冥枪的手腕,缓缓抬起,冥枪枪口正好对准他的眉心。他英俊的脸上重新带上几分痞气的笑,“如果我是你要找的恶人,你真舍得用它打我吗?”
“……”她舍得吗?阮奚看着时丞霄的脸,理性告诉她,如果他是,她会毫不留情。可是心里真实的感受却是……舍不得。
阮奚不知道,她对他的这份感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此刻,她很肯定的说,“你不是坏人!”
“你就这么肯定吗?”
“我相信自己的直觉。”阮奚清晰的捕捉到,时丞霄目光里闪过一抹温柔。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掠过。
时丞霄起身时,阮奚一把抓住他的衣摆,“我重生后去参加品牌商派对的那晚,有人刺杀我时,救我的那个男人是你吗?”
时丞霄没有回头,高大的身躯有些僵硬。就听到阮奚又继续说,“那位教我使用这把冥枪,让我称呼他为‘暗夜之王’的前辈,也是你对吗?”
时丞霄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去给你拿点消肿的药。”
看着时丞霄离去的背影,阮奚眼眶一点点发红,眸底升起水雾,慢慢的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又忍不住弯起唇角,笑的像个傻瓜。
时丞霄虽然什么也没承认,但是她知道,她没猜错,是他。
一定是他!
时丞霄从医疗箱里拿来了药膏。等他下楼时,就看到阮奚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他放轻脚步,来到沙发边,取出棉签,将药膏均匀的抹在她的脚腕上。
阮奚呼吸均匀。时丞霄给她抹完药后,见她已经沉沉的睡在沙发上,犹豫了几秒后,弯下身,轻手轻脚的将她抱上楼,抱去了他的房间。
时丞霄在房间里并没有多待,替她盖好被子,留了一盏暖黄色的睡眠灯后,便离开了卧室。
房门关上,阮奚睁开眼睛。
时丞霄这几天就睡在这张床上,所以被褥上有他身上好闻的清香。而这时,阮奚隐隐听到楼下传来开门关门声,她掀开被子下床,推开落地窗来到阳台上,就看到了楼下路灯下,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正朝着戚经宇的别墅走去……
二十分钟后,时丞霄重新回到别墅。
他上了一趟楼,轻轻的推开门,并没进屋,只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见阮奚还安然睡在他的床上,放心的勾了勾唇角,便准备将房门关上时,床上的女人却忽然出声喊住了他,“时丞霄,你刚刚去哪儿了?”
关门的手,瞬间顿住。
阮奚已经从床上坐起,靠在床头,抬手将身前微卷的长发撩到肩后,目光沉静的看着他。
“去了戚经宇哪一趟。”这回,时丞霄倒是没有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