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专注而又深情的目光,消化了一会,终于消化他字里行间真正的含义。
上一世,逆风一路陪着阮奚成长,但他从不曾真正在她生活中出现过,直到她被人绑架,逆风才现身。
那时的阮奚,所爱的逆风,更多的是她想象中的逆风。对时丞霄来说,这不是真正的爱。
所以,这一世,他和阮奚再次交集,以一个全身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让阮奚一点点了解他,认知他,爱上他……
对这份爱,他何其虔诚。也正是因为这份虔诚,他将她从自己幻想的情感世界里,拉到现实。让她在这一世活得更真实。
阮奚指尖捧住面前英俊的脸,指腹迷恋的,细细的摩挲着,感受着他的温度。唇微扬,她郑重其事的告白着:“或许上一世,我对爱的认知还太狭隘,太片面,甚至太自我。但是现在,我很清楚自己的情感,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逆风,也不是因为你是时丞霄。不管你是谁,我爱的都只是你这个男人。”
时丞霄喉结浮动,深邃的眸热气涌动,低头吻上阮奚的唇。
这个吻,吻得深情、温柔、又绵长。在这个寂静的病房里,像是有两颗种子,在两人的心里生根发芽,慢慢长成了藤蔓,相交在一起,越缠越紧,再难将它们分离。
……
时丞霄顾及到阮奚身上还有伤,哪怕再动情,也没有吻太久。叫来医生,重新给她的手扎了针,又喂她喝了些清淡的粥。
阮奚的保姆车安全性能非常好,加上她在座位上系了安全带,摔下山时安全气囊很大程度的保护了她,所以,阮奚伤的不重,只有轻微的脑震荡,晕迷了几个小时就醒了。
伤的比较重的是司机,多处骨折,好在时丞霄和阮奚绑定了手机定位,很快救出了他们,及时送来医院,都没有生命危险。
阮盛德身体不好,怕他承受不住,阮奚出车祸的事,时丞霄没通知他。
此时是夜里四点多,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阮奚醒来后了无睡意,喝完了粥,像是个脑子里装了十万个为什么的好奇宝宝。
“你和我一起跳下来后,后面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到底有没有死呢?”阮奚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好奇问着。
时丞霄笑,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像是哄一个孩子:“乖,先躺下来好好休息。其他的,我以后慢慢告诉你。”
“那你上来陪我睡。”这话阮奚几乎是脱口而出,一说完,反应过来后,阮奚脸都红了。
时丞霄看了她一眼,扬起唇角,道了一个字,“好。”
第60章 洞房花烛夜
关于车祸的事, 时丞霄很快便查出,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保姆车被人做了手脚不说, 那辆撞向他们的卡车车主的账户上,近期有笔来路不明的大额资金。
要揪出谋害阮奚的幕后黑手,还需要点时间彻查, 而阮奚虽然只是轻微脑震荡,还需留医院观察两天。
两日后便是婚礼, 婚礼自然不能延期,但比婚礼更重要的是阮奚的安全。所以这两日, 时丞霄几乎是寸步不离的保护在阮奚身边, 并在医院周围也安插了不少视线,暗中保护着。
时丞霄保护的太好, 幕后的人一直找不到再次对阮奚下手的机会。
两日后, 婚礼如期举行。
那日, 阳光温暖和煦,天空碧蓝如洗,如同琉璃般澄澈透亮。婚礼在庄重的教堂举行, 邀请前来教堂见证婚礼的人并不多,一部分是阮奚的好友, 一部分是时丞霄的朋友,还有一部分是阮家人、阮家亲戚、以及阮盛德的世交们。
阮奚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场隆重而又梦幻的婚礼。不会忘记时丞霄穿着黑色笔挺的礼服, 目光深情的凝望她时,在婚礼上,当着所有人的面, 郑重的向她说着“一生一世、生死不离”的誓言。
时丞霄从不轻易承诺,她知道,他只要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
所以,这份承诺,重如千斤。
戒指带上阮奚无名指上的那刻,阮奚还是克制不住的哭红了眼。
阮盛德看着被自己亲手嫁出去的外孙女,老泪纵横。他看人一向极准,他相信,时丞霄一定能够给他的外孙女幸福,也一定能护她一世安宁。
仪式结束后的婚宴,在凯盛集团旗下的酒店举办。几乎半个娱乐圈的人都出席了。媒体早早就守在了媒体接待区,在线直播着婚礼的盛况。
阮奚和时丞霄的这场世纪婚礼,哪怕过去很久,依旧令人津津乐道。
对阮奚来说,让她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还有新婚之夜。
她从未见时丞霄喝醉过,也从未见时丞霄像婚礼那天那般开心。婚礼那晚,时丞霄和他那群闹腾的朋友酒过三巡后,已经快11点了。
回房间的路上,时丞霄脚步都有些飘了,阮奚架着他,“你怎么喝那么多呢?你看你都喝醉了……”
时丞霄扭头,漆黑的眸,乌亮的凝着她的脸,咧开一口大白牙,“今天我大婚,我高兴!”
他又抬手捏了捏阮奚绷起的小脸,凑近她耳边,呵气说:“没事,就算我醉了,也不影响我们今晚的洞房花烛夜。”
“……”阮奚的脸,嗖的一下就红了。时丞霄搭在她肩上的手,还顺势在她胸|前捏了捏,扬了扬眉,像是很满意这手感……
阮奚整个人僵住了,赶紧左右看了一眼,酒店走道上没人,这才松了口气。在他的手还想再次不规矩时,阮奚赶忙制止:“你……你正经点!”
“你都是我老婆了,我还要什么正经?”时丞霄朝她邪气一笑,带着十足的霸气口吻宣布着:“从今以后,我就能正大光明的拥有你,随时随地的……”
阮奚红着脸,赶忙捂住他的嘴,深怕他说出更不正经的话。
这男人平时不这样,看来真是喝醉了……
阮奚赶紧刷开套房的门。屋里布置的很有婚礼的气氛,既有格调又浪漫。房门一关上,原本架在她肩上的男人,忽然弯身来了个公主抱。
阮奚吓了一大跳,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时丞霄有力的双臂抱起,在他摇摇晃晃的脚步下,将她抱进了卧室。
大床上铺满了新鲜的玫瑰花瓣,时丞霄将阮奚抱上|床时,高大的身躯也随之压了下来,震起一床的花瓣,鼻尖全是芳香。
阮奚紧张极了,胸膛剧烈起伏。时丞霄望着身下的女人,觉得她比酒还要醉人。他情不自禁俯下身,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唇。温柔的唇,在她的气息中纠缠不休。
……
火热的吻,从脖子一路向下,阮奚急忙扣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她气息不稳:“别,还没洗澡呢。”
时丞霄望着她,同样粗喘着气息,眼里满是欲|望。
“身上都是汗,先洗澡……再继续。”最后三个字,阮奚说的极轻,脸早已红的像是煮熟的虾。
……
阮奚在去洗澡前,拨了电话,让人送来了醒酒药,她怕时丞霄今晚喝太多酒,会难受。
时丞霄吃了药,洗了个澡,酒醒了一大半。穿着睡袍从浴室出来时,阮奚已经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手机,不知在发什么。
听到动静,她关了手机放到一旁,抬起头,扬起笑脸,“洗好了?”
“嗯。”时丞霄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的脸颊上。阮奚皮肤很好,加上才洗完澡,脸颊水|嫩红润,让人忍不住想亲。心潮再次汹涌澎湃。
时丞霄在床的另一边坐下,将阮奚揽入怀里,毕竟趁着她的鼻尖,字里行间全是毫不掩饰的愉悦欣喜:“小奚,你终于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阮奚双手搂住上他的脖子,嗓音同样愉悦:“你也终于是我名正言顺的丈夫了。”
“那我们很配。”
“你确定?”阮奚故意问。
“当然,我们各方面都很配。”时丞霄特意强调了“各”字。
阮奚扬眉追问:“你怎么知道?”
“你要不信,那我现在就来验证给你看?”说罢,时丞霄已经欺身压了上来,他嘴角噙着笑,低哑着声说,“老婆,帮我把腰带解了。”
阮奚红着脸,指尖慢悠悠的扯着他的睡衣带子,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她抬起眼帘,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犹豫了几秒后,低声说,“我……第一次……有点紧张。”
时丞霄拉住她的手,将它摁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哪里同样心跳剧烈,“你看,我比你更紧张。”
阮奚的目光从他心脏的位置,再次移到他的脸上,明明脸上一点也看不出紧张的样子……她又问:“你为什么紧张?”
“因为……我也是第一次。”
阮奚还想再说什么时,时丞霄已经吻上了她的唇,将两人所有紧张的情绪,都融化在那一阵阵翻涌的热浪中……
-
因为阮盛德身体的原因,婚后,阮奚和时丞霄推迟了蜜月的时间,依旧像是之前一样回到阮家,专心的陪他老人家。
当然,陪外公是一方面。另一面,阮奚决定动手了。
婚前,她通过手上的线索,已经大致判断出藏在这个家里的恶人是谁。为了找出她的同党,阮奚一直没下手。
婚后回到阮家的第二天,阮奚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抓了两个恶人。
一个是她的大姨阮兰月,一个是她的好友,也就是阮兰月的准未来儿媳舒雨沁。
那天,舒雨沁陪同阮兰月来阮家看望老爷子。午饭后,阮兰月将舒雨沁叫去她的房间,想密谋些什么时,阮奚正好进来了。
两枪打在她们额头上时,无一例外,都浮现了红色的恶魔头。
阮奚之所以认定,她的大姨是她要找的恶人。除了不久前,阮奚在这间房里找到了一张,和她画本上画的那张她父亲的半身素描像一模一样的照片外;后来,她的画本上又出现了一副线索图——是一个脖子上的胎记,而这个胎记,正好和阮兰月脖子上的胎记一样。
抓到最后两个恶人的那天,阮奚也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丑恶的真相。
阮兰月在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阮奚的存在了。
当年,阮兰初将孩子交给保姆后,保姆在外躲了一段时间,准备将小阮奚带回阮家前,见到了一个人,那就是阮兰月。
阮兰月给了保姆一笔钱,让她把小阮奚丢在那个小镇上,永远不要出现在阮家人面前。
后来,阮兰月在得知,父亲阮盛德已经知道阮兰初生过一个女儿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暗中将当年那名知道真相的保姆害死了。
另一方面,舒雨沁正和她儿子薛麟谈恋爱,一心想嫁入豪门,又是阮奚圈内的好友。于是,阮兰月借用舒雨沁之手,告诉她,想嫁入薛家,就得先帮她铲除了阮奚。
为了爱情,也为了能嫁入豪门。舒雨沁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友情,成了阮兰月的同谋,阮奚上一世被绑架,这一世重生后在舞会上遭遇杀手,以及婚礼前的车祸,都和舒雨沁有关!
亲情、友情,终究抵不过那一己私欲,丑恶的人性让阮奚反胃。
至于,阮兰月的房间里为什么会藏着阮奚父亲的照片,以及阮兰月为什么要害死她的原因,阮奚已经不想深究了。
这个世界还是公正的,凡是做了恶的人,终究会有她们的因果报应。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话一点都不假,属于她们的惩罚,还刚刚开始。
至此,阮奚的十个恶人,已经全部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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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云彩如同极光色彩斑斓。
阮奚站在阮家私人花园里的观景台上,欣赏着自然美景。时丞霄在身后搂住她的腰,将她圈在怀里,安静的陪伴着她。
夕阳的光辉照在他们身上,像是镀了层金,温暖而又温情。
阮奚眯了眯眼,缓缓转过头,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勾起唇角:“之前你总说等时机到了,才能告诉我关于你的一切。现在时机到了吗?”
时丞霄嘴角扬起笑,温热的唇,贴着她的耳轮廓:“到了。你想听什么,我都告诉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