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众们将佛像置于香药糖水中,以各香浸水灌洗佛像,每一个动作都极为小心。
浴佛结束,民众则蜂拥而上,争先恐后地讨要浴佛水。
燕家等人就站在佛像不远处,人群一涌过来,他们就被挤散了。
姜寻只带了莺巧和岑碧出来,为了避免再被冲散,这时一人站她左边,一人站在她右边,莺巧的眼睛紧紧跟着姜寻,伸手拉着姜寻的衣袖,岑碧见了神色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扶着姜寻非常仔细小心的模样。
“您没事儿罢?”莺巧原还有些紧张担忧,可看着姜寻始终一副神色自若的模样,她的心莫名地平静下来。
“没事,我们找个地方等人来寻吧。”姜寻轻声道。
岑碧说:“那我们去那边吧,那边人少些。”
莺巧道:“要不还是站在原地等吧,说不定待会就有人来寻我们了。”
她正说着,就被人往前挤了一下,一个趔趄就撞到了人。
莺巧吃痛地叫出声,她们抬头一看,愣住了。
“康王爷?”姜寻疑惑地喊了一声。
“是你!”严慎也很惊讶,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脸怔了怔,“你怎么在这?”
姜寻淡然一笑道:“我与家人徕参加浴佛节,被挤散了,康王爷呢?”
“和你一样,来大相国寺看浴佛l斋会。”严慎神色还是十分冷淡。
姜寻点头,不再说话。
姜寻才不想去贴他的冷脸,而且对严慎这样的男人,勾引也是没用的,反而会让他更加厌恶自己,还不如佛系一点,反正这个世界气运之子多的是,何必执着他一人。
姜寻看得开,得失心不重,所以态度更加随性。
严慎忽然道:“你最近都没出门?”
姜寻不知他问这句话有何用意,如实回答道:“康王爷贵人多忘事,民女被罚禁足一月,自然不能出门,如今一月之期已经过去,才被长辈们允许跟着出来的。”
她有条不紊的问答说的严慎不知如何接话,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几人站了一会儿,气氛有些尴尬,姜寻见他也不离开,有些奇怪,他不是最不讨厌女子吗?怎么还不走。
姜寻暗暗思忖,觉得一直不说话也不好,于是开口道:“康王爷一个人来的吗?”
严慎“嗯”了一声,神色有些不自然。
姜寻刚要说话,就被人挤了一下身体往前一倒,差点撞到行人身上,严慎刚要伸手拉住她,姜寻身边的莺巧已经先一步扶稳了她。
严慎收回手,眼神沉了几分。
严慎身后还跟着几位侍卫,其中一个突然凑近严慎说了几句话,但是声音太小,姜寻根本听不见,而且严慎一直没什么表情,她就更加猜不出这侍卫到底说了什么了。
姜寻心想,他们这些人站在这总是被那些来抢浴佛水的百姓们挤来挤去,也不知道燕府的人会去哪寻她,什么时候寻到此处,一直站在这也不是回事,于是她让岑碧在这守着,她和莺巧去不远处的酒楼里开个包间坐着等好了,要是燕家的人寻来了,再来酒楼找她们。
“我跟你们一起去。”严慎忽然道。
姜寻怔了一下,虽然惊讶,但也不可能拒绝,点点头朝酒楼走去。
酒楼早就满了,姜寻本想让莺巧拿燕府的牌子出来,让店家给安排一个座位,但严慎身后的侍卫直接亮出了康王府的玉牌,店家吓得赶紧换了说法,让他们等了一会儿,便赶紧请他们去了楼上的包厢。
包厢明显是刚刚收拾过,看来前一刻还有人在这,也不知店家怎么让这里的人自愿离开的,兴许也是提了康王爷的名字。
姜寻等人一坐下,就有店小二进来送果子茶水等。
这包厢的窗户刚刚可以看到酒楼外面,不远处的大相国寺人潮拥挤,全是密密麻麻的人,这景象实在是热闹非凡。
“你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严慎道。
姜寻轻声笑了笑,“因为我知道急也没用,更何况,还有康王爷在。”
她的声音轻柔,目光温婉,和他见过的那些女人全都不同,但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同,只凭最直接的感受便是,她身上的香气很温和淡雅不会让他难受。
严慎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皱了皱眉,这茶虽是好茶,但一点技巧都没有,浪费了好茶叶。
他不禁想到了姜寻煮的茶,清香宜人,微微的苦又有回甘,让人难忘。
严慎沉声吩咐侍卫,“去让人把这茶换了,找个会泡茶的。”
侍卫应声而去,过了一会儿,店小二端着新泡的茶水上来,还有两碟糕点,一碟是桃花糕,一碟是杏仁酥,卖相不错看着挺好吃。
姜寻出门之后就没吃东西,现下还真有点饿了,于是伸手拿了一块桃花糕,放入嘴里慢慢品尝,果然味道十分可口。
而严慎却没有动桌上的糕点,似乎是不感兴趣。
姜寻分别吃了两块便不再吃了,她站起来走到窗外,随意扫了几眼,忽然皱眉,脸色变了变。
从这里可以看到岑碧站的那个位置,可现在那里哪有岑碧的影子,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姜寻刚要吩咐莺巧过去找找,就感觉到身体有些异样。
她浑身突然发热变得滚烫,特别是胸口和小腹有热潮涌来。四肢感到无力,脸颊变得红润。
姜寻的意识开始模糊,有些晕乎乎的,她听见了系统的声音:“你被下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姜寻:我这是怎么了?
严慎: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姜寻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被下春药。
第100章 冒名顶替的贵女14
“您怎么了?”莺巧发现姜寻不对劲之后吓了一跳。
姜寻面色潮红, 肌肤如莹光美玉泛着媚惑的红晕, 眼含春水, 眉目间隐隐透着难受和不悦, 不受控制地张开嘴发出暧昧的喘息声。
屋子里的男人顿时浑身一紧,同时看向姜寻,忘记了呼吸。
姜寻口干舌燥,抿着嘴,粉嫩的舌头探出了一点点尖儿, 湿润了唇瓣, 但又像是怕被人看到, 很快就害羞地缩了回去。
姜寻低声说:“我……我也不知道。”
她的声音娇柔, 足够让人从头到脚都酥麻, 严慎的表情变得僵硬,脊背挺得很直, 盯着姜寻,呼吸不知何时已经乱了。
姜寻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低声喊着:“莺巧, 我……我好难受。”
“姑娘, 您这是怎么?刚才还好好的。”
严慎看向桌上的糕点, 神色一变,侍卫也回过神来, 拿起糕点闻了闻,然后皱眉道:“王爷,这糕点有问题, 这位姑娘这样只怕是中了……中了青楼里的春药。”
严慎冷眼看向说话的侍卫,神色严峻让人害怕,有种风雨欲来的威压。
“立刻去找大夫。”严慎冷声道。
侍卫欲言又止,尴尬地说:“王爷,您有所不知,这种药不是毒却有毒性,并没有解药,只能疏解,否则淫毒入体,对身体的伤害极大,如果硬抗下去还会……”
侍卫的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严慎表情阴沉,怒道:“继续说。”
侍卫看了看姜寻和莺巧,为难地说:“还会使女子丧失理智,变得淫荡。”
严慎勃然大怒,“把掌柜和店小二叫上来,查出是谁下的药。”
“王爷,这件事交给属下,只是这位娘子必须在半个时辰内解掉药性,否则淫毒渗入血液就来不及了。”
“如何解毒?”严慎眉头紧蹙。
侍卫凑近严慎,低声说了两句,严慎的表情立刻变得震惊,脱口而出:“别无他法吗?”
侍卫点头,“属下只知道这一个方法,如若是叶神医,兴许还有别的法子,只是……现在去寻来叶神医,只怕时间来不及了。”
严慎陷入了沉思,他的脸色不好,许久没有出声。
莺巧扶着姜寻,一直制止她扯自己的衣服,“姑娘,您别这样,姑娘……”
姜寻已经渐渐失去了意识,但还是强忍着,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羞耻的呻吟声,她的模样实在是惹人怜惜,又充满了诱惑,就连痛苦难忍的样子都散发着极致的吸引力,让在场的男人心潮难平。
严慎做了个深呼吸,握拳的手背上青筋凸现。
“王爷……要不给她找一位……”侍卫看姜寻难以忍耐的模样心生不忍,提议道。
严慎刀锋般的眼神凌厉地扫在他身上,侍卫立刻噤声不敢再说话,心道:他是说错什么了吗?王爷怎么如此生气。
严慎的目光慢慢落在姜寻脸色,她已经满头是汗,额头上湿湿的,眼睛里蓄满了水光,盈盈的眼神柔媚勾人。
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沉声道:“你们出去吧,谁也不许进来。”
侍卫和莺巧都愣住了,侍卫像是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似的,惊讶地问:“王爷您是要……为她解毒?”
莺巧傻了眼,立刻说:“不行,您不能这样!”
严慎冷淡道:“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不这样,难道你想看着她死吗?还是说,你有别的更好的人选?”
莺巧被他说的哑口无言,脸都涨红了,抱着姜寻不撒手,也不肯出去。
严慎看她忠心护主的模样,话到嘴边换成了另一句,“把她带出去,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侍卫们虽然震惊,但还是照他的话做了。
莺巧被强行扯了出去,侍卫把门带上,只留严慎和姜寻两人在房间里。
酒楼的上等厢房自然是有床榻的,所以也不需要换地方,严慎看向姜寻,脸色很奇怪,不知道该做什么。
姜寻没了莺巧的禁锢,已经自顾地扯开了外衣,露出了雪白的里衣,隐约能看出她穿着鹅黄色的肚兜,让人浮想联翩。
空气忽然变得潮热,严慎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慢慢走向姜寻。
……
侍卫把莺巧带到楼下,莺巧挣扎着非要回去,侍卫按着她,说:“我家王爷为了救你家娘子,你现在上去带走了你家娘子只会让她更痛苦,还会害了她。”
“可是!”莺巧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娘子失去了清白,那可是女子最重要的东西了,若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便罢了,可那是康王爷,人人都知道康王爷讨厌女人,从未有人见他对哪个女人有过好脸色,姑娘要是委身于他,康王爷想必是不会负责的,那样一来,岂不是更加痛苦。
莺巧越想越觉得不能让康王爷和姜寻发生关系,但是侍卫硬是拦着她,还说什么“
王爷说了,谁也不许进去。”
另一个侍卫说:“你就老老实实在这等着吧。”
“王爷明明最讨厌女色,竟然会愿意亲自救人,实在是不可思议。”
“是啊,我也想不通,不过,这位娘子这般美貌,王爷动心了也不足为奇。”
侍卫们好奇地讨论着,莺巧急得都要哭了,她一咬牙,使出吃奶的劲推开侍卫,冲出了酒楼。
侍卫见她不再上去捣乱,于是也没管她了,还是守在楼梯口不让人上去,上面也站着一个侍卫,王爷正在做那事,可千万不能让人冲撞了,否则他们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莺巧离开了酒楼想去寻燕老太太,请他们赶来制止,虽然可能来不及,但也比在那坐以待毙的好,实在不行,先向燕老太太禀明这件事,也免得康王爷不认账,让燕老太太给姑娘要来一个正妻的名分。
莺巧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跑出酒楼之后又不知道往哪去找燕家人,她想了想,朝大相国寺那边跑去,谁知才跑了几步,被一个挑着吃食的老汉撞到,她跑得太急,直接就倒在地上,那老汉挑着的东西也倒了,她刚要站起来就被拉着让她赔偿。
莺巧摸了摸身上,钱都不在她这,都放在岑碧那儿了,岑碧又不知去了哪里,老汉看她穿着打扮像是大户人家的,非要她赔自己银子,莺巧挣脱不开,两人就在路中间吵了起来。
这时一辆马车驶来,车夫甩着鞭子,让他们让路,莺巧看到马车上挂着一个写着“沈”字的牌子,那车夫也喊道:“这是沈将军的马车,还不赶紧让开。”
马车的帘子被风吹开一角,莺巧果然看到里面坐着一位穿着华贵的男子。
她情急之下赶紧扑过去求救,现下她也没别的法子了,眼看就没时间了。
“沈将军,救命!”
莺巧扑在马车上,一把拉住马车的窗帘,竟用力扯了下来。
“沈将军求你救救我家娘子,我是燕府的丫鬟,求你帮忙……”莺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拉扯到一边一脚踢在地上。
沈西棠的视线慢慢落在莺巧头顶,他听到了燕家两个字,皱了皱眉,“你家娘子?是谁?”
莺巧连忙道:“您见过的,上次在萧家赏花宴上,我家娘子叫苏寻。”
沈西棠定睛看了眼莺巧的脸,想起来在姜寻身边见过她,他摆摆手,让下人将她带到面前。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莺巧看了看四周,怎么敢在这里说发生了什么,而且沈西棠也是个外人,这种事怎能告诉他。
可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沈西棠冷淡地说:“你不说,我如何救你家娘子。”
“我和娘子与燕府其他人走散了,您知道他们在哪吗?”莺巧咬牙道。
沈西棠立刻沉下脸,冷冷看了她一眼,“不说也罢,若是出了事,也怪不了我。”说完他移开视线,对站在马车旁的小厮说:“你陪去她找燕府人,今日大相国寺内外这么多人,何时能找到可不好说了。”
莺巧一惊,沈西棠的话给她敲了警钟,眼看沈西棠就要离开了,她挣扎了一瞬,抬头道:“我说。”
……
严慎将姜寻放在床上,姜寻在床上扭动着腰肢,极为痛苦地喘着气,她的头发早已经乱了,发丝贴在脸上,被汗打湿,身上的衣服被解开了大半,露出了些许的雪白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