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说话,看样子是要挂电话,她赶忙加了句,“我是雨茉的朋友,那天跟你们一起在食堂吃饭的。”
“你怎么会有我号码?”
童菲停顿了一下,撒谎说:“雨茉告诉我的。”
“她人呢,叫她接电话。”
童菲这才想起来程雨茉,“她,她刚刚被人带走了。”
对面的声音变得凌厉,“什么叫被人带走了。”
童菲把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对放听明白后马上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苏瑞的车停在了“欢唱”门口。
他走进“欢唱”,童菲跑到他身边,抬头看着他,“你来啦。”
苏瑞没理她,快步走到保安身边,简单说了几句,就跟着保安进了监控室。
他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指着一辆路过的黑色路虎问童菲,“是这辆吗?”
童菲看了几遍,确认地点点头,“就是这辆。”
苏瑞让保安把图像放大,记下车牌号就往出走。
童菲跟出来,焦急地问,“你是要去找雨茉吗?”
苏瑞回头“嗯”了一声,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等电话通了,他忙说:“泉哥,帮我查下这个车牌号的行驶路线,告诉我它现在在哪。”
等挂了电话,他拿着车钥匙往外走。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童菲跟出来。
苏瑞看了她一眼,没拒绝。
☆、第二十三章
程雨茉被花臂男扔到床上, 她赶忙坐起来,观察四周,房间看起来不像酒店, 应该是个公寓。
她往床边移,边移动边拿起身后的枕头往要扑过来的花臂男身上砸。
花臂男单手接住枕头,转手扔到地上,淫.笑地看着她,“小妹妹, 要是你今晚不多管闲事, 现在也不会在我的床上。”
程雨茉不屑地看着眼前的淫贼,毫无畏惧地张口,“你个败类,只能靠这种卑鄙的手段欺负女人,你会遭报应的。”
花臂男才不在乎她三言两语的咒骂,要是这些骂人话能灵验, 他早就进地狱好几回了。
他揪住程雨茉的脚腕,嘻皮笑脸地说:“你就是我的报应, 来报复哥哥吧。”
花臂男手上一使劲,把她拉到了面前, 按住她的双手压在身下。他伸出恶心的舌头, 低头舔上她的脖颈。
程雨茉扭动肩膀挣扎, 腿下用力,弯曲膝盖狠狠撞向花臂男的裆下。
花臂男呲牙咧嘴地蹦起来,捂着痛处咒骂, “操,下手还真狠。”
程雨茉见势从床上跳下来,转身往门口跑。
花臂男蹦跳地追上她,揪着她的头发大骂,“小娘们,给你好脸还不要了,老子让他们进来把你轮一遍,看你还敢不敢跑。”
他把程雨茉甩到床上,扭头一瘸一拐地走出去。
程雨茉忙从床上跳下来,几步走到窗边伸头往外看,这个高度让人晕眩,想从窗户逃走根本不可能。
她有些气馁,转头看到床头柜,她赶忙蹲下拉出抽屉,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在乱糟糟的一堆东西里找到了一把还算锋利的铁尺子。
她刚把尺子藏到身后,房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
花臂男带着一高一壮两个男人走进来,这娘们差点把他踢废了,看今天不玩死她。
花臂男坐到屋子中间的沙发上,指挥那两个人,“去,把她衣服脱了。”
程雨茉忙往后退,她握着尺子时刻准备反击。
高个子男人最先走过来,揪住她的上衣往上拽。
程雨茉尖叫着从身后抽出铁尺,用锋利的斜角刺向男人的手臂。
“啊”的一声尖叫,男人捂着被扎透的手臂,惊恐地看了眼程雨茉,用手捂住汩汩而出的鲜血往出跑。
花臂男低头看到地上沥沥啦啦一串血渍,“腾”站起来,用手撸起两臂的袖子,露出两只狰狞的虎头。
他大步走过来,跟另一个壮男说:“把她按住,老子要收拾她。”
壮男人高马大,把程雨茉像小鸡一样提起来,她没有了反抗的工具,只能用手反击。
花臂男看着被按在墙上的女人,伸手扯开她的衣领,盯着她胸前的凸起咽了下口水,“小娘们还挺有料,来,我看看。”说着,他伸出手撤她的bra。
程雨茉急了,低头用牙齿咬他的手臂,花臂男疼的咧嘴抽回手,看到手背上一圈带血的圆,从兜里掏出把银色匕首凑到她脸上,“死娘们儿,你是不见血不老实啊。”
程雨茉看着抵在脸上的刀刃,嘴唇微微颤抖,但很快她就压住了心中的恐惧,她知道现在不能再激怒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神态缓和下来,语气多了份商量,“大哥,你先把刀放下,我听话就是了。”
花臂男一听,这娘们还挺实相嘛,他“啧”了一声,把刀移开放回兜里,空出来的手拍拍她的脸,“早这样多好。”
程雨茉佯装着陪笑。
花臂男被她的笑容收买,彻底放松了戒备,让按着她的壮男站到一边,猴急地把她按在墙上侵犯。
程雨茉的手空了出来,她的眼睛往下挑,盯着花臂男兜里露出的半截子匕首打主意。
她抬眼看向站在一边的壮男,见他紧紧盯着这边,收回视线跟花臂男说:“被人盯着不舒服,能让他出去吗?”
花臂男已经被她俘获了,她说啥是啥,他冲后面的人摆摆手,“出去。”
壮男听话地走出去关了门。
程雨茉这才敢进行下一步,她把手臂环住花臂男的腰,一只手故意在他后背上摸索,分散他的注意力,另一只手悄悄捏住了匕首的一端。
成功了,她手紧紧攥住匕首,脸色恢复了厌恶,她把手中的刀狠狠刺向毫无防备的花臂男。
“啊。”的一声,花臂男惨叫,捂着腰上的刀口,死死掐住程雨茉的脖子。
他面目狰狞,跟他手臂上的老虎一个表情。
他手上的力度跟他身体的疼痛度成正比,他并没有因为身上开了个口子而变得虚弱,反而还更暴虐了几分。
程雨茉被他掐的脱离了地面,她能感觉到肺中的氧气变的稀薄,她的意识逐渐恍惚,大脑也停止了运转。
“咣当”一声。
她努力睁开眼睛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她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只看到一个白色身影冲进来,满身戾气,把掐着她的花臂男拖到了地上。
重新吸入空气的肺一张一合,她瘫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恢复意识。
她抬起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他拳风带血,正一拳拳打在花臂男满口喷血的脸上。
程雨茉刚想站起来,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举着凳子的人影,她忙大喊,“小心,后面有人。”
还没等苏瑞反应过来,壮男已经举着凳子砸了下去。
程雨茉听到椅子腿断裂的声音,她努力撑起身子往过爬,却被壮男揪住衣服往外拖。
苏瑞晃了晃头,从额头流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眼睛,他握住被打断的椅子腿,站起来冲到壮男身后。
他只打了一下,壮男腰部受挫,倒向地面,疼的来回打滚。
苏瑞拉起地上的程雨茉,看到她被扯烂的领口,蹙眉把她的衣服正了正,语气关切地问,“没事吧?”
程雨茉看着满脸是血的苏瑞,血珠像断线的珠子不断下坠,划过他白皙的脸颊惨白的唇。
她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为他流眼泪。
“别哭了,有我在。”苏瑞拉着她往外走。
苏瑞强撑着把她拉进电梯,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他终于挺不住“哐”地倒在了地上。
程雨茉惊慌失措地蹲下扶他,“你醒醒,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电梯门终于开了,她正准备拖着苏瑞往出走,一回头看到了门口的童菲。
童菲傻眼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苏瑞,直到听到程雨茉大喊,“快,叫救护车。”她才慌乱地拿出手机。
***
病房里,程雨茉坐在沙发上看着陷入昏迷的苏瑞,天已经亮了,他还没有醒。
她印象里的他还停留在过去,那个总是针对她的霸道男人。
她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会为了救他而甘愿受伤。按照以往,如果他看到这样的情景,也许会搬个凳子坐在旁边围观,她觉得这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就在她陷入沉思时,苏瑞醒了。
他虚弱地睁开双眼,漆黑的双眸锁定在她的脸上,他的脑海里还是她泪流满面的样子,那是他第一次见她哭,他很好奇,她的眼泪是不是为他而流。
昨晚冲进房间,看到她被男人欺负时,他从来没有那样愤怒过。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女人,除了他谁都不能碰她分毫。
他被这样的想法吓到了,他知道这意味着之前的借口被全盘推翻,他不只贪恋她的肉体,还想得到她的心。
他对她动心了,不是在昨晚,而是在每个她让他抓狂的瞬间。
程雨茉只是看了他一眼,简简单单毫无波澜,她掩盖了所有的情绪,连同那份感激。
童菲倒好水,拿着水杯走到床边,柔声说:“喝点水吧。”
苏瑞没回答,眼神还停留在程雨茉身上,他在等待她的有所表示,尽管知道她从不知恩图报,但还是抱有一丝期待。
可是程雨茉并不知道他的期待,她低下头,拿起桌上的杂志,一页一页漫无目的地翻看。
童菲举着杯子站在床边,看着那张俊脸,他是这么触手可及,如果好好把握,这个人会不会最终属于自己,她没有把握,但想要试一试。
苏瑞没有等到他的期待,落寞地阖上双眼,像是从未醒过来一般,病房里只剩下纸张翻过的声音。
房间的寂静被一串手机铃音打破,程雨茉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走出病房接电话,挂断电话走回来又往病床上看了眼,看他像是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坐回沙发。
二十分钟后,房门被推开,梁欢晨带着窗外的朝阳走进来。
“嘿,难得看你挂彩,来我看看。”梁欢晨欢脱地走到床边瞧了一遍苏瑞包着纱布的头,“还好嘛,比我去年伤的轻。”
苏瑞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滚。”
梁欢晨笑笑,“嘿,还能说话,你怎么受伤的啊?”
程雨茉没告诉他,只是说苏瑞受伤了,她在医院陪着。
苏瑞听出来梁欢晨一无所知,心里更加不舒服了,自己为了救她挂彩,她非但不说一句谢谢,还故意不告诉她男友,难道是怕他会破坏他们感情?
苏瑞越想越生气,他撑起身子坐起来,看着程雨茉,特意用漫不经心地口吻说:“你女人没告诉你?”
☆、第二十四章
程雨茉垂着头, 她不提是因为不想再回忆昨晚被花臂男粗鲁对待的事情。
梁欢晨收了笑,满脸疑惑地回头,“小茉莉, 怎么回事?”
她仍然低垂着头,两只手来回搓着,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有点不知所措。她实在是说不出口,毕竟她差点被强.奸了。
童菲见她低头不语,帮腔说:“昨晚雨茉被人劫走了, 苏瑞是为了救她受伤的。”
梁欢晨皱眉, 他有些自责,自己的女人被人劫了,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走到程雨茉面前,握住她不安的手,歉疚地说:“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告诉我是谁,我不会放过他的。”
程雨茉睫毛微微煽动, 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轻声说:“都过去了, 已经没事了。”
梁欢晨看她眸光黯淡, 无精打采的样子, 内疚感肆意膨胀,他转回头问苏瑞,“那个混蛋在哪呢, 我去给你们报仇去。”
苏瑞没理他,拿了床头的手机看着。
童菲看了眼苏瑞,转头说:“他们已经被抓到警局了。”
梁欢晨拉紧程雨茉,侧头问,“我这就去警局,跟我去吗?”
程雨茉点点头,她原本也是要去做笔录的。
苏瑞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他觉得刺眼,收了视线走下床,刚站稳有点飘,但好在他身体素质好,很快就平衡了。
他从兜里拿出包烟走出病房下了楼,把烟抿在唇间,低头打火。
他安静地站在晨光中,头上的纱布渗出一片暗红,身上是一件染了血渍的白衬衫,他的样子有些颓废,在路人眼中,他像个忧郁的美少年,让人惊艳着迷却又不忍触碰。
苏瑞抽了口烟,白色的雾气悬浮在四周,他抬手煽了煽,余光扫到两个人,他把烟叼在嘴边歪头看着。
梁欢晨拉着程雨茉走过来,笑嘻嘻地说:“就知道你是跑出来抽烟。”
苏瑞挑唇笑了下,看向程雨茉,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痞里痞气地问,“怎么?”
程雨茉抬起头看他,眼神依然平淡无波,但声音多了一丝关切,“你受伤了,抽烟不好。”
这女人还真闲,她是谁,管他抽不抽烟干嘛?他把烟夹在指间又吸了一口,淡淡地说:“放心,死不了。”
程雨茉听他说完,垂下头不再看他,跟着梁欢晨走了。
苏瑞顺着她走的方向看着,把一只烟抽完才转回头。
***
程雨茉做完笔录,跟梁欢晨出了警局。
梁欢晨牵起她的手,“饿了吗?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她想到苏瑞和童菲还在医院,侧头说:“我们买点吃的去医院吧,他们应该还没吃。”
“行。”梁欢晨拉着她到附近的饭店订了餐,等菜打包好后带着她回了医院。
梁欢晨提着两大袋饭菜走进病房,程雨茉跟在后面,看到苏瑞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她四下瞅了眼,疑惑地问,“童菲呢?”
苏瑞没抬头,懒洋洋地说:“走了。”他抽完烟回来就让她走了,他不喜欢跟不认识的女人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