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种颗小草莓——阡陌欢颜
时间:2018-10-11 09:47:56

  却见她已经自己拧开“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了。
  她喝完水,把瓶子放到茶几上,“什么事?”
  苏瑞喝了口水,垂下头说:“今天飞机上对不起,我喝醉了。”
  “没事。”
  “……”
  程雨茉打量了他一眼,顺口提了句,“我刚刚碰到Gigi了。”
  苏瑞抬起头,如果她不提,他都快要把这个人忘记了。
  他想到了梁欢晨,问,“你们聊什么了?”
  程雨茉看着窗外想了一会儿,淡淡地说:“没聊什么。”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能再紧紧抓着不放了。
  她转回头,看着苏瑞,“还有什么事吗?”
  他想说,没有什么事,只是很想你,所以来看看。
  但最终却换成了,“没了,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好。”
  门关上了,苏瑞站在门外,他静静地靠在门上,仿佛这样也是和她在一起。
  程雨茉走到门边,扶着门把手。
  如果刚刚自己的回答不是没有,会不会有勇气问问他,是否真的爱过,而不是把她当作陈诗缪的替代品。
  ***
  第二天拍摄完,程雨茉跟Andy视频。
  Andy撒娇着说想妈咪,程雨茉听了就特别想要马上飞回去。
  挂了视频,她一个人待在酒店房间,觉得特别的烦闷难受,就拿上包出了门。
  晚上八点多,塞班岛的夜生活早就开始了。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热闹的夜市中,琳琅满目的商品和当地的美食吸引着她的目光,她看到一家纪念品店,想着给Andy买点好玩的,就走了进去。
  店里人不多,只有一对中国的老夫妇在逛。
  程雨茉看他们甜蜜的样子,羡慕地多瞅了两眼。
  老夫妇挑了两件当地土著人的木雕。
  看似是不太会说英语,结账的时候,店老板在纸上写了一串数字。
  老夫妇看了眼,又写了一串。
  程雨茉选了只塞班熊猫站在后面排队,刚刚逛的时候她有问过别家类似木雕的价格,她往纸上瞅了眼,震惊了,这黑心老板给出的价格是她之前问的十倍。
  这是明目张胆的欺负中国游客啊,她看不下去了,拍拍老夫妇,小声跟他们说,“他卖贵了,不合适。”
  老夫妇一听,说了句谢谢,把木雕放下了。
  黑心老板一眼就看出来她是搅局的,立马叫了两个人把门口堵住,一副不买就不能走的架势。
  程雨茉一看,三个壮小伙怒气冲冲的,她马上拿出手机打电话报警。
  她说的英语,对方听出来了,伸手抢她的手机。
  还好她进门时记住了招牌,快速报给了警察。
  几分钟后,两个背着电棒的警察走了进来,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就把他们全部带走了。
  程雨茉在旁边解释,但警察一直在跟黑心老板说话,她只好无奈地摇摇头,闭上了嘴巴。
  进了警局,警察简单问了几句,就让她找人来交钱保释,她懒得争论,给小张打了个电话。
  二十分钟后,她正跟老夫妇聊天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她回头一看,苏瑞正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他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做错事的小孩儿,有责备,有关心,还有点你真是作的抱怨。
  程雨茉垂着头,“把我们保释出去吧。”
  苏瑞点头,走进去跟警察交涉,几分钟后,走回来说:“没事了,可以走了。”
  出了警局,老夫妇说要请他们吃饭,程雨茉礼貌地拒绝了。
  她突然想到还没给Andy买礼物,忙说:“我要去夜市逛逛,你呢?”
  “走吧。”苏瑞双手插兜,跟着她不紧不慢地走着。
  她的意思其实是,我要去夜市逛,你没事就可以走了,但看苏瑞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跟他一起逛。
  到了夜市,她目标明确地进了一家纪念品店,停在塞班熊猫前,犹豫了一下,拿了两个去结账。
  结完帐,她把一只熊猫塞给苏瑞,“送你的,谢谢你保释我。”
  苏瑞拿着熊猫看了眼,笑着说:“好丑。”
  程雨茉白了他一眼,伸手抢,“不喜欢就还我。”
  苏瑞把熊猫举高,“谁说我不喜欢。”
  从纪念品店出来,程雨茉看到黑心老板和他的朋友坐在店门口喝酒,越想越生气,就把事情的始末跟苏瑞吐槽了一遍。
  苏瑞耐心地听着,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微微牵起嘴角,能和她像朋友一样聊天,也不错。
  听她滔滔不绝地讲完后,正巧路过一间酒吧,苏瑞把头往酒吧歪了歪,“去喝一杯?”
  程雨茉转头看了眼,露天酒吧,还挺惬意,她点点头,跟苏瑞走了进去。
  两人点了鸡尾酒,程雨茉几口就喝光了,也许是被黑心老板刺激了,又或许是今天的气氛很好,她突然想多喝点,就把鸡尾酒换成了威士忌。
  苏瑞本想要劝她,但看她越喝越开心,就只好陪着她喝。
  两杯过后,程雨茉的思绪虽然清醒,但精神已经亢奋了,她看苏瑞的眼神也变的不一样了,一直遮掩的情感全部显露出来。
  她的眼神中有崇拜,有喜爱,还有伤感。
  苏瑞看着她璀璨夺目的双眼,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别喝了。”
  程雨茉歪头笑着,突然就想到昨天Gigi说的话,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张嘴就说:“你爱过我吗?”
 
 
  ☆、第五十九章
 
  苏瑞靠在椅背上看着她, 耳边是沙哑的女声,在唱着《Someone like you》。
  他没马上回答,他在想怎么说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
  耳边的歌声换成了《Because of you》, 他喝了口酒,缓缓开口,“我从未停止过爱你。”
  “扑通扑通”程雨茉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把手移到胸口,使劲按着,想要平复狂跳的心, 但是好像不管用, 因为她的心也从未停止过爱他。
  她垂着头,苏瑞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他也想知道,“你呢,有爱过我吗?”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期待。
  程雨茉移开捂着胸口的手, 回了一句,“爱过。”
  她的声音很小, 透露着不自信。
  “只是爱过。”苏瑞不甘心地追问。
  程雨茉扬起小脸,不知何时, 她的眼里已经蓄了水雾, 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
  她没有回答, 而是反问,“你和陈诗缪,你们在一起了吗?”
  “没有。”他回答的很干脆。
  程雨茉继续追问, “那为什么比赛的时候你抱着她离开了。”
  苏瑞的思绪飘回了过去。
  那天他在程雨茉宿舍楼下等着,瓢泼大雨砸在他的身上,当时他想,如果等不到她,他是不会离开的。
  但一通电话让他不得不离开,陈诗缪被路人送到了医院,医生联系不上她的家人,只从她带的手环上找到了他的电话。
  他只好赶到医院去陪陈诗缪。
  再后来,他去排练厅找程雨茉,碰到她意外受伤,在医院里,他知道了她的心意,只好忍痛离开。
  比赛时,陈诗缪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晕倒在舞台上,他是唯一知情的人,只好走上台把她抱去医院。
  在医院里,陈诗缪接到了比赛结果,毫无悬念的第一名。
  他为了让程雨茉能如愿以偿,跟陈诗缪商量,让她把名额让给程雨茉。
  陈诗缪提了一个条件,只要他不去找程雨茉,她就同意。
  所以,他答应了这个条件,放程雨茉走,成全她的梦想。
  思绪飘回来,他看着程雨茉,当初的选择也许是对的,至少她实现了梦想。
  他平静地说:“陈诗缪当时生病了,我只是送她去医院。”
  程雨茉回想起那天在后台碰到陈诗缪的样子,她的确气色很差。
  想通后,一直挡在心里的一块石头被移开了,她的心情顺畅了许多。
  但她不知道,她的心被理顺了,可苏瑞的心还满是疮痍,他还在为她和田野三年多的恋情而备受煎熬。
  他看着眼前触手可得的女人,他多想抱着她,不再放手。
  “程雨茉,今晚陪我吧。”他沉声说。
  “啊”程雨茉被他突如其来的要求惊住。
  她抬起头看着他,他好像很认真的样子。
  苏瑞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低下头凑过去,单手扶着她的后脑勺,把她牢牢牵制住。
  混着酒精的吻,连舌头都是兴奋的。
  程雨茉的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脖子,她被苏瑞抱到了腿上。
  喘息声,搅拌的水声,他们都不再控制,纵情激吻着。
  他们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程雨茉软绵绵地靠在苏瑞的胸口上。
  他低下头吻她的额头,如果能永远这样抱着她就好了。
  苏瑞带程雨茉回到酒店,她酒已经醒了大半,但还是任他牵着,跟他回了房间。
  她已经做好了和他放纵一夜的准备了。
  进了房间,苏瑞从冰箱拿了瓶水拧开递给她,“喝点水,你嗓子有点哑。”
  程雨茉接过水,她今早起来嗓子就紧紧的,感觉有点小感冒。
  苏瑞把水递给她后就进了卫生间。
  程雨茉站在外面,就像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儿,忐忑地走来走去。
  想到一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她就耳根发烫,全身燥热。
  苏瑞洗完澡走出来,看到满地暴走的程雨茉,笑着拉住她,“你在运动吗?”
  程雨茉不敢看他,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太龌龊了,怎么满脑子都是他赤身裸.体的画面。
  “我,我去洗澡。”她逃也似的钻进卫生间,特意放的凉水,想要浇一浇满脑子的邪念。
  她在卫生间磨蹭了半个小时才出来,看到苏瑞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突然犹豫了,想到自己还和田野在一起,这样做是不是不道德?
  苏瑞转头看着她,“过来吧。”
  她低着头,没动。
  心里的焦虑感越来越浓,她不想背叛田野,但发现自己根本放不下苏瑞,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瑞见她垂着头,走过来,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要走,你睡床,我睡沙发,我只是想让你陪陪我。”
  程雨茉抬起头看着他,圆圆的杏眼里满是爱意,她点点头,转身走到床边躺下了。
  苏瑞把灯关了,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黑暗中的背影发呆。
  她睡的很不踏实,睡了一会儿就把身上的薄毯踢掉了。
  苏瑞走过去,把毯子给她盖上,伸手抚摸她的脸颊。
  手指刚触碰到就感受到了异常的热度,怎么这么烫?
  他走进卫生间,把毛巾用凉水浸湿,拧干走出来盖在她的额头上。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头守着她。
  程雨茉做了一个梦,梦到Andy和苏瑞见面了,Andy拉着他的手,一高一矮两个人在前面走着,她跟在后面,她觉得这个画面好幸福,忍不住笑出来。
  梦里的Andy回头,冲她大喊,“妈咪,快点。”
  她笑着说:“Andy,等等。”
  她的梦呓很轻,但苏瑞还是听到了Andy的名字,这个名字她喊了好多遍,难道她在叫田野?
  他的心忍不住痛起来。
  程雨茉第二天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坐起来,看到床头柜上放着水和药,还有苏瑞留下的纸条,‘起来吃过早餐后,把药吃了。’
  他的字还是如此隽秀,她笑了笑,把纸条放下,起身去洗漱。
  吃完早饭她把药喝了,小张的电话打了过来,“雨茉姐,在哪啊?我去找你。”
  “到我房间来。”
  挂了电话,她拿着包往房间走,走到门口,小张已经在等着了。
  见小张手里拿着条白色的纱裙,她好奇地问,“这是今天的服装吗?”
  小张点点头,“对,今天临时改戏了。”
  程雨茉开了门,和她一起进屋,小张把裙子递给她,“姐,你先换上,我再给你化妆。”
  她换好衣服,坐到梳妆台前,“新的剧本呢,给我看看?”
  小张被一提醒,才想起来,从包里拿出新改的剧本,“这呢。”
  程雨茉低头看着,原来把结婚的戏提前了。
  化好妆,他跟小张赶往拍摄地卡梅尔山天主大教堂。
  下了车,程雨茉看到蓝天白云下壮丽的大教堂,不由感叹,要能在这么美的地方举行婚礼就好了。
  她跟着小张往教堂走,刚到门口,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跑过来,把手里的捧花递给她,“给你。”
  程雨茉接过花,说了句谢谢。
  小女孩突然拉住她的手,拽着她往教堂里面走。
  美妙的钢琴声从远处传来,程雨茉闻声望过去,只见钢琴前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他的背影很熟悉,是苏瑞吗?
  她转头看到旁边的摄影机都在工作,难道这就开始拍了?
  教堂两边座椅上的人冲着她微笑,她不敢打乱,只好礼貌地回以微笑继续往前走。
  她手捧鲜花走到最前面,刚好苏瑞弹完了,他站起来,转身看着她。
  他深情款款地大步走过来,在一阵欢呼声中单膝跪地,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薄荷绿的盒子,把戒指举到了她面前。
  她的心在狂跳,她拼命告诉自己,这只是在拍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她拼命想要表现出开心和幸福,却忍不住流下眼泪,为什么会哭?是因为这个画面太不真实了吗?
  苏瑞望着她,看着她努力克制本能的情绪。
  他愿意相信,她是真的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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