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太太不放心宁宁,问了下宁则玉具体的情况,宁则玉听闻宁宁要搬出去,比宁太太还懵逼。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再宁太太的催促下,宁则玉说:“妈你先别着急,我去问问看。”
宁则玉把宁宁拉出教室,挑了个相对没人的走廊,小声问她:“妹妹,你跟阿复吵架了?怎么忽然要搬出去啊!”
宁宁说:“没事。”
不管宁则玉怎么说,宁宁态度始终很淡,任由宁则玉说破天,她就是不松口。
宁则玉问不出原因,也不能劝说宁宁继续留在沈家。
宁则玉最后还是悻悻放弃了。
“妹妹,宁家好久没有住人了,装修好后一直没人住算是新家了,重新开火为了图吉利最好找些人温锅,我去跟阮娇娇、奔奔还有勇子说,你去请阿复还有乔妹儿吧。”
宁宁想了会儿,说:“沈复你去请吧。”
宁则玉惊得差点咬到舌头:“真闹矛盾了啊你们?怎么连传句话都不乐意了啊?”
“没有。”
宁则玉:“……”
没有才怪了!
“你确定我去?”宁则玉说:“我去也不是不可以,你可别怪我说错什么话啊……”
宁宁想想宁则玉那张嘴,让他说他指不定又能捅出什么篓子来呢!宁宁改了主意:“算了,还是我去吧。”
“嗯,行。”
宁宁回了座位。
沈复已经在了,他面色平平地坐在座位上,侧目睨她。
宁宁坐回座位,嘴唇还有些痛,她抬了抬眼,视线刚好落在前面的钟意身上,她垂下眼眸看着桌面,心里烦,什么话都不想说。
课间的时候沈复又被老师叫进了办公室。
宁宁趁他不在,拿起手机本来想发微信通知他,后来又怕被老师抓住,她又把手机塞回去,转而采取了最安全的传纸条大fa。
她从本子上扯下纸来写上一行字——
【晚上八点在宁家暖房。】
写完了她发现写错了。
虽然是一个意思,但有的人只知道温锅不知道暖房,她正想重写,拿起笔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
沈复学文广,没道理不明吧暖房和温锅。
这个纸条有邀约的意思,让别人看到容易误会。
宁宁翻出一个信封出来,把纸装了进去,然后放在了沈复的数学课本下,怕沈复看不见,她特地就出一角来。
乔妹儿过来找宁宁:“宁宁,陪我去小卖部买点东西呗?”
宁宁不太想留在教室,前头钟意左边沈复后头宁则玉,三个人没一个让她省心的,她也需要散散心了。
宁宁说:“好啊。”
宁宁和乔妹儿出去买东西了。
宁则玉和池奔打打闹闹地从外面浪完回来了。
勇子为了看漫画不被抓所以躲在了池奔的位置上,池奔靠墙坐着又在最后一排,只要他在桌面右边摆点书,就不容易被在窗户那边查岗的老师抓住。
池奔一进教室就看到埋着头看书的勇子:“得,咱资深宅男看这样一时半会是不打算走了。”
他没赶勇子,走到宁则玉的座位上坐下。
宁则玉走到沈复座位上坐下,他拿背抵着墙,胳膊一左一后搭在左右两侧的课桌上,整个人懒散地不像话。
宁则玉和池奔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他烟瘾犯了,可是教室内不能抽烟,他把打火机取出来捏在手里解闷,“吧嗒吧嗒”地按着点火键打火。
池奔懒洋洋地闭着眼放松眼睛,忽然闻到了什么味道,他迅速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沈复桌上有个信的边角探在桌子外,而那个边角正在燃烧。
“你烧着信了!”池奔吼宁则玉!
“啊?”宁则玉低头看,这才发现居然是把打火机的火苗点在信封上了。
他刚忙把火收了,然后把信封拿出来,完了,烧掉了一个角,其他地方还粘着一股强烈的烟火味。
池奔安慰他:“没事儿没啥大不了的,直接扔了得了。阿复每天都能烧到一大堆情书,少一个他看不出来。”
宁则玉还是很有责任感的:“那不行,要是就这么扔了人家写信的姑娘得多伤心,算了,我重抄一份得了。”
“随便你。”池奔无所谓地说。
宁则玉把纸抽出来,才看了前两个字,他飞快把纸塞回去,脸都白了:“卧槽,这是我妹的字啊,要我妹知道我把她东西烧了,她又得数落我!”
池奔想了会儿,给他出了一招。
“这信封咱楼下文具店就有,你买个一样的,抄一份内容一样的不就行了?反正你兄妹俩字儿差不多。”
宁则玉表情缓和了点。
他松了口气:“得亏了我最近一直在学我妹写字,而且她这个字少,随便写写还能骗过去,要是写多了准露馅,我妹的字现在比之前好看多了。”
从文具店买了和宁宁一模一样的信封后,宁则玉拆开了宁宁给沈复的信封。
他刚打开卡片,池奔就凑了过来:“写得什么?”
“就一句话,最后一个字被烧了看不见。”宁则玉把卡片举起来:“晚上八点在宁家暖…”
后面的字没了,被他给烧了。
宁则玉想到了什么,飞快把纸条反扣在桌上,不给池奔看。
池奔却没个装没看见的自觉,还在那里嚷嚷:“暖什么?床?”
他惊呼:“暖床?!”
“……”宁则玉吼他:“呸呸呸!说什么呢,我妹是那种人吗!”
池奔故意气他,眨着眼睛装单纯:“那是暖什么?”
“滚!”
宁则玉走到一旁,拿起笔,往纸条上写字。
写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停了几秒。
本来想写个纯洁点的,但是一想到他要是私自改动,被宁宁知道了,宁宁指不定怎么跟他发脾气呢。
他挠了挠头。
在最后写了个——床。
写完后,宁则玉把纸条塞进信封,然后压在沈复课本下面。
宁宁刚好回教室看见这一幕,她一愣:“你刚才放的是什么?”
怎么那么像她放的那个信封啊。
宁则玉表情明显不自在,他先是啊了一声,然后摸了摸鼻子:“没什么没什么。”
他扯着宁宁袖子把她往外拉:“走走走,哥哥请你喝咖啡。”
宁宁说:“我不……”
拒绝无效,宁则玉已经拉着她出了教室。
宁宁:“……”
沈复回了教室,一眼就看到压在书下的纸条。
他本想扔掉,在看到信封的时候顿住,这个封面他看到宁宁那里也有一个。
想了想,他打开了纸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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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放学。
宁太太来接宁宁回家。
沈复闭门不出。
直到宁宁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时,沈太太喊:“小复,出来送送宁宁。”
沈复这才推开门从卧室站起,他身上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地,眼睛也没大精神,出来时也不看宁宁,只是对着宁太太打了个招呼。
沈太太看着他的睡衣一脸的奇怪:“怎么那么早就睡了?”
“有点累。”沈复说,他一边说,一边缓慢向他们走过来,弯了腰想要去拿宁宁的行李。
宁太太把行李拉到自己手上,连连对沈复摆手:“小复既然困了就去睡吧,不用送了,那么近也没什么好送的,回去睡吧。”
沈复回房了。
全程没给宁宁一个眼神。
宁宁神色不变,钟意来了,她成了局外人,沈复已经和她没关系了,既然没关系,那就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了。
宁宁和宁太太出沈家的时候,她总觉得有人在看她。
她感到有锐利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背上,她犹豫一会儿,最终还是有所期待,她缓慢地回过头往上看去。
沈复的窗户旁空荡荡没有人影。
她抿了抿唇,下一面,“啪嗒”一声,他扯上了窗帘,把她的目光隔绝在外。
“……”
宁宁头也不回的走了。
宁家温锅的时候,沈复没有来。
宁则玉特地跑去沈家找他:“阿复,你不去温锅?”
沈复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头也不抬:“不去。”
宁则玉快烦死了:“你跟我妹怎么回事?我妹又得罪你了吗?她请你去你都不去!”
沈复扯了扯领口,烦躁道:“鬼知道怎么回事。”
负心渣女!临到头的时候竟然不认账了。
宁则玉:“……”
沈复不在,宁则玉和池奔还有勇子在宁家吃完饭就跑到沈家来找沈复。
勇子说:“宁宁今天兴致不高啊。”
“可不是嘛。”宁则玉皱眉问沈复:“阿复,她到底和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池奔不乐意,护着沈复:“你向着你妹妹是一回事,但你可不能把脏水往阿复身上泼啊!阿复能怎么她啊?阿复长得帅学习好性子和善还不沾花惹草,简直二十四孝男友好么?有什么惹宁宁生气的点啊?咱阿复迷妹那么多,除了宁宁能近他一米内的距离,哪个女生还能离他那么近?这么有原则的男生不多见了好么?”
沈复表情明显一怔,他拧了拧眉,看向池奔,严肃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池奔愣愣地说:“这么有原则的男生不多见了。”
“再往上一句。”
“咱阿复迷妹那么多,除了宁宁能近他一米内的距离,哪个女生还能离他那么近?”
“……”
沈复皱眉沉思了会儿,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笑容。
池奔被他一系列行为弄得一头雾水:“你笑什么?”
“我当是什么。”沈复并不回他,他自言自语:“原是吃醋了。”
“????”池奔说:“阿复,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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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家。
宁宁洗完澡后回了自己房间,她躺坐在床上,手里捧着物理卷子在对题。
忽然窗户处传来敲打门框的声音。
她放下卷子,第一反应是沈复又来爬窗户了。
她穿上鞋,正想去拉窗帘,手忽然一顿。
这不是在沈家!这儿是宁家!!宁家窗户前没有树木,空荡荡地也没有可以爬行的东西。
而且沈复正和她闹着矛盾,怎么可能会来找她?!他甚至在她搬离沈家的时候都没送送她。
宁宁退后一步:“谁?”
“是我。”
清清冷冷的。
讨人厌的沈复的声音。
宁宁拉开窗帘,沈复的脸赫然出现。
宁宁往下看了一眼,他踩着梯子,梯子的另一端,池奔和宁则玉一左一右的扶着梯子。
宁宁再次看向沈复:“你来干嘛?”
沈复料到她会这么说。
他伸出手,有一张纸条夹在指间:“应你邀请,来暖床。”
宁宁知道他是指暖房的那个纸条,可她敏锐地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一丝调侃,她不解,将纸条接过来,打开。
纸上赫然躺着一行字:“晚上八点来宁家暖床。”
“……”
宁宁觉得手上这个纸格外烫手,她飞快把纸塞进他的上衣口袋还给他:“这不是我写的!”
沈复明显不信:“一句话的功夫直接跟我说不久完了?除了和我闹别扭的你,谁还会别妞妞给我塞纸条?”
宁宁:“……”
沈复当然知道这不是她写的。
这个字虽然极力仿照宁宁的字,有七成的像,却不足以骗过他。
是谁写得不重要,只要能给他一个他回来找她的理由,那么他就可以认为是她写的。
沈复扶着她的窗户边框:“有些累,可以进去说吗?”
宁宁往下猫了一眼,挺高的,爬窗户很危险。
她把窗户开到最大,伸手扶住他的手臂,帮他进来:“慢一些。”
他眼里有零星的笑意升起。
“嗯。”
沈复走到宁宁的学习椅上坐下,他再次递给她一样东西,那是个小型相框。
宁宁接过,翻到正面,愕然发现相框里夹着的是她的素描像。
画得还挺好,画的是她的侧面,她微低着头在学习,对方画工不错,很像她。
“这是什么?”宁宁不解。
沈复拍了拍爬楼梯时沾染在手上的尘土,姿态很是轻松随意:“中午经过钟意身边时看到她在画画,我夸了句很漂亮,她就把这幅画送我了。”
宁宁恍然大悟。
再想到沈复盯着画像时温柔的模样,她心里有个地方渐渐软下来。
她摸了摸画像,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是么?”
“嗯。”沈复说。
宁宁问:“你和她认识?”
“认识。”沈复说:“同学。”
她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之前呢,你们见过吗?我是说看你们两个好像挺熟悉的,不像是刚认识。”
“初中的时候市里举报过数学竞赛,她当时代表了隔壁学校来参加,有过一面之缘。”沈复又加了一句:“后来她的成绩我没注意,反正不管他们考得多好,都不会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