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知道我是谁,只是想找人玩个游戏。”
“不好意思,我对你的游戏不感兴趣,如果是恶作剧的话,那么,我挂了。”
“奉劝你现在最好保持通话状态,当你按下挂断键的那一刻,整节车厢的人都会陪着你一起下地狱。”
“什么意思?”
“你座位的正下方有个手提袋。”
一惠低头,侧过身体扭开了原本并拢在一起的双腿。
如电话里的那个人所说的,在座位的正下方,的确有一个红色的手提袋。她伸过手将袋口稍稍打开了一些,里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盒子样的东西,但是引人注目的是盒上四位数码管显示器上鲜红的数字,正在以秒数倒计的速度一点一点减少。
是炸|弹吗?
一惠猛地把袋口重新封好,遮盖住那团正在跳动鲜红光亮。如果引起恐慌的话,在这拥挤的车厢里,事态绝对会变得很糟糕。
“看来你已经看到袋子里的东西了。”
一惠一顿,慌忙在车厢内环视了一圈。只是由于太过拥挤,再加上她坐着视角偏低,视野受到了很大的阻碍。
电话那头的人也在车厢里吗?因为看到了自己的表情所以判断自己已经看到了炸|弹吗?
没有更多的时间留给一惠判断现下的情况,电话那头的声音再度响起:“如果你不想这颗炸|弹被引爆,那么接下来,按照我说的去办。”
作者有话要说: 幸村:我就想问什么时候约会能不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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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音是某人的妹妹大家应该猜得到,官方对这个妹妹没有详细设定所以我就瞎写来用了【被打脸的话……我就当不知道【喂。
☆、死神体质是会传染的
幸村看着一惠突然冷冽下的表情,面对自己如同陌生人一般。他也猜到了,那通电话一定出了什么问题。他没有试图去跟一惠搭话,这或许真是一惠希望的发展。
不要被电话那一头的人察觉到自己的存在,才有机会帮上忙。
地铁在下一站到站停下时,一惠从座位下拿出了那个红色的手提袋,她把袋子挂在手臂上,另一只手托着手机,一直没有切断通话。然后,她从人群的缝隙中挤过,出了车门。
这种时候也想不了能不能约会的事了,一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幸村也在这一站下了车,他隔了一段距离跟在一惠身后。
口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幸村拿了出来,上面有一惠传来的邮件。
打开后邮件的内容看得出来打得很匆忙,估摸着是一惠现下出于被监视的状态,偷偷发出来的邮件吧,一句话连断句的标点符号都没有——有炸|弹快报警犯人在监视我。
一惠按照电话那一头的指使,在快速删除了发给幸村的邮件记录后,把自己的手机扔进了离站台最近的一个垃圾桶里。
但愿幸村能懂刚才那封邮件吧。
“我警告你,不要试图报警,如果我发现有警方介入,我会立刻将炸|弹引爆。”似乎是因为一惠在丢手机的时候停顿了一小会,电话那一头立马传来了威胁的话语。
果然,那个人在监视自己。
一惠看遍了周围,也没有找到疑似在盯着自己的可疑人物。那么还有一种情况,打电话的这个人根本不在地铁站内,而是通过某种途径,比如监控。
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一惠找到了监控死角,她佯装无意地走进了监控盲区,如她料想的那样,电话那头传来的新的指令:“不要避开人群,走到人群中去。”
虽然没有明确地提及要她走到路中央摄像头可以明确扫到的位置,但是在她进入盲区后那个人的反应,就验证了这一点,他是通过摄像头来监视一惠的行动。
“接下来要怎么做,拿着这个袋子站在这里等时间到了自动爆|炸吗?”
“就在这个位置,把衣服,脱下来。”
“哈?”
“如果你不想炸|弹马上爆|炸的话,就照我说的做。”
这算是什么要求!
要她众目睽睽之下脱衣服吗?只穿着一件轻薄衬衫,脱掉不等于是……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到。
一惠沉默了一会,“……可不可以换个要求。”
正如最初所说的,那个人把这当做是一场“游戏”,正在以此取乐,可以说是恶劣至极了。
一惠想着或许可以通过谈条件来拖延一下时间,哪知电话那头干脆传来了倒数:“五。”
“哈?”
“四。”
“等下!”
“三。”
“喂!你等等!”
“二。”
“好我脱!你住手!”
在一惠妥协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得逞的笑声。
让她在地铁站这种人口聚集的地方脱掉衣服,这根本就是在羞辱她。
一惠身形高挑,样貌也不错,原本在人群中就比较显眼,再加上手臂上挂着的那个颜色无比夺目的手提袋,还没有开始脱衣服就已经有回头率了。
可是出于炸|弹的威胁,一惠只能照着做。她把手臂上挂着的红色袋子放在了脚边,一手拿着手机,空出的一手伸至自己的身前,从贴近脖颈处的衬衫顶扣开始。
一惠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窝火过,被这样羞辱,还是第一次。如果能找到犯人,她绝对要把那个人打得不省人事。
有一点一惠没有想通,为什么会是她接到的电话呢,那个空出来的座位是偶然吗?犯人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接到这个电话的是其他人呢,会用其他恶劣的方式来进行所谓的“游戏”吗?
换个角度来考虑,假设那个座位真的是留给特定的人,在那样拥挤的车厢中,犯人是如何确保那个座位不会被占?
难道说犯人不止一个人?一个是正在给她打电话,在屏幕对面监视着她的人,另一个或许就坐在刚才的位置旁边?
不论如何,先尽可能地拖时间吧。
纤长的手指地捏住顶扣,然后缓慢地将细小的半透明扣子从扣眼中拨出来。
幸村站在不远处,就看着一惠突然开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一颗,两颗……白皙的皮肤从领口处逐渐暴|露得更多。
一惠怪异的行为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注意。
是电话那一头的人威胁她这么做吗?
幸村思忖着决不能再坐视不管了,他不能容忍一惠被这般戏弄。
彼时一惠已经将扣子全部解开,一抹淡粉在她的手臂之后若隐若现。幸村没有想到比上前直接拦下一惠的动作更好的解决方法,而正当他要朝一惠跑去之际,人群中突然蹿出一个人影。
是一个皮肤黝黑的淡金发男人。
男人跑的很快,似乎是赶着要去做什么,在经过一惠身边的时候,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猛地将一惠撞倒在地。
为了不压在一惠身上,男人撑起了手臂,他的手掌撑在一惠的头部两侧,而此刻一惠衬衫的衣襟敞开,原本该在衬衫里面的风景一览无余。
两个人此时的姿态……总而言之,这个画面简直不堪入目。
突然的撞击猝不及防,一惠毫无防备地往后倒去,后脑和地面的撞击让她在短时间内眼前一阵发灰,她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
眼前一个男人的脸离自己很近,成熟英气的脸颊轮廓和紫灰色的双瞳散发着一种和她最熟知的幸村精市截然不同的气质。
“……痛。”
撞击令一惠的反应和动作在短时间内变得有些迟钝,她只听到那个男人在她耳边低声说:“保持刚才的状态,十分钟。”
像是叮嘱一样的说完,男人极快地爬了起来,然后朝一惠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真的非常抱歉!你没事吧?”男人鞠躬道歉。
一惠的后脑勺还发着一阵阵带着眩晕感的疼痛,她没来得及回应,金发男人马上说自己赶时间,随后匆匆忙忙离开了。
这个男人真是莫名其妙,而且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保持刚刚的状态?十分钟?
眼下最令一惠关注的是袋子中的那枚炸|弹,红色的手提袋在刚才也被男人不小心踢出去一段距离,好在袋中的东西没有露出来。
一惠把袋子重新拿过来时,理解了男人的意思。
原本应该撞在袋中的炸|弹,已经被替换成了一个大小差不多的盒子。
是那个男人做的,他是警察吗?可是就算是幸村在收到邮件之后立刻报警,应该来得也没有这么快才对。
那个男人不一般,一惠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当一惠再去接听手机的时候,电话那一头已经挂断了通话,听筒里传出的只有嘟嘟嘟的忙音。陷入思考的一惠完全忘记了自己已经把衬衫的扣子解开,她站在原处,抬起一只手托住下巴。
“一惠!”幸村喊了她的名字,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外套包裹在了女孩的身上,他的面色微微泛红,于是清咳了一声整理情绪,“抱歉,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必须马上给一惠套上衣服。
一惠也反应过来了刚才自己的状况,还是在幸村面前……
她亦涨红了脸,啊啊啊真是太丢人了!
尽管内心在无限咆哮,一惠还是故作镇静地开始分析眼下的状况。
“报警了吗?”
幸村点头,他的眉间也蹙得很紧,陷出了两道皱痕,“现在什么状况?”
“犯人大概不打算再管炸|弹的事了吧,他把电话挂断了。”
“那只能等警方来解决了,得先把炸|弹带到没人的地方。”
“没那个必要了,刚才撞我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炸|弹换走了。”一惠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那个男人所叮嘱的十分钟,她从手提袋中拿出块状的盒子,“他用这个换走了炸|弹。”
看着还在一本正经认真无比地分析状况的一惠,幸村如往常那般,抬手就在一惠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别说这些了,我们先离开这里比较好。”
“什么?”
因为刚才一连串的事件,当事人主动解开衣服酥|胸|半|露(??),金发男人的压倒,一惠身上的关注度简直达到了峰值。
“被视线聚焦的感觉,真的不太舒服。”
幸村说完,揽过一惠的肩膀将她拢进臂弯。对于那些还在看热闹的投来的目光,幸村毫不遮掩地回以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蓝紫色的眸底卸下了所有的温柔,冷厉的眸光令人望之生畏。
好好的约会之行,看样子又要泡汤。
幸村在心中不断叹息,无奈,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他对一惠这个事件体质是真的服气。
说起来,一惠似乎是在两年前去了东京参加祭典,认识了一个叫做工藤新一的人之后,就开始变得这样了。
死神体质是会传染的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幸村真的已经习惯了没有约会成功的结果。嗯,习惯成自然……说起来真是有种淡淡的忧桑。
幸村回想了很多以前的事,他侧过头去看回忆中心的女孩,而此刻的一惠也仰头看着他。视线一瞬交汇,两人皆是一愣。
一惠:“怎么了?”
眸光微敛,幸村语调柔柔:“没什么。”
除了事件体质之外,女孩的脑子里什么时候可以多塞一件关于他的事呢?幸村再度叹气,只能默默将手臂收紧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被死神小学生传染了死神体质【不对!
可以猜猜撞了一惠的金发男人是谁wwww
以及白学现场。
村哥:一首届不到的爱送给大家【剧本错了
☆、一家人就该齐齐整整
警方赶到地铁站的时候,已经是又过了十五分钟之后。幸村就见一惠面容严肃,条理清晰地把刚才所发生的事从头至尾地叙述了一遍。
除了那个金发男人的事。
一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隐瞒掉那个人,只是直觉告诉她,那个男人不简单。
因为要重新录一遍口供,一惠得跟着去一趟警署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这会肯定是约不成了。
幸村表示,嗯,他习惯了。可那又有什么办法,他也只能陪着自家青梅去一趟。
一惠从小就正义感爆棚,对于事件,她一向都格外认真。
瞧着自家青梅那正义凛然的表情,幸村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童年时期。
小时候一树被欺负,这个做姐姐的总是挺身而出,挡在弟弟的面前,狠狠地将那群欺负人的小孩揍上一顿。
当然啦,在那个年纪,女孩子发育的早,再加上一惠的个子天生就高,没几个人能打得过她。
幸村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可以成为站在女孩身前的那块挡风板。至少今晚在地铁站发生的这件事,让幸村觉得愧疚万分。
两个人从警署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按照幸村原本的计划,这个时间,他和一惠应该身处六本木森○大楼的展望台,眺望着绚烂的东京夜景。然而,现实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谁让横沟一惠本身就是个变数呢?
有句话说的没错,计划赶不上变化。
警署附近的街道冷清得要命,除了明亮的街灯以外,完全感受不到属于东京的繁盛。
重新把衬衫扣好的一惠把外套还给了幸村,一言不发地走着。因为刚才的事情,心情有多不好全都写在她的脸上。
“抱歉幸村,又……”没能和你好好约会。一惠说着,挠了挠脸颊,有几分不好意思。
一惠做什么事都属于认真派,虽然每次约会搞砸是标准结局(?),大多数情况一惠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如果意识到了的话,她绝对会道歉的,比如现在。
“我才要说抱歉。”幸村摇了摇头,“让你遇到了那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