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戚女——春未绿
时间:2018-10-12 09:29:11

第139章 秦潮出事
  说来也是好笑, 淑臻这般表现让四皇子看在心里, 打从心底里认为妻子是个善良周全的好人。尤其是淑臻在看到妾侍的时候,表现的那更是宽厚, 对传闻很是受宠的章氏赏了不少好东西,还对她道:“你是侧妃,也不用次次行这样的大礼。”
  章氏惶恐:“妾身不敢。”
  两位小皇孙也极是可爱, 淑臻抱着他们说了会子话,才让乳母嬷嬷们下去。四皇子看她一举一动都有大家风范, 不由得解释:“这俩儿子以后放在你身边养就是了, 章氏几个都是没什么见识的, 到底不如你。”
  能够说这样的话,说明四皇子其实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喜欢章氏,淑臻不由道:“我到底没有生养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好。再者章氏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又是侧妃, 有机会教养孩子, 我又何必让她们骨肉分离。”
  其实皇家又哪里有真正承欢膝下的, 这个道理四皇子懂, 但更重要的是妻子能够把侧室所出的孩子都当成自己的孩子,他又不会真的把妾们当回事,过日子还不是和正妻过,所以才有这番试探。
  但淑臻也有自己的考虑,作为女人,谁不想有自己的孩子, 她不可能把别人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这根本就不现实。更何况章氏也肯定不愿意,既然这样,何不让她们自己养,其实她们和孩子们见面次数也有限制,两全其美,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四皇子不赞同:“你也太好心了,你是正妻,理应由你来带。”
  淑臻看他说的煞有其事,不禁挑眉道:“王爷既这么说了,我再推辞也不好,一切但凭王爷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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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也嫁出去了,家中上下在拆喜棚,喜棚还没拆完,秦国公府就传来消息说秦澄的母亲魏氏过世了。这些年莹尘似乎忘记了这个人,这个人前世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的亲儿子,秦澄记恨她,所以知道她最在乎什么。
  她早就不是国公夫人了,终日藏在府中,国公府一切交际都是柏氏打理。即便国公府再好,和魏氏也没有任何关系,秦湘这个假女儿,就已经让她从魏家主母的位置跌了下去。现在她就是死了,莹尘也没什么悲痛,更别提秦澄了。
  但是魏氏一死,秦家上下都要丁忧,这就是一件大事了。还好秦家的两位姑娘,淑臻和淑雅都嫁了出去,否则婚事都要受影响。
  莹尘让人套了车过去,柏氏已全身镐素,抹抹眼泪,“二弟妹来了,快进来吧。”
  说起来柏氏也恨魏氏,原本老爷今年要调再升一级了,就这么丁忧了,再过几年即便官复原位,可年纪在那里,还能怎么升?但不管魏氏如何,柏氏在外边还要表现一二的。
  “大嫂,婆母到底怎么死的?”莹尘问道。
  柏氏叹道:“早前就一直说伤风,什么大夫没请,还是没保住。老公爷那里倒是还好,就是这一次咱们家的人人人都要丁忧了。”
  莹尘倒不在乎丁不丁忧的,还觉得现在正好,淑臻嫁给四皇子后,基本上几个成年的皇子就要开始夺嫡了,目前的趋势看的出来,三皇子和四皇子宠爱不相上下,大皇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女儿嫁给皇家,她家指不定就要被卷进去,现在暂时退了,也是有好处的。
  她和柏氏还有小魏氏一道在灵堂哭灵,小魏氏这几年越来越发福了,不耐热,拿着帕子擦额头的汗,一会儿就把脸上扑了粉的痕迹擦掉了。
  柏氏小声问她:“三弟人呢?不是让他先去外边待客,怎么下人说他不在?”
  天知道小魏氏俩口子早就不亲近了,更遑论她现在年老色衰,她也不喜欢丈夫,秦潮也不喜欢她,除了偶尔去正房坐坐,她都不管丈夫。但在外人面前丈夫代表的也是三房的尊严,她站了起来,“我去找他身边的小厮去问问。”
  心里抱怨丈夫恐怕又在胡来,这些年秦浦和秦澄也不是没有替他找事情,他总是懒惰,所以之后就不了了之。
  秦家因为高堂还在,只分产不分家,老国公和魏氏都怕小儿子无甚建树,私产基本都留给他了。秦潮真真是有名的富贵闲人,沉迷于女色之中,很是放肆。
  小魏氏是知道丈夫的德行的,连忙派人去秦楼楚馆打听,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还真的出了事。
  秦潮和一富商争一女妓,本来富商是不敢的,还颇为忍让,但有人起哄架秧子,富商也来了火,大家刚开始还笑着,后来那富商被打了几下之后倒地就死了。
  顺天府尹很快赶到,一看是秦家人,还有些踟蹰。毕竟秦澄的二位兄长,一位是权倾朝野的建业候,一位是身居高位的秦国公,还有他嫂子,大嫂是先皇后的姐姐,二嫂更是赫赫有名的泰元郡主。
  只好先收押,再派人通知秦家人。
  小魏氏听到脸都白了,她走路都不大利索了,她到底是什么命啊。好好的娘家就败了,她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对两位嫂子俯首帖耳,丈夫不宠爱她,她也不会去争什么,那些妾争的跟个斗鸡眼似的,她也看笑话。
  除了夜晚会觉得孤独外,她真的没什么好怨的了,但现在丈夫又犯了事,杀了人……
  她艰难的跨进灵堂,莹尘看她这样,连忙问道:“三弟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小魏氏感觉自己站都站不稳了,“二嫂,二嫂,顺天府把三爷带走了,说他杀人了……”
  “什么?”
  莹尘和柏氏几乎面面相觑,随即房中的年轻媳妇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秦家这些年一直在云巅之上,约束家人,几乎很少有丑闻发生。
  长房长媳吴氏和二房长媳鲁氏到底要沉稳些,鲁氏道:“这事还没有定论之前,咱们要先统一口径,以防被人利用。”
  柏氏是国公府的主母,她本人又是宗妇,惊慌了一下就镇定下来:“先说不大清楚外边的事情,再把国公爷和侯爷请回来商量。”
 
 
第140章 
  秦浦和秦澄又焉能不知, 尤其是秦浦身为长兄, 又和秦潮住在一起,本就有管教之责, 现在秦潮犯了事,他的压力最大。
  “要我说,怕这是一个套子。”秦澄不大相信是个意外。
  “可若他自己不是心术不正, 以前就是那样纨绔,又沉迷美色, 别人就是做再大的套子, 他也钻不进去啊。”秦浦实在是恨秦潮不争气。
  秦澄眯了眯眼:“那些人怕是等着我们送把柄上去, 我想此事须访明白才成,否则,杀人偿命,除了宗室谁能幸免。”
  他们在外行走的人到底冷静一些,秦澄派了长子鸣哥儿亲自去彻查此事, 秦浦叹了口气:“刚跟皇家扯点边, 这祸患就来了。”
  “是福不是祸, 是祸躲不过。你我二人也算经历了三朝的人, 荣华富贵于我们而言,来的快去的也快。”秦澄并不在意这等小事,秦潮杀人该如何就如何,他不会开脱,但就怕这股邪火蔓延到整个秦家,成为别人攻讦他们的工具。
  丧事还在继续办理, 女眷们,尤其是三房的小魏氏等人惶惶不安。
  头七过了,顺天府传来消息,说秦潮确实打死了人,判了斩监侯。小魏氏当场晕倒,她虽然不是那么喜欢秦潮,后来夫妻二人都是陌路了,但是秦潮不在了,这个家也就垮了。长房更是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照拂他们了。
  有秦潮这个兄弟在,就是秦澄和秦浦再不愿意,该给的都会给。但他不在,三房就真的成了孤儿寡母了。
  因为魏氏的去世,给淑臻的回门就带上了阴霾,茂贵妃见她们夫妻俩回来,屏退了下人,略微关心的问了淑臻几句,就打发她离开,和儿子说话。
  “你说说,这还没帮上忙,扯后腿的就来了。秦家全家丁忧,还跟人命官司扯在一起,大多数人看在泰元郡主的面子上不敢多说什么,哎,你说咱们母子怎么就这么倒霉?”茂贵妃真的是为儿子鸣不平。
  皇上让姜家的女儿嫁给三皇子,那是纯粹去帮忙的,她的儿媳妇看着是一块大馅饼,哪里知道一买回来就嗖了。
  提起这个四皇子不是很得劲,偏偏他提出让岳父在丁忧前推举他的支持者,岳父也置若罔闻,现在就是淑臻再好,他也觉得有点不那么舒服。
  你女儿嫁给了我,你竟然不主动站在我这边,四皇子心里也是有怨言的。
  这种事情当然是大皇子乐见其成的,他和幕僚傅笙道:“你看看,我就说老四没那个命。娶了建业候的嫡女又如何?现在秦家人都在守孝,等他们再出来,咱们的人早就顶替上了。”
  傅笙点头:“王爷说的是。再者泰元郡主也未必会站在义亲王那边,您想想,三皇子的娘可是姓沈,三皇子素来品行可是比四皇子要好多了。”
  要大皇子说,父皇这步棋走的真是极妙,表面上看起来三皇子和四皇子都是娶的高官之女,恩宠无限,但是姜家和秦家都没办法真正站队,还要观望,还不如他身后的吴家和柏家呢?
  傅笙说完,还要嘱咐大皇子:“现下您住在宫外,可要常常进宫请安才是正经,皇上最重孝道,未必喜欢别人这样争来争去。”
  对于傅笙的话,他还是很听的。
  大皇子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说进宫,那就立马递牌子,傅笙不由得摇摇头也回家了。妻子宁婉郡主温柔可爱,傅笙对她素来呵护备至,就是出来一趟,也必然要在珍宝轩这样的地方买根钗子讨婉婉欢喜。
  就是婉婉身子骨不算很好,难以受孕,夫妻成婚一载,她的肚子还没有动静。
  刚到府门口,就有府门的小厮上前请安:“仪宾回来了,郡主说让您一回来就过去一趟。”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傅笙暗自嘀咕,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妻子卧房。她欣喜的看着他:“仪宾,你回来了?”
  “嗯,听门房说你急着跟我说事,是什么事情啊?”
  婉婉摸了摸肚子:“我好像有喜了。”她高兴的很,抬眼看丈夫,却发现他满面复杂,婉婉不解:“仪宾,你不高兴吗?”
  傅笙这才反应过来,“高兴,就是没想到这么快。”
  “我也没想过呢……”婉婉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
  一灯如豆
  半夜了,秦澄倚在床边,莹尘半夜醒来,见他还未睡,不由得道:“你怎么还不睡觉?在想三弟的事情吗?”
  秦澄叹道:“是啊,我在想老三的事情,我已经查出来是谁做的,就是不知道她的动机如何?
  ”
  “是谁?”莹尘不解。
  “元秀公主。”
  竟然是她,听起来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元秀公主怎么就开始对秦潮动手了。莹尘想了想,还是不明白:“现在六皇子也已渐渐成长为人,他虽为嫡出皇子,但是并不如前面的哥哥们受宠。皇上现在后面的小皇子也不少,她若是真的要六皇子坐上那个位置,不说巴结我们,至少也不能这样对我们吧。”
  秦澄摊手:“所以说这就是想不到的地方。”
  “那秦潮的事情怎么办?他既然是被陷害的,也要救他出来吧。”
  提到秦潮的名字,秦澄冷哼一声:“就是不判斩监侯,也要让他老老实实的,这次惹了这么大的乱子,给秦家丢人。”
  “也是。”莹尘对秦潮也没什么好感。
  元秀公主只是妇人手段,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不知道算计这样经历几朝的老油条,又哪里有这么容易。秦澄进宫把这件事情跟燕循说了,还尤其惶恐道:“微臣也不知道是秦家何时让长公主不痛快了,我们也给她赔礼道歉。”
  他不是故意打公主的脸,而是要让她知道,他们秦家也许谦恭于皇上,但不代表他们是真的就胆子小,不敢惹别人。再者,今天六皇子还没眉目呢,你就开始这也对付我们,若是来日六皇子登上皇位,我们岂不是会被这也针对。
  燕循也很尴尬:“建业候除了你没别人知道了吗?”
  “是,臣的弟弟虽然有些贪花,也不是什么清白人,可打架随意出了几拳就打死了,说起来臣并不相信,他若是有这个能耐,也不至于三四十岁的人了,还跟纨绔似的,做什么都不成。臣查出来了之后,就独自进宫面圣了。”秦澄诚恳道。
  燕循眨了眨眼睛:“若事情属实,我会还你一个公道。”
  皇家的事情哪里能说出去,还什么公道?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都来不及,如何还要公道。秦澄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少年,事事要公道。
  他立马跪下:“皇上,快别折煞臣了。这种事情想必都是误会,臣等只盼能知公主心意,再致歉就好。”
  燕循瞥了他一眼,让他下去后,立马让人喊了元秀公主进宫。
  元秀作为长女,还是很受宠的,各方面待遇都高,燕循给她挑选的丈夫也是千挑万选的。他心情很是复杂,元秀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还笑道:“父皇叫儿臣来所谓何事?”
  她的打算是这样的,反正秦澄也肯定查不出来,根本就没当一回事,毕竟谁也想不到竟然会是她。
  “你如今出息了?会算计人了?”燕循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元秀公主哪里还有轻松之意,急忙跪在地上:“父皇在说什么?儿臣什么都不知道,还望父皇告诉儿臣。”
  燕循气道:“你故意让□□挑拨富商和秦潮打架,又把利器故意放在周边,早就做了套子让别人钻,如今建业候已经查明,他算是厚道了,让秦潮再坐几年牢,也没说出去。若不是为了全你的面子,恐怕你现在的名声也已经败坏了。”
  既然建业候已经把这件事情往上报,而且证据确凿,就不可能是假的。不管怎么说,秦澄也是他的表姐夫,曾经的表姐和表姐夫一心护着他,绝对不是那种随意冤枉别人的人。
  这下元秀公主懵了,但她知道她不能认罪,还咬牙:“父皇,这事是不是建业候查错了,我和他无冤无仇怎么会害他?”
  燕循冷笑:“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让我好好问你呢!”
  本来元秀公主本意是为了皇位,她若是把建业候家泼了脏水,等过几年启用,四皇子那里如何得力?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可她却不能往这个上边引,元秀故意瘫坐在地上,默默流泪:“父皇,明明儿臣就喜欢建业候世子,您当初为何不同意母后的建言?儿臣打小就喜欢世子,不是从今儿开始的。儿臣不甘心,不甘心您罔顾儿臣的心意,只是想让秦家出个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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