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格玻璃——帘十里
时间:2018-10-12 09:44:00

      谁能接受得了自己的好友设计自己的爱人。
      贺群把徐栀夏接了过来,大伙干笑了几声缓解尴尬,张嘉凯给徐栀夏腾座位,倒酒,似乎都有话说却又都说不出口。
      他们都想不到她会这样做,觉得惊愕又恐惧,一个好好的人怎么突然生出这样恶毒的想法。
      徐栀夏喜欢杨继沉这事,他们几个也是近期才知道的,从前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包括心细的张嘉凯,压根没看出来,徐栀夏隐瞒的好,杨继沉随意的很,旁人都觉得要是这两人真有什么就早在一起了,所以那会打趣杨继沉和江珃的时候没一个人考虑徐栀夏什么想法,兄弟有女朋友是值得高兴的事,谁知道会这样。
      杨继沉坐在徐栀夏对面,他神色淡淡,眼底没有恨没有喜,就这么波澜不惊的看着她,看到徐栀夏绷不住脸垂下了眼眸。
      她说:“约我过来总不会像以前一样喝酒聊天吧?想说什么就说吧,听完了我就走了。”
      张嘉凯说:“栀夏,我们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所以才聚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们一起什么事没经历过,把我们当家人,和我们好好说说,就当发泄了。”
      她是做错了事,可站在他们的角度,也很心疼徐栀夏,毕竟陆萧那儿,实在太龌龊了!
      徐栀夏喝了口酒,苦笑:“说什么?你们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张嘉凯:“我们不是怪你什么,只是觉得你没必要,栀夏,现在弄成这副样子算什么?你才几岁?”
      “我也觉得我没必要,可是嘉凯,我忍不住,你不是我,不会知道我当时的心情。”
      周树叹口气,“栀夏,你糊涂啊。”
      徐栀夏看向杨继沉,“你呢?你想说什么?”
      杨继沉靠在白色的椅子里,正叼着烟,捂手点火,他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把打火机往桌上一扔,不轻不重道:“打算这么一直逃下去吗?”
      “那我去坐牢你就开心了吗?觉得替她报仇了吗?”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徐栀夏笑了声,“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有在意过我吗?你们几个什么时候在意过我了?”
      周树似觉得惊讶,“栀夏,我们怎么会不在意你。”
      他们把她当妹妹似的宠着,捧着,以前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留给她。
      吱——椅子和地面摩擦,徐栀夏从座位里站起来,冷笑道:“我不过是你们的透明人而已,以后不管我怎么样都和你们无关,这车队,你们不散我散。”
      话落,她大步离去。
      杨继沉抖了抖烟灰,隔了几秒也起身,他跟在她身后。
      徐栀夏咬着牙,却早就泪流满面,也知道杨继沉在身后。
      走了一段路,路过蛋糕店,服装店,五金店,前头是个小巷子,她停下脚步,忽的转过身,泣不成声的质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杨继沉正好抽完这支烟,他呼出最后一口气,把烟碾灭,直视着她说:“罪行不会很重,请律师,我们这边也会配合,但你得去面对。”
      “配合?你真相信一个爱你的女人会那么大度吗?如果是我我早就恨不得亲手杀了她了。”
      杨继沉将手插裤袋里,低沉道:“所以你不是她。”
      徐栀夏:“装什么装,她不过是博取你的同情心罢了,你不喜欢我,我认了,可她有什么好,她比我好在哪里,你们才认识多久你就那么喜欢她,甚至从一开始就对她有意思了,她好在哪里啊!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女生,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
      “栀夏。”杨继沉缓缓道:“你总是活在过去的痛苦里,不肯和别人说却希望有人懂你,这就是你和她的不同,江珃是年纪小,但她活的很明白,她自己要什么,得成为什么样的人,她性子软但也不怕事,好说话但也有脾气,可真正能让她生气的事又有几件。能拉自己出深渊的其实只有自己,别人只是一个契机,说的自私点,这世上只有自己才最懂自己。”
      有句话,想要获救就得自救。
      江珃生来也不是一帆风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也有她的委屈和苦楚,可她看的明白,想的明白,所以成了这样一个温柔大度的人。
      江珃曾问他喜欢她什么,这个问题他其实哪里说的清楚,喜欢这种感情实在太难以捉摸了。
      后来他翻来覆去的想,她身上肯定有他没有的东西,所以才会吸引他。
      在他漂浮动荡的世界里,她温柔的守候着,单纯的喜欢着,她不喜欢以悲伤示人,对他,对季芸仙,对其他人,总是笑着的,也不会埋怨别人不理解,她会自己去消化自己去衡量,能做到这样的,仅仅是因为她把一切想的很通透。
      和她在一起,他实在太轻松太自由了。
      这些年他也总在想活着是为了什么,为了钱?为了不舍得死?为了这花花世界?
      活着是为了受苦还是享乐?
      杨继沉,他活着大概就是为了遇见江珃,遇见一个能让觉得活着有意思的人,和有意思的人相伴才能过一生,这一生才显得值得。
      ……
      传来徐栀夏去自首的消息时江珃正在家里喝茶,饭桌前郑锋边拍桌边唾沫横飞,讲的津津乐道。
      郑锋把自己的一生添油加醋的说给江珃听,自然获得了小姑娘崇拜欣赏的目光,这让他很膨胀。
      江眉总是一言不发的在边上择菜,时不时给郑锋一个白眼。
      当郑锋说到和江眉那段情史时,他的目光忽然黯淡了,千言万语化成一句我对不起你妈妈。
      杨继沉这几天忙着处理些琐事,白天也不敢登门拜访,没意思,和江珃两个人只能坐在沙发上干瞪眼,要抱不能抱,要亲不能亲,他只能晚上像做贼似的爬窗。
      但现在风水轮流转,以前是江珃怕江眉听见动静,这会是杨继沉怕了。
      江珃总是故意逗他,说:“你再欺负我我就大叫了。”
      杨继沉只好狠狠捏她屁股,不再招惹她,可一转眼她自己又咯咯咯的笑着主动去招惹他,给了点甜头就及时收住,弄得他肝火旺的能烤猪蹄,却又无可奈何。
      杨继沉说:“你这是在报复我?”
      江珃无辜道:“是你和我妈说会把握分寸的。”
      杨继沉几乎每晚都会咬牙切齿的说:“行啊,你等着,等我有空了就弄你。”
      江珃不怕他了,也敢直视他眼睛了,也比以前放的开了,学会了主动勾引人,虽然初次会比较羞涩,但她想这样做。
      于是昨晚她跨坐在他身上,主动去亲吻他,模仿他的技巧,从嘴唇到耳朵,再到喉结,小舌尖一点点的沿着喉结打转,再轻轻一吸,当场被杨继沉翻身压住。
      江珃能感受到他的压抑和急切,男人利用姿势一点点的磨蹭着,却又不敢做太大的动作,怕吓到她,但实在憋的难受。
      杨继沉说:“你从哪学的?是不是又偷偷背着我看那些东西了?”
      江珃总是被他猜中心思,支支吾吾的否认了。
      两人吻在一起,在这间老旧却充满香气的小屋里,缠绵着,呼吸着,衣衫凌乱着。
      到最后杨继沉都是硬生生忍住的,他不能在这里要了她,也不能在她这个年纪要了她。
      可江珃心疼他,脑子一抽,手覆了上去。
      她说:“要不,我帮帮你吧?”
      他见过她的身体,可她没有见过他的,碰也没碰过,他知道她不敢,也觉得还早,慢慢来其实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杨继沉低低笑了,“真要帮?”
      江珃红着脸去解皮带,杨继沉一把握住她的手,挑眉道:“你会吗?”
      “不会……”
      杨继沉往床上一躺,拉过她的手贴上去,江珃紧闭着眼睛不敢看,手心热热的,有种干涩的触感,一上一下,越来越烫。
      她的手心是烫的,手背也是烫的。
      正绷紧之时,杨继沉一把揽过她的腰,上下其手。
      到后头江珃只感觉自己的手快废了,他越握越紧,越动越快。
      然后……她的脸就湿了。
      两个人亲密温存了会,杨继沉哄她入睡,其实她哪里睡得着,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大半夜,心里反复回想着那儿的触感,脸上的味道仿佛也还在。
      太羞耻了!
      所以当第二天杨继沉大大方方迈进江家大门时,江珃再无心听郑锋讲故事,杨继沉一来她就脸红了,悄悄回避视线,眼珠子却又悄悄转了回去。
      郑锋脸上的笑立刻顿住了,看似很不欢迎杨继沉。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杨继沉拉了椅子坐江珃边上, 打量了江珃几眼, 嘴角微扬,也没逗她, 反倒是正儿八经的和江眉说起了徐栀夏的事情,他的那点乖张戾气也只有在江眉面前略有收敛。
      江眉对他印象再好也要因为这些个莺莺燕燕打折, 继上次的叮嘱后江眉又说:“小珃现在要去大学了,已经是个大人了,她要和谁在一起我做不了主, 你既然现在选择了她,我们做长辈的也都知晓了,我希望你一心一意的对她,你们这一行别以为我不知道,外面的诱惑多的是, 一会这个模特一会那个粉丝, 最难猜的是人心, 谁知道你们男人以后怎么想,如果真的喜欢小珃, 别伤了她的心。”
      这话一语双关,话是对杨继沉说的, 却让郑锋低下了头。
      杨继沉听的明白, 笑了笑,说:“阿姨, 您放心, 一行归一行, 最重要的不是人自己吗,能控制自己的只有自己。”
      江眉说:“你能明白就好,如果你们以后真能成,你能对小珃好,说到底总是一件好事。”
      这人,相貌有了,事业也算有了,人品至少是刚正的,就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一心一意。
      两个人情投意合,如果能彼此忠贞,江眉觉得,这一生还能再求什么,这样已经足够了。
      这样一对比,江眉已经懒的去看郑锋了,起身去楼上晾衣服。
      郑锋手指叩了叩桌面,“你小子,故意在揶揄我是吧?”
      见缝插针的。
      杨继沉对郑锋从不会收敛,也从不把他眼里,他眼尾上挑,散漫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别对号入座。”
      江珃也是服了他们,每次见面都要顶上几句,一个气的头顶冒烟,一个悠闲自得。
      江珃劝道:“爸爸,你少说一句吧。”
      说又说不过他。
      郑锋:“现在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他一进门眼珠子都要贴他身上了,爸爸难道不帅吗?”
      杨继沉拿过江珃的茶杯喝了口,说:“听说郑教练年轻的时候是车队的门面,也难怪,那些模特粉丝要往你身上爬。”
      江珃眨眨眼,眼睛瞟向窗外的梧桐树,不知是哪儿的知了叫个不停,扰的人心绪不宁,哑口无言。
      郑锋摆摆手,懒得和他争辩,跑上楼去找江眉了。
      等楼上传来屋子的关门声,杨继沉搭在桌底下的手很自然的拉住了江珃的。
      他大拇指轻轻磨蹭着她的手背,说:“晚上来找你?”
      “好啊……”江珃小声回答。
      杨继沉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江珃一抖,他笑了。
      “你手缩什么?”
      “没有啊。”
      “不是一直很想碰吗?”
      “没有啊。”
      “不是还在网上查了怎么去弄吗?”
      “你怎么——没有啊……”最后无力的辩解。
      江珃挣扎几下,可就是抽不出手,他握的紧,她那点力道怎么和他比。
      杨继沉微微侧身,目光却是看着面前,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把弄着精致的小茶杯,他低低道:“昨天教了你了,今天自己试试?”
      说着她的手就被拉到了不得了的地方。
      江珃紧张的朝楼梯的方向望去,生怕江眉他们出来,她压低声道:“你不怕被人看见吗?放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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