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芸仙指着他道:“你说谁泼辣,你才泼辣!”
宋逸晟迈着长腿跑,回个身说:“呐呐呐,你脾气这么爆以后嫁不出去的,问问在场男同志,谁会喜欢你这类型!”
“我又不嫁你,关你屁事!你给我站住!”
“小姑娘家家的,别说粗话!”
跑的累了,宋逸晟摆摆手,示意停战,季芸仙措不及防的撞他身上,宋逸晟拉住她,少年的掌心灼热,季芸仙猛地的一下抽回手,凶巴巴的看着他。
宋逸晟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嘿,他第一次碰女孩的手就给了这小辣椒?
他叹口气,举手投降,“你要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季芸仙玩着他的钢笔,给他画了个大老虎脸。
公共课上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宋逸晟站起来,一抬头,全场爆笑,宋逸晟脸皮厚惯了,但还是哼唧几声,对季芸仙说:“臭丫头,下回你等着!”
“没下回了,拜拜了您!”
第二天季芸仙收拾行李,拍拍屁股走了。
宋逸晟屁颠屁颠跟着江珃一起去吃中饭,问了才知道,这回轮到江珃八卦了,她说:“你不会喜欢上我朋友了吧?”
宋逸晟还是那副表情,“搞笑吧朋友,喜欢她?我堂堂财经学院第一名学霸喜欢她?我就瞎问问,画的老虎可难洗。”
江珃说:“她性格就这样,跟谁都能熟,把你当朋友才这样开玩笑的,她……最近心情不太好,比较容易上火,见谅。”
“咱俩谁跟谁,你朋友就是我朋友。你男朋友怎么不来找你了,你们以后就这样异地?”
“他可能比完赛会过来吧,以后大概也会一直待在这里,具体的还没商量,等他比完再说,还早,也不急。”
“你喜欢他什么啊?咋就两人勾搭上了?”
张佳佳瞥他一眼,“你怎么比女人还多事。”
宋逸晟:“朋友之间聊聊情感问题怎么了,我高中可是妇女之友,为广大女性提供了追男策略。”
江珃噗的一下笑出来,几粒米喷他身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宋逸晟抹了把脸,“这算什么,我还被吐过痰呢,那人扭头随口一吐,就吐我脸上了。”
三个女生:“……”
……
徐单在第四天回来了,没化妆没穿高跟鞋,提着行李箱失魂落魄的回来了,寝室还是那个寝室,只是大伙都不敢出气。
张佳佳小心翼翼的问道:“要不要吃点葡萄?”
啪——徐单把手机让桌上一砸,直直的站那儿,不动了,像个木头人。
江珃走过去,轻轻拍她肩膀,“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差?”
徐单忽然抱住她,痛哭。
大骂道:“他个贱人!王八蛋!狗杂种!他怎么不去死!不去死!”
三个人面面相觑,大约知道发生了点什么。
四个姑娘溜出寝室,来了个夜不归宿,前街的大排档烟气呛人,却别有一番香味,两瓶二锅头,四瓶啤酒,一点烤串,吃到了后半夜。
徐单醉的人事不省,江珃开了个宾馆把人扛到了里头,她没喝过这么高浓度的酒,就一小杯就晕晕乎乎的,自个儿脚跟都站不稳,摇晃几下,倒在了徐单边上。
徐单国庆去找她男友,一开始浓情蜜意的,玩的很开心,徐单想见见他在新学校的朋友,可男方不太肯,说是朋友都回老家了,没见着就没见着也不是什么事儿,可徐单要他在空间里发张他们的合照,男方推辞不肯,说这样秀恩爱太幼稚。
徐单脾气上来,哭闹着说他不爱她了,变了,女人多容易哄啊,亲一亲抱一抱,发个照片,就哄好了。
可男的偷偷摸摸又删了。
第二天两人又为这事吵架,徐单发疯似的问他:“你是不是对我腻了?啊?是不是认识了新的女孩,就觉得和我在一起没意思了?”
她咄咄逼人,无理取闹,男的已经哄的不想再哄了,觉得厌烦,吼道:“老子就是烦了,你能不能不这么闹,大家都很忙,有意思吗?”
他一吼,徐单心灰意冷了,想着他连哄也懒得哄了,干脆挑明道:“你小号里的女孩是谁,你约她一起放孔明灯,你们班里的?”
“你翻我手机?”
“怎么,翻不得,不翻还不知道呢。”
“随便你,我和她没成,但是徐单,我对你是真的腻了,我们算了吧。”
徐单赏了他个大耳光,一个人在宾馆躺了几天这才回来。
徐单哭着说:“男人都这样三心二意,初恋总是渣男,受伤了才会遇到珍惜的人,可受伤了还怎么去爱人,小珃,我做错了什么,要他保持始终如一很难吗,为什么他越来越没耐心了,就他忙我不忙吗?开学后都是我找的他,我不找他他就不会找我,他身边一直有很多女孩,我就知道他会变心,我就知道!杂种!呜呜呜……”
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用,还是她心里压根就没谱,听完徐单讲的,心里竟有点彷徨。
他会不会有一天也会对她腻?她实在太普通了,他万一对她失望了怎么办?可如果她一味的迎合他讨好她,那样她成了什么?
男人如果变心了是怎么都挽回不来的吧。
杨继沉是对她好,现在千依百顺的,可如果以后变得无所谓了,冷淡了,江珃觉得自己会受不了吧。
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江珃想念极了他,特别想听他说,我不会那样对你,我会永远爱你。
想着想着,江珃侧躺着,拨了电话给杨继沉,凌晨一点多,他应该睡了,可她就是想听听他声音,就任性这一回。
嘟了几声,电话接通了。
江珃率先开了口,“阿沉……”
那头默着声,隔了好几秒,“我不是YANG。”
江珃一个激灵,“你……”
“他喝醉了,在洗澡,有什么事明天再找他吧,我看他今晚应该回不了你电话。”
啪——电话突然断了。
江珃呼吸逐渐变急促,愣愣的看着手机上的这通通话记录,头晕脑胀的,眼圈就这么红了。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祝菁看着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耸耸肩, 对酒店服务员说:“杨先生的东西我都放这儿了, 他要是问起麻烦你们说一声, 奥, 对了,再麻烦你们找个男服务员过来照看一下, 他也许今晚不能自理, 费用算他的,他酒醒了会结算的。”
服务员点点头, 退出了房间。
祝菁走到浴室门外,敲门, 倚在边上说:“YANG你还好吧?”
里头的男人没有回答。
祝菁说:“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啊,走了。”
祝菁走到门口,觉得不放心,又折了回去,犹豫几秒, 拧开了浴室门的把手,里头热气腾腾,杨继沉泡在浴缸里,闭着眼,脸颊和脖子有些泛红, 是酒精上脸的表现,他一动不动的, 似睡着了一般。
“杨继沉?”祝菁轻轻叫他名字。
杨继沉眉头微皱, 低声道:“出去。”
“行, 你没事就好,我走了。”祝菁笑笑,踩着高跟鞋出了房间。
祝菁认识他时间不算长,但闻其名很久了,连他父亲都说杨继沉这人做事稳妥,有血性有骨气,懂得运筹帷幄,有时候不像个赛车手反倒像个商人,处处精明,却又喜欢置身事外。
祝菁笑了出来,这还是头一回见到杨继沉醉酒,还上脸了。
祝菁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接到了表哥的电话,祝菁裹了裹风衣,沿海城市就是冷。
“这是来验收今晚的成果?”祝菁说。
那头的男人沉沉笑着,“得到想要的了吗?”
“你们这是利用我挖杨继沉呢还是利用我除杨继沉?盛覃,你们的事儿我不管,我跟着你们走城市只是为了帮爸爸看看这批车子到底性能怎么样,做个数据统计,别拿我做文章。
“你不是很想要杨继沉吗?今晚这个局送你也不要吗?”
滴滴两声,祝菁解车锁,上了红色跑车,行驶在宽阔的大道上。
她说:“我喜欢的男人我自己会追,赶着上的女人你会珍惜?再说了,这世界上男人那么多,不止他一个。”
盛覃嗯了声,挂了电话。
祝菁自个儿是喜欢杨继沉,很欣赏他,可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杨继沉没那么好追,但相处起来是个不错的人,祝菁打心底里明白,如果她不识趣怕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她从小混迹在商人圈里,见多了表面功夫和人际关系,她和杨继沉一样,都不喜欢无端得罪人。
这次她确实有私心,想再探探他的心意,可那晚杨继沉把话说的挺明白了,她没必要死皮赖脸的贴上去。
即使不是谦谦君子,但也绝不做卑劣小人。
前两月徐栀夏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祝菁也知道事情的大概始末,是有多愚昧无知才去做这种自毁前程的事情,为了个男人,祝菁不理解也想不通,明明这世上还有更多值得费精力的事情去体验。
……
杨继沉后来是被服务员扶到床上的,泡的皮肤都皱了,人也没缓过劲来。
一觉睡醒,身体像被敲碎了一样,但好歹神志是清醒的。
收拾东西回了队伍住的酒店,刚跨进自己房间,贺群就闯了进来,“哥,周树和海凌队的人打起来了,要送医院了。”
杨继沉捏着眉心,“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和嘉凯在花坛边抽烟呢,就听到另外那边吵起来了,再一看就打成一团了,说着有人受伤了,就叫了救护车,这会救护车正要赶来,我听见前台说你回来了,就赶紧来找你了。”
杨继沉把东西一放,跟着贺群下了楼。
几个人就在酒店门口附近打的架,一人坐一边,一个捂着额头,一个在抹嘴角的血。
围观的人堵了个水泄不通,杨继沉挤进去,只见周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额角渗血,捂着手臂咬牙切齿的。
周树见了杨继沉喊了声哥。
还没等说上话,救护车就来了,周树一瘸一拐的上了车,而另外那边被抬了上去,看着病弱,眼神却是凶狠凌厉的,仿佛在得意些什么。
杨继沉三人跟着上了救护车。
初步检查下来,没什么大碍,但手臂肌肉损伤,得修养一阵子,这话一听周树急了,“怎么能修养,我过几天还有比赛呢!”
医生推了推眼镜,“那也得修养,不可以做用力气的活儿,年轻人,这会不珍惜身体,老了有的罪受。”
杨继沉说:“好,知道了,多谢。”
杨继沉把人带到了走廊,是个清静地儿,三个人围着周树,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事太突然,很是无奈。
杨继沉眼睛还有些熏红,是昨晚宿醉的后遗症,他声音都是沙哑的,双手抄在裤袋里,淡淡的看着周树。
“说吧,怎么回事。”
周树被气的眼睛也红了,但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依旧咽不下这口气,不爽的说:“海凌不过去年新建的队伍,论资历,这儿的每一支队伍都比它老,实力还没拿出来给人看,就轻狂成那样。”
周树看向一侧。
杨继沉:“继续说。”
“十几岁的小孩,毛都没长齐,气焰倒是不小,跟个长舌妇一样,说咱们车队已经散了,已经四分五裂了,不用一年时间就可以把我们搞垮,还说我们不过是些三流赛车手,要什么没什么,留我们和他们这些职业的比就是侮辱他们。哥,我们是吗我们辛辛苦苦爬起来,没有正规的教练和场地又怎么了,一不偷二不抢,靠的是自己,我们因为喜欢才去做这个事情,以前你觉得车队名不重要,对什么都不在意,我们也无所谓,都是些虚名而已,可说到底我们是一支队伍啊,现在国内能和我们和你相比的,有多少队伍多少人,就连郑锋也要对你低声下气,他们算什么?栀夏是走了,我们是缺了一角,可怎么会散呢?我们以后会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