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死出铁骨美感[快穿]——不言归
时间:2018-10-12 09:44:44

  叶青想了想,觉得林夕说得很有道理,他又不是混迹二次元的死宅,到底脑回路是有多神奇才会虚构出一个“林夕”的存在?希初果然是做实验做得脑壳子过热了,难怪其他人都说他是单身狗的命,总觉得女人就是那财狼虎豹,除了燃烧他的实验经费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作用,自己单身就老是挤兑他而已。
  想通了一些事,但是叶青对于林夕的一些行为还是无法苟同:“你曾经说过,人生除了生死,其余的都是小事。”
  林夕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吭声。
  “那你为什么要选择死路?明明很多时候,你都是能够活下来的。”——只需要舍弃一些东西,她都是能够活下来的。
  “这个啊。”林夕嗅着风中迎面而来的血腥气,看着天空中凝聚在一起越发明亮璀璨的灵魂之光,淡然道,“这个我以后慢慢教你,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他们还有很漫长的时间要一起度过。
  林夕看见了这些人口中的“神树”。
  林夕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小镇的中心会设下这样庞大的法阵来隐藏这棵树的存在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骨瓷小镇明明做着最为天地所不容的事情,却没有化作阴森诡邪的人间地狱了。因为这棵树,这棵伫立在小镇中心的树,如果说林夕的魂火透着深海的宁静之美,能让带着罪恶的灵魂得到永恒的安宁与超脱,那么这棵树就带着生命之最,那是一种超乎想象的极致之美。
  树并不高,却很茂盛,枝叶遮天蔽日一样的繁密。在夜晚,一棵树应该是看不出颜色的,但是这棵树却散发着点点的荧光,那些从四面八方飞来的灵魂围绕着它起舞,将这方寸之地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这棵树形态葳蕤,每一根枝桠舒展的姿态都极美,更不可思议的是,它的质感呈现出玛瑙一样剔透的深褐色,每一片叶子都绿得几乎滴翠,在黑夜中散发着光辉。
  林夕的生命中,在自己的魂火上看见了极致的蓝,在叶青给的戒指上看见了极致的银,却在这棵树的身上看见了最极致的绿。
  那种仿佛浸润了生命精华的翠色,几乎下一秒就要滴出水来。
  “这是优昙娑罗树。”出乎意料的,开口给林夕解释的人居然是那个骨瓷少女,“它不是凡界之物,是蕴养生命的神树,所有灵魂的栖息之地,是这个小镇所有居民的‘母亲’。我们的血肉躯体由自身孕育,灵魂却会从树上诞生,死亡后会回归母亲的怀抱,成为神树枝干上的一片叶。”
  伴随着骨瓷少女轻言慢语的述说,林夕的脑海里飞快地翻找出之前寻找到的一些线索,有些朦胧不清的地方也逐渐明晰了起来。
  原来如此,这个小镇的居民之所以能让灵魂停留在人间,依靠的就是这一棵树。
  这棵树让他们无形的灵魂凝聚成有形的实体,被他们揉进瓷土和骨粉中,制成了偶人。骨粉是生前的肢骨,被制成骨瓷之后就成了最完美的“躯”,用来容纳灵魂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而因为有这棵树的存在,人的生死轮回被截断了一部分,形成了断层,小镇居民才能凭此停留在这个城镇。
  林夕看着枝桠上青翠欲滴的叶子,与其说是养育生命的树,倒不如说是蕴养灵魂的神物,也无怪乎会被小镇的居民当做神树来崇拜。
  可是,这么多人试图逃脱生死轮回的掌控,林夕不相信地狱那边一点都没有察觉。
  小镇的居民,一定用了某种方式,躲过了地狱的追责和巡查。
  林夕的目光落在身边的骨瓷少女的身上,“神树”、“神女”,这两者的存在都在整个事件中产生着巨大的作用力,恐怕神女就是其中的关键之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佬的人设不是病娇啦。
  只是人格残缺,没有同理心,而且还带着一点孩子才会有的自我主义。
  林夕会慢慢教他的,这两个人都还需要成长的时间。
  不过大佬并不是先天残缺,他是觉醒能力后形成的后天残缺,所以大概更坑一点。
  emmm,希初的存在你们不觉得很眼熟吗?(doge)
  宋雯
 
 
第七十九章 骨瓷小镇(13)
  人性,总是沾染着无意识的恶。
  这个观念深深地铭刻在林夕的脑海里,伴随了她非常漫长的一段岁月。她其实不记得自己这种极端消极的想法是从哪里来的,但是等到林夕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这个观念也已经根深蒂固了。她并不觉得这个观点有什么不好,虽然这让她变得孤僻,但是这也让她躲开了很多人心叵测的陷阱。
  林夕当然不可能天真的以为成为所谓的“神女”就可以受尽村民的爱戴,享尘世永恒,退一步来说,活成骨瓷人偶那样不人不鬼的样子,也实在可悲了。
  和林夕猜想的一样,她和叶青被分开关进了不同的地方,受到了严密的监视。反倒是原本被押解着进来的阿玛拉却被解下了镣铐和枷锁,那个被斗篷老者称作“神女”的少女对周围的一切都熟视无睹,如同偶人一样空洞麻木。但是她却伸手接过身边侍女递来的一件衣服,动作温柔地给阿玛拉系上,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林夕都能感觉到她对待阿玛拉的态度有些不一样。反观阿玛拉,却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不敢动弹,仿佛面对的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将萨亚带去我的房间吧。”神女朝着侍女吩咐了一句,微微点头的时候眉眼竟然显得有些人情化的柔和,“准备一些干净舒适的被子。”
  神女话音未落,阿玛拉就如同被针刺了一般惊颤了起来,她话语颤动还带着一丝惊惶,拔高音量说道:“我不要呆在这里!你让我走!我已经找到了能取代我成为神女的人了!你不能这样做!我已经被除名了!我是阿玛拉,不是悲弥萨亚!”
  阿玛拉的惊恐几乎压都压不住,她看着神女的时候,神情和眼神都很复杂,有些许的愧疚,但是更多的是恐惧,或者说让她畏怯到抬不起头来的东西。
  温言软语却碰上了最尖锐的抵触,神女的动作微微一顿,她双手自然地垂下在身前交握,微微扬起脖子,姿态看上去端庄而又圣洁,一如树梢之上清艳绝俗的娑罗花:“萨亚,我很快就要成为鬼首,献祭于黄泉,至少最后的这段日子,我想要你陪在我身边。”
  “我不要!”阿玛拉几乎是痛哭流涕地哭嚎了起来,“这个鬼地方我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
  林夕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的争执,她能感觉到阿玛拉是的的确确害怕待在这里的,不过这也是正常的事情,一整个城镇都是不人不鬼的骨瓷偶人,只要是个正常的人都不会想待在这里。但是阿玛拉跟神女之间显然关系匪浅,神女这么一个无情无欲的神祗居然对阿玛拉很有几分眷恋的感觉。而更让林夕好奇的是她们交谈之中泄露出来的信息,如果她没记错,“悲弥萨亚”这个名字好像是那女佛像之前的祈愿书中出现过的人名,号称自愿进行净骨仪式的女孩。
  那么这个本应该通过净骨仪式而成为神女的人,为什么会改名为“阿玛拉”,并且还离开了小镇,在外面生活得多姿多彩?
  不过通过她们两人的谈话,林夕算是弄清楚了一件事。她和艾薇会出现在这个小镇里,完全就是被阿玛拉算计的。大概是因为这一任的神女即将成为鬼首并且献祭于黄泉,而阿玛拉是下一任内定的神女。但是阿玛拉不愿意成为神女,所以找了两个替死鬼,就是艾薇以及莉拉。
  林夕就这么一个短暂思考的间隙,神女和阿玛拉之间的争执就落下了帷幕,神女妥协道:“至少一天,好吗?”
  阿玛拉想要拒绝,但是神女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阿玛拉僵硬了好一会儿,才答应了。
  阿玛拉跟着侍女离开了,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回头去看林夕一眼。而林夕盘腿坐在铁栏圈起的牢笼里看着她脚步仓皇地离去,神女依旧脊梁挺直地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阿玛拉离开。她身上艳丽鲜红的祭衣被风卷起,勾勒着她纤秾合度的身材,从漆黑柔亮的发丝到脖颈处一小片白皙的皮肤,每一寸都美得触目惊心。林夕有些恍惚地回忆着自己的过去,最后啼笑皆非地发现她记忆里唯一能够媲美她容貌的人居然是神父。
  神女有着精致到近乎不详的美丽,从头到脚连一根头发丝都是完美无缺的,姿态永远端庄高雅,清丽如山茶。而神父的美是一种燃烧生命的凄美,他精灵一样俊美的脸颊上有着那样一双跃动着生命极致灵动的眼睛。两人明明是两个极端,但是林夕莫名觉得他们有哪里相似。
  一个沉寂地死,一个盛大地亡,同样都是在走向毁灭,这样和而不同的两人。
  但是林夕能确定一点的是,这个神女要比神父天真太多了。
  因为太天真,没有神父那一份为了大局甚至能牺牲己身所爱的狠绝,所以才会将自己的软肋暴露在林夕的面前。
  “你为什么要称呼阿玛拉为‘萨亚’?”
  林夕只是可有可无地提了这个名字,神女的注意力就完全被她所吸引,有些倔强或者说是执拗地道:“萨亚就是萨亚。”
  在林夕刻意的套话下,神女居然对自己的过往毫不隐瞒,她将自己和阿玛拉的身份,连带着小镇的过去一起倾述给了林夕。
  神女不叫神女,她以前有个名字,叫做“悲弥塔莎”,只听这个名字就能知晓,她跟阿玛拉有血缘关系。而事实也是如此,阿玛拉以前不叫阿玛拉,她叫“悲弥萨亚”,跟塔莎是一对双胞胎的姐妹。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但是大概双生子都有点互补的趋向,所以在这对姐妹之中,性格比较强势的是妹妹萨亚,性格比较温和的是姐姐塔莎。她们出生在小镇上一个传承悠久的世家里,是悲弥世家家主唯二的两个女孩。
  “感情很好?”为了套出更多的话,林夕毫不犹豫地刺了刺塔莎,“恕我直言,从刚刚的交谈来看,你们的感情可真的算不上好。”
  “萨亚以前不是这样的。”塔莎毫不犹豫地反驳了林夕,似乎很介意别人误会自己和妹妹之间的感情,“萨亚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而已。”
  于是,林夕从塔莎的口中听见了一个有些荒唐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骨瓷小镇以前不叫“骨瓷小镇”,这个小镇以前是一个有着悠久的宗教文化历史,并且安居乐业的理想乡。小镇的中心有一颗娑罗树,镇上的居民都拥有信仰,而信仰令人向善。他们相信罪人死亡之后会掉入地狱,而无罪的灵魂会回归母亲的怀抱——成为娑罗树上的一片叶子,享受永恒的安宁和祥和。
  那个时候,陶瓷是小镇上的主要经济来源,人们喜爱陶瓷如雪般纯洁无暇的白,喜爱陶瓷的精致与脆弱,喜爱陶瓷拥有的永恒之美。小镇上有一位十分优秀的陶瓷匠人叫做斯塔夫,他娶了小镇上最美的女人弗拉娜,有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儿莱娅。故事就在这里发生了转折。
  弗拉娜死了,深爱她的斯塔夫无法接受妻子的死亡,他从一本书上得到了灵感,将骨粉掺入了瓷土,以此制作出一个拥有灵性的瓷器。他成功了,创造了一个奇迹,让所有人疯狂的奇迹。弗拉娜成了骨瓷小镇里的第一个骨瓷偶人,她纯净的灵魂让骨瓷偶人散发着极致的美,让人目眩神迷。
  小镇的人爱瓷,爱永恒之美,他们希望生命能成为一个不朽的奇迹,成为他们最爱的存在。
  于是他们疯了,他们将逝去之人的骨灰混进了从神树的枝干上摘下了代表灵魂的叶子,将它们掺进瓷土,制造出了许许多多的骨瓷偶人。有些人成功了,有些人失败了,因为有一些早已逝去的人落入了黄泉,再也无法重返人间,自然也就无法形成有灵性的偶人。发现了这一点的小镇居民对黄泉产生了畏惧,他们不想下地狱,不想进入轮回。于是,开始有人在神树下自杀,强行将神树作为灵魂的寄居地,拒绝进入黄泉,并且都顺利地成为了人偶。
  那个时候的小镇古怪极了,活人与偶人生活在一起,制作精良的偶人甚至能随意活动,除了形态不一样以外,他们几乎就像是活着的人。
  但是,这种作为终究是错的,是会遭到报应的。
  “一场地震让平原变成了谷底,城镇陷入了泥土里,从此暗无天日,化为了死者之城。”塔莎描述着这些的时候,语气一直很平静,她看着外头散发着柔和光辉的神树,继续将过去娓娓道来,“更可怕的是,小镇里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一眼望不到尽头,祭司说,那是黄泉。”
  仿佛为了惩罚这些居民的贪婪一样,黄泉直接在小镇里开了一个口,有无数燃烧着鬼火的锁链从里头喷涌而出,拘束着那些不肯死去的灵魂拖入地狱。小镇上法力最为强大的降头师以及祭司一同联手,刻画下了无数的制约和封印,暂时性地封锁了“苦痛之坑”。
  他们在地表之上又建立了另一座小镇,生者在地表上生存,死者则在死者之城获得永生——他们复制了一个虚假的生死轮回,以此镇压黄泉的牵引。
  但是即便如此,黄泉依旧震荡着地狱的愤怒,它显然不打算宽恕这些妄图逃离生死轮回的罪人,不停地冲击着封印。一旦封印被打破,小镇上的居民势必要面对幽冥黄泉,而地狱会给予他们最可怕的惩戒,让他们在十八层地狱里煎熬度日。祭司们意识到他们做错了,但是也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所以他们只能加强封印,于是有了“净骨仪式”,有了小镇中被人当做神明一样尊敬爱戴着的“神女”。
  成为神女之后,她们可以借助神树代表“生”的力量去镇压黄泉代表“死”的力量,彻底封锁“苦痛之坑”,这种镇压甚至能持续很久,只要神女的传承不断绝,黄泉就对小镇的居民无从下手。但是神女并不是谁都能当的,最重要的是神女的灵魂必须得到娑罗树的认可,才有成为神女的资格。
  神女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封印黄泉,为小镇的居民博得永生,但是神女享有一切的尊荣,却又应尽的责任——那就是在黄泉下一次爆发震动的时候献祭自己,成为“鬼首”,镇压来自地狱的牵引和惩戒。而小镇上也会寻找出下一任神女,加强封印,为下一次献祭做准备。
  斯塔夫的女儿莱娅是第一任神女,传承到这一代,已经是第二十多代了。
  而悲弥家也是掌管祭祀的世家之一,长女被定为下一任家主,次女则被选为了下一任神女,这也是悲弥萨亚的名字会出现在祈愿书上的原因之一。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萨亚居然畏惧那在所有小镇居民眼里看来神圣无比的神女的使命,她划掉了族谱上自己的名字,逃离了小镇。
  悲弥家以及祭司们原本是要前往外界将萨亚带回来的,但是爱惜妹妹的塔莎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自愿接受了神女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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