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驾到:战神王爷硬要宠——南山怕冷
时间:2018-10-14 08:54:55

    “他的情况有点儿不好,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着,欧阳少洵将针包里还剩下的几根冰魄银针塞进了洛倾音的手中,交代了一句便离开了,准确的说,是很自觉的不想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洛倾音点了点头,看着帝烨冥,一时之间,心情难以言喻。
    冒着腾腾热气的水划过帝烨冥的肌肤,留下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洛倾音伸出手,探了探水温,烫的她立刻缩回了自己的手。
    但这点热度,对于帝烨冥而言却远远不够。
    他的脸色白到吓人,薄凉的唇也没了血色,还出现了一丝丝干裂。
    他骨节分明的手死死的握住木桶的边沿,指尖已经是苍白一片。
    一滴眼泪悄然从洛倾音的脸颊滑落,此时犹如数以万计的针刺透洛倾音的心脏,那种感觉痛彻心扉。
    “哭什么,死不了的。”
    帝烨冥使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勉强强能抬起手来,为她拂去了眼泪,而后,垂落。
    激起水中的浪花飞溅。
    “站远一些,小心这水烫到你,笨蛋。”
    “你才笨蛋,都这种时候了,你应该先关心一下自己吧?”
    洛倾音将一根冰魄银针从他身上取下,帝烨冥皱了一下眉,失笑道:
    “不要,不是还有你关心我呢吗……”
    “少给我耍贫嘴,我现在重新给你施针,过程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忍,实在不行就喊出来。”
    “痛?”
    听到这个字眼儿,帝烨冥不由得自嘲一笑。
    这毒发时那种恨不得想要以死来解脱的痛苦,他已经不知道忍受了几十次,怎么还会怕这点儿疼。
    “没关系,扎你的。”
    “嗯。”
    虽然帝烨冥这样说了,但洛倾音还是十分小心翼翼。
    她将他身上的银针谨慎的取下来,找准了穴道,刺入。
    这是她之前熬了几天夜,翻看了各种医书才特地为帝烨冥研究出来的一套针法。
    这几根针下去,会让被施针者感觉到体内好似有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同时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轻痛处。
    但这法子却十分考验施针者的功底,这刺进去的针如若偏离,哪怕是一毫米,都有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所以虽然只是扎了几针,洛倾音已经是大汗淋漓。
    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这么紧张过,哪怕是成功拆下炸弹后,上面的倒计时只剩下了0。1秒,她也会十分从容不迫。
    大概是因为她从未如此紧张过一个人吧,紧张到恨不得可以替他承受所有的痛苦。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了?”
    洛倾音看着帝烨冥,关切与急躁随着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
    帝烨冥微阖着眼眸,想要抬一下手,奈何他全身都使不上力气,只得声音沙哑的开口道:
    “现在好多了,虽然我知道你这是在关心我,但我不准你哭,给我笑。”
    明明连张口说话都显得十分艰难了,可帝烨冥的语气却带着让人不可抗拒的霸道。
    洛倾音抬起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谁,谁关心你了,自作多情。”
    “不信。”
    帝烨冥的声音很轻,他终于还是撑不过去了,渐渐合上了凤眸,没了回应。
    洛倾音心口一震,忙把上了他的脉,她连探上他脉搏的手指都是颤抖的。
    果然,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发生了。
    这千寒散的毒已经在他的体内两三年了,每次发作,都是在一点一点蚕食着他的身体。
    如果再找不到解药解毒的话,恐怕帝烨冥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喂,混蛋,别睡啊你。”
    洛倾音奋力摇了摇帝烨冥的身子,拍了拍他的脸,结果却都是无人回应。
    他如果就这样睡下去的话……洛倾音真的不敢相信。
    “帝烨冥你个混蛋,快点醒醒啊!”
    好不容易被她忍回去的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就像是怎么流也流不尽一样,她不管怎么擦都没有用。
    对了……
    几乎要发疯了的洛倾音突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也许,也许她的血能起一些作用也说不定?
    虽然她没有试过,但是现在没办法了,只能这么做来赌一赌了。
    洛倾音从袖口处抽出那把天煞刃,对着自己的手臂割下了长长的血痕。
    她用手捏着帝烨冥的下颚,鲜红的血顺着他的唇角一路流下。
    但很快,那伤口又结了痂,洛倾音只得再次划出一道血痕,如此反复。
    直到洛倾音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脑子里有什么声音在嗡嗡作响,她的手臂才无意识的垂落,在水中荡起了一朵朵血色之花。
    整个房间,归于宁静。
    而安年离开了以后,很轻易的便找到了洛倾音的那间屋子。
    只不过他刚刚才推开了门,一只脚还没有踏进去,就只听见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里,传来了“啪嗒”一声响,让安年身形一顿。
    其实这两间屋子一直是空的,好像是原本住在这里的村民搬出了迟家村,安年在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将这里的情况给打探的一清二楚了。
    不过他刚刚只听其他侍卫说,“迟到”的屋子在这里,却没人多嘴,另一间屋子里住着的是“迟到”的随从“刘必”,所以安年自然是不清楚这件事情的,他还以为这屋子里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安年将佩剑横在身前,另一只手上提着灯,因为大门没锁,所以他很轻易的就能走进那刚刚发出了异响的屋子。
    他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倏地,在灯火的照耀下,他看见里屋的地上正侧身躺着一个人,不知道是生还是死。
    安年走过去,入眼的是一张十分陌生的面孔,那人一动不动的,如果不是还能听见她微微的喘息声,安年就会真的以为这人已经死掉了。
    “你没事吧,嘿?”
    安年试探性的问道,而秋霞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了有什么人推了她一下,居然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终于有人注意到她了。
    她倒在这里已经有一天了,她起初身体有些发热,以为只是在普通不过的小感冒了,她家小姐研究解药,她也不想去叨扰,自己捂一捂就能好了。
    可是谁知道不但不见好转,还越来越严重,直到最后她连出去的力气都没有了,连嗓子也是哑哑的,叫喊不出声音来。
    “我还以为……我要臭在这里了呢。”
    听见了这句气若游丝的话,安年瞬间一愣。
    这个声音是——
    秋霞?!
    “秋霞,你是秋霞对不对,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秋霞:“Σ(°△°|||)︴”
    糟糕,她一不小心,给暴露了!
    不过她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和安年周旋下去了,只能乖乖的承认,半晌才废足了力气,吐出来一句:
    “易容的……”
    安年闻言,手抚上秋霞脸上的那张假面,又掀起她别在耳边的碎发,果真在她的耳后发现了一处衔接。
    如果不近距离仔细观察的话,完全看不出来这一张假面下,还别有一番天地。
    不过现在可不是他感叹这张假面做的逼真的时候,他顺着衔接,一点一点撕开,将假面完整取下。
    秋霞真实的面容显露,却让安年瞳孔骤缩。
    她的额头处的肌肤,灰黑一片,正在慢慢腐烂。
    “你个白痴……自己也中毒了,居然不知道!”
    安年握紧了拳头,顿时怒火中烧,他就知道,这丫头不会那么乖乖的听话待在王府里。
    “啊……”
    秋霞一脸懵懂的眨了眨眼睛,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安年简直都快要被她给气死了,“你这么不乖,我当初就应该把你绑起来,让你没办法出王府。”
    安年黑着一张脸,放下了手中的灯,单膝跪地,将她打横抱起。
    大概秋霞是因为自己得救而感到了放松,亦或者是安年的怀抱太过于温暖,她的意识开始渐渐涣散。
    “安年才不会……才不会把我绑起来呢……”
    咛嘤了一声之后,秋霞就这样沉沉的睡过去了。
    安年低眸,看着她睡着时的样子,多少有一些无奈。
    这个白痴到底知不知道,她还中着毒呢啊,居然还有心思睡觉,真的是……
    安年把秋霞抱回了洛倾音所在的那个房间,点亮了烛火之后,一眼便看见了摆放在桌子上的玉碗,排列十分整齐。
    想起之前洛倾音嘱咐他的事情,安年并不难猜出来,这些药液应该就是洛倾音做出来的解药了,而且刚熬好没多久,还在冒着热气。
    安年拿起一碗,坐在了床头。
    “丫头,起来吃药了,吃完药你再睡好不好?”
    然而秋霞只是又往柔软的枕头里窝了窝,继续睡。
    安年:“……”
    “算了,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到时候醒来之后可别说我占你便宜。”
    安年喝了一口药,丝毫不在意秋霞额头处那块腐烂的皮肤,一指勾起她的下巴,俯身,贴住了她的唇。
    原本这药应该是让秋霞接受不了的味道,但他身上独特的清香与药液的苦涩与点点血腥,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秋霞的唇齿之间,别有一番滋味。
    两人的舌尖,就这样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睡梦中的秋霞却好像逮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一点点吮吸进了口中。
    “轰——”
    安年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裂开了,他想要逃避,却不由自主的沉沦在其中,甚至于还想要的更多。
    安年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大脑迅速清醒了过来。
    “对不起。”
    安年从秋霞的身上起来,怕吵到她休息,蹑手蹑脚的带上了门,把自己关在了门外。
    就在大门合上的那一刹那,安年直接“嘭”一拳,砸在了地上。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坐在门口,心乱如麻。
    他刚刚居然,居然……居然!
    想着刚才的事情,安年忍不住握手成拳,狠狠的砸了几下自己的额角。
    自从帝烨冥知道迟家村的井里被下了毒之后,就派士兵轮流在村子里面巡逻,龙岳国的士兵负责东,西两面,宣月国的士兵则负责其余两面。
    一个龙岳国的巡逻士兵刚好经过这里,安年的这副样子落在他的眼中,不由得让他吓了一大跳。
    二话不说甩下手中的长矛,紧紧的握住了安年的双手道:“安统领,就算你有什么想不开的,那也不能自残啊,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只要你擦亮眼睛,善于发现!”
    那巡逻士兵看向安年的眼神,就犹如在看他家二百斤的傻狗,并且面带姨母笑。
    被握住双手并且有些懵逼的安年:“……”
    “谁想要自残了。”
    安年的手迅速抽离出来,碰了碰自己的鼻尖,一脸颓废。
    “那你大半夜坐在这里,这样,干啥呢?”
    说着,巡逻士兵模仿着安年,做了一个砸头的动作,疑惑不解道。
    就算真的不是自残,那肯定也是遇到了什么难缠的事情了。
    安年摆了摆手,“算了,我和你也说不清楚。对了,解药做出来的了,你且随我把解药从屋子里面搬出来,等下再去招呼几个兄弟来。”
    虽然一碗的体积并没有多少,但是那桌子上放的起码有十几碗。
    自己一个人拿,最多一手拿一碗,但是还要把这药送过去给那些中毒的人,这样一来一个人就太浪费时间了。
    知道解药被做出来了,巡逻士兵激动的差点儿叫了出来。
    “太好了,这下子村民和阿少就有救了!”
    不再耽搁,巡逻士兵动作十分利落的随安年进了屋子里,可是刚刚才踏进门槛,就被安年叫停了。
    “停——转过去!”
    “啊?嗯。”
    巡逻士兵听令,转过了身去,完全看不见安年此时那一脸幽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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