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快穿)——翦花菱
时间:2018-10-14 08:58:14

  初秋季节的长江, 江清水碧, 岸边的浅滩上生着大片芦苇,顶着雪白的绒绒芦花, 随着微风摇摇曳曳。
  一条竹篷船自浅水处破浪行来, 船头上一名青年男子挺立如松,丰神如玉, 背后的长发与墨蓝色的衣袍一同迎风飘摆, 手持一根紫竹长笛,横在唇前凝神吹奏,俊逸如仙。
  笛声宛如幽谷鸟鸣,清泉流淌, 令人闻之心旷神怡, 仿佛整个人都随着他的笛声飞上了云霄。
  沈苓抱膝坐在一边的船板上, 听着悦耳的笛声,感受着拂面清风, 看着面前赏心悦目的程少侠,心情格外舒畅。
  他们回巫山要走水路, 经过前日沈苓好一通软磨硬泡,程青昊才终于答应带她脱离其余门人,单独雇了一条游船上路, 一路游山玩水地回去。
  三个艄公都在船后控船, 船头无人,他们两人就在船头单独聊天。没想到程青昊看起来内敛低调的一个人,还有着吹笛子这种风雅特长。
  沈苓想:大概帅哥美女会一点艺术特长, 也是老梗武侠的套路之一。
  望着程青昊飘摇若仙的模样,她就忍不住意淫:真不知这样神仙般的人物那时候会是什么样儿……
  系统:“-_-|| 宿主,恕我直言,你现在就像一只发情的母猫。”
  “那又有什么奇怪?我和他早就该是夫妻了。”沈苓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心思有什么不对。她就是眼馋这个男人,他表现得越老实,她就越馋,恨不得一早扑倒。
  待他一曲吹罢,沈苓问他:“这曲子叫什么?”
  程青昊道:“《碧霄吟》。好听么?”
  “好听。”原来就是任盈盈教给令狐冲的《碧霄吟》,沈苓站起,从他手中取过竹笛,凑在唇上试了试音。
  程青昊大感意外:“你也会?”
  沈苓“嗯”了一声,想当年在学校乐团里她也是个才女呢,她试好了音,鼓气吹响,将一支曲子送入天清水碧之间。
  程青昊听她吹的这支曲虽比自己吹的那支调子简单了些,却是刚劲与悠扬并存,侠骨与柔情交缠,将仗剑天涯、无羁无绊的肆意潇洒诉说得淋漓尽致,令他听得血脉激荡,气爽神清。
  仿佛他的《碧霄吟》是为她讲了个故事,她的这支曲子则是将故事里的内涵用意一语点透,令他心头万分熨帖。
  “这曲子叫什么?”待她吹毕,程青昊迫不及待地问。
  “沧海一声笑。”青天碧水,玉树临风,还有什么比这曲子送给他更合适呢?虽说,沈苓自己觉得有点雷。
  程青昊觉得这曲子和曲名都依稀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在何时听过,冥冥之中,倒像是有些与她姻缘天定的意味。他情不自禁握起她的手,听完这一曲,似乎两颗心又离得近了些。
  于是,恋爱满足感又涨了1点,到了98。
  沈苓心慌慌地暗叹:不能再等了。
  天气有些潮热,晚饭之后,程青昊打了水回到自己住的隔间里擦洗,沈苓一直留意着他,听见他屋里响起撩水声,她便悄然推门走了进去,被水声掩盖,以程青昊耳力也没有发觉。
  窗外仍残留着一抹天光,屋内已掌起灯烛,程青昊露着上身背对这边,身上皮肤微微泛着光泽,好似羊脂白玉,沈苓看得暗暗赞叹:男人的皮肤竟然也可以这么好。
  何谓羊脂白玉?就是白又不是死白,而是像新鲜剥壳的白米,有着一层半透明般的光泽。现在这层绝好的皮肤上被擦了薄薄的一层水,观感更佳。
  毕竟是武林高手机警过人,她刚一迈步程青昊就觉察了,回身一看是她,他惊了一跳:“你怎么进来了,门都不敲一下?”
  他慌张地低头看看,还好自己仍好端端穿着中裤,可这般在她面前露着上身也极不自在,他顾不得身上还有些潮湿,便急匆匆抓过中衣来套在身上。
  沈苓狡黠一笑:“为何要敲门?难道将来我进你的屋子,回回都要敲门?”
  这丫头定是又有坏主意来逗他了,程青昊有些没好气:“你来做什么?”
  “看看你,”沈苓死死盯着他身上,用眼神点出这不是句双关语,“你看过我,我没看过你,未免吃亏。”
  程青昊瞟她一眼:“那天为我施针的时候难道没看过?”
  “那天看得不够真切。”沈苓说着就想伸手过来,程青昊赶忙闪身躲开,迅速系好了衣带。
  沈苓挑眉:“你真那么盼着我规规矩矩吗?难道等成亲之后也是一样?你该不会都不知道夫妻俩应该干些什么吧?”
  程青昊无言以对,他当然知道,他都梦见过好几回了,她却还不知道,还当他是表里如一的正经人,一想到这,他顿时面红耳赤,身上又可耻地发了热。
  沈苓取过面巾来:“别穿了,我来帮你擦。”
  “不,不用。”程青昊口嫌体直,抗拒得也很无力,身上一凉,已被她将中衣揭了下去,感觉到身体与她的手指轻轻接触,依稀还蹭过她脸边的垂发,似有一点痒酥酥的感觉蔓延开来,身体就像被注入一剂麻药,更加没了抗拒的力气。
  沈苓漂过面巾,左手轻扶在他身上,右手拿着面巾为他缓缓擦拭。程青昊浑身僵硬地站着,既享受,又不敢放心去享受,时刻留意控制心神。
  沈苓临到这境地一样是既兴奋又忐忑,上个世界里她与诚王虽然同宿一室挺长时间,却还从未如此亲近过,诚王时常沐浴,其间也要人伺候,但大概也是因为从一开始心里就待她不同,羞于在她面前赤身露体,所以从没叫她来伺候过沐浴更衣,她唯一一次见到少年诚王的情.欲反应,就是她死前与他见的那最后一面。不像现在……
  程青昊忍了一会儿便躲开了她的手:“我午后那时已然冲过澡了,这时只需简单擦擦就够了。”
  沈苓索性从后面整个搂住他,笑嘻嘻道:“那让我闻闻还有没有汗味。”
  程青昊赶忙拆开她的手转身道:“江凝,咱们毕竟还未成亲!”
  沈苓眸光晶亮地望着他:“我问你,从河里救起我那回,你究竟看见了我多少?”
  程青昊错愕:“为何忽然问起这?”
  沈苓问:“那次看过我之后,你有没有肖想过我?”
  那当然是肖想过……无数次了,可程青昊怎好承认:“没,没有。”
  沈苓满面失望:“果然如此,可见我长得太不好看,你看过了竟然都没反应。你对我有情,都还对我没有半点肖想,我究竟是长得有多差劲啊?让你娶我真是委屈你了。既然如此,咱们的婚事还是算了吧。我父亲那边你不用担忧,由我去分说就是。”说完便转身走去。
  程青昊大急,忙拉住她道:“才不是呢!我……方才没敢说真话,其实……我都不知肖想过你多少次了。你没见这些日子,我都不敢碰你么?就是因为平素肖想你太多了,怕自己定力稍差,就忍不住。”
  沈苓心里大乐,回过身时却板起脸道:“忍不住什么?”
  程青昊脸如红布,眼神躲闪:“你……明知道的。”
  沈苓“嗤”地一笑,拉着他去到床边坐:“来来,给我细致讲讲,你都肖想过我什么来着。你若说不上来,就证明你是骗我,证明你是嫌弃我难看。”
  程青昊知道她是有意逗他,就退开坐远了一截,拿过中衣来穿到身上:“江凝你别闹我了,眼下天都黑了,夤夜之间孤男寡女,一不小心便要出事,难不成你就是特意来考验我定力的?”
  沈苓也不接他的话,又笑问:“那你想不想听我说说,我是怎么肖想你的?”
  程青昊睁大双眼:“你也……不,我不想听。”一转念就明白这又是一个逗他的招数,他还苦口婆心地为她讲道理,“江凝,咱们婚期也没有多远了,这段日子以礼相待有什么不好的?虽说别人可能早就对咱们有所议论,可咱们自己心里坦荡不就成了?”
  沈苓这下是真失望了,她又没什么经验,能做到刚才这样已经到了极限,他却还要维持他的坦荡,难道就没希望了?
  这样下去,她总觉得前景又不乐观,恐怕在跟他成亲之前又得出什么幺蛾子,然后他们的一段姻缘就又完了,等去到下一个世界,即使目标还是他,也要从头开始,然后说不定最终仍是一样的结局……
  程青昊见她忽然安静了,脸上尽是怅然落寞,就像又回到了他初见她的那一日,这回怎么看都不是逗他的了,他顿时揪起心,凑过来握了她的手问:“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了都对我说说。”
  能跟他说什么呢?要说她担忧自己根本活不到与他成亲,他又怎可能会信?沈苓只能编瞎话:“其实,别看我面上不显,自从明白了你的心意以来,我一直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程青昊大感意外:“你竟会这么想?”
  沈苓眼望一边,幽幽道:“虽说我被我爹认了回去,成了三阳教少主,可在我自己心里,我还只是个连爹娘都不知是谁的野丫头,是女淫贼的徒弟,与你的身份差了一天一地。即使我真做了三阳教教主又如何呢?在外人眼里,我就配得上你了么?
  为此,我就忍不住患得患失,总担忧什么嫁你为妻,与你白头到老,都是一场美梦罢了,说不定什么时候醒了,就什么都没了。这些日子你但凡待我冷淡一点点,哪怕只是少对我说句话,都叫我心惊胆战,唯恐美梦就快要醒了。”
  程青昊一时沉寂下去,反复琢磨着她的话:白头到老都是一场美梦,不定什么时候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沈苓回眸望他:“你看你遇见我之前,还一心一意想着将来要娶瑛瑛呢,我的出身与她差那么多,恐怕你多多少少还是介意的吧?”
  程青昊心不在焉地说:“别胡说了,我对瑛瑛与对你的心意完全不同,我从来都没对她有过半点肖想。”
  沈苓一怔:“这么说,你还真肖想过我来着?”刚才还当他只是被她一激,才故意那么说的。他这种老实头儿,还真会YY那种事?
  程青昊发觉自掘陷阱,不禁张口结舌,脸又红得像只熟螃蟹,眼神瑟缩地道:“是……有过那么几次。”
  还不止一次,沈苓大感兴味,挨近了他鼓励:“快来跟我说说,你究竟是怎么肖想我来的?不听你直说,我可不敢信你这么稳重端严的人真能想那种事。”
  是啊,他怎那么表里不一、衣冠禽兽呢?程青昊羞得脸如火炭:“那些都不是好事,怎好说给你听?说出来都是污了你的耳朵。”
  “不怕不怕,”沈苓笑着偎到他身上,环住他的脖子,“不能说给外人听,还不能说给自家婆娘听吗?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我又不会因此看低了你。快点说吧。”
  程青昊心里挂着她那黄粱一梦的顾虑,也有所意动,迟疑了一阵,就忍耐着脸上几欲滴血的燥热,徐徐说了起来。这种事说出口便有了感觉,有了感觉也便渐渐水到渠成了。
  “青昊,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当然喜欢,江凝,你比梦里还美,美得多。”
  沈苓乘胜追击:“那咱们便将你梦里的事都演练一番,看看真来做时和你梦里是否一样。”
  程青昊一愣:“总不能……不能就在这种地方啊,外面还有艄公呢。”
  “我来前给艄公们下了药,他们这会儿都睡死了,才不会听见咱们的动静呢。”沈苓一句话说出,两人相对都愣了。
  程青昊皱起眉:“你今日一来就打算好了?”
  沈苓歪着头朝他巧笑:“你现在才明白?”
  外面天已黑透,烛光之下,佳人如玉。程青昊静静望了片刻,坐起身道:“你等我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好。”说着就匆匆下了床,一边理着衣襟一边快步出门而去。
  他这是干什么去呢?沈苓浮想联翩。
  果然说一会儿就是一会儿,程青昊很快回来,关了门爬回到床上:“我去将那三个艄公提了,放到岸上芦苇荡里去了,咱们也好安心些。”
  沈苓惊得差点咬了舌头:“你把他们扔岸上去了?”
  “没事,那里都是浅滩,不会有野兽出没,最多害他们挨些蚊虫叮咬,明日多补偿他们点银子就是了。”
  他浅浅笑着坐回来:“江凝,你说的没错,今朝有酒今朝醉,得快活时且快活,确实没必要等的。”
  沈苓觉得奇怪:我何时说过这话?
  能这么顺利把他说动了她都很意外,只能判断是他的闷骚属性作祟。不管怎样,能成事就好。
  然而纯情的程少侠在这方面的笨拙也远远超出了沈苓的想象,一段好事竟然直至两人精疲力尽才成了事,沈苓不禁暗中抱怨:原来神仙般的人物这么不中用!
  事后沈苓问他:“难道这种事,你一点都没听别人说过?”
  程青昊摇头:“我是首席弟子,长辈们不会说,师弟们不敢当着我的面说,还有谁会说?你呢?你师父没说过的话,难道你有机会听别人说?”
  沈苓当然得否认:“唔,我当然也没听过。”
  两人收拾了一番准备就寝。沈苓还记挂着被丢在芦苇荡里的艄公师傅,就让程青昊去提了他们回来,三个艄公依旧睡得很死,一点也没发觉自己去了芦苇荡一游。
  船上的床铺都不宽,两个人睡有点挤,可临到这会儿他们两人自是半刻都舍不得分开,挤点也都忍了。
  挨在一处说了一会儿话,待静下来,程青昊倒是很快就呼吸匀净睡着了,沈苓却睡不着,只顾侧着脸静静望着他,心里一片宁适。
  叫系统查了一下数据,程青昊的恋爱满足感99,竟然还差一点,沈苓颇觉意外,这么重大的进展竟然还没让他达到满足,看来先前以为他做个春梦就能满足是多虑了。
  为什么诚王那么容易就达到了满足感100,程青昊却临到此时还差1点,她也很快就想到了原因。
  不能两情相悦的爱情是无法令他得到满足的。在他心里,恐怕还记挂着她对那个与他相貌相似之人的旧情,至今还认为她并不足够爱他,只是为他所感动,或是回报他的情意,即使与她有了夫妻之实,他心里也会仍然留存着那点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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