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听出来她哥这是帮她推脱责任,弱化她先骗聂彦的事,放大聂彦耍她的事。
她赶紧配合着他哥的话趴下,把脸埋在枕头上,吸了吸鼻子,挤出了几滴眼泪。
啪嗒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
安宜握着枕头的手有些紧张。
聂彦把门关上,看着床上趴着的安宜,肩膀一抖一抖的,聂彦抿着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走到床前坐下,淡定的看了会安宜。
安宜一直趴着不动。
聂彦伸手搂住安宜的腰,被安宜拍了一下。
聂彦轻笑:“怎么了?我抱抱你。”
安宜扭过头睨他,满脸泪水,哭成了泪人:“聂彦,你这个骗子。”
聂彦扬眉,在她腰上拍了拍,无辜道:“我骗你什么了?”
安宜这个姿势有点不舒服,聂彦拍着自己的大腿让她坐。
安宜仗着这是自己家里,外公爸爸哥哥都在外面,有人给自己撑腰,伸脚瞪了他一下,往床里面退了一步,拉开了一个安全距离。
“你还问我,你来我外公家里之前,都没有反思吗?你怎么好意思来?这是我外公家。”
聂彦淡淡的说:“是外公邀请我过来的。”
安宜噎了一声,面色涨的通红,她打算先发制人,没想到上来就被人将了一军,着实尴尬。
聂彦趁机伸手拽住安宜脚腕,把她拖了过去,安宜吓了一跳,往聂彦肩膀上打,聂彦按住她的后背把他往自己胸前带,安宜贴着他的胸口,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心跳。
她心口一颤,扬起下巴说:“聂彦,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也看到了,我家里人是不可能允许我被别人包养的。”
“所以呢?”
聂彦好笑的看着她,任凭她龇牙咧嘴,就要不接招。
安宜抿着唇,拒绝继续和他说话,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聂彦给她擦眼泪,食指挑着她的下巴,忽然变了脸色:“安宜,英雄救美,可是你自己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安宜听他提起这个,脸色一红,心虚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聂彦冷哼:“不是故意的,你堵在我车前,不是故意的,你向我求救,不是故意的,你一提起董腾就怕的瑟瑟发抖。”
安宜耳根子发烫,伸手捂上他的嘴:“别说了。”
聂彦半眯着眼:“你还让我给你道歉。”
安宜摆了下头,眼泪又掉下来了:“不让你给我道歉了,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是我错了,不该骗你。”
轻声说:“哭什么?你自己先骗人的,被发现了还哭鼻子。”
安宜哽咽着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开始就知道了。”
其实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他从没想过要去查安宜,安宜刚到他家那一个月都没怎么出门,他是真的被安宜骗了一个月,若不是听到安宜和董腾打电话,被骗的时间可能会更久,但男人嘛,多少好面子,不想留下被恶作剧成功的把柄让安宜以后嘲笑他。
安宜瞪大眼睛:“你一开始就知道了,为什么,我演技那么拙劣吗?”她自觉天衣无缝。
聂彦反问:“你说呢,糖糖。”他轻笑一声,拇指挑着安宜的下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安宜脸上,她盯着聂彦漆黑的眸子,没来由的心慌,她为自己拼凑出天真纯洁的外衣,被聂彦一点一点撕碎个彻底。
“我......”
“宝贝,你的演技很好,天衣无缝,可那天在酒店门口,你和你那位董腾表哥争执的时候,我就认出你了,咱们同桌坐了一个月,你不会认为我记性那么不好,连你都认不出吧。”他是认出安宜就是当初那个看起来柔弱,却把他护在身后,用她薄弱的肩膀扛起一桶矿泉水,奶凶奶凶的安糖糖,但他是没看出来她在演戏,她的脸长的太有迷惑性。
安宜确实是这么想的,一个月而已,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班级里她能记住脸的也就几个总是爱往聂彦身边凑的人,其他人别说是脸了,连名字都记不清了。
聂彦摸着她透白的耳朵尖:“你以为你换了个名字,我就记不住你了?”
安宜抿了抿唇,问出心中疑惑:“你既然知道我是骗你的,那为什么还要打董腾表哥。”
聂彦笑笑,安宜恍然大悟,挺直了腰板,和他对视:“你是故意的,让我不怀疑自己已经暴露了。”
聂彦捏着她的肩膀,在她细嫩的脖颈上吮了一口,语气深沉带着威胁:“宝贝,别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名字,我会生气的。”
安宜条件反射的要讨好他,以前聂彦要生气,安宜费尽心思,彻夜不眠都要想法子把聂彦给哄回来。
她几乎下意识的鼓起右边脸准备给聂彦亲,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暴露了彻底,而且聂彦还把她耍了一通,顿时腰板就直了。
她从聂彦身上下来,跪坐在床上,双手捧着聂彦的脸,摇头叹息:“行吧,你生气吧,你生气我也不会理你的。”
聂彦握住她的手,调笑道:“你这么凶的吗?”
安宜仰着头,昂了一声,那模样和嘚瑟得意的安老爷子如出一辙,她开始控诉聂彦的罪状。
她这一年来,小心翼翼,但凡聂彦提前打招呼要回家的,她必然要做出勤劳贤惠的模样。
聂彦看她滔滔不绝的,也没拆穿她。
她是会洗衣服,所有衣服不论干净不干净,能洗不能洗,一股脑的往洗衣机里塞。
屋外陈韧叫了安宜一声,打断了安宜的诉苦,说是到吃午饭的时候了。
安宜不好让一大家子等她,凶巴巴的瞪了聂彦一眼,似乎要把这一年在聂彦身边受的憋屈全都报回来。
聂彦拉着她的手轻笑,他向来好脾气,除了偶尔故意作态,冷落安宜。
他是牵着安宜的手出去的,安宜嘴上凶巴巴的,实则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安宜外公坐在椅子上目光上下打量着两人,安宜刚刚还和家里人赌气,怪家里人暴露了自己,没想到自己一早暴露,脸上一热,往聂彦身边靠了靠。
安宜妈妈和安宜舅妈对视一笑,拉着椅子让她们坐。
聂彦客气道:“我自己来就好。”
家里其他长辈对聂彦还不是太熟悉,就安老爷子和聂彦来往多,老爷子对聂彦这个女婿特别满意,豁然笑道:“我就说呢,一个初初打过照面的小伙子怎么突然对我这个老人家感兴趣了,原来是别有企图。”
聂彦端起桌子上的茶碗,站起身主动赔礼:“外公德高望重,我怕入不了您的慧眼,只好先来探风。”
老爷子摆手说:“哪里哪里,糖糖喜欢就好。”
这态度和当初嫁女儿时简直是天壤之别。
坐在一边的陈董心里不舒坦了,他有这么差劲吧,当初跟着老婆见家长,别说什么好脸色了,老爷子差点找绳子闹着要吊死了。
饭桌上老爷子和聂彦相谈甚欢,聂彦也没忽略自己的未来岳父,时不时的奉承一下他,总算没让陈董心里全是疙瘩。
安宜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场景,完全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她爸妈的故事她是听说过的,还以为自己带聂彦回家的时候也会是一番血雨腥风呢,没想到分外和谐,除了老爷子时不时的会出题考一考聂彦。
吃完饭后老爷子又拉着聂彦下棋,安宜听他们谈话没想到当初老爷子就有把聂彦介绍给安宜的想法了。
到了这个年纪的老人,心里挂念的就是他们这些小辈了,安老爷子孙子外孙外孙女加起来一共也就三个,安茗和陈韧都是男孩,走到哪里都不会被人欺负,老人家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安宜这个小外孙女。
女孩儿娇气,被家里人宠的太好,嫁出去,多半是要遭受些挫折的。
安宜被舅妈叫出去吃水果,阳台上只剩下安老爷子和聂彦,安老爷子叹口气说:“糖糖进娱乐圈,我们家里是不太同意的,那圈子里的人心眼多,我们糖糖太单纯,我怕她被人欺负,不过糖糖喜欢,家里人也不好太逆着她的心意,她爸爸给她注册了一家娱乐公司,她也没去,自己找人签了一家影视公司。”
聂彦把手上的棋子放在棋盘上,淡淡的说:“外公放心,我近来刚好也有进军娱乐产业的打算。”
安宜端着果盘过来时就看到外公和聂彦对视一笑,她把果盘放到桌子上,凑到聂彦身边说:“你又说什么话,哄我外公开心了。”
聂彦捏捏她的手:“回去再跟你说。”
安宜乖巧的嗯了一声。
安宜和聂彦在外公家待到傍晚才回去,本来外公是想留她们在这里住下的,但安宜明天就要进组学习了,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收拾,而且她今天刚和聂彦把中间的那层窗户纸捅破,她还要找聂彦算账呢。
她才刚到家就自己换了拖鞋,一溜烟的跑到沙发上坐着,故意挑衅的看着聂彦。
以前她都会主动把聂彦的拖鞋摆好给他穿。
聂彦走过去,捏着她的纤巧的下巴,问:“你是要向我道歉吗?”
安宜不服的和他争辩:“是你要和我道歉。”
聂彦双手环胸,看着她说:“你再说一遍,谁要跟谁道歉?”
安宜有些怂,垂着头,心不甘情不愿的说:“聂彦,我真生气了。”
聂彦忍着笑说:“哦,你生气了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安宜抬头瞪他,声音拔高:“聂彦,我真的生气了。”
聂彦:“你气一个给我看看。”
安宜气的一跺脚:“哼。”
聂彦:“......”
这气生的,聂彦不得不妥协。
他俯下身子把安宜抱在怀里,搂着她,右手摸着她的头顶,忽然诧异的咦了一声。
安宜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了?”
聂彦指着她的脑袋:“你以前生气这里会冒烟,今天没冒烟。”
安宜脸上一红,聂彦这是旧事重提,逗她呢。
安宜彻底炸毛了,转身坐在聂彦身上,手掐着他的脖子,威胁说:“不许你说,不许你说了。”
她那点力气,聂彦没在意,由着人在自己身上闹腾,等安宜累了,才握住她的手,猛地带入怀中,翻身把她压在沙发上。
这是他早就想做的事情了。
安宜吓了一跳,用手挡在他的胸膛,红着脸说:“你压到我了。”
聂彦慢慢凑到安宜耳边,咬住她的耳珠,暧昧的暗示:“不压着你,怎么吃你。”
安宜脸颊红透了,手指攥紧了聂彦的胳膊。
聂彦感受到她的紧张,隔着她的衣料,慢慢的安抚她。
安宜的衣服被他撩开到小腹上,露出一截洁白的纤腰,聂彦双手握上去,安宜有些怕痒,抖的厉害,聂彦觉得差不多了,双手绕到安宜背后摸到一排扣子,正要进一步行动的时候,安宜突然用力推开他,坐了起来,把衣服拉了下去。
聂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不想在沙发上吗?”他凑上来要抱安宜。
安宜还是抗拒的推开他说:“不行,我爸说了,没结婚前,不能被你占便宜。”
聂彦:“......”
第20章
聂彦自从知道安宜是B市首富陈家的女儿,每日看她表演小可怜, 心里就憋着一股劲, 他倒要看看这丫头能演到什么时候, 这就像酿制的酒一样,时间越久, 最后品尝起来才越有味道。
他想在最后她自己表演不下去的时候揭穿她欣赏她那张漂亮脸蛋上出现的错愕与诧异, 然后再细算这些日子他配合演出的总账, 好好在她身上把自己该得的福利给讨回来,原本没打算这个时候就拆穿她, 但这阵子发生了一些事让他改变主意了。
先是陈家的大公子放出消息要给陈家小姐找女婿,后是安宜上热搜被人拉郎配, 他每日忙于工作, 又要担心家里这么个宝贝被人抢走。
毕竟她还年轻,二十二岁都不到的年纪, 容易被外界的新鲜东西吸引, 被别人哄骗, 娱乐圈鱼龙混杂, 乱花渐欲迷人眼,与其这样放着哪天有别人来抢,倒不如先拆之入腹, 让她只能跟在自己身边。
福利肯定是要的, 这小骗子骗了他一年,装乖讨巧,都被发现了还想倒打一耙赖到他身上, 半点没有悔过之意,打是不能打的,那就只能在别的地方讨回来了。
今天日子刚好,天时地利人和,安宜的家人都挺开明,安宜外公和他推心置腹说的那些话,意思就是愿意把外孙女交给他了,也算是水到渠成。
聂彦心猿意马,憋了一年的聂总已经做好准备了,但他千算万算漏了个岳父大人,他没想到岳父大人会这么教闺女。
聂彦拉着她的手,把她拽到怀里,亲她的耳珠哄她:“你爸那是不了解我,怕你单纯被渣男骗,咱们在一起一年了,我是什么人,你比你爸更明白。”
他声音低沉,带着诱哄,手指继续往安宜后背的衣扣上摸。
安宜被她亲的晕晕乎乎的,整张脸都红了,头埋在他的胸前,软绵绵的说:“我知道,你是好人,可你说的,我爸也说了,我爸说你肯定会让我想想你是什么人,说你会以我们在一起一年的感情来说服我,我爸说这种时候不能以常规角度看问题,这种时候你的问题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男人,男人的话是不能信的。”
聂彦被噎了一下,岳父大人可真是面面俱到。
好人?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聂彦闷笑一声,再一次触碰到胸衣扣子时,安宜嗅到了危险的气味,警惕的警告他:“可以给你亲亲摸摸,但是不能脱胸衣,我以前都只亲你,没脱过你衣服。”
到底是有人撑腰了,身份不一样了,她还挺凶。
聂彦勾了勾唇角,顺着她的意思把手放下来。
他倒要看看这丫头能撑到什么时候,人都躺在自己怀里了,岂有再放走的道理。
他开始曲线救国,托着她的下巴,吻在她红润的嘴唇上,男人在这方面是天生的领导者,安宜又乖巧顺从,没多会又小猫一样餍足的躺在他怀里。
聂彦寻找时机再一次出击,这次他改变了目标,往下刚摸到大腿,安宜便出口:“我爸说了,裤子也不能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