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圣人,也不高尚,只是不愿强行禁锢一个人的一生,并且还是让自己也不痛快的一生。
男女之情始终是要讲究个你情我愿。
结婚以后,他只要工作不忙,一定是陪着她的,小姑娘的心思他没精力去琢磨,他只知她对自己动了情,现在竟还这么大的胆子,呆呆傻傻的,不过这也正好省了他许多事。
既然是夫妻,面对妻子的撩拨,他自然没有控制自己的欲/望的必要,于是凑过去含住她的唇,两手把自己的上衣扣子一粒一粒解开,然后揉她入怀。
谢晚月觉得自己被他这样亲着搂着,满心都是欢喜,手掌搭上他的肩头,拂掉他的衣衫,他的身体摸上去有种别样的感觉,虽透着剑拔弩张的危险,但非常舒服,她有些想睡了。
万玉山的情/欲正浓,察觉到她的怠慢,停下来与她额头相抵:“不能睡。”
谢晚月含糊地应了一声,又听他在耳边道:“撩完了不负责,你们老师就是这么教的?”
她强睁开眼睛,回道:“我们老师没教过。”
万玉山亲了亲她:“既然你们老师没教,那万老师来教你。”
谢晚月酒气上涌,脑袋已经迷糊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话:“你太温柔了,我想睡觉。”
万玉山闻言,将人抱起来回到卧室压在床/上,咬住她的唇,弓起身子解了腰/带,然后覆上她。
“知道我是谁么?”
“知道。”
“叫一声我的名字。”
“万玉山?”
“对,就是我。”万玉山再无顾忌,铺天盖地地吻了下去。
他吻得又重又狠,谢晚月觉得只要是他的唇舌所过之处,都是又疼又麻,她软软地推拒,却被他揪住手腕搁在头顶。
万玉山进了两回进不去,她戚戚艾艾的叫唤,说疼,万玉山继续尝试:“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
谢晚月倒也听话,只是心里很怕,但也知道不能躲,就乖乖地受着。
因着她酒喝多了些,又非常紧张,万玉山试了多回,就只能进去一点,他掐着她的腰,说道:“谁让你喝这么多酒的?”
谢晚月确实觉得自己喝多了,这会儿有点酒精上脑,神识不大清,问道:“我能帮你什么忙?”
你能帮什么忙,你什么忙都帮不了,万玉山心里拱起的火上不来下不去,只得把人来回啃啮揉磨,就这样做吧。
谢晚月感觉他咬着她的耳朵喘粗气,那声音里有水有火,她一会儿被水携裹,通体冰凉,一会儿被火缠住,周身滚烫,在这一冷一热中,身体聚积起别样的微灼感,渐而变成酥麻,最终化作颤栗,她像是被溺在水里,只剩了出气的本能。
万玉山没料到这样做她也来了反应,而且还如此猛烈,他更是忍不住,又硬往里冲撞了几回,把自己释放出来。
谢晚月到后来觉得自己睡着了,似乎是被抱着去冲了个澡。
万玉山看着谢晚月身上被自己弄得一块紫一块红,不由得将人抱过来摩挲一番,又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搂着她睡了。
***
第二天一大早,万玉庭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他哑着嗓子问:“老婆,你在看什么,好吵啊。”
楚焰笑着把手机递过来,说道:“你自己看。”
万玉庭挣扎着睁开眼,就着楚焰的手看了一段,待看到自己被李书言逼迫得囧相时,不由得拍床而起:“李书言这是找死!他在哪儿呢,看我今天不打死他!”
楚焰笑得前仰后合,说:“你们都半斤八两,打他做什么,都已经被记录下来了,又改变不了。”
万玉庭仍是愤愤,继续往后看,当看到李书言被万玉山吓得灰溜溜地样子时,不禁拍手称快:“活该!”
再看常玺,又笑:“哈哈哈,常表哥像个犯错的小学生。”
视频末尾录得是谢晚月,这人面带微笑,安静地坐着看戏,万玉庭扭头问楚焰:“到最后她都这么清醒?”
楚焰点头:“是啊,还跟我聊天来着。”
“哎呀,失策了失策了。”
“一个人喝趴你们一群。”
“我们都没少喝好吧。”
“你们都有作弊,大嫂没作弊,每一口都实实在在。”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我说得是实话啊。”
万玉庭“哼哼”,掀被子起床:“我去看看那两个人睡醒没。”
两人到了老太太院里,厢房的帘子已经拉开,看来是起床了,进屋后,大家正在吃早餐,秋曼招呼他们俩坐下一道吃,又单独装了食盒,匆匆出了门。
万玉庭往嘴里塞了一口蟹黄包,问道:“她给谁送吃的?”
“你大嫂。”万老太太侧身喂英贞一口馄饨,“阿芳回家去探亲,你大哥院里没人做饭。”
万玉庭“哦”了一声,再看常玺和李书言,两个人都没睡醒,无精打采地吃着汤包。
老太太喂完英贞,又喂淮生,淮生摇头不要,说要自己吃,老太太爱抚地摸摸他,又扫了那两人一眼,说:“腰挺直了吃饭,这么大的人了,吃饭还不如小孩子。”
李书言口齿不清地说道:“外婆,我还困着呢,一点都不饿。”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
“我大表哥也没起呢,您就只说我们。”
“他这会儿都到公司了,早上来我院里吃得饭,就你们几个懒。”
“那大表嫂呢?不也没起么,还让秋妈妈送饭过去。”
老太太横他一眼:“昨晚上谁把晚月给灌醉了?”
常玺和李书言一致指向万玉庭:“是他!”
万玉庭差点呛死:“叛徒!”
英贞一脸嫌弃:“表叔们是做了汉奸么?”
常玺:“……”
李书言:“……”
万玉庭:“哈哈哈哈哈哈!”
几人吃罢早饭,万玉庭夫妇和常玺分别去上班,李书言闲得没事做,陪着老太太下棋,淮生与英贞在厅里玩乐高。
秋曼从万玉山院里回来,附在老太太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老太太顿时面露喜色,说:“有长进。”
秋曼又说了几句,老太太道:“不着急,有一就有二。”
李书言没听懂,疑惑道:“外婆,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小孩子别乱打听。”
李书言顿时不言语了,他和万玉庭同岁,只比他小半个月,但在老太太眼里,没结婚的都还是孩子,从前还有个大表哥挡着,而今世道不同了,矛头都指向了他们几个尚未婚配的,他陪着老太太听了会儿曲,就找了个借口跑了。
老太太现在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也懒得管他,只吩咐中午做点好吃的,把谢晚月叫过来吃饭。
***
谢晚月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作为一个北方人,她自小就有“千杯不醉”的名号,只是梁曼不喜欢她喝酒,她便不常喝,昨天喝得非常开心,然后还仗着酒意做了点更开心的事。
屋子里安静地让人不想睁眼,她腻在床上趴了一会儿,慢慢醒了会儿神,总觉得身体有点异样,于是起来前后左右看了看。
没穿衣裳,光着的。
手腕有淤青。
胸口有不明痕迹。
腰上有指印。
大腿根有红肿。
很好,很好。
她下床跑到镜子前照了照,发现耳朵下方也有几处红色的印子,肩膀后头还有牙印,弄成这样,当时得多疼啊,可是她似乎没有太多印象了。
再看镜中那人,面色酡红,眼眸氤氲,像个吸收了万千精气的小妖精。
她比较满意他留下的杰作。
她去洗了个澡,然后穿了件高领毛衣,把那些痕迹遮了个七七八八,又上了点妆。
中午被叫到老太太院里吃午饭,然后陪两个孩子玩了半天。
秋曼凑到老太太耳边道:“看着不大高兴。”
“一定是玉山用强了。”
“玉山不至于这么没分寸。”
“你我也别多关注她了,年轻人脸皮薄,总看她,她心里不好受,等玉山回来,把他叫来问问。”
“我觉着也不能问玉山,小夫妻俩的帷帐之事,问谁都不妥。”
万老太太微微叹气,说:“这个玉山,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
这边厢的万玉山刚开完会,众人陆续出了会议室,他仍坐在那里,摸着滚烫的耳朵若有所思。
万玉河今天早上迟到了,OA里收到一封考勤通知,让他提交迟到原因,他郁闷半天。
这会儿见万玉山面色红润,心情貌似不错,他凑过去,期期艾艾地在一旁转椅子。
万玉山抬头:“有事?”
“大哥,你耳朵好红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你有事说事。”
“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聊聊这次并购案。”
“嗯,聊吧。”万玉山继续摸耳朵。
“我们为什么要并购?”
“说说你提出这个问题的理由。”
“并购风险大,一是成本和税收会增加,二是他们与我们的发展战略存在差异,重组上会有难度,三是会降低股东权益,因为要增发新股,而且纵观史上的并购案,有70%都是以失败告终,我担心在营运上会有不少问题,也许资产创利的能力并不能得到提升。”
万玉山仍然摸耳朵,说:“好,我只问你两个问题,以我们现在的条件,一,扩大一倍生产经营规模,要花多久的时间?二,增强一倍的研发能力,在人力,技术,财务三方面做到业内最优,要花多久的时间?”
“五年?”
“你看看你手里拿着的手机,1902年开始做技术探索,1938年制成第一部军用移动电话,用时36年,而1973年第一部民用手机推出,1983年,大哥大问世,1992年,第一条短信诞生,随后的每一年,都会出新的技术用来改变它的功能,如果从第一部民用手机开始计算,到今年它才45岁,但是比起最初的功能,现在的功能有触屏,视频,拍照,语音识别,定位,还有人使用手机拍电影。”
万玉山倒了杯水将手帕淋湿,然后敷在耳朵上,继续道:“短短45年就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手机只是这世界发展的一个缩影,任何一个企业要想留存百世,决不能只局限眼前的利益和得失,一定要放眼未来和闭环生态。”
万玉河说:“我还是担心风险。”
万玉山看他:“现在都已经到了第二阶段末尾,你还有精力分心琢磨这个?”
万玉河忙摆手:“冤枉啊大哥。”
“我们做企业的,如果因为惧怕风险便止步不前,迟早会被其他企业吞并,万氏的管理层已经有了十年的积累,正好拿这个练练手,难道你怀疑自己的能力?”
万玉河闻言,挺直腰背,说:“当然不是。”
“玉河,要不把你今年的KPI换个方式好了。”
万玉河心中一凛,问:“换成什么?”
“后期的并购由你来推动,成功了,今年奖金翻倍,失败了,把你卖了抵债。”
“……!!”
“我打听了一下行情,以你现在的资历,出去做职业经理人,一年能赚不少,卖上三五十年,兴许能抵个零头。”
万玉河被他的话给惊到了,他竟然连后路都考虑好了。
卖兄弟抵债,亏他想得出来!
“我把金乌给你,协助你的工作。”
万玉庭这才稍稍安心,金乌是万玉山的现任首席特助,跟了他三年,主导过很多项目的推动,都取得了十分出色的成绩,为集团带来了不少利益,有这个人协助,他便没有那么大压力了。
万玉山看了眼时间,说:“我今天去趟苏州,你早点回去,陪祖母聊聊天。”
万玉河应声,目送他出门,自己则在会议室里又坐了半天,然后在玻璃板上写大纲。
春节前要召开年度大会,万玉山讲完集团整体规划后,便是他上台讲他所负责的事业部在今年的发展方向,刚刚万玉山又令他主持这次并购的后期推动事宜,他得好好梳理一下,然而写了一半才突然想起来,他本来只是想跟万玉山说他迟到了,别扣他钱啊。。。
万玉山回到办公室,听完金乌的工作汇报,说:“收尾的事情交给百里笙,你去找玉河,按照我说的继续往下做。”
金乌将文件递给百里笙,说:“那我过去了。”
“去吧,办公室给你准备好了。”
金乌整了整衣冠,大步出门,他这一去,再回来时,就不再是万玉山的特助身份了,而是直接接任新事业部的总经理,这个任命已经拟好,只等他打赢这一仗,便会发出任命书给全集团的员工。
万玉山的历任特助,都被他推向各个管理岗位,如今万氏的中流砥柱无一不是他亲自培养出来的,从万玉山十年前接手万氏,便一步一步下着这盘棋,现在终于要鸣鼓出击,众人均觉兴奋。
百里笙将万玉山下午至明天的安排做了简单说明,万玉山听到明天有个饭局,不由得皱眉:“这个能推掉么,我不想和这些人吃饭。”
“做东的是江总,您得去。”
万玉山想了想,说:“好吧,先去吃饭,把苏州的事儿了了,回来再说。”
百里笙合上文件,紧随他身后去了食堂。
万玉山扭头跟她说道:“你去给我找块冰。”
“好的,您做什么用?”
“敷耳朵。”
百里笙这才注意到万玉山的耳朵红殷殷的,他本就生得白,这两朵艳色缀在脸庞,竟平添了几分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