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曼安慰她:“他有对他更好的哥哥呢,玉山从小就最偏心他,最疼他。”
“玉山哪里会疼人。”
“玉山都是做,从来不说。”
老太太捻着佛珠:“我总盼着哪天睡醒了,能听见玉芃叫我,现在想,我这不是自欺欺人么,她要是还活着,哪能十年不往家里递消息呢。”顿了顿,又说:“我们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我们做的所有安排都是为了他们好,他们不愿意听,我们就以长辈身份去压,以孝道去绑架,结果呢,没有一样是如愿的。“
秋曼安慰她:“小辈经历的事儿少,做长辈的就得帮忙把控把控。”
老太太说:“你不用说这些安慰我,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死了去地下见玉芃和淮生他妈妈,给她们赔不是,只盼着玉山能对晚月好一些,让我们少一桩罪孽。”
秋曼说:“我看他们夫妻俩现在的状态挺好的,晚月性子好,又招人疼,玉山不想上心都难。”
老太太依然闷闷得不开心,直到谢晚月过来看她才精神起来。
***
考完最后一门,乌丹便回寝室收拾东西,她加入了学校的一支乐队,假期出去采风。
韩璐遗憾道:“本想和你吃顿送行饭呢,这回也吃不上了,这一放假,要分开好多天。”
乌丹兴冲冲地说:“等你们去北京参赛时,我可能也走到那儿了呢,到时再聚。”
韩璐叮嘱她一定要注意安全,乌丹笑道:“放心吧,我跟着晚月的师父学了不少拳脚功夫,虽然不是高手,但打趴一个两个的不成问题,真要遇上危险,打不过我就跑啊,找警察叔叔去。”
谢晚月送了她一道平安符,说是家里人去寺里求的,乌丹收进口袋里,和她俩道别:“北京见啦。”
她一走,谢晚月也准备回家,从明天开始,他们就要长在办公室,趁今晚还有空闲时间,她准备约万玉山吃个饭。
整理完书桌,见韩璐对着镜子发呆,她凑过去问道:“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在看我的形象。”
“形象非常好,又好看又帅。”
韩璐摸了摸鬓角的头发,说:“早知会动春心,我就不剪这样的发型,现在想养长,但是长一点就像土包子。”
“这样很好看,真的,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为了别人做你不喜欢的事。”
韩璐伸臂揽过她,说:“突然想喝酒,陪我去喝点儿。”
谢晚月问她:“是小酌还是想喝醉?”
韩璐想了想,说:“喝醉吧。”
“走呀,我知道个地方,特别适合喝酒。”谢晚月换了件衣裳,带着韩璐出门。
最近万璟芷偶尔会约她吃饭,去的地方就藏在他们学校旁边的巷子深处,是个小酒屋,人少,环境好。
两人到了地方,老板认得谢晚月,引着她们到了一处临窗的位子,窗外是一片竹林,窗下有潺潺水声,韩璐环视了一圈儿,说:“没想到学校旁边还有这样的地方,挺不错,安静。”
谢晚月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一壶酒,说:“是吧,非常适合调节心情。”
酒菜很快上来,谢晚月给她倒了一杯:“尝尝看,能喝吗?”
韩璐一口喝完,咽得太急,呛得直咳嗽:“这酒真辣!”
谢晚月把水递给她:“你这个喝法太伤了,慢点喝,不着急。”
韩璐说:“你经验挺足啊。”
“我有千杯不醉的名号,因为身体里有高活性的乙醇脱氢酶和乙醛脱氢酶。”
韩璐的脸已经被酒气熏红了,疑惑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就是解药。”
韩璐笑道:“真稀奇。”
“很多特级陪酒员就是这样的体质,不过酒喝多了还是伤身,你今晚喝舒服了就行,不用喝醉,借酒浇愁愁更愁。”
韩璐又喝了半杯,问她:“你喜欢你老公吗?”
“喜欢。”
“你们俩是谁先告白的?”
“我。”
“没觉得难为情?”
“没有,说出去痛快多了。”
“真佩服你的勇气,我就迈不出这一步。”
谢晚月笑道:“既然确定了自己的心,我就会去争取,去抓机会,我未来可能还会做出让你们更加吃惊的举动呢。”
韩璐眯着眼看她,说:“你做什么我都不吃惊。”说完继续闷头喝,她从未喝过酒,量浅,很快就喝醉了。
谢晚月付了钱,然后扶着她出门。
韩璐虽脚步踉跄,但还能走稳,一面走一面说:“我决定了,等苏师兄考上博士,就去告白,你支不支持我?”
“双手支持。”
“嘿嘿嘿。”韩璐傻笑,“你说会不会成功?”
“会啊。”
韩璐顿住脚步,捧起她的脸,认真打量一番,说:“晚月,如果我是男的,我就喜欢你,可惜我不是。”
谢晚月见她这样,忍不住笑,她却严肃道:“不许笑,我是认真的。”
“好好好。”谢晚月叠声应她,怕她摔倒,努力撑着她。
韩璐搂着她继续往前走:“如果我是男的,我就把你和乌丹搁到兜里。”
“那不闷死了。”
“不会,我再掏个洞。”
“你想得可真周到。”
“是吧,我觉得也是。”
两人走着走着,身后忽然射过两道光,特别亮,照得她们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韩璐骂道:“谁啊,这么讨厌!”
谢晚月扭头去瞧,只看到刺眼的车灯,看不到别的,只一瞬,车灯灭了,从车上下来一人。
韩璐还在生气,对着来人喊道:“你开那么亮的灯干什么,我们都看不见路了。”
万玉山不动声色,慢慢地往这边走,走到她们身边,低头看了看,又是这个人,男不男女不女的。
韩璐见他不但不做声儿,还往谢晚月身边一站,靠得她那么近,她伸手推他:“你耍流氓啊,走开点儿。”
谢晚月低声道:“璐璐,他是我老公。”
韩璐“啊”了一声,仰头看万玉山,这人确实长得挺帅的,乌丹没说错,只是冷眉冷眼的,不如苏润之温暖,她凑到谢晚月耳边问:“你喜欢他什么啊?”
谢晚月说:“什么都喜欢啊。”
韩璐又瞅了几眼万玉山,摇了摇头:“既然你喜欢,那就算了吧。”
万玉山闻言,微微皱眉。
谢晚月有些扶不住韩璐,让他帮忙扶个胳膊,两人把韩璐弄上了车,到了寝室楼前,谢晚月又去请人帮忙把韩璐扶回寝室,待安顿妥当后,她下楼来跟万玉山道:“我今晚在这边照顾她,不能回家了。”
“不能托付给别人吗?”
“乌丹下午就走了,寝室就我俩。”
“别的寝室呢?”
“我们系的女生本来就少,今天都出去庆祝了,没人在。”
万玉山靠在车前,摸了根烟点燃,说:“上去吧,我抽根烟就走。”
谢晚月抱住他的腰,仰头看他:“你是不是想我了?”
万玉山吸了口烟,忽然含了下她的唇。
谢晚月被呛得直咳嗽,松了手抹嘴:“干嘛呀。”
万玉山却笑了,拉起她的手:“占用你半个小时间,陪我散散步。”
谢晚月跟着他拐出寝室区,又转了两段路,来到一条幽深的小径。
小径两旁都是树木和草地,光线微暗,但能听见夏虫的鸣叫,她扯了扯万玉山的袖子,轻声问:“你不是要散步嘛,怎么来这儿?”
万玉山不语,只是牵着她继续往前走,待走到小径尽头,他才停住:“就这儿了,比较合适。”
谢晚月问:“合适什么?”
万玉山一把搂过她,低声说:“做刺/激的事。”未及谢晚月反应,他便含住她的唇。
谢晚月还有些懵,待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做了不老实的事,搅得人心里慌乱,跳得太猛烈了,她慌乱地按住他的手:“别别别,这是在外头呢。”
万玉山含着她颈上的白嫩:“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样,谢晚月使劲儿推他。
万玉山抓住她的手腕背在她身后,沉声说:“别乱/动,我不干别的。”
谢晚月喘了几口气,说:“可是你这样,我受不了啊。”
“忍着,忍不住就叫。”
“我不敢叫。”
“这里没什么人,就算有也看不清我们。”
谢晚月往周边看了看,这里除了树还是树,能听到不远处大的路上有人说话,她扭过头来,对上万玉山的眼睛,说:“太刺激了。”
万玉山说:“还能有更刺激的。”
谢晚月倒是常听说有校园情侣会偷摸地做点出格的事,只是这种事由自己亲身体验时,竟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万玉山把她压到树上,捏住她的下巴吻住她,细细密密,渐渐地,她受不了,攀着他的肩软声叫他:“我站不住了。”
他低笑,轻轻啜了两口,说:“送你回去。”
谢晚月回到寝室后照了照镜子,见自己眼角眉梢都是兜不住的春情。
可是再一瞅露在外头的胳膊和腿,全是蚊子咬的包!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在婆婆家,来客吃饭,打下手去了,现在才赶出来,让大家久等了。
感谢釵頭鳯同学给本文的第一篇长评,老万和晚月也是有长评的人了。恭喜他们二位。
这章神马都没有,怎么会被锁。。。
☆、第 38 章
谢晚月顶着一身的蚊子包在办公室准备参赛作品, 有师兄问她是不是考完试太高兴, 喝醉了倒在草丛里睡了一宿,她有苦难言, 只说昨晚月明星稀,她没事儿干,猫在楼下的花丛里听了半晚上蝉叫。
师兄咋舌, 说她这爱好真稀奇。
谢晚月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万玉山, 说痒得难受,结果十一点多接到万玉山的电话,说他就在学校外面, 让她先把工作放下,出去一趟,她跟苏润之请了假,小跑着出了校门。
万玉山远远地看见谢晚月向他这边跑来, 他下了车等她,她跟他招手,跑得更快, 一下扑进他的怀里,他瞧见了她身上的红包, 好几处都肿得连成了一片,他把人塞进车里, 拿出刚买的药膏给她涂上:“你不该挠它。”
谢晚月从昨晚到现在都沉浸在奇痒无比的状态,这会儿涂上清凉的药膏,登时舒服地直哼哼:“怎么可能忍得住, 太痒了啊。”
万玉山扒拉开她的头发,查看后背和肩颈,他有些后悔带她去那片小树林了。
谢晚月说:“师兄说,容易招蚊子咬的人,都是因为汗腺发达,体温较高。”
万玉山剜了药膏帮她涂后颈:“胡说八道,那是因为你的血甜。”
谢晚月疑惑道:“是吗?”
万玉山说:“不信你尝尝。”
谢晚月见他说得一本正经,还真有点信了,可又发现他眼底好像有戏谑,知道他是逗她玩儿的,于是也起了逗弄他的心,将胳膊凑到他嘴边,说:“我狠不下心,你帮我咬出血来,我尝尝。”
万玉山一口咬上她的手腕,她一疼,不干了,往回缩,他却咬着不松口。
谢晚月又哼哼两声,说疼,他把她的胳膊握在手里,问:“身上有被蚊子咬的地方吗?”
“大腿上有,但是这样不太好上药。”
万玉山让她系好安全带,开车回了家,进屋后,他把谢晚月身上的衣裳脱/干净,只剩贴身的内衣裤,这么一看,发现她嫩/白的身子被蚊子给伤得不轻,除了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后腰和肚皮上竟也有几处,他挑出药膏,轻轻地帮她涂抹在红肿上。
谢晚月觉得有点难为情,但看他给她涂药的神情特别认真,她又坦然了,加上清凉压过疼痒,她的焦躁情绪得到缓解,她开心地说:“太舒服了,我都不想去工作了。”
“那就别去了,在家里也一样能做。”
谢晚月想想也是,她今天总往卫生间跑,因为要挠痒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不好意思挠,在家里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苏润之也听说了她被蚊子咬过敏的事儿,推荐了一款药膏给她,让她一天涂三回。
谢晚月平白挂断电话,发现肚子有些饿,想去冰箱里找点吃的,进了厨房,见万玉山正对着一堆菜肉查手机攻略。
“你要做饭?”
万玉山答得郑重其事:“嗯。”
“要不要帮忙?”
万玉山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出去等。”
谢晚月踢踢踏踏地出来,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随便找了个电影看,没多会儿,香味儿就从厨房里飘出来,她忍不住跑过去看,他正有条不紊地炒着菜,背影伟岸,让人有种想靠上去的冲动。
当然,她不会那么冲动,她身上只穿了两抹蕾丝,万一被油点子溅到,疼得还是她,于是只扒在门口,贪婪地吸取香气。
万玉山动作很快,不到二十分钟,两个菜就出锅了,他端着菜出来,见谢晚月眼巴巴地站在那里盯着他手上的菜,他指使她盛两碗米饭,再拿两双筷子。
两人在餐桌前坐定,谢晚月迫不及待地尝了口菜,问他:“你这不是第一次做饭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