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龙傲天的炮灰妈[穿书]——水中素笠
时间:2018-10-14 09:02:00

 
第9章 第9章
  这算什么,有钱任性吗?
  洛妍盯了那条转账短信足足五分钟,终于决定给秦斐生打个电话。
  “您刚才给我转了二十万?”她迟疑着问,语气有点忐忑。
  “嫌少?”那头的男人声线有点淡,拖长了慵懒的尾音,“想要更多,那就——”
  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叩着手机屏幕,一下一下,似乎敲落在她耳边,令她一颗心猛然被提了起来。
  “让我高兴啊!”那头的人笑了起来,声腔里透着一股子愉悦。
  若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秦斐生说这话时的情态,大抵是‘暴发户家的傻儿子’。
  有种嘚瑟又中二的感觉。
  有钱人的快乐,有时候真的很难明白,但这并不妨碍洛妍从善如流地应道:“好的,老板。”
  也许有人会和钱过不去,但洛妍绝不在这些人之列。
  这通电话过后,两人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在片场越发和谐起来,连萧释龄见了,都感到微微惊讶。
  毕竟,秦斐生平时眉毛一飞、眼睛一斜,在小助理面前那般挑剔态度,萧释龄可是一清二楚的,这会儿心底藏着疑问,就忍不住开了口:
  “你和小洛...”
  “我们挺好。”秦斐生斜挑起半边眉,笑容邪肆,“你上次说的签你工作室的事,恐怕不行了,我找她亲自谈过,她没有出道的想法。”
  萧释龄翻了个白眼,极力忽视他语气里的炫耀之意,“是她不想出道,还是你不肯放她走?”
  秦斐生摊开手,笑得更得意了,“腿长在她身上,我还能绑住她不成?”
  萧释龄白眼快翻到天上了,露出一抹冷笑,“你秦影帝在合同上做点手脚,或者威胁在圈子里封杀她,还不是一句话的事?”顿了下,恨恨地道:“我早看出来了,你压根不想放小洛走,你这人就是死鸭子嘴硬。”
  秦斐生抬了抬眼皮,勾唇一笑,“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我没做过的事,你非安在我头上,那我可得坐实了,不能白顶了这污名...”
  “你...”萧释龄气得花容失色,狠狠掐了他一把,“秦斐生,你等着瞧,洛妍早晚是我的人。”
  秦斐生八风不动,淡然地点点头,“我等着。”
  他和萧释龄之间这样的争吵,十年下来也不少于百次了,再说他心有沟壑,相信洛妍的说辞,同时对自己颇有信心,因此他并没有将萧释龄的话放在心上。
  直到一周后,他经过化妆室外,隐隐听到萧释龄轻柔的语声。
  “我们回北京谈。”
  视线探过去时,只见萧释龄靠着椅背,脸色有点苍白,洛妍蹲在她旁边,露出半张素净的侧脸。
  回北京谈?谈什么?
  秦斐生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他脚步一顿,很想问个清楚,却生生忍住,终究是没进去,而是转身走了。
  他走得很快,没有听到萧释龄接下来的话。
  “我这月经不调是老毛病了,看过多少医院都不顶用,你家里那方子要是有效果,可就太好了...”
  “我妈年轻时也有这毛病,就是找那老中医开了药,吃了小半年,月经就规律了,来的前两天也不疼...”洛妍笑得温柔,将红糖水递到对方手边,话还没说完,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是章冰莹打来的电话,嘴里哎哟着疼,发出低低的吸气声。
  “妍妍,我刚才下楼不小心扭了腰,你那药膏放哪儿了?我没找到啊。”
  洛妍眉头一拧,着急地问道:“妈,严不严重?还能不能走路?您去医院检查下吧!”
  “不用不用,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哪有那么金贵?”章冰莹忙着翻箱倒柜,一口否决了洛妍的提议。
  “哟,找到了,我涂了药就去接天天,刚才给他幼儿园老师打电话了,说今天家里有事晚点去接,让老师先帮忙看着...”
  章冰莹絮絮叨叨着,任凭洛妍怎么劝,始终不肯去医院检查。
  窗外,晦暗的天幕下,冰冷的雨点落了下来。
  洛天趴在窗台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铁栅栏,白嫩的小脸显出些落寞。
  “天天,你姥姥还没来呀?”老师看了看手表,脸色有些不耐烦了。
  洛天抿紧小嘴,无措地捏了捏衣角,他忽然抬起头,随意指着外头的行人,大声说道:“老师,我姥姥她来了。”
  “喔喔,那你快去吧。”老师甚至看都没看门外一眼,就朝洛天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洛天背着小书包,撑起自己的小雨伞,一耸一耸的,朝外走去。
  那道小小身影,转眼间消失在茫茫的雨帘中。
  走到红绿灯的路口,洛天擦擦脸蛋上的雨水,攥紧被风吹得七扭八歪的小伞。他朝伞外一瞅,路上空无一人,天色渐渐黑了,周围的景物渐渐模糊。
  洛天害怕地抹了抹眼睛,小嘴一砸吧,眼看眼睛就要红了——
  一双黑色的皮鞋,突然定在了他面前。
  
 
第10章 第10章
  男人举着一把黑色雨伞,慢慢蹲下身,看着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家伙。
  洛天黑软的头发湿透了,凌乱地黏在他胖乎乎的脸蛋上,那双圆圆的眼睛憋得通红,小嘴紧紧地抿了起来。
  男人扶了下眼镜,唇角勾勒出几分意味不明的笑,薄唇轻启。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
  干净微沉的嗓音,透出了一丝沙哑。
  洛天唇角抿得更紧,望向不远处散发出红色光晕的灯,没有理睬搭讪的男人。
  男人上唇微微上翘,就这么平视着他,过了片刻,忽然朝他迈出一步。
  洛天偷偷看了眼那男人,两只小胖手抓紧书包带,飞快地朝后退开,脚底下不稳,踩进了一个小水坑。
  污水四溅,鞋子连同裤脚那一块,立刻湿得一塌糊涂。
  洛天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脸上流露出一种做错事后无措的表情。
  这是他最喜欢的新鞋子,是洛妍之前亲自带着他去挑选的,自从洛妍离开北京后,他每天都要把这双鞋子擦得干干净净,摆在自己的床脚边。
  可现在…
  见洛天只顾盯着自己的鞋,男人突然摸了下他的额头。
  洛天小脑袋一歪,高冷地躲开他的手,神色有点儿不耐烦。
  “原来你不会说话呀!”男人发出一声叹息。
  “才不是。”洛天抬起头,声音奶凶奶凶,“我不想和你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饶有兴致地问。
  “孙悟空。”
  “你家在哪儿?”
  “花果山。”
  男人的目光从他的眼睛移到嘴巴上,不由轻笑一声,伸臂朝他一勾。
  洛天扭头就要跑。
  那只手立刻按住他的肩膀,一把将他带入黑伞下的方寸之地。
  洛天被男人卷入了怀里,无法动弹。
  男人摸了摸他的小脸,将他湿哒哒的头发一点点抹到耳后,让他那张小脸的轮廓,完全露了出来。
  洛天湿漉漉的小脸涨得通红,在男人怀里疯狂地扭动,愤怒地嚷着:
  “放开我,坏蛋!我不认识你…”
  他的声音刚响起,就被越发急促的雨声彻底吞噬。
  “和我走吧。”男人嗓音低沉,浸着冬日里惯有的凉意,说话时单手将他抱起,不顾他的挣扎踢打,大步朝着一辆黑色轿车走去。
  红灯亮起,车发出轰鸣的声响,驶过之处,溅起两边混浊的泥水。
  没有人发现,方才独自走在路边的小孩,已经不见了。
  ...
  黑夜如一头怪兽,经历漫长的蛰伏后,再度降临,无声地审视着这个世界的悲欢。
  洛妍准备吃晚饭时,接到了章冰莹的电话。
  “妍妍,天天不见了,他不见了...”章冰莹语无伦次地说道,嗓音里透着浓重的哭腔。
  “老师说他早就走了,跟着大人回家了,可我根本没接到他...老师也没看清那个人的长相,这可怎么办啊...外头还下着这么大的雨...”
  脑子里似有一道惊雷炸裂。
  洛妍晕眩了刹那,手脚都开始发抖,她稳住心神,力持镇定地问:“会不会已经回家了?妈,您回家看了吗?”
  她心里还存了一丝侥幸,或许洛天已经回家了,他比同龄的孩子聪明,也比同龄的孩子懂事,最重要的是,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怎么可能出事呢?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没有,我刚到家,家里没人。”章冰莹哽咽着摇头。
  “您立刻去报警,我今晚就回北京。”洛妍声音发涩,牙关咬得酸痛,她强忍着汹涌的泪意,可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滚落。
  几个月前,她还在为成了龙傲天的妈而感到惊恐万分,此刻心中却充满了悲伤和担忧,那么的真实迫切。
  章冰莹性子软弱,遇事没有主见,洛天不见了,家里又没个主心骨,她必须回北京,立刻,马上。
  洛妍擦干眼泪,敲开秦斐生的房门,酝酿好情绪后,开口道:
  “秦老师,我想请个假,回北京一趟。”
  秦斐生淡淡扫她一眼,脸上慵懒的神色渐渐消失。
  怎么一个个的,都上赶着回北京?刚才听到萧释龄说明天回北京,这会子洛妍也想请假回北京。
  联想到萧释龄在化妆间说的那句话,莫非…洛妍已经被劝服了?和萧释龄约好了回北京详谈签约出道?
  毕竟剧组里人多口杂的,有些流程走起来也不方便。
  秦斐生脸色顿时不大好了,眼眸微微一眯,恶劣地嗤了声,“请假?我只带了你一个助理,你走了我怎么办?”
  洛妍就知道秦斐生不会轻易答应,于是好声好气地说:“我和魏哥说过了,他会叫小何过来,明天上午就能到。”
  小何是秦斐生的前助理,因为谈恋爱辞职了半年,最近失恋又回了工作室,闲得整日里没事做。
  秦斐生没说话,低头点了根烟,眼角眉梢尽是冷漠疏离,辛辣的气味一点点散开,可舌腔里似乎丧失了味道。
  “不行。”他掸了下烟灰,语气理所当然。
  “秦老师,我明白您的担忧,今晚我就和小何交接好,保证不影响您的工作...就这一次,我只请这一次。”洛妍双手合十,一脸拜托了的着急表情。
  “不影响我工作?”秦斐生听笑了,唇角嘲弄地勾起,“洛妍,你是不是忘了,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他忽然站起来,倾身靠近她,朝她耳蜗处轻轻吹了一圈烟雾,似笑非笑地说: “在我眼皮子底下,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嗯,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他脸上没有表情,甚至连半点怒意都没有,可这样的他,看起来反而更加可怕。
  “秦老师,我真的有急事,今晚就得回北京,算我求你行不行?”
  她眼底泛起淡淡的水光,模样可怜又无助。
  秦斐生无动于衷,洛妍深吸一口气,说道:“那您当我旷工处理吧。”
  她转身朝外走,却被他重重地扯住了。
  “洛妍,你既然这么想出道,怎么不干脆来找我,嗯?萧释龄能给你的,我照样也能给你,你不如来求我啊…”
  他的声音幽而沉,冷酷的双眼如盯着猎物的鹰隼,说话时轻轻拍了下他的脸。
  洛妍猛的甩开他的手,外套的金属链划过,秦斐生的手背立刻被割出了一道口子。
  “秦斐生,你别自以为是。”
  她头一次直呼他的名字,竟有种动人的鲜活气。
  秦斐生似乎不觉得疼,只按住手背,冷笑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神情摆明了在说,你装,再继续装!
  洛妍忍无可忍,别过脸,用尽量平静的、毫无起伏的调子说:
  “我辞职。”
  话音刚落,脑壳疼得快要炸开,所有辞职的冲动刹那粉碎,她痛得捂住眼睛,用十分虚弱的声音说:“我儿子…他不见了。”
  手指轻颤着,泪水从指缝里缓缓溢出。
  秦斐生嘴角的冷笑陡然僵住。
  “我知道你不在意,也不屑于理解我的心情,我只求你,让我回去一趟好吗?”
  洛妍自觉语气已经很克制,但尾音里的绝望,还是泄露了端倪。
  秦斐生紧了紧拳,脸上掠过一抹复杂难言的神色,那句“对不起”在喉咙里滚了两圈,还来不及说出口,洛妍的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
  不,有那么一点点眼熟。
  洛妍按了接听,一道低醇微缓的声音跳了出来。
  “喂——”
  
 
第11章 第11章
  “洛妍,是我。”那头的声音透着点儿温柔的笑意。
  洛妍右眼皮一跳,匆匆拉开房门,走到角落里,轻声叫道:“傅师兄。”
  她的声音很淡,有种漫不经心的意味,对于傅西屿这个电话,没有任何惊喜,甚至半点惊讶都无。
  洛天不见了,她现在没有任何心思与傅西屿叙旧。
  下一秒,她脸上那种冷淡的表情陡然消失,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因为她听到傅西屿说:“孩子在我这儿。”
  “你要干嘛?”她脸上隐隐浮现出怒色,声音也不自觉变大了。
  “别误会,孩子现在很好,刚刚在车上睡着了,”傅西屿瞅了眼睡得砸吧着小嘴的洛天,很自然地压低了声音,“我们快到你家楼下了。今天北京雨下得很大,这孩子一个人走在路上,看起来怪可怜的,我抱他上车时他死活不肯上,一上车又咬又闹的,大概是把我当坏人了吧。”
  傅西屿转了转手腕,发出一声极低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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