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妈妈推了慕爸爸两下,慕爸爸才接了电话,装模作样的回道:“尚林啊?什么事啊?”
“爸,清清要跟我离婚,人已经跑了,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柳尚林语气急促中带着几分压迫性的质问。
“什么?离婚?清清跑了?清清好端端的跑哪儿去了?人呢?赶紧去找啊!柳尚林,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你是不是欺负清清了?我女儿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我跟你没完!”慕爸爸面红耳赤的怒道。
慕爸爸那边发火了,柳尚林这边气焰才稍微弱了点,说:“我没欺负她,她没欺负我就不错了,爸,我哪敢欺负她啊?我每天忙着上班累死累活的赚钱还不都是为了她……”
“放屁!”慕爸爸怒道:“柳尚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结婚八个月来,都是我们清清养着你呢,一个大男人结婚半点家用都不交,叫个女人养着,你也配当个男人!你赶紧去把清清找回来,清清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我向你爸妈要人去!”
柳尚林却很会从他人的语句中找重点,立刻道:“爸,清清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我不是不给她家用,这不是公司这段时间资金紧张,准备今天就给她的,你看我钱都取在这了,十万块钱,都是给清清的,爸,清清一个小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你告诉我在哪儿,我去接她。”
慕爸爸三两句话就被柳尚林把话套了出来,怒气冲冲道:“你甭糊弄我!现在说给?之前怎么不说?现在说给了有什么用?人都走了!你人在她身边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我们在老家也没看着她,哪里知道她人在哪儿?”
慕妈妈闻言也在一旁说:“尚林啊,我们清清性格我们知道,你要不惹急了她,她是不会跟你吵架的,她从小到大长这么大,我就没看她跟谁红过一次脸,怎么你们才结婚半年,就把清清气走了?”
慕爸爸在一旁补充道:“有钱买路虎,没钱交家用,两千块钱家用都能将他逼死了,我看清清才快被他逼死了!当初我就不同意他们结婚,你非得掺和,现在清清过的不好,你满意了?”
后面一句是对着慕妈妈说的了。
慕妈妈听到哭道:“她过得不好怎么又是我的错了?那谁家姑娘不是二十出头就嫁的?二十三了不结婚什么时候结婚?等迟两年要孩子,都二十五了,生完孩子二十六了,小孩子上幼儿园都三十了!二十三岁不结婚,你还要养她到七老八十再结婚啊?”
“七老八十就七老八十,我养她怎么了?我就养她到七老八十!”慕爸爸梗着脖子气的脸通红。
这边电话还没挂,那边老丈人和丈母娘吵起来了,任凭柳尚林在那里喂喂喂,两口子就是不接电话,兀自吵的开心。
好半响才听到那边的老丈人远远的对着电话吼道:“姓柳的我告诉你,别以为你那些小伎俩能瞒得过我去,我姑娘我养了二十多年,你要对她不好,趁早散!”
慕爸爸对柳尚林这个女婿是相当不满意。
主要是他自己是大学生,身上有股文人的清高,自己女儿也是大学生,就希望女婿也是个文化人。
可柳尚林,高中都没读完就跑出去四处瞎混,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就不好,天天在外面打架惹事,哪怕他现在搞得人模狗样的,自己开了公司,但慕爸爸依然看不上他。
他就是觉得柳尚林配不上他女儿,他固执的认为,女儿就应该回来,按他设想的,考个研究生,当个公务员,再在体制内找个和她工作一样清闲的公务员,小两口本本分分平平静静过一辈子,没有大风大浪,也没有灾难。
开公司?外面皮包公司多的事,偏偏小年轻还行,想骗他?哼!
柳尚林被老丈人丈母娘一阵训,脸色很不好。
他是他父母的老来子,上面五个姐姐,在家就是小皇帝一样的存在,说一不二,全家人都捧着他,在外面自己开公司,在员工们面前,他也是高高在上的柳总,一点小事能将员工训的跟狗一样,从他十八岁出来混到今天,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训斥过了。
这让他心里很不爽。
他从皮质是豪华总裁办公椅内起身,拿上手机和包,对秘书及公司另一管理层说了一声:“我出去处理点事情,有事给我打电话。”
走到公司门口的时候,突然看到前台的小姑娘正在对着镜子涂口红,突然大发脾气:“上班时间涂什么口红啊?上班时间是给你涂口红的吗?早上在家干嘛的?门口这里有水没看见?要是客户滑倒了你赔得起吗?”
他嗓门原本就大,如此急怒之下,嗓音更如雷震,把那漂亮的前台小姑娘吓得噤若寒蝉。
公司里不少正在午休的人,全被他这暴雷般的大嗓门给惊醒,茫然地抬头朝他们看来。
等柳尚林脾气发完走了,小姑娘才愣愣的撅起嘴巴,委屈的眼泪啪嗒掉,同以为出了什么事走出来的经理说道:“经理,我没……我刚刚吃完午饭,看妆花了才涂的口红,再说现在还是午休时间呢。”
经理跟着柳尚林好几年了,深知他的狗脾气,要不是柳尚林能带着他一起赚钱,他也受不了他的脾气,安抚她道:“没事没事,下次注意点就行了,你看这门口的水,还好是被柳总看到,要是让客户滑到了,给公司带来损失……”
小姑娘连忙起身,委屈的把门口的几滴水渍给擦了。
那是她们中午吃饭洗碗滴洒的水。
柳尚林出门后,给慕清的哥哥慕辰打电话。
慕辰人在海市,接到他电话也是很不客气:“人在你那你关我要人?我还没问你清清去哪了呢?你是不是欺负清清了?”
柳尚林把大舅子这里安抚好后,立刻给他父母和五个姐姐姐夫打电话,说了慕清跑了的事。
他父母听到儿子说慕清跑了,懵了:“那彩礼呢?彩礼也带走了?她要跑还收我们家彩礼做什么?还买了那么多金子!”
柳尚林却狡猾的不解释关于彩礼的事,而是烦躁的问:“你们能不能先别管彩礼不彩礼了?先去我老丈人家问问清清在哪儿!”
“对,我要去问问她家怎么管教女儿的!拿了彩礼人还跑了,我非得把让全县城的人知道他家是什么货色不可!”
他五个姐姐姐夫也很是生气。
说来柳尚林也算幸运,五个姐夫,居然个个都是好脾气的,对这小舅子是有求必应,柳尚林初期开公司的钱,除了他自身赚了一些之外,从五个姐夫这里也借了不少。
不过像柳尚林这种人间极品毕竟还是少数的。
她五个姐姐不算扶弟魔,因为柳尚林根本就不需要她们扶。
但她们却从小被洗脑的,对这个弟弟是马首是瞻,弟弟说什么都是对的,弟弟说什么都无条件服从,不仅她们如此,还让她们的丈夫和孩子也是如此。
在柳家,柳尚林放个屁,她们都会说是香的。
前世慕清能和柳尚林婚姻维持十多年,也和他五个姐姐姐夫为人都还省心有关,只要不是欺负到她们的弟弟头上,这五个姐姐姐夫不仅省心,对她也是爱屋及乌,关照有加,各自过各自的日子,从来不会过来找麻烦,不算是那种极品亲戚。
加上离的远,慕清花钱也是个大方的,相处的一直不错。
但此时慕清站到了柳尚林的对立面,五个姐姐当然不会对她客气,一个个的把自家老公都叫上,要去慕家讨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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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慕清和柳尚林是高中校友,都在一个县城,家离的都不远。
实际上在学校的时候,慕清并没有见过柳尚林,她读高中的时候,柳尚林早已不读书了。
柳尚林这人,聪明是有的,学习能力非常强,直到十几年后,哪怕他已经自负到认为老子天下第一,国家首富都不放在眼里,私下说起时都多有鄙薄,但他真的接触到比他更高阶层的人时,却还一直在学习,吸收那些更高阶层人身上的优点。
当然,这个学习,并非是指学习他人身上的修养、学识之类,这些在他看来都是狗屁,他学习的是他人战略性的眼光,对市场把控的时机、对商场更加敏锐的嗅觉等等,而且他只会向上学,一旦他又爬上一个阶层,他是绝对不会回头看,更不会低头往后看身后的人,那些人他都是不屑一顾的。
柳家人很快便坐了一辆面包车,拉了一车人过来,到慕家讨说法。
慕爸爸早年因为超生了慕清,丢了在机关单位的工作后,就和慕妈妈在县城开了个酒楼,后来慕爸爸看中本县的发展,加上他有内部消息,去银行弄了贷款,在离县城开车十来分钟的县郊买了二十亩地,建了一排楼房做特色民宿酒店的同时,还搞起了农家乐。
慕妈妈原本还不同意,认为这么偏僻的地方开农家乐,肯定没有生意,但家里是慕爸爸做主,她又向来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哪怕心里不乐意,慕爸爸坚持,她也只好跟着。
没想到农家乐开了后,家里生意非常好,尤其是民宿生意。
一方面,是因为后山那地方有一条五米多宽的溪流,这条溪流三年前被开发出来弄成了漂流的地方,县城可玩的地方不多,自从有了这个漂流之后,很多年轻人假期都喜欢到这里来玩,就连周边县城的人假期都喜欢开着车子带着孩子来这里度假。
另一方面,是因为这里偏僻,一些不方便在县城里开房的人,都会选择来慕家这个农家特色民宿来……你们懂的。
除此之外,还有政府官员们请吃喝,不方便在县城的,也会选择到慕家的农家乐来订个包厢吃野味。
总之,自从在县郊的后山开了农家乐兼特色民宿后,慕妈妈就像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知道了很多过去她想都不敢想的秘密,因为这些秘密的存在,也因为慕爸爸过去在机关单位,和机关里面很多人交好,他这里的生意一直很不错。
像现在夏天刚刚过去,生意进入淡季,因为附近正在开发,不远处的一些建筑工地上的工人们,也会选择到慕家来吃饭,或者直接打电话来这里点餐,叫慕家送过去。
因为人手不够的缘故,家里还请了三个帮工。
但也因为这里地理位置偏僻隐蔽,处于各方面安全考虑,慕爸爸将周围全部用大围墙围了起来,围墙边上种满了蔷薇花、篱笆花、金银花,还有野生的枸杞等野花果,几年下来,已经十分茂密,将整个院墙都遮盖的严严实实,颇具野趣,只有正门的一个大铁门可以进入。
大铁门日常都是锁着的,有车辆进入才会打开,平常只开着大铁门边上的一道小铁门,门边留着一只大狼狗看门,每次听到有大狼狗的叫声,便知道有人来了。
此时也一样,一车人下来将大铁门拍得咚咚作响:“开门!快开门!”
拴在门口的大狼狗也是狂叫不已。
此时正值上午,除了酒店里住的零星的几个客人,其他吃饭的客人都还没到。
慕爸爸慕妈妈出门看到是柳爸爸带着女儿女婿等一车子人气势汹汹的过来,把铁门拍的通通作响,气了个倒仰。
家里就三个帮工,全都是四十岁左右的家庭妇女,剩下的就慕爸爸慕妈妈,外加几个房客。
慕妈妈胆子小,看到这么一大群人不敢开门,慕爸爸也是一肚子气,直接挥手说:“不用搭理他们。”
“可是亲家……”
“什么亲家?有这么做人亲家的吗?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慕妈妈害怕的望着门外,她这时候已经后悔和柳家做亲家了,两家商议婚事的时候,柳家可是万分客气,话里话外都是他们家柳尚林出息了,娶了个大学生回来当媳妇儿,嫁妆装了满满两大卡车,在乡亲们中间甚是得意。
没想到这才多久,就原形毕露。
柳家的几个女婿性子都不算强硬的,劝道:“爸,我们是过来问弟妹下落的,不是来打架的,你搞得这么凶,人家不开门怎么办?”
“不开门?我把他家给砸了!”柳父很横地说。
“他敢不开门!什么人家这是?结婚不领结婚证,这才半年就跑了,既然当初不愿意,干嘛还收我们家彩礼?把五金和彩礼还回来,我让她去跑,他家一个大学生被我们尚林白睡了大半年,难道还是我们家吃亏?”柳家四姑娘泼辣地说。
她老公连忙劝:“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们就这么打上门来,或许只是小两口吵架呢?哪有小两口不吵架的?”
柳家四姑娘顿时眉头一竖:“人都跑了,还吵架?你见过谁吵架人跑了的?”
柳四姐夫见劝不动老婆,也十分无奈。
柳大姐夫道:“这跑了确实不应该,就是再吵架也不能跑了,但事情总要问清楚,是因为什么事跑的,小舅子叫我们过来是想做什么?是要问清楚弟妹的下落,还是把彩礼拿回去。”
“就是,我看弟妹也不是那样的人,你们别事情都没问清楚,就满头火的过来找人闹事吵架。”
“不是那样人?你对她很了解啊?”柳四姐眉毛倒竖酸气冲天地质问柳四姐夫。
柳四姐夫做投降状,无奈地闭嘴了。
柳父横眉竖眼:“问什么问?我就来问问她爸妈,到底是怎么教闺女的!一个女人家不好好待在家里,跑什么跑?这吵一次架就敢跑了,这要不一次给她教训好了,以后岂不是要上天!”
几个女婿听了,心里暗暗翻白眼。
外面的吵闹和狗叫声,将民宿里几个房客都吵醒,纷纷起床拉开窗帘,有阳台的就站到阳台上看发生了什么事,没阳台有好看热闹的就下楼,往大门口这边走,三个帮工和这里的租客也都凑过来看热闹,没一会儿门口就聚集了一小群人。
“什么事啊?一大早的就过来闹,这才九点多呢。”被吵醒的房客们很不满地说。
“什么事?你问问慕家是什么事?骗了人家彩礼,证也不领,还没到半年人就跑了,我看是诈骗,我非得报警把他们全部都抓起来!”柳父气急败坏的大叫。
柳四姑娘见有人,也收起泼辣相道:“大家都来评评理,如果不愿意结婚就不要收彩礼,收了彩礼才半年又不愿了,现在人跑不见了,十八万彩礼,不是小数目,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们说这慕家是什么意思?我们今天就是过来讨个说法的,这还是大学生呢,大学生就是这样的,现在大学教的都是怎么骗钱吧?今天,要么把人给我交出来!要么把彩礼和五金一分不少的给我还回来,你家的女儿我们也不要了!我们柳家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