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也算是煎熬他多年,如今能说出来,也还是好的。
“当年清儿那件事,其实是我伙同这个女人做的。那时她爱慕你风华,而你却只宠爱清儿,她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我与清儿青梅竹马,心存爱恋,这才找到我,许我升官,还说若是我那么做了,清儿就可以给我。”
他叹了口气,“谁知你还是留下了清儿,这次她又以清儿的命来要挟,我不得不听从,谁知进来的是她的女儿,我并不认得,只当是她口中的人,这才……”
话音未落,秦霄就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他鼻梁上,鲜红的血顺着嘴唇流到了嘴巴里,看起来甚是可怖。
秦霄没打算罢休,而是一拳接着一拳,像是要活活将他打死一般,司空徒见状急忙叫人上去劝阻,却没什么效果。
最后秦望川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固定在了半空,秦霄挣不脱,这才稍微平静下来,转过身看自己这个不待见多年的儿子。
眨眼间,他的儿子就长大了,力气大到,即使是他也不能撼动分毫。
才方方不惑的人,如今看来却是苍老了许多。
他嘴唇翕动着,眼中泛着泪花。他真是糊涂,被这些个奸人所欺骗,多年来竟对他的妻子儿女如此冷落,还差点害了他们。
秦望川面对他的目光,有些冷漠地放开了攥着的手,低声道:“爱她却不信她,你活该。”
秦霄如同被重击一般,身子软了下去,方才打人的狠劲不见了。确实,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周围人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每个人都惊讶不已,同时对陶然二人的狠毒极为愤恨,他们的私心,毁了一个女人一辈子的幸福。
韦弦瘫在地上,她慌乱地用目光寻找自己的父母,却没有在人群中看见他们,她绝望了,阖上了眼。
不过这也是唯一的方法,若是不把过错推到陶然身上,人们就会误以为斐儿与陶然私定终身,到那时斐儿一辈子就完了。
在侍卫把她拖走之前,她一直盯着秦霄,眼中带着渴望和恳切,不过到最后,秦霄也没有给她一眼。
看着面前的一切,秦望川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司空临安目光转向她,在一堆乌泱泱的人群中,她有些格格不入,面色如常,神情漠然,仿佛如今发生的一切,她都早已知晓。
这个看起来普通的男子,为何会给他一种很是特别的感觉?司空临安不禁有些疑惑。
这件事情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对旁人来说,不过多了几天的谈资,陶然做革职处理,暂时关入大牢,秦斐没有受到什么牵连,只是经历此事后,她怕是很难再抬起头来。
韦弦当场被秦霄写下休书,此后两日过去,便传出了她自缢的消息。此事就是后话了。
秦府,小院内。
院墙上蔓延着姹紫嫣红,绿叶芊芊,花香馥郁在整个院中,景小却意无穷。
秦望川翘着腿坐在墙头,无奈地看着屋中,她吐掉口中的草叶,对正在修剪花草的秦鹭说:“姐,他们两个还得说多久?”
秦鹭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娘一直不肯原谅爹爹,爹爹每天都要绕道这里几次,然后找机会同娘说话,不过娘大多爱搭不理。”秦鹭担忧地看了房中一眼,“怕,还得要好一阵子。”
秦望川听了,乐呵呵地说:“娘做得好。”
其实她也有让母亲与渣爹和离的心思,不过这古代的女人,大多认定了一人就不再换了,很难说服,幸好秦霄对她是真心,她也就不再干涉。
其实早在陶然承认之前,她就知道此事与他脱不开关系,上辈子混迹商场多年,对真事假情还是有几分分辨力的。
况且那日她有意试探,陶然果然露了马脚,他袖中是能致命的毒药,若不是她及早察觉,那毒药恐怕是要上脸的。
爱不是占有欲,可惜世人却生生反了其义。
秦斐一流自那日就没了气焰,秦安桐是又一头栽进了军营,他原先并不知道自己母亲的事,看来是心灰意冷。
秦如醉和秦斐一直没有出自己的院子,可能是不敢吧,秦望川想。
杀人之事,她会想办法另算的,哪怕是看在秦望川借给她身体的份上,她也不能就此罢休。
又陪着秦鹭说了一会,她就从墙头跃了出去。
那日回府时,她曾看了一眼镖局门口,发现旁边已张出布告,时辰是今日无疑。
如今没了韦弦那些人的骚扰,她也就可以放心出门了。秦望川趁着没人注意,从怀中取出面具扣在脸上,几个纵跃就消失在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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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入阵见美人
到达镖局门口时,门外无人,秦望川还有点纳闷,想来这么神秘的一次运镖,她总不能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去,未免太过引人注目。于是她原地斟酌了半天,也没能踏进去一步。
就在这时,从镖局中探出了个脑袋,皱眉看她,道:“主子都等急了,你为何不进?”
秦望川瞪大眼睛,环顾四周,街上到处都是下朝了的官员。不少人已经向她投来了探查的目光。
再转过头来,刚才那颗脑袋已经缩了回去,秦望川很是无奈地摸了摸鼻子,既然人家不在意,她也不好纠结,抬脚踏了进去。
这次没有那么恐怖的关卡,进门后就是普通的房间,几把老爷椅随意摆放着,房间里到处都是插花,甚至摆放了几处熏香,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对嗅觉的冲击很是强劲。
秦望川忍着没有挥袖将这堆玩意扔出去,毕竟是人家雇来的,能忍则忍,只是心中对这面具男对了一丝好奇。
这是一种什么样逆天成长的奇葩,才能整日沐浴在这种香气里。
屋中并没有人,方才那个脑袋也不见了,秦望川用内力感受了一下,然后顺着有动静的地方走去。
屋子后面有个很小的侧门,秦望川先是喊了一声,见没人回答,就径直走了进去。
刚跨过去,身后的门就吱呀一声关上了,面前是一个仅容一人经过的通道,通道两边灯火如豆,妖风吹过,灯火摇晃几下就灭了。秦望川后背一阵发麻,她不过是走个镖,至于如此对待她吗?
没办法,她继续往前走。
通道不长,小小一阵子就到了尽头,依旧是没有灯光,秦望川差一点就撞在了门上。
打开门,面前豁然开朗。
首先迎接她的是一段回廊,绛色的漆柱,配上鸦青色的梁顶,有些怪异却很美。
走入回廊,外面是大片的莲池,荷花刚刚生出嫩蕊,浅淡的粉色一路蔓延,无穷碧色望不到尽头,就连秦望川都心生陶醉之意。
观看了一会,她继续往里走,这走廊有些奇怪,从远看蜿蜿蜒蜒只有一段,可真正踏上去方知有多长,秦望川留心记着,短短小半个时辰,她已转了七个弯。
这时再回过头去,已是完全找不到方才出来的门。秦望川不禁疑惑,京城怎么会有如此大的一个院子,恍惚间竟感觉到了西湖中央一般。
只是一个恍惚,面前的景色就全变了,秦望川惊愕地瞪大了眼,她算是明白了何为瞬息万变,就在一瞬间,面前的荷花池已经移到了她的身后。
心中暗骂一声,她这是入了阵了。
架起轻功朝来时的方向掠去,这点距离,以她的轻功应当是几下便到了的,然而这次无论她怎么加速,都是一样的绛色回廊。
想起方才走过的七个转弯,秦望川了然,这个阵法有些像七星天阙阵,以北斗七星作为排列顺序,七个回廊分别对应着星斗,一入其中,七星则连珠,变成死阵一个,再也走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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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这几天很忙,会更的少一点。
第四十三章 入阵见美人
想起方才走过的七个转弯,秦望川了然,这个阵法有些像七星天阙阵,以北斗七星作为排列顺序,七个回廊分别对应着星斗,一入其中,七星则连珠,变成死阵一个,再也走不出去。
这种阵法秦望川曾在秦家的古书中浏览到过,只是现代不兴用阵法,她也就偷了个懒,如今她真想再穿回去给自己一个巴掌。
狠到咬牙切齿的那种。
她又试了试穿过荷花池,但是一碰到那荷花花瓣,满池绿叶就化身护花使者,箭矢不要钱似的往出射,到最后秦望川是真没辙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等她见到那面具男,一定要先给他一拳。
只是她这一坐还真坐出了灵感,古代大多是军阵,除了朱武穆桂英之类破大阵的玄妙,大多数人破阵都是来硬的,啃马蹄子割象腿之类。
阵法,说白了就是通过神奇的排列顺序引导人们的潜意识,从而达到目的。那么想要破阵,直接将能引阵的物体全都拿掉,岂不是方便快捷?
说干就干,秦望川站起身来,双手拿住身旁的一个石柱,将浑身内力灌入其中,继而用力推出,只听轰隆一声,然后就是大块的石头落入水中,溅起了一人多高的水帘。
因着这柱子恰好是承重的,于是又是一阵烟尘漫天,秦望川飞身一跃,恰好躲过了砸下来的石块。
等秦望川几乎耗尽力气,推倒了几乎十几根承重柱后,面前的走廊才显现出原来的样子。
嗯,残破版本的。
秦望川几乎累瘫在地上,这阵确实是玄妙,若不是她秦望川力气浑厚,只怕被困死也出不去。
歇息了一阵,秦望川这才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继续向前走。
过了这段路,面前的景致又有了变化,熙熙攘攘的荷花骤然消失,只剩下在日光下波光粼粼,潋滟不惜的湖水。远望去,湖中有一水榭,翠竹搭成,与绿色的湖水相得益彰。
端得是幽静文雅。
再走几步,秦望川忽然看见在浅水处,好似有一个人影。
定睛一看,秦望川只差没流出两行鼻血,那人,似乎是在沐浴。距离比较远,她只看见一个白皙的美背,肌肉紧致,线条流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光滑的肌肤上横纵贯着几道伤疤。
是个男人。
在日光下,那男人的肌肤白到透明,清透的湖水顺着他的背脊流下,反射出彩色的光晕。
秦望川前一世虽经常混迹在男人堆里,但是一丝不挂的男人,尤其还是这么美的男人,却从未看到过,不禁一时间红了脸。
她慌忙转过身,后来转念一想,她如今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若是如此退缩,岂不是让人心生疑惑?
正在这时,或许是因紧张而释放了气息,那男人突然察觉了有人到来,瞬间腾空而起,水花喷溅在他四周,形成了一条潋滟的遮挡。
日光晃眼,秦望川没有看清他的面容,待适应了之后,那男人已经带好了面具,衣襟敞到胸口,完美的肌肉半遮半掩,秦望川只觉得鼻下一阵发热,这欲穿不穿,竟比完全裸着还要有诱惑力。
第四十四章 出发运镖
水很浅,男子赤着脚向这里走来,衣角如水中荇菜摇摆。
他渐渐走近了,站在水中,秦望川只能俯视着他,铁黑的面具填了一丝冷冽。看来,他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也是,若是有不妥,那才奇怪。
秦望川敛去了乱七八糟的思想,装作很平淡的样子,低声道:“您这礼物,在下堪堪消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