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抹玉。
司空临安脸有些发黑,他走上前,一掌打在那些兵器上,它们就无比听话地打着旋飞到了一边,一个一个乒乒乓乓落下,很是整齐。
把抹玉从秦望川身上拿开,司空临安低声道:“你去把景越给我叫来。”
抹玉正觉得丢人,一听这话,忙不迭的就跑了,留下秦望川发出了几声大笑。
“确实是以一敌百。”秦望川看到司空临安的眼神后,好不容易忍住了笑,一本正经地说。
不过秦望川很快就想到了更为严重的事情,她脸色严肃起来,拉住司空临安的手臂,将他拽得离自己近了一些。
“私自在府内训练暗卫,人数少了还可以,但是七百多个,若是皇上知道了,难免会猜疑。”秦望川小声说。
司空临安想了想,又道:“不只是你眼前看到的这点人,在凤元还有江澜都有隐藏的地点来训练暗卫,总人数加起来有大概几万。且消息网发达,各地都有隐藏的分支。”
秦望川张大了嘴巴。
这个司空临安莫不是要谋反?可是他要谋反为何要将事情告诉她,这可是知情不报的罪啊。虽说她也看不惯那司空朔马做皇帝,但是至少也算国泰民安,若是轻易谋反,肯定会引起生灵涂炭。
平日里看着司空临安并不像是追求权利等功名利禄的人,怎么背地里会搞出这么大的动作。
看着她的眼神变化,司空临安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别瞎想,我没有要谋反的意思。”
秦望川不信,反问:“那是如何?”
“这件事情有些复杂,我虽然不会去谋反,但是难保别人会对我下手。”
“对你下手?”秦望川说,“皇上?”
想来也极有可能,毕竟这些年司空临安虽无意称帝,但是领导羽林军,整个军队都以他为纲,在民间也是人人敬畏,所谓功高盖主,司空朔马心中肯定是有顾虑。
在加上民间传说的圣令的事,不管这个所谓圣令存不存在,司空朔马都会十二万分的准备,所以提前对付司空临安,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司空临安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说:“并不全是,想要我死的人可不只他一个。”然后他顿了顿,似乎如鲠在喉,但最后还是没有说。
“这事情还是不要将你牵扯进来,你只管在这里呆着,我会保你安全。”
秦望川疑惑地看了看他,今天的司空临安似乎有点莫名其妙,既然不将她牵扯进来,那干脆就不要告知她这些东西。如今说一半留一半,真的很让人心焦啊。
“对了,”秦望川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往后退了一步,双手环抱住自己,防备地看向司空临安,“王爷莫不是看我根骨清奇,身体强健,想把我训练成暗卫吧?”
司空临安皱了皱眉头,他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虽说他确实很有练武的天赋,但是他司空临安又不是实在缺人,怎么会强迫他练武呢?
恰好这时景越跑了过来,司空临安叫住他,然后让秦望川先自己玩一会儿,又特意叮嘱她小心刀剑。
景越在他冷着脸叮嘱的时候,一直看着他们,笑得有些怪异。
待司空临安转过来,他才一脸严肃地站好。
“主子,你为何要将秦公子带来,那这些事不就……”
司空临安摇摇头,说:“他不会的。”
“那您为何还要带他来这里?”
司空临安揉了揉眉心,道:“水刃和其它暗中的势力已经盯上他了,那日将我打伤的老者目的并不在我,而是在他。”
景越这才恍然大悟,可是自家主子的性格向来冷漠,这次怎么会如此费尽心机地救另外一个人的性命呢,真是匪夷所思。
不过既然主子做了,就一定不会有错。
“那该怎么安排?”
司空临安揣度了一会儿,道:“你不必管了,只需通知下去,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当心不要误伤了他。他跟着我便好。”
景越道了一声是,然后离开了。司空临安这才挥了挥袖子,示意秦望川过来。
“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先上去吧。”他说了一句,就开始穿过外面的人,往回走,正在加紧操练的暗卫见了司空临安都仿佛没看见似的,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
走到洞口的时候,自然又是司空临安伸手将她拉上去的。
待终于见了外面的空气,秦望川长舒了一口气。那些暗卫也真是受苦了,整天没日没夜的在地底下训练,连新鲜空气都呼吸不得。
因为已经是午时,所以司空临安就先让秦望川回房歇息,待他有事时再来找她。
于是秦望川伸着懒腰,慢慢悠悠地往回走。一进屋就瘫在了床上,奶奶的,竟然让她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而且似乎司空临安身上还隐藏着其他别的秘密。
在床上打了个滚然后翻身起来,翘着一条腿坐好,开始打量这间屋子,秘密什么的再重要也都是以后的事了,如今她要解决的,是自己的肚子问题。
然后她惊喜地发现,桌子上摆了一个食盒,伸手去摸的时候,竟然还是热腾腾的,打开来,几样精致的菜放在里面,荤素搭配有秩,色香味俱全。
当大户人家的侍卫就是好,不仅没什么要打杂的,还有人专门给送饭吃。
一阵风卷残云后,食盒里的食物就被她吃了个精光,放下筷子,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这些饭菜不仅味道让人食指大动,且几乎都是她向来爱吃的东西。
吃完了就想好好打量一下周围,尽快地熟悉不熟悉的环境,是秦望川从小养成的好习惯。
屋子的布局很正常,与她在秦府时的布局几乎是一样的,然而秦望川还是在摸索着,因为她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似乎掩藏着什么。
很快她就发现了秘密,有一个看起来很平常但实际上几分突兀的摆件,静静地立在案桌的右上角。
心下一动,她疾步走过去,小心地扭动了它,神奇的事情出现了,随着摆件的转动,桌案竟然朝两边移开了,又露出了一个洞。
秦望川不仅腹诽,这个司空临安怎么就这么喜欢下地底下呢。密室在地底下也就罢了,一个密道也要从下面走。
一撩衣摆,她跳了下去。
事实证明,这个密道只是一个普通的逃生密道,秦望川在穿过长长的甬道后,发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片荒地。
从荒地返回去的途中,她为了方便翻墙进去了,一跳下去,迎面撞见的就是司空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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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啊宝宝能,今天传晚了…傻椅子还以为今天是十一月,就传了三千字,然后突然间想起来就又爬起来写了四千…
第一百零九章 暧昧与尴尬
竹林中阳光并不多,只能顺着竹叶间的缝隙照射进来,洒在地上斑斑驳驳,竹林中男子一声白衣,在绿意的衬托下很是耀眼。公子人如玉,长身玉立,谪仙之姿,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光斑照到他的脸上,白皙透明,秦望川也是纳闷,一个常年出入沙场的人,怎么能保持住这么细腻的皮肤。竹林中穿梭,洁白的袍角时不时从青翠的竹子上滑过,十分柔软。
看得秦望川心中也生出几分柔软来。
他剑法娴熟有力,手腕翻转之间光影灿烂,可能是反射的光吧,秦望川想。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秦望川目不转睛地看着,人配上剑法,当真是好看。
一套剑法舞下来,司空临安没有丝毫疲累,他利落地收起手中宝剑,然后迈步向秦望川走来。
“好看?”他瞥了秦望川一眼,然后说。
秦望川点点头,衷心道:“好看。”
心中却想的是,这人真好看。
司空临安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扬了扬手中的剑,问:“要学么?”
秦望川指了指自己,说:“我啊?”
司空临安将剑朝秦望川扔了过来,秦望川接住了,在手中看了看。是很好的一把剑,很轻,适合没有内力的人使用,虽然对她来说,有些太轻了。
但是看在司空临安的好意上,秦望川还是很开心,拔剑出鞘,挥舞了几下。
“别太高兴,作为我的侍卫,你若是什么都不会,丢人。”
秦望川翻了个白眼,口中是是是。这个人怎么这么别扭呢,对人好也要拐着弯子来。
司空临安又从旁边拿了一把剑,站到秦望川的侧面,说:“你跟着我做。”
说罢一剑刺出,但是还没等完全伸出去就在空中拐了一个弯,再从下往上一挑,最后横着劈下去。剑尖撑地,整个人倒立着翻了过去,动作一气呵成。
待站稳后,秦望川摆出一副迷弟的样子大力鼓掌。
司空临安没有搭理她,而是又重新来过,以慢一些的速度将刚才的剑法又演示了一遍。
“记住了?”他问道。
秦望川点点头。
司空临安放下拿着剑的手,背在身后,立在那里,说:“你来一遍。”
秦望川颠了颠手中的剑,招式她是都会了,只是在现代时,她的武器只是一把近身搏斗的鎏金匕首和各式各样的枪,现代化社会嘛,谁还会傻到练习剑法呢?
所以对她来说,使剑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见她面露难色,司空临安干脆走上前,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握住她抓剑的手,然后微微向上转动,做出了第一步动作。
秦望川心中猛地一跳,司空临安就在她身后,他的衣摆和她的在微风的作用下几乎纠缠到了一起。草药香味萦绕在鼻尖,让人心头出现了一丝醉意。
秦望川甚至能感觉到他清浅的呼吸,细细碎碎地吹拂着她的脖子。
手中握紧了剑柄,竭力让自己不再心猿意马。
恍惚间,司空临安已经完成了整个动作,他停了下来,问:“这次呢,懂了吗?”
秦望川一个抽身离他远远地,腿还软了软,差点摔倒。司空临安伸手想去扶,秦望川大声道:“没事,我没事。”
随后她狠狠地摇了摇头,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玩意儿。然后直接拔剑出鞘,像是发泄一般,连司空临安都吓了一大跳。
秦望川本来就武功极高,虽然不会使剑,但是强大的身体因素再加上记忆力,快速地学会不成问题。
用无比快的速度完成了方才司空临安演示的所有招式,就连最后的一翻身都干净利落没有差池。待一套剑法舞完,司空临安唇角勾了勾。
秦望川在他看来就是个宝藏一般,原本只是觉得她的天赋极佳,如今这么看来,她的天赋可以用天才来形容了。
秦望川此时还有一些恍惚,她放下手中的剑,抬眼看了看司空临安,笑得和哭一样。
司空临安拿过她手中的剑,说:“还可以。既然你学的这么快,那就再多学一些也无妨。”
秦望川张大了嘴。
司空临安教的剑法很奇特,秦望川前世翻过那么多古武的剑法,以及中国古代的一些剑谱,却没有一个与他如今用的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