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除了会收到一个红发耷拉下来、体温还格外滚烫赤王,交流时的“电影”开幕一般是由最清晰的短暂记忆入场。
大概有两三次吧,高千穗玉江单纯就是在一种让人浑身发软的饱腹满足感中,倚在赤王身上,和赤王本人一起,淡定的看着赤王的单人bathroom show。
所以就算周防尊在高千穗玉江的意识世界里是一团爆裂的火焰,但她同样知道他各个时期的身体构造,回忆里,甚至还能看到小学时期的样子。
不过周防尊洗澡的大体顺序,倒是十几年都没变过←_←。
而站在赤王的立场,他既看过高千穗玉江和别的男人【就是谅晓】在一个大池子里洗澡,同样看过这女人在小巷子里和一个男人接吻,甚至直白点说,在在意识世界里,他俩属于非常干脆的坦诚相见状态。
高千穗玉江看他还是一团火焰,至于周防尊看玉江……
总之也许是因为某种意义上的很熟悉,周防尊回的那条邮件非常客观。
关于那张大图的点评,他只给了一句话。
【你腿要长一点,脚腕细的多】。
完美的忽视了在画面里占百分之八十篇幅的黄濑凉太。
真是吐槽都找不到一个点子上。
至于一篇一篇有关高千穗玉江和黄濑凉太的小黄文……这个共感里可以作弊,周防尊明确知道高千穗玉江是个处,何况这个黄濑在她家记忆中出现的次数,太少了。
再后来,两人的交流就一直延续了这种风格,高千穗玉江的吐槽带着各种专业性,批人毫不嘴下留情,各种梗此起彼伏的充满了周防尊的邮箱,但一直状况外的赤王在不认识大多数人的情况下,居然还跟她鸡同鸭讲的交流过不少。
无非是听十束嘟囔了个谁偶尔记住了,在他的印象中【演艺圈=那女人的工作】,所以这些也许和高千穗玉江毫无关系的人,在周防尊这里的浅薄印象就是【和那女人工作有关的事情】。
玉江吐槽场景选错地方,他回复的是昨天晚上听十束说的那个电视剧的播出时间,高千穗玉江嫌弃院线拖了工程,周防尊回复的,是一首偶尔听过但是忘记了演唱者是谁的老歌。
两个人都执着的说着自己的话,然后安静的、把自己想说的话,发给思维和自己并不在同宇宙的另一个人。
而且因为高千穗玉江很忙,周防尊经常睡觉,这种交流总是伴随着延迟,双方得到回复的间隔时间都是不定的。
有一次赶上高千穗玉江开完会,直接窝在办公室里,拿着手机跟他吐槽了一下午。
那次,朝日数得上号的都被挑了一遍刺,周防尊那天下午也没有睡觉,一个两个字的回复,倒是每一条都给了反应,但发的尽是些【酒味太淡】【隔壁真吵】【八田在区外和人起了冲突】【十束刚才出去了】一类的话。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高千穗玉江叹了口气,如果一切按照现在的趋势发展下去,她的手机啊,估计是不可能再收到来自这个红发男人的回复了。
进了学园岛的中心地区,东京户籍科画风清奇的制服算的上随处可见,高千穗玉江随着感应的方向,不受控制的往中心区域跑,有种类似于饥饿本能的东西,在那股熟悉的酒香味的诱惑下,慢慢的蚕食着她的理智。
这种本能,可比川上富江的诱惑要大多了。
几近无神的走了没两步,一把长刀拦在了她的身前。
东京户籍科特务小队的成员严正警告说的声音,带着数不清的回音冲进了她的耳朵里。
“前方是危险区域,无关人士请顺着白线向运输车——”
话没说完,负责外围防守的加茂刘芳猛的打了个激灵。
那女人半垂着头,白玉一样的手冲着刀锋就过去了,青组驻扎在这里的人无非是为了拦住无辜群众,加茂刘芳下意识的就把刀锋往回收。
结果那双慢慢的手,却好像不容拒绝一样已经按在了刀身上,柔软的皮肤缓缓的包裹着锋利的刀剑,不过抬了抬手腕,轻飘飘的就捏碎了那把刀。
当那个女人抬起脸来的时候,那双眼睛里,是单纯透亮的眼白。
你会觉得这双眼睛很好看,甚至于能在毫无变化的眼睛里看出瞳孔和眼珠的区别,但那一瞬间,站在加茂刘方的角度,这个女人的眼睛,就是无端端的没有颜色。
一双没任何颜□□分但是却会让人觉好看的眼睛。
一双看不出任何变化,但是却能直白的读出渴望的眼睛。
单纯的,像是野兽渴求食物一样,那个女人的手上捏着他武器的残片,但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红色和青色不断相撞的地方。
加茂刘方看着那个女人半转了身体,张着那样奇异的一双眼睛,歪着头,神色之间还带了些纯然的疑惑和苦恼。
说实话,她长的很漂亮,加茂刘方是个离异人士,说起来见过的女性也不少,但是这种感觉就是完全不同。
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可以被称之为时髦值的东西,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你副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的古画,自带一阵悠扬的钟声。
明明是那么岁月静好的画面,但是配合远处响起的撞击声看来,却无端的让人觉得血肉模糊。
远处是两个争斗的人类,但在这里,有一个明明长着人类的皮相、却歪着头,很认真的在苦恼着【吃哪一个好呢?】的野兽。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直冲脑后,自打得到了青之王赋予的能力,这是加茂刘方第一次有了恐惧的感觉。
一浪推着一浪的窒息感像是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了。
而在那个女人的眼睛里——属于野兽的的饥饿感,也最终淹没了属于理智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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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还有虫,麻烦告诉我。
另,感谢阿部、粮满仓、夏雪、仙人球球、wllll、认真你就输了、19598845、蝶落纷飞,柳穿鱼迷、一朵唯谙、天之砂的地雷和泛泛起的手榴弹,我很认真的收下了。
最后惯例求留言,虽然今天晚了半个小时,但是你们可以留言吐槽我啊!
留啦:-D!
改了错字。
第86章 水深火热的第六天
战况其实说不上激烈。
异能者出现的时间还不足百年, 虽说有政府做后盾, 但政府撑的只是异能者这个群体, 而不是王权者这种制度。
虽然石头板板不坏,王权者大概就永远不会消失就是了。
宗像礼司站在这里的目的非常复杂,站在异能者整体的角度来讲,周防尊最好能安安分分的活着——如果他要死了,那么全力阻止他掉剑。
而作为朋友,他站在这里, 亦是一种保护。
说到底, 前代赤王掉剑的后果吓住了所有人, 哪怕以黄金之王的强硬, 还是被逼迫着共享了一部分有关王权者的资料, 威兹曼值的变化更是一日三查, 重点中的重点,就是赤王。
在【那个世界】, 流传着一种认同度颇高的,对于王权者的处理办法。
如果威兹曼值到达一定的界限,那么在这位王权者掉剑之前, 杀了他。
不是在落下的一瞬间进行阻止, 而是给王权者设立一个保质期——如同那些镇守出云的阴阳师,镇守恐山的灵媒, 或者是镇守在神宫的巫女一样。
保质期到了,就自觉献身吧。
当然,在那些流传了上千年的家族里, 这种奉献是共知的荣耀,甚至于每一代优秀的子孙都会争夺这样的名额,但是两者之间的教育环境和整体风气的差别都太过巨大,你要求异能者像是从小被灌输了这种意识的人一样献身,那纯粹是想多了。
——何况石板选人是不定的,全面杜绝了幼年期统一教育洗脑的可能性。
“周防,你真的认为这种战争是有意义的吗?”
举着天狼星,宗像礼司带着些喘息说道:“这个时间段,你的处境就已经够糟糕了,居然还做出这种可能会引发剧烈冲突的事情。”
他能感觉到不少若有若无的存在,周防尊的行动,等同于把异能者这个团体放在火堆上烤,如此不顾全大局就算了,他这是自己活腻了吗!?
如果周防尊要掉剑,估计周围瞬间就能蹦出十个八个人来,每个人对他放一个杀招。
“恕我直言,阁下的所作所为,真是看不出一点风度。”
“别装了宗像,”红发的男人微微转了转头:“如果遇见了同样的事情,你以为自己的选择会和我有区别吗?”
“最起码比起阁下来,我还能保持着人类应有的理智。”
周防尊只是笑,赤色的火焰一波一波的涌起。
抬手一刀拦住他前进的方向,青王默默的整理了一下袖口:“十束多多良并没有死,你的讨伐,没必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什么是必要?”赤红的火焰盘旋在上空,周防尊压着嗓子笑了出来:“我还要谢谢他吗?”
“谢的话,不如谢那个女人。”他的拳头带着火焰:“要不是她本身不对劲,那家伙一枪下去,就欠吠舞罗两条人命了。”
“她?”
“啊,”挥剑后跳远后的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那位……高千穗玉江小姐吗?”
“难得啊宗像,你还知道不少吗。”
“这位也算的上是大名鼎鼎了。”宗像礼司有些避重就轻的说:“据说是这一任无色之王的备选者。”
“宗像,”周防尊有趣的看着他的表情,突然勾起了嘴角:“虽然烦你这个人,但我自认也很了解你。”
赤王向后退了两步,懒洋洋的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依照青之王的全知全能,你有点奇怪。”
“阁下想多了。”
周防尊低低的哼笑了一声:“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谁的速度,太快了。”
“所以,”青发的王者提高了声音:“我以为阁下能明确的认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能造成多大的影响,作为合格的规划者,所有相关人员的信息必然要全部查——”
“可是想起名字的速度太慢了。”
周防尊的声音不紧不慢,却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宗像礼司被自己打断了以后,那种噎住一样的表情。
“她在你的固有印象里叫什么名字?”
“阁下还是稍微担心担——”
“叫千岁吗?”
“……”
清瘦纤长的男子啧了一声,终于不再搭话。
“果然是叫千岁吧。”
周防尊嗤笑一声:“那女人倒是挺厉害,我记得她说过今天早上是签售会还是什么的,嘛,反正是本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的书。”
“以阁下的智商,得出这样的结论,我个人并不感到意外。”
“所以你果然也挺喜欢千岁吧?”周防尊闲闲的转了转脖子:“那女人倒是挺骄傲这一点的,要是她知道你这种家伙也在看她的书,估计会觉得挺有趣的。”
“恕我直言,千岁小姐她,并没有阁下形容的那么肤浅。”
“也是,”周防尊缓缓吐了一口烟气:“她讽刺人的词倒是挺多的。”
“按照人的基本原则要求自己,遵循人的生存规则融入社会,用秩序约束并保护自己的,才可以被称之为人类。”
宗像礼司的言语间带着些许冷酷:“披着人皮的野兽,披着兽皮的恶魔,依靠践踏秩序来让自己可以得到足够享受的生物,恕我无法将其称之为人。”
周防尊还挺苦恼的思考了一下,懂了宗像礼司的说话逻辑:“你是说她骂的对?”
宗像礼司没有答话。
“我说她在你脑子里是个什麽样子啊宗像,”红发的男人稍稍坐起来了一些:“你就这么笃定她厌恶的那些,就是破坏了规则或是内心丑恶到……可以被定性成野兽的人?”
“虽然曾经被嘲笑过,说我是防守反击型人格,”宗像礼司冷静的看着周防尊,笃定的说:“但是千岁小姐的认知,与我本身的客观存在并没有多大差异,同理而言,以我本人的判断力,千岁小姐的人格类型,也不会和我的认知有太大差异。”
“想多了,”周防尊低声说:“那女人的性格啊,也是相当的不讨喜。”
——霸道的很呢。
“抱歉,在下并没有这种感觉。”
宗像礼司看周防尊一副不想打的样子,倒也乐得他消停下来:“【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事】这句话,说到底是一种炫耀,也是一种玩弄规则的方式。”
“这样的人,太油滑了。”
“与其相比,我更加欣赏千岁小姐那种,直白的想要变成规则制定者的想法。”
“你欣赏的千岁小姐,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说完,周防尊便直直的看后方,果然,没过多久,那位千岁小姐慢慢悠悠的就从小树林里出现了。
熟悉的仪态,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修长身形,还有熟悉的美丽面孔。
只是,周防尊所熟悉的高千穗玉江,总是有一双红的透亮的眼睛,里面满满燃烧的,都是他的火焰。
而这个时候,那双眼睛里干净的褪去了所有颜色。
一座玉石和檀木制作的神像,那双本来应该像是宝石一样的眼睛里,却充满了属于野兽的饥饿。
——理所当然的委屈着和渴求着。
周防尊的眼神带着些不甚明显的宠溺,看着不远处抽着鼻子的女人,问宗像说:“这个样子,你还想叫她千岁小姐?”
宗像礼司为这场景悄然皱起了眉头。
他认识的,一直都是那个叫千岁的人,从一开始,他也只是称呼她为千岁而已。
那是宗像礼司刚刚上大学的时候,他的生活和王权者无关,和异能者无关,单纯就是在结束了高中生活难得清闲的情况下,和哥哥一起去逛了趟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