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三代目清了清嗓子:“玉江!”
五代目的表情非常一言难尽,还有点小姑娘的委屈:“这都什么玩意儿啊!他都这么欺负人了还管他干嘛!”
“攻打大名府!明天就打!”
大家几十年都是这么过的,早就已经习惯了,陡然听到这种说法,一时之间,心里都照着她说法,自然的开始计算所谓的金钱差额。
每人每家算的结果都不一样,但是得出来的这个数字,却悄然点明了某些事情。
三代抽着烟袋抽到会议结束,末了离会前表示:“老夫闲着没事,给大名去封信吧。”
隔天,信发走了。
火之国的大名和木叶很亲近,回信也很快,并且宽宏大量的表示:可以派人商讨一下。
众人:大名果然还是英明的!
任命谈判代表的时候,五代目对着委任状冷笑了一个下午。
“适当让步,适当宽松,也就说得好听。”
“本来就是白捡的,捡一百两高兴,五十两当然也高兴,还能哄的狗……人听话呢!”
书记一脸黑线,等待接受命令的奈良鹿久同样一脸黑线。
拿着签好了名的文件,确定尘埃落定的奈良鹿久松了口气,但那句话,也确实进到了他脑子里。
确实,是该好好计较一下结果了呢!
不过放心吧!
五代目的冷笑声被挡在了门里。
奈良鹿久走在火影楼前,看到大名的特使站在不远处——虽然即将到来的事务将会非常忙,但他还是松了口气。
——大名!你终于安全了知道吗!?
走在木叶的街道上,志村团藏突然感觉到一股挥之不去的遗憾。
五代目火影代理,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她到底是有多不知足啊……
团藏并不是不想参加会议,而是时间久了,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参加会议了。
每次五代故意说了什么、他却强忍着没走的时候,傍晚根部就会少一个人。
不是叫代号的底层成员,而是真正作为中坚力量的队员。
天藏、寺井、山中风、油女取根。
无声无息,无来无由,哪怕没死,却也确实消失了。
简单有效的威胁,就如同把所有根部前去的暗杀者,全都打晕了扔到火影楼门口一样。
简单直白的露出来,等候对方做选择。
然而在团藏看来,最可怕的,并不是她的战斗力。
哪怕她堪比尾兽,忍界好歹九只呢。
哪怕她能硬抗死神——死神也不过就是一道尸鬼封尽、一个忍术而已。
但是五代目呢?
事情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样,不过是因为两点:
第一、她太能打,实力高于一切;
第二、她说的话,永远看不清真假。
作为一个正常的忍者,如果有一天,说他要去杀大名,你会当真吗?
就算真的做了,他做到到吗?
玉江这个人可怕的地方,就是真实的太理所当然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每个人的信用额度,都是参考人品言行的,唯独她是例外。
她说了那样的话,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已经跳过了验证真假,直接进行到了如何阻止的地步!
但是从来没人考虑过:她真的会吗?
“谁知道呢……”
志村团藏对这丫头的记忆不少,但也是事情发展出乎了他预料的时候,才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这些蠢货就没想过,你们过去一年见过的五代目火影——她是现在这种性格吗!?
最让团藏觉得可怕的地方,就是那种神奇的气场。
眼神,动作,语言,神态,或是这些加在一起!
她很自然的变换了自己的性格,顺带变换了自己的处世方式——但从头到尾都被她带着走的人,没有一个人察觉出不对!
甚至包括千手家的人!
现在回忆起来,他们记忆里清晰着的,也只有现在这个五代目火
作者有话要说: 影,而不是当年千手玉江。
更何况,听着耳畔传来商店街村民对于大名使者的讨论,团藏真心不相信她是无意的。
大名,是火之国的统治者。
但现在提起大名,大家第一反应就是:绝对要阻止五代目火影代理!
五代目虽然犟的尾兽都拉不回来,但大名呢?
他从尊敬的火之国主人,变成类似邻家总需要你分出心思去照顾的,那个【熊孩子】了啊!
不过三个月而已!
木叶村从上到下,所有人对大名或深或浅的敬仰,被五代目如此自然又悄然的,糟蹋的一干二净!
如果她一开始说想攻打大名府是真的,那么只能说这孩子天赋感人,都是是注定了的!
如果她提出那些要求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真的想要攻打大名府——回忆着走出会议室时,扫到那小姑娘温柔的毫无波动的笑脸,团藏冷笑一声。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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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五,爆字数了!晚了抱歉!
城里人套路深啊……
玉江的做法,解释一下的话,其实就是批改试卷的时候,扣分制和给分制的区别,目标定的高,哪怕得到二分之一就是赚了。
只是做的巧妙,她整个人的言行和事情完全贯穿起来了,所以大家不觉得那只是个高目标,都以为是真的。
其实所谓领袖气质,就是让人不自觉想相信的气质,自然被带着走,连思考逻辑都会被影响。
这个跟集体意识湮灭个人一样,也是强大的一方影响淡薄的一方,不过是影响双方交换了而已。
我的智商也就这样了,能给想出三层用意已经到了极限,大家领会精神,不明觉厉就好:-D
另,团藏是要死的,火之国大名什么的,下一章估计还在,下下一章就没有了。
带土下一章出场,没交代的都会交代,我照着自己的线写吧,不着急啊!
最后惯例求留言,虽然会延迟,但是我都会回复的,么么哒(づ ̄ 3 ̄)づ
第138章 一手遮天的第二天
在忍者的世界里, 内部硬通货就是战斗力。
对于有编制的忍者来说, 战斗力可以转化为任务完成度, 换成报酬和贡献,而贡献的多少,直接决定了那个人在村子里的地位、和受敬仰程度。
宏观意义上来讲,任务完成度就是一个村子对外形象的最好体现,也是竞争中最重要的东西——毕竟忍者是靠任务活着的【这有点悲哀】。
而对于没有组织的忍者来说,战斗力的具体体现就是悬赏——也就是要杀掉他需要付出的代价。
无组织忍者那颗人头的价值、和他能从雇主那里得到的佣金, 是成正比的。
如果每个忍者的战斗力都数据化, 那么他们加在一起的那个数字, 就是一个忍村的防御能力。
然而在高千穗玉江这里, 比起上忍中忍什么的, 她更在意的是专长和秘术这一栏里的内容。
当然, 木叶现在的情况,虽然可以无缝衔接当年的一穷二白的舜国, 但有一点好的地方就是——忍者的战斗力只要好好转换转换,他也能发挥出惊人的效果!
木叶这座大工地,就因此而诞生了完美的流水线。
而这条流水线的源头, 是位列三忍之二的两位高手。
木叶49年的某一天, 千手宅。
纲手是被她姑奶奶【千手合香】去信严厉的叫回来的。
其实纲手回来转了一圈就想走了,但是套路很深的老人家, 飞速的给她扔了好几个炸雷。
首先宇智波斑没死。
接着宇智波斑用两人的细胞培育了一个孩子——那个【两人】的其中一个人,指的是她爷爷。
然后这个小丫头被带回了木叶。
最后,在她回来前三个月, 这小丫头变成了火影。
一辈子都致力于争权夺利的老太太,一脸的【你小姑姑比你出息多了】的表情,顺带批评了一大堆类似于【太软弱了】【担不起事情】【现在还怕不怕见血啊】的话。
纲手对此接受良好。
她本来就是个很难看的逃避者。
讲道理虽然她逃避了,但千手一族公主的胸襟可没丢,她干了她就敢认!
失去心爱的人太痛苦了。
痛一次,忍者的坚强支撑她站起来。
痛两次,强者的气魄支撑她活下来。
但是未来无数个疼痛的可能,她真的赌不起了。
反正她就是个输了不认账,欠了赌债就直接换脸的人,就算再输不起一次……不行吗?
纲手见到传说中的千手玉江的时候,是个雨后的傍晚。
她们年轻时常去的居酒屋被砸没了,老板撑了个摊子作买卖。
纲手看到她的第一眼只觉得不愧留着宇智波家的血,虽然头发和爷爷一样黑,这张脸倒是一本正经的宇智波画风。
不过真的还是个小孩子啊……
总之等纲手喝了两杯之后,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就吵起来了——但是让高千穗玉江来说,明明是纲手她擅自炸毛撒酒疯。
起源只是因为一句叹息。
纲手喝的醺醺然,说:“没有经历过痛苦的人,才会觉得做火影,是个值得追逐的目标。”
她本意其实还挺心疼小姑娘的,小小年纪被家里老人家们教的跟个官迷一样,背负了这么重的责任,还不知道——
“我为什么会痛苦?”
女孩子轻描淡写的放下筷子,连眼睛都没抬:“当火影是我自己选的,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痛苦?”
纲手那会儿已经喝高了,脑子里全是绳树残缺不全的身体和断满是血污的脸,让她着一脸宇智波的表情刺激了下,脾气唰的就起来了!
然而接着她就被说愣了。
玉江说:“绳树说过痛苦吗?那个断呢?他说了吗?”
“自己做了的决定,如果到死都没后悔,那么没当成火影,他们应该挺遗憾的吧。”
女孩子的语气非常平淡,普通的就像在评价隔壁桌那两个酷爱吧唧嘴的客人。
“没有后悔,只是遗憾罢了。”
“如果他们想成为火影的目的只是为了保护村子,那么临死之前,虽然遗憾,但也会觉得自己没白死吧。”
高千穗玉江抬头,一双黑压压的眼睛直直对上纲手的蓝眸,恍惚间纲手甚至产生了被攻击的错觉。
回过头来看时,女孩的眼睛里,是和神态一般的淡然。
“这不是挺好的吗?”
她说:“这两个人一辈子都坚定的走在追求自己梦想的道路上,心无旁骛热血满怀,哪怕死掉了——梦想这条路上摔死的人还少了吗?”
“遗憾的不圆满,未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圆满。”
高千穗玉江看着纲手,意有所指的说:“虽然遗憾终止,但到底初心未改。”
“人贵的,不就是那颗心吗?”
第二天一早,从宿醉中醒来的纲手公主暴躁的掀翻了自己的早饭。
回忆着自己昨天晚上发过的酒疯,饶是为人不羁如纲手都有些忍不住想扶额。
她后来喝高了,对着的又是自己家的人,接着酒劲把,自己的心掰开了揉碎了展示的一干二净,自我讽刺的毫不留情。
【我就是疼怕了,我就见不得血了!】
【我就是个逃避者怎么了!?】
这一吼,其实是颇有些风范的,身为强者,哪怕心里有个坎过不去,却一直都很清醒。
纲手对面的女孩一直在吃东西,动作优美且节奏充满韵律。
在她自我讽刺完之后,女孩子表情很疑惑的看了她半天。
然后她恍然大悟:【这是你减轻自己罪恶感的方法?】
有那么一瞬间,纲手觉得脑子里突兀的响了一声。
【那我觉得你可以再骂的更难听一点。】
那女孩又叫了一分点心,专心的拿出一条手绢擦新送上来的勺子。
她说:【毕竟你躲开了啊。】
【毕竟你因为怕自己的心会疼,就任由他们的心随便摔在地上了啊】
【继承遗志这种事啊……】
后面的事情纲手已经想不起来了。
她的头发睡得一团乱,发绳都不知道散到哪里去了,蓬乱的金发配上宿醉的黑眼圈,很有一番母狮子的威严气象。
吓得送毛巾的静音差点连托盘都扔了。
就这还没完。
纲手洗漱完毕吃完了早饭,迎接她的除了姑奶奶一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还有一份委任状。
木叶拆除迁移办公室?副主任。
顺带一提,主任是自来也。
纲手宿醉以后本来脾气就爆,一看委任状上气势汹汹的签名就更爆了!
都是姓千手的,虽说按辈分是她姑姑,但看年龄怎么的都是纲手大吧?
这小孩怎么还忽悠自家大人呢!?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正对着地图写写画画女孩子,神态和纲手模糊的记忆里一样淡定。
“字也是你自己签的,”她收起笔,低下头理了理袖子,说:“保护他们心中的木叶,替他们看看未来的更好的木叶?”
玉江的表情惊奇中带着苦恼,看纲手的神情如同看什么奇景一般,沉吟了半晌,语气微妙的说:“……我以为你认真的。”
金发的公主看着她半天,扯起嘴角冷笑一声,右手轻握就是个拳头,“咣当”一声砸在了火影临时办公室的桌子上。
末了,头发一抹,衣袖一甩,那笑容里变得满是野性和霸气,转过身气势汹汹的就走了。
高千穗玉江盯着地上的裂缝,又看了看远去的背影【门来的时候就被踹裂了】,最终也只是哼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