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嘛,这些年她其实就是在作死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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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平那颗受到惊吓的心,绿柳咬了咬牙, 直接放了身边老嬷嬷的假,悄悄地让她跑到乡下去学接生,等到她快生产的时候,那老嬷嬷虽然还未出徒,但也能摸索着给绿柳接生了。
都说七活八不活,绿柳本来是想要在七个月的时候喝点引产的药,提前将孩子生出来。可绿柳担心早产的孩子身体弱,更是挺到怀胎九个月,二月二龙抬头那天,趁着府中的主子们都聚在正堂吃席看戏,她则是悄悄的在自己的房中将孩子生了下来。
绿柳一直表现得很安静,并不像二房的赵姑娘那般,哪有事往哪凑。也因此二月二这天,没人注意到绿柳也只以为她又在房中养胎,因此都未曾想到她会学了一把王夫人,给她闺女挑了一个好日子出生。
这日子是真的好,不但二姑娘出生顺利,绿柳既没有难产也没有雪崩。就是早早就准备收拾绿柳的贾母又气了一场闷气。
咋就这么巧呢?
贾母知道自己棋差一招后,便又吩咐人在绿柳下恶露的汤药里做了手脚。
绿柳早就防着贾母以及府中的其他人,于是小心了再小心,终于在各方的算计下保住了自己和闺女的性命,可惜却也失去了再做母亲的机会。
有些事情防不胜防,相较于不知道还能不能生的下一胎,绿柳更珍惜自己的性命以及已经出生的亲闺女。
而且绿柳也并不想再生产了,女人生产本就是一脚踏进鬼门关,若是这个时候身边还有人将她往里推,她不会次次都那么幸运的活下来的。
若是死了,留下她闺女一个人,她怕是死也不能闭上眼。
元姐儿一直关注着这件事情的发展,在知道绿柳顺利生产后,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无论绿柳这个人精活下来会对贾家二房有什么影响,也不论她会不会为了她的亲生闺女就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但元姐儿还是真心希望迎春能有个疼她的亲娘。
原著中的迎春,那日子过得真心草蛋,跟个受气包似的。
爱屋及乌,反之亦然。
贾母看不上绿柳,自然也就看不上新出生的二姑娘。
再加之二姑娘刚刚出生,贾母就算是想要抱走二姑娘让她们娘俩日常不得见,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费心费力。
先在大房养到一两岁,等到开始记事的时候再抱走,那才是最揪心的时候。
不过虽然不上心,但这个时候却是个很好的话头。
关心了一下绿柳怎么还不死,又关心了一下自己没上过心的孙女,贾母其实并不在乎邢夫人会说什么,于是贾母问完话,便又继续往下说起了其他的事。
邢夫人张了张嘴,又看一眼贾母,最后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邢夫人想说,绿柳虽然要坐双月子,其实绿柳的身体挺好的。二丫头在她屋里的时间并不太多,一般都是绿柳自己看着。
可这些话,邢夫人想说,贾母却不想听,于是这个话题便只能匆匆略过。
邢夫人嫁进荣国府这几年,也习惯了贾母这样的对待方式。有绿柳时常给她做些心理疏导,邢夫人到是没像原著中变得越来越左性。
绿柳告诉她,天下的婆媳就很少有关系和睦的。金子是好物,可清高自许的人也不一定看得上眼,何况是人呢。
咱们女人,一辈子的依靠除了娘家,还有男人和孩子。婆婆的喜好,其实对我们的生活影响并不大。
只要记住你不是她生的,她也不是你亲妈这一点就行了。
......
于是在绿柳的‘开导’下,邢夫人对贾赦和贾琏这对父子极为上心。贤妻良母那股劲上来的时候,跟王夫人比也不逞多让。
邢夫人长的一般,但温柔和气,事事与贾赦为重的样子,也颇得贾赦几分颜面。再加上绿柳时常在贾赦面前夸夸邢夫人,邢夫人也会时常劝贾赦去绿柳房里过夜,俩人结成友好互助的对子后,大房就差不多掌握在这俩个女人手里了。
有的时候贾母看不上邢夫人那‘蠢笨’的样子,还会在贾赦请安的时候,说上两句邢夫人的坏话,贾赦当时会生气,可是在邢夫人装委屈,绿柳在一旁娇柔解释下,也变成了邢夫人嘴巴太直,不会说好听的话哄贾母。
贾赦听了,便总会想到贾政俩口子。于是气邢夫人不给自己争气的同时,也并不迁怒邢夫人。然后就在这种磕磕绊绊下大房的日子其实过得还...不错。
于是贾母看不上邢夫人和绿柳的原因又多了一些。
╮(╯▽╰)╭
“你怎么才来?”这几年接头都跟地下党似的行为让元姐儿越来越不耐烦见司徒砍了。
她本来想跟司徒砍说,她不要他的封口费,也不和他做买卖了。只等回头她进宫后,帮忙将她从宫里偷出来就行。然而司徒砍这个欠捅的,却是说什么都要将买元姐儿物件的银票按月给元姐儿送来。
如果这个月初一没没办法成行,司徒砍也会让人捎口信给元姐儿,这个月的银票改到十五那天。
元姐儿有的时候都想薅着他的衣领子问问他是不是傻?
都特么能让人给她捎口信了,就不能将银票一道捎给她?
真真是病的不轻。
司徒砍这几年可比以前忙多了。
为了他那越来越飘渺的皇位,司徒砍每天都在折腾着。
拉拢朝臣,拉拢手握重兵的武将,使劲发展经济,又努力给自己树立知人善用,聪明能干,品行端正的形象。
总之,司徒砍很忙,他非常忙。
而司徒砍忙的这些事情,在元姐儿看来那就是瞎忙。
当今是不会将皇位传给一个恐高,畏女,还每个月按时去寺里喝求子井水的皇子的。
元姐儿看着司徒砍每次说到皇位都精神抖擞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告诉他这个残酷的事实。
其实元姐儿觉得司徒砍是知道自己的情况的,可就像愚公相信自己一样,司徒砍是不到最后都不放弃的主儿。
司徒砍已经想过了,实在不行,他就去效仿一下他那位太子亲哥。
不过他会吸取他哥的教训,这次坚绝不找贾家人一起玩。
这会儿司徒砍一屁股坐到元姐儿对面,接过元姐儿递过来的帕子胡乱的擦了一把脸,然后端起桌上的茶碗就一口饮尽。
“一出门就碰见了几条尾巴,花了些时间终于都甩掉了。”将茶杯放下,司徒砍皱了一下眉,“这什么玩意?这么难喝。上次我让人给你送的雨前龙井怎么不喝那个?”
元姐儿白了司徒砍一眼,“土包子,不识货。这是奶茶,特意给你带出来的。”
司徒砍抽了一下嘴角,“奶茶?不就是红茶放了些□□和糖。你咋不放点花生,胡椒粉呢。”
这死丫头就是能折腾。
“你敢喝,我就敢弄。”
司徒砍闻言端茶杯的手顿了顿,一脸的嫌弃,“罢了,小王也不是那挑剔之人,也不是不能对付一下的。”
司徒砍一说完,元姐儿就将手上摇着的团扇撇了过去,司徒砍晃身向旁边躲的同时,还将飞出去的团扇接了个正着,之后拿着元姐儿的扇子使劲的给自己扇风。
拿着女子团扇子的司徒砍,看起来不伦不类的。元姐儿被司徒砍那副样子囧得不行,将头扭到一旁,再不看他。
又说话了两句,俩人才安生的聊了聊这一个月的日常。
“你出宫建府以后,怎么比在宫里那会儿还要忙了?唉,我大伯新得了个闺女,虽然是庶出,可也是大伯亲生的。大伯想要大办百日宴,我们老太太死活不同意......我们府里这会儿正闹腾着呢。”
“在宫里的时候,不好结交外臣。现在出宫建府了,方便多了。”元姐儿是知道司徒砍的鸿鹄之志的人,所以跟元姐儿说话的时候,司徒砍也没想着要遮掩一二。直白的说了这么一句后,司徒砍又说道,“为了一个庶女大办百日宴,外人看着却有些宠妾灭妻。不过我记得你那个堂妹不是记在你大伯母名下了吗。这样也就不能说是庶出了。”
元姐儿摇头,“族谱上是这么记的,但是我们老太太不同意,这事她不承认。所以哪怕是族谱改了身份,在我们家也只当是庶出的姑娘。”
司徒砍点头,表示明白。荣国府的那位老太太在他们家确实有这样的影响力。
就跟干班的皇太后似的。
“其实这样对你也是好事。你爹那个官当得,除了龙椅上坐的人眼瘸,怕是这辈子升官无望了。你堂妹改了族谱,成了嫡女,那就是你们府上名正言顺的嫡出姑娘。身份上就比你高出一截来。”当然,司徒砍没有说的是,就算是不记成嫡女,这个拼爹的时代,一等将军家的庶女也比五品官下的嫡出姑娘身份高一些。
面前的死丫头,虽然出来应酬的身份是荣国府的大姑娘,可实际上......
元姐儿听到这话不乐意了,没好气的瞪了司徒砍一眼。“谢谢你这么想着我。”伸出小手到司徒砍面前,到了一句拿来。
司徒砍看了一眼元姐儿伸过来的手,肉呼呼的小手看起来有些可爱,让人有种想要伸手捏一捏上面小肉肉的冲动。
抿嘴将衣袖里的银票交给元姐儿,元姐儿数都没数的将银票都借着衣袖放进空间里,然后又顺手从空间里拿出两个扇子套丢给司徒砍。
司徒砍一把接过,小心的避过了石桌上的水渍。“小心点,可见不是你的东西,你不心疼。”仔细的看了看扇套上的针线,满意的点了点头,小心的放进袖子里。
元姐儿:“......”感觉哪里怪怪的。
半晌,元姐儿才想明白这句话怪在哪里,然后咬着牙,在面前的石桌上捅了几个窟窿泄气。
再没见过比他这更气人的了。
“对了,你今年十岁,今年大选你不够年纪。三年后的大选,怕是就要进宫了吧?”
元姐儿摇头,“你怕不是忘了,我们老太太让我参加小选。一年一次的那种。还有就是五年之内,我可能不会进宫。”因为按着原著的惯性,她还有个使命没有完成。
啥使命?
为贾宝玉启蒙呀。
司徒砍听到元姐儿这话,眼眸轻垂。
他老子准备在三年后的大选上,给他选个王妃。
他不可能永远这么单着,因为,皇家丢不起这个人。
俩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元姐儿就站起身准备回府去。哪成想司徒砍那个缺德家伙刚刚坐下来的时候,一只脚就一直踩着元姐儿的裙摆,这会儿元姐儿站起来,抬脚要走时,因为裙子上的阻力,本能的向前扑。司徒砍见了,想都没想的就站起身,闭上眼睛伸出双手去接人......
只是他那副慷慨就义的样子,让元姐儿在倒进司徒砍怀里的时候都是满身的恶寒。
那副样子就像是良家妇女碰到了调戏她的恶霸似的。
元姐儿:......
这混蛋要不要这么囧呀~
作者有话要说: 司徒砍:她又要推人了,可还不能躲,怕死了......
前两天亲戚长辈去逝,帮着表姐忙前忙后跑了几天。昨天出殡,又送走了来参加葬礼的亲戚,这才消停下来。
本来突然接到消息的时候,就感慨生命的脆弱。然而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居住在外地的另一位长辈在收到这个消息后,也病情恶化,住近了重症监护室。就在今天早上,医生让将人抬到普通病房,说是不用治了。可家里人哪个愿意放弃,至今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第35章
义无反顾的慷慨就义模样, 若是换个人, 换个情景,说不定会让人发自内心的敬佩。但是泥嘛,真当姑娘她是洪水猛兽咋的。
此情此景, 元姐儿在落到司徒砍怀里的时候,一口小糯米牙都差点咬碎了。
然而更让元姐儿受不了的是, 司徒砍在接住她的那一瞬间,竟然吓得浑身发抖,紧抿着嘴,咬破的嘴唇竟然还带出了一抹殷虹。
哎呦我去,这叫什么事~
元姐儿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了。那心情就像是日了狗后的自我厌弃一般。
火烧火了的。
╮(╯▽╰)╭
元姐儿扑下去的冲劲比较大, 司徒砍也被元姐儿撞得向后倒去。随着‘砰’的一声,司徒砍抱着元姐儿倒在了地上。
姹紫嫣红开遍, 少男少女相依相偎的倒在梅树下,一个抬头凝视, 一个双目微阖, 若是不算计两人不远处的一坨鸟粪, 真真是一副非常唯美的画卷。
倒在司徒砍怀里, 元姐儿并没有受伤。双手抓着司徒砍胸前的衣襟,元姐儿看着给自己当了垫子的司徒砍。
这么近距离的看司徒砍并不是头一回, 上一次还是几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不过那个时候假山洞里的光线极暗, 元姐儿的关注点也没放在司徒砍的长相上。这一回这么近距离的看司徒砍,元姐儿才发现司徒砍的皮肤极好,五官也是精致俊朗的模样。
司徒砍比她大六.七岁, 正是雌雄莫辩的年纪。可他整个人却一点都没有那种让人分不清性别的模糊感。
这么看着司徒砍,元姐儿便只有一个感觉。
他长的真好看~
相较于元姐儿还有闲心东想西想,被元姐儿压在下面的司徒砍就复杂得多。他先是纠结了一下自己高尚的情操,然后又回想了一下刚刚才压下去的惊悸之感。
后背有些痛,怀里有些...重。
深吸一口气,司徒砍睁开双眼,一张放大的少女脸就进了入他的视野之内。
时常听这丫头说距离产生美,这话果然有些道理。
往常还觉得这丫头长得可爱,粉琢玉雕的。现在却是...距离没了,美也没了。
四目相对,一切言情小说中的桥段都没有发酵。只是围在两人身边那淡淡的悸动却在这一刻悄然的萌生。
然而盛夏的午后,阵阵浓烈的鸟粪味道,着实破坏了这份美感。
元姐儿抽了抽鼻子,转动着小脑袋,当视线落在左前方那一小坨灰白色时,双眼猛的睁大。
小心的转过头看一眼司徒砍,又看一眼那坨鸟粪。然后再看一眼司徒砍,再看一眼鸟粪。心下纠结万分。
要不要告诉他,他的一缕头发正在跟鸟粪相亲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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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砍今天梳的是男子常用的半束挽髻。就是把前面的头发于头顶偏后一点的地方挽成髻,其余头发散于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