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都爱我 [快穿]——开花不结果
时间:2018-10-21 09:02:51

  姜芮哑然,这是她没考虑周全。之前教小皇帝时,等学完了每日目标,就陪他一起玩耍,小皇帝渐渐养成了习惯,以至于到了书堂里还维持原本那一套。在那些学究先生面前,边学边玩,可不就是不务正业?
  她只得费时间和小皇帝解释两者的不同,对于他眼巴巴提出不想去学堂的要求,只能哄劝拒绝。
  若他只是个普通孩子,继续教一教也没什么,可面前这个年纪虽小,将来却会是真正的一国之君,万民主宰,姜芮自问没那么大的本事,能教好为君之道、帝王心术。
  看小皇帝实在蔫蔫的可怜,她又说:“这样吧,母后让陆公公去和先生谈一谈,让先生以后不要再打瑞儿手板,如何?”
  小皇帝这才眼前一亮,忙不迭同意了,“最好再跟先生说说,让他陪我玩鲁班锁。”
  “可别得寸进尺。”姜芮笑着训斥。
  和之前在别宫一般,每日入夜之后,陆行舟便要来姜芮宫中坐一坐。
  今日夜幕降临许久,却还不见他的身影。姜芮不觉得有什么,拿着本书翻看,反倒是含烟,时不时踮着脚尖张望。
  陆行舟没望来,却望来了崇政殿一个小内侍。
  原来今日有个言官,公然在朝堂上说了些不中听的话,辱及陆行舟双亲,他一怒之下,把那言官下到大狱里去,到现在还怒火未消,仍独自一人枯坐。
  那小内侍是三七偷偷派来长安宫求助的。
  姜芮听完,想了想,放下书册,披了件罩头斗篷,带着几个人踏入匆匆夜色中。
  三七守在崇政殿外,见她来了,忙小步迎上来,大致说了眼下的情况。
  姜芮点了点头,将人留在外头,独自推开殿门。
  白日的崇政殿雄浑威严,夜里黑洞洞的,看着却有些可怖,一踏进去,便觉有一股阴森冷气侵袭而来。大殿里一点光也无,姜芮端着蜡烛,将几处烛台都点燃,昏黄的光线似乎让周身氛围暖了几分。
  她这才慢慢朝书案后的陆行舟走去,走到近前还没说话,便被人扯了一把,跌入一个怀抱。
  陆行舟将她搂得很紧,好似一个抓着根救命稻草的人。
  姜芮没挣扎,也没说话。
  陆行舟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深深汲取她身上的气息,许久后才听他开口:“娘娘怎么来了?”
  “夜里凉快,四处走走。”姜芮道。
  可若真只是四处走走,怎么会从长安宫走到崇政殿?她的关心之意分明很明显,还总是要找些别扭的借口来掩盖。陆行舟听在耳中,却觉得比那些直白的话更加可爱可心,心中的阴暗沉郁,竟因她一句话轻快不少。
  他不由轻声笑了笑,“是臣的错,这么晚还不曾去给娘娘请安,害得娘娘既要四处走走,又要恰好走到这儿来。”
  姜芮只斜了他一眼,不愿搭理的样子。
  陆行舟又是一笑,而后笑意微敛,轻声说道:“臣今日发作了一名言官,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不要无理取闹。”姜芮说。
  陆行舟以为连她也站在自己对立面,心中一沉,还未开口,又听她继续道:“自古以来就没有杀言官的先例,你若因进言而斩杀了他,反倒成全了他的名声,还要累及自身被天下人唾骂。对付一个人的法子多得很,何必用这种损己利人的方式?不如先翻翻旧账。人无完人,这些言官们整日盯着别人的错处,就不知他们自己,是否一个个都修成了圣人?只要能寻到一个把柄,再来发作他们,别人也就无话可说了。”
  陆行舟愣了一愣,骤然笑出声,这一次是真的身心愉悦。
  守在殿外的内侍们听到动静,一个个松了口气。三七更是感慨,看来日后,遇事只要请太后娘娘出马就够了。
  陆行舟笑声渐歇,真心实意道:“娘娘心思缜密,臣不如娘娘。”
  姜芮并未把这话当真,她知道陆行舟刚才不过是在气头上,若等他冷静下来,只怕能想出百八十种对付人的法子。
  陆行舟的高兴,并不仅仅是因为找到了整治那个言官的方法,更重要的是,他欣喜于姜芮为他考虑的这份心。
  除了她之外,谁还在乎陆行舟的名声?谁还在乎陆行舟是否被天下人唾骂?
  连他自己都不在乎。
  他心下激动,抱住人就是一阵搓揉,吻更是铺天盖地的落下。
  姜芮快要喘不过气,捶打着他的胸膛,等被放开时,气喘吁吁,发丝微乱,面带红潮。她恨恨瞪了陆行舟一眼,但眼下这种情况,瞪得实在没有威力。
  或许她自己也察觉了,又恼怒的推了他一把,起身便要走。
  陆行舟长臂一伸,捞住她的腰,又勾回自己怀里,再次吻下去,这一次像是安抚一般,轻柔得多。
  连绵不绝的吻,从姜芮红肿的双唇延续到耳后,又下至白皙纤细的长颈,颈上的红痕如落花,沉沉叠叠,密密麻麻,旧的未消,新的又来。
  姜芮推不开,只得往后扬起纤长的脖子,抱住他的头,任他作怪。
  “娘娘……”陆行舟又吻到她的耳边,“娘娘再说一遍吧。”
  “什么?”姜芮含糊应道。
  陆行舟在她耳旁轻笑,声音低哑:“就是刚刚让臣不要无理取闹的那一句,臣特别喜欢。”
  姜芮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终于将人推开,“陆行舟,有病就要吃药。”
  说完这句话,她头也不回走了。
  陆行舟只是低低的笑。他想他确实有病,不然怎么听她骂他,都听得这样高兴呢。
 
 
第77章 阴鸷厂公17
  姜芮前脚回长安宫,陆行舟后脚就跟了过来。
  想起小皇帝可怜巴巴的脸,姜芮对他说道:“瑞儿今日找我哭诉,说是被先生打了手板,他年纪小,从前我又不曾多做拘束,性子难免会顽皮一些,不如你去和先生说一声,平时可以严厉些,打手板之类的就罢了吧。”
  陆行舟听了这话,心中想的却是:还有精力来诉苦,看来小皇帝还是太闲了些。
  这么想着,面上丝毫不动声色,笑道:“好,下臣明日就与马大人谈一谈。”
  姜芮坐在梳妆台前,含烟替她摘下一件件首饰,打散发髻,又将头发梳开。
  一头乌发如瀑布般铺散在背后,陆行舟看了一会儿,有些意动,走上前道:“我来。”
  含烟迟疑地看了看姜芮,见她没反对,才将梳子递给陆行舟,又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细密的梳子自头梳到尾,黑发顺滑油亮,一次次从梳齿间滑走。陆行舟抬眼看向铜镜里的人,恰好姜芮也看着铜镜,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他忽然低笑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句诗与眼下的情景并不相符,两人的关系也不是夫妻,可他就这样念出来,竟不觉得突兀。
  姜芮先移开眼,垂眸看着眼前的首饰盒。
  陆行舟从身后拥住了她。一遍遍吻着她的发顶,轻声问道:“娘娘可曾想过以后?”
  姜芮微微皱眉,有些厌倦的样子,“人在深宫里,就如鸟在铁笼中,除了一日一日熬,哪有以后可言?”
  陆行舟沉默了一会儿,说:“原来娘娘入宫并非出于己愿,臣,亦然。”
  他甚少谈及自身,姜芮不由仰头看他。
  陆行舟年少时,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小少爷,可惜一招不慎,陆家卷入皇位之争,又被推出去当了替罪羊,抄家处斩,年纪小的则为婢为奴。
  一瞬间家破人亡,从枝头落入泥淖。陆行舟尝过的世情冷暖,是别人一辈子都不曾经历的,而将他陆家害到此等境地的罪魁祸首,仍然逍遥自在。
  血海深仇,如何能不报?他不择手段爬到这个位置,就是为了手刃仇敌。
  大仇得报后,他也曾迷惘。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再没有往回走的道理,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而是万劫不复,他只带着几分厌烦得过且过。
  但是最近,远离这一切,远离这个禁锢他半生之地的念头越来越清晰。
  “若有可能离开这里,娘娘愿意随臣走么?”他低声问道,脸上带着笑,看起来有几分漫不经心,但一双紧盯着姜芮的眼,却暴露了他心中的紧张不安。
  姜芮轻叹一口气:“如何走,将这么大的摊子丢给瑞儿一个小孩么?况且你这些年树敌不少,人家畏惧你手中的权势,要是抛开这一切。清闲是清闲了,但哪还有安稳可言?”
  陆行舟道:“若要走,自然不是眼下,臣会安排好一切,只是要娘娘等待些时日。”
  “等有什么可怕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就算再来个十年、二十年又如何?”
  她虽没有直说,可话中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陆行舟激动得一把将她抱起,额头抵着额头不住轻蹭,连声喃喃:“不必十年二十年,臣如何舍得让娘娘久侯。娘娘……陆行舟此生必不相负。”
  那日过后,陆行舟对小皇帝的态度有了明显转变,从前就如放养一般,要如何都随他,如今对他的功课却看得紧。小皇帝每日下学,还得跟在他身边,看他处理政务,连去姜芮跟前撒个娇的空闲都没有,直把小皇帝委屈得叫苦连天。
  姜芮知道,陆行舟这是准备让小皇帝学着做一名真正的皇帝,因此狠下心不去干涉。
  于是小皇帝只能一边哭哭啼啼。一边把先生布置的任务,还有陆行舟额外添加的那些全部完成。
  他的进步所有人有目共睹,真正沉下心来用功学习,竟比前头几个皇子都要聪明,连陆行舟都不大甘愿的说他孺子可教。
  时间如流水,仿佛只是眨眼间,撒娇爱哭的顽童,长成了朝气蓬勃的少年。
  如今的小皇帝已经初具有帝王之势,对于陆行舟与他母后的关系也心照不宣。
  这两个人,一个虽非他生母,却亲似生母,一个是他半个先生,一手将他培养成帝王之才。因此,即便他贵为天子,到了他们面前,也心甘情愿低下头颅,更不要说置喙此事。
  但这并不意味着,对于陆行舟想要拐跑他母后,小皇帝也能心甘情愿,无动于衷。
  自从意识到母后将在不远的将来离开他之后,小皇帝每日处理完政务,都要跑到长安宫缠一缠姜芮,试图动摇她的决心。
  今天也不例外。但是他一踏入宫门,见到守在殿外的内侍,就知道自己来晚了,心头嘀咕了一句老狐狸,脚下不停。
  殿内,陆行舟正与姜芮说话,如今他已渐渐放手,将大堆政务留给小皇帝处理,自己则偷闲来陪姜芮。
  听到内侍传报,他在心头念了句小兔崽子,面上仍温和含笑。
  小皇帝大步踏入殿内,先给姜芮请安,而后又唤了陆行舟一声先生。他抬起头来直视两人,不由心生感慨。多年过去,他从一个小孩长成半个大人,但是母后和先生却还如从前一般,连面容都没有多少变化。
  “今日天气不错,儿子陪母后出去走走吧?”
  姜芮还未开口,陆行舟笑道:“陛下来晚一步,下臣方才已陪娘娘在园中走了一圈。”
  皇帝不气馁,又说:“母后昨日提过避暑别宫的大桃子,我已经让人去摘了,今日宫门落锁之前应当能送回来。”
  “巧了。”陆行舟指了指茶几上的果盘,似乎当真只是个巧合般,面上含笑道:“臣别庄的桃树也结了桃子,今日才送来,陛下尝尝?”
  小皇帝正要拒绝,就听他母后说:“味道是不错,清甜爽口,瑞儿也尝一个。”
  于是他只得气鼓鼓拿了个桃子,咬得喀嚓喀嚓作响。
  三七在旁看着这一切,不由感叹,姜还是老的辣,陛下要与督主斗,还得再修炼几年呀。
  等小皇帝蔫蔫离开后,姜芮挥了挥手让人退下,才对陆行舟说:“你跟他作对干什么?每次都气他。”
  陆行舟握住她的手捏了捏,笑得风轻云淡:“娘娘误会了,下臣这是在磨练陛下。”
  还磨练,怕是只有磨没有练。姜芮暗里嘀咕。
  见她没说话,陆行舟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又若无其事松开,状似随口问道:“娘娘当初答应臣的事,不知还做不做数?”
  姜芮怎不知他心中所想,斜了他一眼:“你说做不做数?要是我准备出尔反尔,早在瑞儿求我的时候就同意他了,何须等到今日。”
  她不耐烦的样子,却反而让陆行舟觉得安心。
  至高无上的权力他不在乎,足可敌国的财富他也不动心,如今唯一的执念,只有她。任何试图夺走她的举动,都无可忍耐。
  他笑着要来抱她,“是臣的错,娘娘息怒。”
  姜芮拍开他的手:“光天化日,庄重点。”
  陆公公便在心里数着,到天黑还有几个时辰。
 
 
第78章 阴鸷厂公18
  尽管小皇帝百般挽留,依依不舍,在他大婚之后,宫里的太后娘娘还是抱病去世了。
  与此同时,江南某一处水乡,民风淳朴的清水镇上,从外地搬来一户人家。
  那家人搬来时悄无声息,等镇上一座大宅院易了主,附近人家们才纷纷议论起此事。
  “那天乔迁之喜发喜饼,你们是没看见,当真大方得很,这么宽这么厚的糯米糖糕,一人发三大块,松子糖和铜板跟不要银子似的往外撒,我没好意思去捡,我们家二小子那么笨,都捡到了十几个铜板,听说有多的捡了一百来个的呢!”
  一群妇女坐在大树下纳鞋底,其中一个讲得起劲,剩余的惊叹连连。
  “这得多少银子呦?”
  “可不是,这还不算什么,发完之后,我见府门口站着个穿金戴银的妇人,长得又俊又有气度,以为是当家夫人,就准备带着我家二小子去说声谢,结果你们知道人家说什么了?”
  “说什么?”
  “对呀,说什么你倒是快说,别卖关子了。”其他人急道。
  原先开口的妇人见众人个个都急切地看她,才心满意足道:“人家说,她只是府里的下人,夫人另有其人呐!”
  其余妇人又是一阵惊叹。
  “下人都这么气派,当家夫人不得跟仙子一样?”
  “谁说不是呢,我听人说,那家下人说话是京城口音,指不定是大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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